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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看到這個字,亦子歪了歪嘴,然後把手機放到一邊。

好一會,亦子的手機又響了一下,是阿桑的短信,打開看時,亦子手在抖。

“小丫頭,最近過的怎麼樣?”

亦子看了那句話好久,但最後還是關機放到一邊了。

“阿桑,我喜歡你,可是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算你辜負了我,所以,我們扯平了,從今以後……從今以後,再也無真情可言……”

兩行淚流了下來,但亦子馬上擦乾淨了。

亦子現(xiàn)在住在木梓的家裡,軍訓後從學校回來,她就沒怎麼出去,除了練車,時時刻刻都會趴在電腦前,鍵盤,話筒,手機,收音機,定位儀幾乎不離手,過沒日沒夜,三點一線的日子。

當然,她不能讓木梓知道她的秘密行動,所以還備著鉛筆素描紙之類的,謊稱是在練習素描,陶冶情操。

木梓忙,也就信了。

孩子給木梓和奶母帶著,木梓現(xiàn)在都成了奶爸,白天做平面模特晚上照看孩子,亦子則顯得無所事事的了,好像這孩子與她無關。

亦子倒是挺佩服木梓的,他到底不是大少爺。

突然覺得損損的,身份互換後,木梓低調了許多,待她,也不如從前,也可能是心裡作用。

“‘素’發(fā)來的短信查到了嗎?”某天晚上亦子突然給奇山打電話道。

奇山當時正在研究桑文德遺留下的種種事物,就是收拾爛攤子,本來就夠煩悶的了,亦子來的電話,簡直要讓他既害怕又發(fā)瘋。

“你開什麼玩笑呢,亦子。”

“抱歉,我偷聽了你和桑一橋的通話。”

“你!”

原來亦子最近一直忙著獲取信息,這麼多的疑問和麻煩要解決,她比奇山還要煩悶。

她自己安排的很簡單,先和桑家聯(lián)手,對付王家的汪青玄與邵逢君,再和盛家聯(lián)手對付桑家,最後就穿過“石頭陣”——“直抵黃龍府,與諸君痛飲爾”。

她把盛家巨大遺產後的秘密稱作石頭陣,她總覺得那裡還隱藏著某人的身世之謎。

“好吧,我調查了,但還是不很確定,你覺得會是誰?”奇山也沒狡辯,卻把問題拋回給亦子。因爲他明白,亦子既然有辦法監(jiān)聽他與桑一橋的通話,那她在其他地方也做了手腳,所以關於“素”到底是誰,她心裡一定清楚,而且以亦子的性格,不撞南牆不死心,心中既有了想法,其他的可能性便一概忽略了。

“我不是早說過,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

“那你現(xiàn)在還這樣認爲?”

“現(xiàn)在嘛,感覺是盛七徽或者是,汪青玄。”

“爲什麼會懷疑盛七徽?”

“因爲僱人的手法,打算撞我的奔馳駕駛員,還有銀行運鈔員,掉包郵件的郵遞員,他們都是病癥晚期,但汪青玄中彈受傷那天是他自己跑了,盛七徽總不能一直盯著他扔掉那件血衣,所以把血衣郵遞給我還是汪青玄最方便……”

之後亦子把“素”出現(xiàn)的時間地點以及提供了什麼樣的信息仔仔細細的列出來,給奇山發(fā)了傳真。

皇甫木梓初三,兩本書《小團圓》《福爾摩斯》,短信;

皇甫木梓高一,回覆短信數(shù)字且提供姓名,短信;

奇山,稱呼爲russo桑,信箋;

亦子大一下學期,去找王姓體育老師和血衣,郵寄包裹(郵遞員);

程彩怡,謊稱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且圓謊者爲桑奇山,信箋;

臭魚,地下室新的屍體標本,信箋;

奇山,注意盛恭琍,信箋;

奇山,通知亦子有危險,短信;

“因著木梓之前的短信過於長久已然找不到了,所以想找出“素”只能依靠你和你大哥……”

“所以,你也知道,“素”就是汪青玄了。”奇山打斷了亦子的話。

“你也這樣認爲?”

“你都分析到這份上了,還要我怎麼著?肯定是他啦,現(xiàn)在怎麼辦,開始你的報復?”

聽奇山這樣說,亦子頓了一下,然後道:“哦,你能這樣認爲很好,還有,關於你桑家三公子桑克傲……的死。”說到這裡亦子卻突然頓住了,然後她聽到電話另一頭有狠狠的咽口水的聲音,“克傲的死我還沒查清楚,不過這件事一定與汪青玄和邵逢君有關。”

“哦,哦,是這樣。”此時奇山搭話有些心不在焉。

“奇山,你哥桑一橋有女朋友嗎?”

“誒?”

