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之前阿姐不是和你說了嗎。君浩他在美國參加世界天才兒童競賽,所以纔沒能回來?!标愖恿忌蟻泶驁A場。
這個時候,大姨笑道?!芭秵?,這次不行麼,下次唄。不過,這認祖歸宗的事兒,那是男人的事,君浩他既然姓了陳,那就是我陳家的人,五年之後的大祭再入族譜就是了。至於琉璃,二妹她也不是如我們這樣招婿,那就算了唄?!?
另一個親戚也道,“真是,兒子沒來她還來幹嘛!都不是陳家的人,也好意思進祠堂。竟然還是個私生子,哦喲,未婚生子的都是要浸豬籠的咧。大哥也真是糊塗,當年怎麼能答應那種孩子姓陳呢?”
“就是就是。說的這麼好聽,在美國競賽。牛都要吹到天上去了,五歲的小牙兒能曉得什麼……嘖嘖嘖,當媽的吹牛,兒子肯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如果只是說自己,琉璃還是能忍的,可說兒子,她就忍不住了。她冷冷地看著陳子良,“你要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陳子良一個勁兒地擦冷汗,“阿姐,是我的不是,我不該強求君浩入陳家的。我……我當初也是爲了二姨……”
“你爲了媽媽,還是爲了別的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錯了就是錯了,有什麼藉口好找?!币坏懒鑵柕穆曇敉回5仨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見前兩天一直在陳山銘病牀前忙前忙後,聽說是從洛城請來的名醫,正冷了神色,大踏步地朝他們走過來。
已經有年輕一輩的人走過去攔他,但是卻被他輕鬆揮開。
他們都知道這個年輕人長得不錯,也比較冷然,可現在看才發現,原先在病牀前的他已經算的是叫人春風拂面了。他現在凌厲又肅殺,似乎帶著怒意。
陳子良一見這架勢,頓時心裡就不安了起來。他覺得事情可能要壞。當初爲了家裡頭沒這麼快爭起來,才千求萬求求了阿姐答應君浩隨陳姓,繼承二姨那一支,當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今日大祭君浩不能來,由阿姐來也是爲了心照不宣地透這個意思。
他是想過的,就算今日阿姐不能入族譜,也得逼親戚們承認君浩的身份,以後再回來一切就會好辦很多。
而陸凜風本就是計劃外的一顆棋,可這顆棋若是動的話,陳子良就難以預知後面的情況了,畢竟這是個BUG一般的人物啊。
陳子良呆愣在那,其餘的親戚更加如此。陸凜風這氣場,本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倒是大病初癒的陳山銘穩得住,他看著那個步履帶風,緩緩而來的青年道,“陸先生,讓你見笑了。只是,現在是我陳家的大祭,您能否在外面等?”
不是陳家的人,都是在祠堂外等著的。
“憑什麼?”陸凜風微微一挑眉,在距離琉璃一步遠的地方停住,然後大手一撈,就把人攬在了自己懷裡,“我是陳家女婿,掰著指頭算算,也是該在裡頭的。”
“陸凜風你……”琉璃真是急死了。和他說好了不要認,不要沾這趟渾水的,他倒好,自己跳進來了!
“我什麼我?你覺得人家都欺到門口來了,我還在外面看著,還能算是男人麼?”陸凜風說完,就擡頭對著衆人道,“聽說要證明關係是吧?結婚證在我酒店箱子裡,我這有照片。”
說著,他就直接翻出了照片,對著人羣掃了一圈,也不管人家看清沒有,直接收走。
人羣已經驚呆了。尤其是陳曉蝶,完全不能接受,已經暈了過去。
“我陸某人的兒子,自然有他自己的祖,自己宗。走親是好事,祭祖也是好事。但隨隨便便就在這兒認祖歸宗了,我卻是不答應的。姓什麼是小孩的個人自由,但這也不能改他是我陸家長子長孫,暫時性唯一繼承人的身份。”陸凜風說話抑揚頓挫,不緊不慢,那氣勢更是讓誰都不能打斷。
他掃了一圈衆人,發現大家似乎對他這話都比較認可,除了舅舅一家。
陸凜風就將視線落在陳子良身上?!艾F在知道我爲什麼說你錯了麼?你爲了防止舅舅走後,家族爲了我媽媽留下的陳氏集團鬥成一窩,就非得拉著我兒子入了陳姓,讓他做你們陳氏的繼承人,那我陸氏怎麼辦?”
陳子良額頭一滴冷汗滾下來,“姐夫……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們也沒說君浩只能接陳家的擔子啊……”
陸凜風冷哼了一聲?!澳銈冴惣业氖?,陳家自己解決,找我老婆商量去。君浩是我兒子,不能只是我老婆說了算,我不答應!”
