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擔心,郝云驚可能完全不是她現在所看到的樣子,可能他是魔教教主,超級大魔頭,不然怎么會認識毒蝎子這樣的人。
也有可能,他是人販子,要把她和福大寶騙到進城賣掉。
她更擔心的是,其實郝云驚家中已有妻室,畢竟他的年紀看上去,也有個二十五六了,在這個世界,二十五六的男人,爹都當了一輪了。
反正,因為不了解,所以各種的擔心,各種的不確定,各種的不敢輕言答應。
“我只是怕,我們不是一路的人。”
她緊著眉心,幽幽嘆息一口。
這一聲嘆息,嘆疼了福大寶的心口,大掌輕柔的攔住了她的肩膀,疼惜的安慰:“你是怕自己配不上他嗎?”
“啊?”福大寶,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傻丫頭,哥哥知道,你是怕自己配不上他。他如此富裕殷實,連隨從都堪比官宦人家的公子貴胄,所以你是怕我們貧寒的家世,還有那有污點的背景,讓你看上去低他一等?”
“不是!”若傾急著分辨,她完全不是在顧慮這個,福大寶真是誤會了。
可福大寶卻動情的抱住了她的,自顧自憐惜的繼續安慰若傾。
“你這個傻瓜!”福大寶緊了緊摟著若傾肩膀的手,動作親昵,“在哥哥心里,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一定配得上我們家小寶,小寶的美貌,舉世無雙,以前我們的福家酒樓還在的時候,有多少男子是為了看你一眼才來我們酒樓的,你可是我們荊州公認的第一美人。”
“是嗎?”沒想到福小寶有個如此風光的過去,也是,這張臉孔,若傾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忍不住的被它所吸引,感慨時間盡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不施粉黛,依舊傾國傾城,若是稍加修飾,便不知道是如何的絕世美麗,這荊州第一美人的稱號,這張臉是當之無愧的。
聽福大寶說起福小寶的過去,若傾倒是來了興致,暫時,也忘記了要和福大寶解釋清楚。
掖了掖若傾身上的被子,福大寶臉上是神采飛揚的得意之色:“那是當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你樣樣精通,不說荊州第一美人,就算要再嘉予你一個荊州第一才女又有什么?而且你這一手深藏不漏的絕妙廚藝,依哥哥看,得再給你封一個荊州第一美廚娘才好。”
“噗嗤!”若傾輕笑起來,“哥哥你可真是太抬舉我了。”
是抬舉她了,荊州第一美廚娘,她自認當之無愧,可是第一才女,抱歉抱歉,她是若傾,她連唱歌歌都會跑調,被同事們消化成母鴨嗓;而且她在現代,才上大二,大學都還沒畢業,加上所學專業完全沒興趣,大把時間都放在了鉆研廚藝上,所以兩年大學,以全科紅燈高高掛過來;至于棋,她會下五子棋和飛行棋;詩詞歌賦之類的,現代人不需要懂得什么詩詞歌賦,只要死記硬背應付各種大大小小的考試即可。
所以,總體來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這點,她真是擔不起。
但是,被冠上個才女頭銜,感覺還是挺爽的,她只希望,頂頂這頭銜和光環就好,千萬不要有一日,要她露一手,那她就完蛋了。
傍晚時分,夕陽如火,晚風夾雜著滿院子薔薇花的香氣,撲面而來,熏的人一頭一臉的芬芳。
高及窗口的紫紅玉蘭花,在這如火的夕陽下,如同蒙上了一層淡金色的薄紗,一朵朵飽滿極像開在枝頭的蓮花,花葉而絢爛,迎風搖曳,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非常可愛。
若傾麻木的左肩已能活動,再床上躺的難受,她便信步走到窗口,攀住了近在咫尺的一枝玉蘭,放到鼻間輕嗅,頓覺一陣芬芳馥郁。
“刻玉玲瓏,吹蘭芬馥,搓酥滴份豐姿。
縞衣霜袂,賽過紫辛夷。
自愛臨風皎皎,笑溱洧、芍藥紛遺。
藐姑射,肌膚凝雪,煙雨畫樓西。
開齊,還也未,綿苞乍褪,鶴翅初披。
稱水晶簾映。云母屏依。
綽約露含日,冰輪轉、環參差。
問瓊英。返魂何處?清夢繞瑤池。”
窗外,隨風飄來一個清洌的聲音,是有人在吟詩,若傾雖然不太懂古詩詞,卻也聽得出,這首詩大概是在贊玉蘭呢。
她探出了半邊身子看向窗外,只見一個衣袂翩躚的男子,站在滿枝玉蘭之下,手中攀著一支玉蘭,正和她做一樣的動作,放在鼻間清嗅,動作優雅高貴的,如同王子一般。
只可惜男人臉上,帶了一個金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容顏,只能望見他一雙清冷的眸子,仔細看,不難發現,那金色的面具上,刻著的居然是木蘭花紋。
那男子似乎感覺到了她好奇的注視,半抬起了頭,看向她的窗口。
偷看人家,若傾有些尷尬,扯唇,對他笑笑。
金色面具,遮擋了他所有的表情,看不出他有沒有回應他的笑容,不過看他清冷的眼眸,應該是沒有。
不過,他倒是和她說話了:“荊州第一美人,比之玉蘭,美麗不足,靈氣更是相差甚遠。”
什么意思?
他是在說她嗎?
說她的美貌,比不上玉蘭花,說她的靈氣,更是和玉蘭花相去甚遠。
若傾郁悶,她是哪里得罪了這個男人?
難道是以前做福小寶的時候的罪過,所以人家才要如此出言中傷,應該是的,不然他怎么一眼就知道,她是荊州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