“沒事,我先掛了。”

亦子掛了電話,卻在紙上將汪青玄,邵逢君與桑奇山三人的名字用線條連在了一起。

因爲亦子覺得,“素”也許不是一個人。

“在忙什麼?”

木梓的聲音從亦子身後響起,亦子趕快從旁邊抓過一張畫半截的木梓素描,用鉛筆在頭髮上描畫著。

“還在畫?”說著木梓已經靠了過來。

“哦。”

之後就安靜了,木梓一直站在亦子身後,亦子則慢慢集中起注意力畫相框裡的相片。

那是他們與那個嬰孩的合照。

突然電話響了,亦子本想掛斷,卻被木梓按了免提。

“亦子,你知道戴蕊嗎?”

來電話的是桑奇山,而戴蕊,亦子是知道的,她就是文子,而且她進局子還是因爲亦子,可亦子現(xiàn)在沒辦法回答他。

“桑一橋的女朋友,是戴蕊!”奇山聽對方無人答應,立刻說了出來。

“你,確定?”

“對,明天戴蕊出來……”

出來,出來什麼?該死!

亦子心中無限疑惑,可卻問不到了——木梓突然掛斷了電話。

轉過頭去看,卻是木梓一張憤怒的臉。

“韓亦子,都結束了,你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

“行了,你別逃避了,根本就沒結束,沒有!”亦子突然有了怒火,粗著嗓子喊了過去。

“我逃避?一切都與你我沒了關係,你現(xiàn)在有我,有孩子,你還缺什麼?”

亦子很想吼過去,可是她卻住了口,臉瞬間憋的通紅。

但也是那不到一秒

鐘的停頓,誤會便有了。

“哦,對,一切只是與我無關,皇甫亦子!”

皇甫……亦子!

亦子愣住了,她皺著眉頭擡頭看著木梓,眼裡只有疑惑。

“你剛剛講什麼?”

“皇甫亦子。”一字一頓,字正腔圓。

“啪”的一聲,亦子的一個巴掌就打在了木梓臉上。

然後她抓起桌子上的手機,跑出了門外。

在她甩上門的瞬間,她似乎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也許不僅僅是嬰兒,還有一個外表成熟但內心仍舊是男孩子的哭聲。

只是亦子沒時間去管,對,她憋回去的話就是,她應該叫皇甫亦子。

“你說戴蕊出來什麼?”亦子出來後立刻給奇山回了電話。

“明天,日期是明天,出來。”

“是誰去接?”

“我哥在國外,我在忙我老爹的東西,局勢本來就緊張,更不能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

“那好,我去接。”

“你?”

經過了那條街。亦子突然想起,她們管她叫,美人街……

戴蕊出獄的日子,總趕上下雨,溼漉漉陰沉沉,卻一次比一次冷的叫人窒息。

“咣咣”的鋼鐵碰撞聲從遠處響起,長遠的聲音,綿延了一個世紀……一直綿延到亦子車前。

“咣啷!”

一身深卡其色的戴蕊出來了,沒化妝,人也灰濛濛了,揹著一個包,看見亦子,先是一驚,然後翹起一個微笑。

亦子也笑。

戴蕊坐進來,身上都是雨的土味。冷不丁的襲來,讓她突然悽然於青澀的朦朧年代,活了二十年,亦子突然覺得初二纔是最成熟最熱鬧的一年。

酸,酸到牙齒間。

下午五點半,華燈初上。

路燈是這條美人街碩大的珍珠項鍊,項鍊下藏匿著男人們歡愉的寶藏,這塊濫觴,是天地都不曉得的一塊疤。

如果亦子沒有失憶過,那亦子20歲,戴蕊20歲,這樣的場面會不下十次。

第一次走的時候也在下雨,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戴蕊被兩個女警抓著,手銬已經銬上了,她腳下有血的痕跡,雨水沖刷不完。

亦子被木梓攙扶著,哭成泥。

她當時覺得自己真該死,卻讓戴蕊背黑鍋,那年,她們十四歲,是初二的假大人。

“美人街。”亦子道。

“噯,你還記得。”

歲月如同著雨水,沖刷著衆(zhòng)人,酸澀與甜膩都沒了,只剩下清清冷冷。

“沒有。”亦子突然自顧自笑了一下,“沒有,早就忘了,只是見到你纔想起來。”

“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好啊,不過,還是希望你不要想起來。”戴蕊沉沉的看著前方,似乎在自言語著囫圇話。

“戴蕊……”

亦子失憶後,所有人都稱戴蕊爲文子。

“你之前有個極好的發(fā)小,你管她叫文子,不過你住院後她一家就搬走了,她留了電話,要你經常聯(lián)繫。”當年木梓在亦子醒來後說道。

而亦子只用那號碼發(fā)過短信,那是一段特殊的情,即便相隔萬里,即便永不相見,每每想起來,心中都會一暖,都會有故人之感。

“亦子,你,都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戴蕊眼裡閃過一絲恐慌,但馬上就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奇。

