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題：——努力做好所有事

圣誕節依然是漢娜過的最開心。她收到了“圣誕老人”的禮物，連她那四只寵物都有。

對于林克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圣誕節也只是很平常的一天而已。

今年的圣誕節之后，林克并沒有去那里玩的意思。

他沒出去玩，倒是比爾特地來奧澤特玩了。比爾是孤身一人來的。

“摩爾斯回佛羅里達過圣誕了。”比爾是這樣解釋的。

林克看他心情郁郁的，想來事情沒那么簡單。不過既然比爾不想說，他也沒追問。林克拿出兩桿槍，說：“我們打獵去？”

比爾拿過其中一把，說：“這兩把槍差別也太大了吧！那是你專用的？”

“對，在拉斯維加斯時買的。你這把是杰夫兩年前想打獵時買的。”他的awm-L115A3是專門針對槍械收藏家制作的，所以比普通的槍制作精美得多。不過他最近兩年也極少玩這把槍。

“要去打什么？不會是你家的牛吧！”比爾笑著說。“當然，如果能有美洲獅最好不過了。”他看到那兩頭已經完全褪去絨毛的美洲獅，知道是在熬著特農場內捉到的。

“如果你運氣不好的話，也許會遇到一頭棕熊。”林克將槍背上，一邊向門外走一邊說。“我們騎馬去？你會騎馬吧！”

“笑話，想當年，我差點成為牛仔。我怎么可能不會騎馬？”

“別吹了。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

比爾哈哈笑著說：“雖然有些夸張了。不過我確實會騎馬。”

他們來到馬廝時，馬已經準備好了。他還是騎他的黑馬。比爾騎的卻是普通的夸特馬。

“這就是吉帕西·凡尼爾馬？比夸特馬漂亮多了。”

“是吉普西·凡尼爾馬。從英國買回來的。還有一匹紅色的，是杰西卡的馬。另外還有兩匹是黑白相間的，是漢娜的。所以只好委屈你騎夸特馬了。”

比爾哈哈笑著說：“只要不是小矮馬就好。”他們翻身上馬。

林克看到他的動作，確認他是會騎馬的。他也控制住黑馬想要狂奔的沖動，和比騎馬慢行。

“圣誕節之前，這里沒有下雪嗎？”

“下過一次雨夾雪。”

“這里除了天氣潮濕之外，簡直就是天堂。”比爾贊嘆說。“在這里騎馬，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做派。”

林克笑著說：“這里的天氣確實讓人有些厭煩。不過如果你住久了，很容易愛上這里的。”他就覺得在奧澤特比在大城市居住要舒服得多。

空氣好，風景也好。而大城市里的一切，只要他需要，哪怕是紐約的東西，他一個電話，東西就會在最短的時間送來。

“你發出這樣的感嘆，難道你想要開始養老了？”

“當然不可能，我還是一個有為的小青年呢。”

林克笑了笑，說：“那么有為的小青年，你的修車行什么時候能繼續擴張？”

比爾卻說：“我不打算開設新的修車行了。”

“為什么突然改變了計劃？”

“不是突然改變了計劃。我已經考慮很久了。我發現我根本無法同時管理更多的修車行了。”比爾有些無奈地說。“我拿他們當兄弟，結果他們當我傻瓜。”

林克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感觸：“到底發生什么了？”

“我讓人管理其中一家修車行，結果他幫朋友改裝專門用來美墨邊境走私或者偷渡的車子。最讓我心寒的是，他們一伙人竟然一起虧空了我二十多萬美元。”

比爾越說越激憤，語速也越來越快：“我當他們是我的兄弟，所以薪水在全美的修車行工人都要高。但是他們卻還不滿足。他們如果缺錢用，只要開口我怎么可能不借給他們？可是他們沒有，他們偷了我的錢！拿錢去玩女人，去賭博。而我卻是那么相信他們，以為他們會幫我看好廠子。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是背叛！”

他說著實在忍不住罵了一句：“whataf*ckman！”

“我發覺財務不對想去問。你猜看到了什么？他在兩個婊【…】子在辦公室里。F*cking！”

“whataf*ckman！”

“你怎么處理的？”

比爾苦笑說：“能怎么處理？我揍了他一頓，讓他們寫下欠條，然后讓他那幫人全部滾蛋。”

“損失了多少？”林克知道那錢是要不回來了。

“二十五萬美元。”

“你完全可以將他們丟進監獄！”

“將他們丟進監獄又能怎么樣？他們一無所有，難道將他們丟進監獄，他們就有錢還給我了嗎？”

