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張鐵嘴逛了一下午,感覺很勞累,腳也沒洗就上牀睡下了。我那裡睡得著?把那塊白石頭放在房間的窗臺上,我就坐在牀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塊石頭,只要給我運來錢,我纔不管那陰魂是好是壞哩,不管白貓黑貓,逮著老鼠是好貓。我本來想把張鐵嘴叫起來和我一起等侯,看他如此疲累,再一想自己和他在一起總是吃白食,明天定要用那鬼運錢好好地請他一頓,也表表兄弟情分。
我運起天書中記載的潛修術,在牀上打坐,漸漸覺得五蘊皆空,靈臺愈見清明。等了很長時間,我看了一下房間上的掛鐘,已經過了下一點了,那陰魂咋還不送錢來?莫非送了那麼多年,坐吃山空,手頭拮據了?想到這裡,我不覺有些懊喪,走到窗臺邊拿起那塊白石頭,想扔到樓下去,又想想自己著實可笑,聽了那中年漢子一通胡言亂語就信以爲真,一心想要鬼運錢,過那不勞而獲的腐朽生活,看來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還是存在不純潔問題。
打開窗戶,我突然間怔住了。我們這個房間的對面,隔著一道街的是另一排飯店。冷月照耀下,只見那飯店的牆上有一道黑影在翻動。依著牆翻身,出現正面,再翻一下身,出現後面,就象鯉魚翻身,只是月光朦朧,那人影似乎也沒有五官,看得不甚清楚。
我不禁大怒,這黑影定是那隻送錢來的陰魂,怎麼盡在對面的牆壁上翻滾玩耍,學那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我看張鐵嘴還在牀上熟睡,也不及細想,就翻過窗臺一躍而下,向著那隻陰魂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