亦子看了她一眼,然後笑道:“噯,想起來了。”

“當年……”

“當年,差點被我捅死的人,是王龍武的大兒子,汪青玄吧。”亦子把車停在路邊,雙眼只是看著前面。

“不是!”戴蕊突然慌張起來。

“可你爲什麼要替我頂罪?”亦子依舊看著前方。

“我沒有頂罪!是我!是我!殺人的是我啊,亦子!”戴蕊突然喊道。

“對,是你。”亦子突然轉過臉,目光如鋼針,瞬間釘住了戴蕊。

“對,是你,在那個陰雨的下午,把我?guī)У侥菞潖U棄的圖書館裡……汪青玄在那裡,你讓他侵佔我,對吧……因爲他說服了你,他說是我導致了他父親王龍武的死……你愛上了他,他用一個星期就讓陌生的你愛上了他,愛的死去活來……你嫉妒我,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受歡迎,你暗地裡和其他討厭我的人欺辱我,卻在衆(zhòng)人面前假裝老好人……只是那天你沒料到剛剛上完泥塑課的我,身上有把刀,他進入了我的身體,進入了的,還有那把刀……你還是太幼稚,怕暗地裡的事情敗露,就幫我頂了罪,反正你也沒有成年,你家也不是沒有勢力,你也不想再學下去,而且還可以趁此充當老大,在衆(zhòng)人面前鞏固你的地位……可你從不想,當時不知情的我有多傷心,我以爲我殺了人,我以爲我最好的朋友因爲我而進了監(jiān)獄,我應該留給木梓的青白地方被毫無吝惜的踐踏,我活在衆(zhòng)人的嬉笑怒罵之中……是你逼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跌入泥淖,你逼我……自殺……”

這個案子只給戴蕊判了一年的少管所,但是在“找關係”時結識了勢力不小的桑家,於是桑一橋就被桑文德當做發(fā)展的“籌碼”與戴蕊結合。

戴蕊出獄後曾經回過學校,但亦子已經不在那裡上學了,而且汪青玄此後也是音訊全無,戴蕊後來多方打聽,纔打聽到亦子,但那時亦子已經上了高中,在亦子高二時戴蕊慫恿阿桑去亦子所在的高中,同時,邵逢君也因爲在學校犯了事也轉學到那裡,阿桑也是因著他父親的原因同意了戴蕊的提議,於是他們就這樣“巧合”的與亦子相識。

阿桑起初並不知道亦子與戴蕊的關係,他們之所以會變成朋友的確是因爲眼緣。大約亦子天生的就有勾引男人的相貌,而這,也導致了戴蕊對亦子的嫉妒之心更加強烈。

“所以,有次你看到了我們三人的合照,你假裝不認識我,問他這是誰,桑一橋告訴你我是她的遠方表妹……你也就信了,順水推舟的,說你很喜歡我,對他問東問西……平時聊天都會涉及到我,所以,桑一橋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你的眼線,從高二到大一,甚至到桑一橋去澳大利亞那天……對吧。”

亦子問道,笑著問道。

此時戴蕊早已哭成一個淚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年

胸無城府,甚至略蠢蠢的亦子,今日爲何講出這麼多她自認爲隱瞞的極好的秘密,她不想承認,她流著淚,搖著頭。

“你一定很詫異我爲什麼會知道,哼!因爲,我像白癡一樣讀完了初中,讀完了高中,考上大學,然後又像白癡一樣學了網絡,但是到如今想起來,還真是幫了我,一個星期之前我盜取了阿桑的所有通話記錄和信息,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號碼與他經常聊我的事,開始我以爲是邵逢君的,但那個號碼與他手機號不一樣……他走的那天我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有,然後……然後桑奇山告訴我,他的女朋友……如果我沒有恢復記憶,這事也就罷了,也天不遂人願,我知道了,那個人是你。”說著,亦子突然抓住戴蕊的一隻手,然後探身像桑奇山當初轟她下車一樣打開了戴蕊身旁的車門,外面的雨下到起霧,土味豁然涌進,像走進了墳墓。

戴蕊全身發(fā)抖的看著她,覺得此時的亦子就是個怪物。

“那個人,是你戴蕊,也是你,素……”

沒錯,汪青玄雖然與亦子在學前班有過瓜葛,但當時木梓把亦子隱藏的這樣好,他一個外人絕對無法探究到亦子,所以亦子根本不信汪青玄是幕後黑手,因爲又想害她,又想救她的人,似乎也就戴蕊最合適了。

