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是一個民族熔爐,但它溶的白人。至于黑人,只是因為人口太多了,他們只能是給點甜頭。而黃種人,人口才多少?白種人憑什么會給華人更多的政治資源。特別是華人背后是中國這個和美國競爭的國家。而猶太人的祖國只是美國的小弟。
猶太人再厲害也只能是維護美國的本身的利益。如果華人得到更多的政治資源,肯定會更加傾向于中國。那是一種威脅論和陰謀論所不容許出現的情況。
或者說,那是一個做慣了世界老大的國家必然的心理。對其他國家,他們暫時還沒有“雙贏”的心理,只有“零和”。
可以說,在中美存在競爭關系時,美國華人想要靠著融入美國社會獲得應有的地位和待遇,有點異想天開。
林克年紀不大,但對這一點卻看得相當清楚。所以他之前一直都在避免和那些財團有直接的競爭關系。如果需要合作的,他就合作。
如果按照其他人的想法,要是自己有了年產量三千多萬噸高品質原油,又有足夠的資金的情況下,最可能的做法是自己進入石油行業。
但是林克卻沒有那么做,他將所有的原油都賣給了那些財團控制的石油公司。那讓他避免和財團直接沖突,甚至還有了一點合作關系。
他在之前和那些財團直接沖突中,最嚴重的一次是GE。但那次也不涉及競爭,只是各自的利益而已。那樣的沖突過去就過去了。
直接的競爭關系應當是他和蒙三督的競爭。但是種子行業雖然是控制糧食的一個主要行業,但林克一直比較克制,只是一種理念之爭。他讓貝尼漢斯集團厚積薄發,在一年內占領了市場。讓蒙三督和他們背后的財團都沒時間反應,就造成了既定事實。
就算是如此,他也沒有打算繼續擴張的跡象,他的種子產品只占領同類市場的30%左右的份額。
不是他不自信,而是他現在必須要在那些財團的容忍范圍內行事。至少在有足夠力量和他們對抗之前,不得不那么做。
所以他這次拿出一個無人物流系統和那些財團分享。這算是“修補”因為農業上的競爭出現的“裂縫”。同時也希望能和這些財團的關系“緩和”一下,并且擁有共同的利益。
可以說,林克所做的一切,不是希望融入那些財團,而是想要那些財團不得不承認他在美國的地位。
但他的力量還很弱小。他現在甚至不能確定自己能保護自己在無人物流系統上的權益。他需要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和他天然有同盟基礎的,當然是華人。但是傅茲和樊仲坤似乎認為那不可能。
他沉默了一會,說:“我一直很好奇。我們華人在美國抗爭、爭取和主動融合,已經過去一百六十多年了。我們華人得到了什么?國籍?現在只要是合法移民,美國誰沒有國籍?平等?我們的膚色依然是被歧視的對象。或許我們取得的最重大的成果就是讓愛爾蘭人不敢歧視我們。”
他站起來,不無失望地說:“我很疑惑,阿拉伯人來到美國,會堅持他們的宗教,猶太人,會堅守他們的猶太教。我們和黑人一樣融入美國社會,信奉了天主教。我們現在除了變成營銷手段的春節,還剩下什么我們屬于自己的東西?我們自己都不重視自己的東西,想要比人看重我們?所謂的融入,只是屬于我們自己的錯覺。”
他嗤笑一聲,說:“他們是在敲一扇永遠不會為我們打開的門。”
美國人,只有在需要和中國友好的時候,對華人好一點。如果需要對抗的時候,就將之前給的利益全部收回來。那就是美國人的伎倆。
林克和傅茲的談話,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不過,在傅茲和樊仲坤離開之后,樊仲坤給他打來了電話。
樊仲坤在電話里說:“林克,你想統合華人的想法,或許會有點難度。”
“我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林克苦笑,說。“那確實比我想象中要難得多。”
“華人的來源有點復雜。而且很多人對中國已經沒有太多的認同感。傅茲,他是滿族人。祖上曾經是清朝貴族,他不可能對大陸和民族有太大的歸屬感。雖然,進入二十一世紀后,有超過兩百萬來自大陸的人。但是他們大多是極度向往美國的人。連國家民族都不認同的,和他們談團結,有點扯淡。”
林克沉默了一會,說:“我明白了。謝謝你,老樊!”