林克看著他說：“比爾，問題不在于錢能不能回來，而是做錯了事有沒有收到懲罰。監獄才是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但我做不到！”比爾搖頭，說。“為了這件事，我和摩爾斯大吵了一架。我記得我和她一起將近兩年了，還是第一次吵的那么厲害。”

林克對此也無話可說。誰都有自己的想法，比爾這么想也不能說他不對。

只是作為朋友，他有些話還是想說出來：“比爾，我下面要說的話，無關膚色歧視。你知道我聘請的人中有多少是黑人嗎？雖然有瑪莎這樣的管理者，但實際上，不管是面食店的創業合作者還是雇傭的工人，都不足2%。而這些人大多是通過瑪莎他們篩選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比爾一開始就想“這就是歧視”，以一想到是瑪莎這個黑人主持的，他無法說說出這話。

林克笑著說：“因為瑪莎他們制定了一份測評。發現黑人的交際能力不錯。但是沖動，不計后果，大部分懶惰，而且不負責任。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自己。黑人那么多，但我能真正看作朋友的黑人，就你一個。因為你會因為想做一番事業，去努力提升自己。而其他黑人未必會。黑人在早年因為被歧視無法走向高位，到現在你們依然覺得自己沒辦法提高自己，所以不爭。所以我覺得黑人的被歧視不是因為膚色，而是你們不爭。知道我最佩服的黑人是誰嗎？不是奧巴馬，他只是顏色有點黑的白人——他只有7%的黑人血統。”

“是誰？”

“邁克爾·杰克遜。我覺得即使他將自己的相貌整成了白人，但那也是他的一種爭取。但是其他人呢？在美國，成功的黑人不少，甚至出現過參議員聯席主席。但作為曾經的美國第二大族裔和現在的第三大族裔，為何混得比只有黑人人口八分之一的華人還要稍差一些？”

“馬丁·路德·金也許是美國黑人的偉人。但是我覺得大部分黑人在玷污這份偉大。他們自己不爭氣，說被歧視。我想你應該記得，我受到白人的歧視并不比你少。可是我仇恨過白人嗎？沒有。哈利和你一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家人幾乎都是白人。我沒想過找誰抱團。有一句話也許用在這里不且當，但我還是要說，一群羊再團結，也比不過一頭狼。與其和羊抱團，不如努力將自己變成一頭更強的狼。”

比爾反問：“那你說我該怎么做？你覺得我如果請白人工人，會有白人愿意為一個黑人打工嗎？”

“那為什么這么多白人愿意為我這個黃種人打工？”林克也反問。“我不是想說你不應該只招募黑人給你工作，而是不要只考慮你身邊的朋友。那會讓你有一種先入為主。之前玩得來的，未必是我們所需要的。黑人那么多，絕大部分都像我說的那樣的人，但我依然有黑人員工。比如瑪莎，我必須承認她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管理者。黑人也有很多愿意為自己未來努力的人。你完全可以尋找這樣的人。而且，當你擁有自己的人格魅力，別說是白色人種，就算是就算是金色的外星人也未必不愿意為你工作。”

比爾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反正，我現在我覺得我并不適合做什么大事業。也許我的能力也只能經營一家修車店了。”

林克搖頭說：“聽著，比爾。當我提出資助哈利和你，你卻跑去加州的時候，就證明你和那些不求上進的黑人不同。膚色的差異只是基因，而不是上限。我覺得你應該多看一些書，不要總想著黑人在美國是被歧視的，也不要總聽那些黑人被歧視的故事。被歧視，根本原因是因為你還不夠強，而不是因為你的膚色。”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當我們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膚色而被歧視，實際上我們就陷入了自卑。而且永遠無法從中脫離出來。和同膚色的人抱團的人，都是自卑者，只會讓我們被拉低到和他們一樣的水平。在我眼里，只有努力者和墮落者兩種人。膚色？不存在。我相信一點，成功是你努力做好了所有事之后的必然結果。當然，成功的定義，也因人而異。”

比爾沉默著。

過了好一陣，林克笑著說：“既然事情都過去了，都忘了吧！為那樣的人傷神，你不覺得虧的嗎？走，跟上來！”他說著輕輕踢了一下馬肚。黑馬收到提示，一下就竄了出去。

兩人騎著馬來到一處河邊的林間草地。這片草地是天然形成的。因為雖然沿著河道，這片草地很狹長，但面積不是很大，牛群都不會來這里。不過鹿群經常出沒在這里。

兩人將馬拴在樹上，然后帶著槍沿著河邊走。也幸好奧澤特還沒下過大雪，他們的走著也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