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一旁的榻上,皇上示意高公公把燭光拿過來。
“把奏章拿過來。”皇上吩咐道。
高公公把那些沒有批奏的奏章捧了過來。
把燭光挑亮。
到了宮門,凌重紫他們就換了轎子,等他們到了書房,孩子都醒了,睜著眼睛四處地看著,宋媽想了想,開口請示凌重紫,“王爺,先給小郡主把水吧。”
凌重紫聽了,點點頭,恩,一會要見皇上,小孩子才不會管你什么時間地點見什么人的,跟領路的小太監說了一聲,小太監領著他們去了一間雜物房,畢竟,小郡主現在這么小,總不能叫他在寒風中吹著。
等到他們弄好了元元回來,皇上那邊萬事都弄好了。
那邊太監進去通報。
凌重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伸手接了過來來。
宋媽有些不安,“王爺……”
凌重紫用眼神制止她說話,這里是皇宮,不是斐王府。
宋媽原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見此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了。
凌重紫喜歡元元,那是真的從心底里喜歡,這是姚芊樹和他的孩子,他再不怎么喜歡孩子,對元元還是不一樣的。
宋媽原本想要跟進去的,凌重紫雖然什么也沒說,神情卻說明了一切,宋媽妥協,反正斐王也會照顧好元元,不會叫他有什么不妥的。
里面響起皇上含糊的聲音,小太監迎了出來,“斐王爺,皇上請你呢。”
凌重紫抱著元元的手臂一緊,下意識的就想要把元元給宋媽抱著,他一點都不想叫皇上在這個時候見元元。
凌重紫到底還是把小元元抱了進去。
皇上已經把奏章放到了一邊,含笑看著凌重紫和他懷中的孩子,“這就是元元吧,快抱過來叫朕看看。”
元元,這名字真俗氣,一聽就是姚芊樹那個市儈人家起的名字,等他把姚芊樹解決掉,會一步步的把重紫和元元腦中關于姚芊樹的記憶全部抹殺,首先就是要給元元起一個適合他身份的名字。
凌重紫搶上前去,側過身子給皇上看。
小元元睜著一雙烏溜溜地眼睛看著皇上,一只小手放在嘴邊啃著。
皇上見了,心中喜愛,伸出手去逗弄著小元元,小元元一把抓住他的手指頭,遞到自己的嘴邊啃著,皇上見了,心中大悅,“這元元長得像你小時候。”
雖然是一個不說話的奶娃,皇上卻覺得很是投緣,打心底里喜歡。
凌重紫嘴角露出一個不易覺察的笑容,“其實也挺像芊樹的。”
只是像他的地方多一些而已。
皇上敷衍的點點頭。
“叫朕抱抱。”皇上伸出手去。
凌重紫聽了,看了一眼皇上,“父皇的身體可好些了?”
皇上聽他這么說,想起自己是個病人,他假意咳嗽了兩聲,“恩,好些了,只是頭還有些暈。”
他怎么把這茬忘了,他現在是“病人”,病的很嚴重,自然是不能抱孩子了,萬一抱不穩了,可怎么辦?豈不是要摔到他的小皇孫?
凌重紫倒沒有多想,他就是想著問問皇上的身體怎么樣。
“可叫御醫過來看過?”凌重紫問道。
“御醫已經來看過了。”高公公接口道,卻沒有說看過后,御醫說了些什么?
皇上適時地嘆口氣,“朕這個病,是老毛病了,御醫們要有辦法,早就有了。”
凌重紫皺眉,“父皇……”
他看著皇上的精神頭還好。
這邊凌重紫離開沒多久,斐王府大門被敲得砰砰響。
“來了來了。”門房心里直嘀咕,王爺這是落下什么重要的東西沒拿?
開了一旁的小角門,一個人直接給他推到了一旁,他剛要叫,被人捂住嘴巴,身子被按在了墻壁上。
“叫什么叫,我是瀏王府的。”那人低聲道。
門房眨眨眼,瀏王府的?瀏王府從來就不這么低調好不好。
那人按著他,不讓他動彈,這邊一個穿著斗篷的男子低頭進來。
門房見了,拼命掙扎著,這大半夜的,他給男人開了門,他這顆腦袋要不要了啊,他也別活了。
斗篷男心生不耐,伸手把斗篷的帽子往后一撩,露出蒼白的面孔。
門房見到這張臉,頓時就消停了,真的是瀏王啊,他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只覺得雙腿之間一股溫熱的水流浸濕了他的褲子,一股騷氣在空氣中彌漫。
凌崇秀皺皺眉,只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理會他,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按著他的黑衣人臉色黑了,這人怎么這么慫啊,他沒有做啥啊。
是,他是什么都沒做,可是他要是真的一進來就給門房一刀,他也就來不及害怕什么的明知道必死,忽然又有了生的希望,緊繃著的神經一旦松懈下來,就尿褲子了。
姚芊樹坐在梳妝鏡前擦著頭發,這里講究的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她的頭發從小到大就沒有剪過,當然,這邊的人都是這么過來的,雖然有時候洗頭發挺麻煩的時候,她就想著,要不要趁著“天真無邪”的時候,來一剪子?
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到時候還不得被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
她沒有濕著頭發睡覺的習慣,而她的頭發還好,不算是很厚,可是也不是很少,再加上那么長,這一時半會的還真的沒法睡,姚芊樹扒弄著頭發,就當是等重紫回來的好了。
因為凌重紫在姚芊樹這里住,所以晚上姚芊樹這里根本就沒有人,尤其今晚,小雅被關起來,小柔也躲在了自己的房里,宋媽抱著小元元進宮了,孫媽難得的早睡了一晚上,小夭暈著,小娥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凌崇秀長驅直入,竟然沒有一個人攔著他,凌崇秀越往里面走,心中越是惱怒,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姚芊樹能聽得出來凌重紫的腳步聲,這么晚了,還有誰過來,她詫異的轉過頭去,見到凌崇秀,單邊眉毛向上一揚,“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凌崇秀上前去拉住她,“來不及解釋了,你趕緊跟我走。”
姚芊樹見到他這個樣子,什么也沒問,拿起一旁的斗篷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