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聽了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問他要了地址,就這樣找來了。”
“臣見到了娘娘,娘娘和我說了很多她和她三哥的事情,皇上也知道的,臣和那個姚都鏡感情一向不錯,臣原本就是個酒囊飯袋,要不是因?yàn)槟侨粘急灰θ缛绱藨蚺矣衷趺磿薪裉炷兀易钕矚g聊三哥的話題了,所以三哥的事情,那就的等于是我的事情。”
“娘娘說他三哥什么?”見宋玉致停頓不語,凌重紫問道。
凌重紫越是沉不住氣,宋玉致越是肯定他對娘娘的感情越深。
“其實(shí)是我說了啊,說起來,拙荊和姚三哥頗有些淵源,想想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就覺得心里慚愧啊,誰知道娘娘還安慰我,送給了拙荊一套首飾。”宋玉致看著首飾嘖嘖稱贊。
凌重紫不語,宋玉致自然不會這么輕松地放過他,看著那套首飾,喜歡之情溢于言表,“這套首飾價錢自然是不便宜的,不過貴重卻不在它的價值,而在于這片心,這套首飾就放在娘娘的梳妝臺上面,連收都沒來及收。一看就是娘娘最喜愛的首飾。”
凌重紫的眉梢動了動。
剛剛因?yàn)樗斡裰碌脑挘柚刈习咽罪椃诺搅俗雷由希斡裰绿岬搅耍餍哉酒鹕韥碜叩交噬细埃∝傄娏耍济粨P(yáng)就要發(fā)威,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玉致知道,可是他就裝作不知道,拿起首飾沒有走回座位,反倒湊到凌重紫的面前顯擺著,“皇上你看,娘娘的欣賞水平就是比別人要好很多,首飾的精致和典雅,可以說是這世上獨(dú)一無二,你說娘娘她怎么就舍得呢?”
宋玉致嘖嘖贊嘆著,仿佛他很懂珠寶似得。
雖然他也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見過的珠寶也不少,這方面倒沒有那么深的造詣,可是這并妨礙他夸夸其談啊。
“這套首飾送給朕吧,朕可以再送你一套更好的。”他三句話不離首飾,凌重紫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是皇上你是皇上你是皇上……”宋玉致一個勁的重復(fù)。
小貍聽到他那念經(jīng)一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打斷他,“宋大人,你要說什么?”
宋玉致苦著臉抬眼看了凌重紫一眼,“臣可以說真話嗎?”
凌重紫深吸一口氣,“君子不奪人所好……”
宋玉致一拍大腿,“就是這話。”
說完,他“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想想不妥,連忙放下手,尷尬的笑著,“臣是說,皇上是皇上,臣都是皇上的,別說一套首飾。”
凌重紫如何能不明白宋玉致的意思?他若不是皇上,他絕對不肯割愛,就因?yàn)樗腔噬希裕还芩窃敢獠辉敢猓家類郏瑩Q句話來說,就是皇上要強(qiáng)取豪奪。
凌重紫靜靜地看著宋玉致,他才知道這個宋玉致這么能說,他的神情有些昂奮,一點(diǎn)也也不同于平日。
“朕是想要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朕只是那么說說,這套首飾,你還是拿去給貴夫人吧。”凌重紫沖著小貍看了一眼。
小貍心中會意,縱有千般不愿意,還是把首飾裝好,連帶著皇上賞給宋玉致的一起都遞到宋玉致的面前。
“宋大人拿好了,這可是皇上和娘娘賞給宋夫人的。”
小貍咬牙。
宋玉致笑瞇瞇的接過,“有勞公公。”
根本就不把他當(dāng)回事。
雖然現(xiàn)在把小貍當(dāng)回事的人太多了,可是小貍還真的沒有把別人的不敬就當(dāng)做什么,反正就是看宋玉致不順眼。
凌重紫端起茶了,宋玉致連忙告辭,“臣告退。”
凌重紫點(diǎn)點(diǎn)頭。
小貍見到宋玉致離開了,忍不住開口道:“皇上,這個宋玉致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
凌重紫唇角微微上揚(yáng),“不,恰恰相反,他叫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小貍迷惑不解的看著凌重紫。
凌重紫心情大好,“芊樹已經(jīng)回來,朕又何必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只有人不在的時候,才會睹物思人,人回來了,就用不到睹物思人了。”
而且,宋玉致把這么大的一個消息傳給他,他如何不開心?
雖然宋玉致只字未提姚芊樹記得凌重紫,可是宋玉致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這樣的信息,姚芊樹她記得以前的事情,一點(diǎn)都沒忘,還有什么事情比這更讓人開心的?
小貍想了想,也明白過來了,是啊,娘娘的人都回來了,恩,也不算回來,不過在京城呢,就離回來不遠(yuǎn)了,皇上又何必拿著娘娘用過的東西傷感?
小貍笑嘻嘻地道:“皇上,不如叫奴才去把娘娘請回來吧。”
必要的話搶回來,你看現(xiàn)在的皇上,總算是有些人氣了。
凌重紫看了小貍一眼。警告道:“不許去騷擾芊樹。”
小貍伸伸舌頭,哎,皇上好可憐,娘娘現(xiàn)在分明就是嫌棄他嫌棄的要命,哎,事情怎么能變成這樣子呢,要是娘娘不失憶,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凌重紫心中五味雜陳,更多的還是歡喜,姚芊樹心中即使在恨著他,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不是因?yàn)槭洠H徊恢櫋?
凌重紫踱步到庫房,剛剛宋玉致唯恐他看的不仔細(xì),還特地拿到他眼前細(xì)細(xì)解說,哎,這個宋玉致還真有趣,也該升他的官了。
凌重紫這個私庫說是他的私庫,他卻從來沒有來過,掌管私庫的人見他親自來了,嚇壞了,該不會是自己偷內(nèi)庫里面的東西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來興師問罪了?
總管忐忑不安的跟在凌重紫的身后,暗自想著,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的,畢竟,皇上不是好色的,也沒多么寵幸的女子,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凌重紫轉(zhuǎn)悠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合適的東西,他沉吟道:“半年前宜州府送上來一套米粒美人醉珠冠在哪里?”
芊樹家里原本就是做頂頂好的首飾鋪?zhàn)樱梢哉f是一直引領(lǐng)著京城中的潮流,所以,一般的首飾,是絕對難以入她的眼的,哪怕在價值連城,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庸俗之物,那個米粒美人醉珠冠未必多貴重,和這個私庫里面的這么多的首飾比起來,也不是多好,妙就妙在做工精巧,一粒粒的珍珠大小差不多,接近一種美人喝醉酒似得淡淡粉色,這樣的珍珠,百十來顆已經(jīng)難得,他卻用來穿了個珠冠,所以,凌重紫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珠冠,既不奢華,有足以見到他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