只是當真相被公之,亦子也極難承受。

可沒有辦法,知道了“素”是誰之後,她要順藤摸瓜,毀了汪青玄與邵逢君。

亦子在路邊超市買了把長刃匕首,開車前往她差點三次葬身的地方。

那個旅館她不認得,好在車上有導航,而且根據(jù)定位,她可以確定邵逢君與汪青玄是在一起的,在一起,也只能幹那紅齷齪的勾當。

只是偏趕個連夜雨,道路溼滑的很,她這駕車的技術就練了一個多星期,木梓特意給她買了輛車,在院子裡亂撞,倒是給撞會了。

只是沒有什麼人比要死的人膽子更大了,亦子只想,若是真出了車禍,她也還活著,就裝作失憶,好好的與木梓過日子,若是今天讓她見到邵與汪,那就是老天不憐惜她和他們。

無論怎樣,她就走一步是一步。

停在旅館旁邊,剛要給邵逢君打個電話,卻見落下出來兩個人,親親我我的,只是亦子一眼就看出那兩人是誰。

“現(xiàn)在就是機會。”亦子告訴自己。

因爲事情發(fā)生的過快,亦子沒辦法沉靜下來給自己分析,雖然現(xiàn)在不是自己計劃之內的,但人是活的,總要變。

一瞬間她就安慰好自己,然後驅動車,衝他們直接開過去。

卻沒撞到,而是一個急剎車,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兩人也沒躲,因爲早有兩輛SUV跟著一頭一尾的撞過來,把亦子的車生生夾停在中間。

亦子突然覺得好笑,果然是出車禍了,怎麼辦?要不要放棄然後和木梓過日子?

只是沒等她笑完,就有一張笑臉湊了過來。

亦子立刻踹開車門,彈開的門險些撞到汪青玄的臉,卻被邵逢君一手擋住了。

“亦子?”

“韓亦子?”

那兩人看到從車裡站出來的女人,驚訝道。只是,汪青玄叫的是亦子,邵逢君卻生疏的加了姓。

“二位的待客之道,我今兒算是領略了。”

那兩人聽了都是一愣,汪青玄臉色還好,畢竟“笑面虎”不是浪得虛名,但邵逢君臉色就差極了。

“你想幹什麼?”邵逢君厲色問道。

亦子聽了,突然不自主的一陣心傷,他是她愛過人的,爲何要如此對她,但這種痛稍縱即逝,因爲亦子可以感覺到,藏在袖口裡的匕首,是那麼的冰涼。

“我今天來,是想送小哥件禮物。”

“送我?”

其實亦子與這兩人的關係此時可算是極爲複雜,就算拋去邵逢君騙亦子去酒店那時不提,光說汪青玄把亦子繞的團團轉的事,就可以算作是仇家了,如今走到這步田地,也不知道誰在裝傻了。

“對,送……你。”

亦子要求去桑奇山之前住的客房,然後她進屋就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鎖死窗戶,關了大燈,只留對著牀腳的兩處紫蓉蓉的壁燈,輕車熟路,讓那兩人看的都有點發(fā)呆,不知她這葫蘆裡要賣什麼藥。

一個幽謐而浪漫的空間瞬間完成,然後亦子脫了鞋坐到牀的盡頭。

她閉上眼,然後道:“你們,過來。”

然後她聽到靠近的腳步。

“阿君……”她突然說了一聲,然後有一個腳步停止了,“阿君,我愛過你。”

靜。

屋外的雨很大,透過玻璃傳進來,宛如飄散的圓舞曲……

沉默許久,窸窸窣窣,然後她感覺到雙耳邊的呼氣,暖的,涼的,暖的……

“對不起。”左耳邊響起的聲音。

“亦子,結束吧,亦子,到此爲止吧……”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你要送我的,是什麼?”右耳邊響起的聲音。

然後亦子感覺到有物體樹藤般摸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她沒有阻止。

她喘了口大氣。

“青玄大人,我要送給你的,是你父親王龍武的死因。”

瞬間如冰凍,耳邊變得驟冷。

亦子慢慢擡起手又放下,緊緊握住搭在自己身上的兩隻僵硬而冰冷的同類。

“這件事,要從你的親妹妹,盛恭琍說起。”

“恭琍五年級時王龍武和你一同消失了,不對,是你父親帶著你搬去另外一個城市,或者說,王龍武在那裡有了情人,後來你母親帶著恭琍改嫁給一個地產開發(fā)商,只是這個商人不是她的最終歸屬,等商人口袋鼓了,就把你母親踢走了,然後娶了業(yè)界內極爲有名的一個女人爲妻,很不巧,那個女人就是王龍武的情人,王龍武去找那女人算賬,可巧商人在家,一氣之下打了起來,很不幸,竟被那商人打死了,當時你父親帶你消失後有一段傳聞,說是死了,也就是沒人管了,便聯(lián)繫桑文德把你父親屍體藏了起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那女人很害怕,立刻與商人離了婚,自己帶著個小兒子,公司也搶了過來,我若沒記錯,應該叫做九卅房地產……”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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