琉璃急的踩了陸凜風一腳,“你什麼都不知道,趕緊閉嘴啦!”
陸凜風卻恍若未覺,冷笑一聲。“拿一個五歲的小孩做擋箭牌,虧你們想得出來!”
舅舅聽了陸凜風的那些話,其實早已經氣的不行了,這會兒聽到這個,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下整個場面都開始混亂了。
陸凜風大喝一聲?!岸颊驹谠?,誰都別動!”
說也奇怪,陸凜風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不過是個陌生人,可他們還真是誰都沒敢動。這個時候,陸凜風就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打開後有個袖珍的注射器,而注射器裡已經有了淡藍色的液體。
他將注射器取出,爲陳山銘進行注射。沒多久之後,陳山銘就醒過來了。
醒來之後,他看第一眼就是陸凜風,就顫抖著手指指著他,“你……你……”
其實,也無怪陳山銘聽了陸凜風這話之後氣的背過氣去。
當年琉璃的母親將陳氏交到他手裡之後,他雖苦心經營至今,可心中也一直都清楚,東西是二妹的,他不能要。但是家裡頭兄弟姐妹這麼多,和他一樣心思的卻一個都沒有。他老了之後,更是誰都想做大的。下面早幾年前就開始鬧哄哄了。
他兒子雖然也優秀,但他不想把權交他手裡。一來是操守,二來也是難以服衆。後來聽說琉璃有個兒子,他這纔想起了讓琉璃兒子隨陳姓這事兒,這樣就可以ID正兒八經地回來繼承集團,家裡也不用鬥了。
可這個節骨眼上,陸凜風說陳君浩不能來繼承,那他可不得氣背過氣去麼。
然而,陸凜風一把握住陳山銘的手指。“舅舅,您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陳子良也安慰道,“爸,姐夫的能力很強的,你先聽他說完吧?!?
琉璃看了看陳山銘,又看了看自己丈夫,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罷了,這麼麻煩的事情,還是丟給非人類考慮吧,且聽聽他怎麼說,要是不妥,再提意見也不遲。
陸凜風得到了絕對話語權之後,就直接開門見山道,“舅舅,陳氏集團是誰的?”
陳山銘愣了愣,而後篤定道,“是我二妹婉婉的,她一手所創。這麼多年了,我們家再沒出那麼能耐的,現在也不過勉強維持著盛時的樣子罷了。”
“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二妹妹都走了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可都是我們兄弟姐妹在爲公司賣命,就算原始股份是二妹妹的,那咱們也都有份!”圓鼓鼓的婦人大聲道。
“我沒說大家沒份?!标憚C風冷冷掃了他一眼,而後轉頭再問陳山銘,“舅舅,我媽媽臨了有遺囑怎麼處理這公司麼?爸爸那邊好像是隻要阿璃拿到鐲子,就能繼承公司的,這邊不知道有什麼說道沒有?”
陳山銘先是搖搖頭,後來忽然又道,“既然二妹說的是阿璃拿到鐲子就能繼承她的公司,那陳家這邊也是她的公司啊,法律上來說,是可以共用的。而且,我和二妹籤的代理合約也就二十年,快到期了?!?
親戚們聽到這裡,頓時炸了。這特麼是要拱手讓人啊!
陸凜風嫌他們太吵,擡手揮了揮,外面就進來一波西裝革履的黑衣人,將那些吵鬧的人全部都拖開了去。
“舅舅,我有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呢,就是阿璃以繼承權收回公司,您不介意吧?”陸凜風挑了挑嘴角。
“介意!我們十分介意!她一個野丫頭,什麼事情都沒有爲公司做過,憑什麼收回公司!憑什麼!”親戚團頓時炸裂了,黑衣人都攔不住他們的怨念。
陸凜風等的其實就是這一句。
“這樣啊,如果諸位不答應的話,那我就不以親戚的做法解決,咱們走的正常流程?!标憚C風微笑起來。
“正常流程?”陳子良微微皺眉。
是要走法律流程麼?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雖然走法律流程,琉璃是能拿回公司,但是股東們都不服的話,拿回去也不過是個殼兒,沒有意義的。
“由我來收購,阿璃只要繼承錢就可以。”陸凜風輕描淡寫道?!澳銈兊綍r候找有關機構測評一下,陳氏的市值,到時候給我報個數就可以了。”
這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幾乎除了陳子良、琉璃外的所有人內心os都是這樣的:吹牛吧,一個醫生能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