樊仲坤說得沒錯,想要和一群本來就沒有民族認同感的人談種群團結?確實是浪費口水。
既然這樣,他或許也無需考慮可以和其他華人聯合了。
樊仲坤說:“不過還是有一些人和他們不一樣的。比如我,以前是覺得美國更容易賺錢,結果發現比在國內難得多。如果不是出來后再沒辦法回去。我早就想回去了。”現在想要入籍中國,難度很大。
“也許你可以再移民去香【4】港。”林克哈哈笑著說。“香港好歹不會歧視華人。”
樊仲坤也笑著說:“香【3】港確實是一個備選的方案。”他頓了一下,止住笑聲說。“我雖然是百人會的會員,但是在百人會說話沒什么力度。所以其他行業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忙。在舊金山的中餐廳,我還是可以幫你說說,建議他們接受無公害標準。”
“謝謝!”
接受無公害食品標準,對林克也確實是一種支持。餐廳如果接受無公害標準,影響力比一群人接受都更大。
雖然在舊金山沒辦法影響到全美,但舊金山是美國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能影響這樣的城市,林克能有什么不滿意的。
樊仲坤似乎是為了特地說這句話。說完這些之后,就結束了通話。
林克坐了一小會,就讓泰格聯系機場,看他的飛機什么時候能起飛。
泰格出去后,林克拿出了手機給克萊爾打電話,說:“克萊爾,你如果時間上安排得過來,就去西雅圖和那些銀行談談。看他們愿不愿意投資。”
他說完這話,又和克萊爾說了幾句就掛掛斷了電話。
泰格回來跟他說,飛機可以在一個小時候后起飛。林克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酒店。
他上了飛機后,飛機還需要等一陣才能起飛。他想了一會,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撥打過的電話:“你好,林奇先生。我是林克·漢斯。”
“漢斯先生,你好!”菲利普·林奇接到他的電話時,正在和朋友打高爾夫球。“請問你給我打電話是?”
“我聽弗倫說,你對無人物流系統感興趣。”
“是的!我確實想更多地了解這個項目。”
林克想了一下,說:“如果林奇先生對此興趣。我們可以約個時間談談。”
“當然,不知道漢斯先生有沒有空?也許我們可以約時間地點談談。”
林克笑著說:“那不知道林奇先生什么時候有空!我可以在福克斯等你。”
菲利普·林奇聽了這話,抿了一下嘴,但嘴上笑著說:“我最近的日程已經排滿。我先回去看看。晚上我再和你通話預約時間。”
聽了對方的話,林克笑了一下,說:“好!”說完他就掛斷電話了。
日程排滿,要查查那天有空?這就是說,事情不急。
林克的飛機返回到莫拉機場,他還沒上威廉開來的車子就接到克萊爾的電話:“林克,我剛和西雅圖嘉頓銀行的約書亞·史密斯通過話。他似乎對我們的項目很感興趣。”
約書亞·史密斯?林克腦子里閃過一個中年人的臉。這人在去年的華【2】盛頓州銀行家年會中見過。對方還提出過要以嘉頓銀行的股份和奧澤特銀行等價交叉換股。
只不過林克當場拒絕了而已。
他想起了人,問:“他說了什么?”
“他希望能投資無人物流系統。也詢問了一些關于這個系統的進展。”克萊爾問。“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林克想了一下問:“你有關于嘉頓銀行的情報?”
“算不上情報,但有一些商業上的信息。”
林克說:“你發我郵箱,我先看看。等下我回去辦公室。到時候再詳談。”
就在林克看克萊爾發來的郵件時。
西雅圖的嘉頓銀行總部總裁辦公室內,約書亞·史密斯正在和他最親密的合作伙伴喝酒聊天。
他的朋友說:“約書亞,我依然不看好現在就進行投資。現在風險太大了。”
約書亞搖著酒杯,含笑說:“肯特,任何投資都有風險。風險越大,收益越高。而且不是有你嗎?”他和這個朋友不一樣。這個朋友的經營理念比較保守謹慎,而他比較冒險了,兩人配合,對方可以幫他將漏洞都堵上。“雖然那個項目還沒有經過市場檢驗。但我堅信這是我們一個機會。”
“我知道你希望將嘉頓銀行成為真正大銀行,但是完全可以等風險更小一些才參與進去。”
嘉頓銀行雖然通過兼并將業務擴展到全美。但是嘉頓銀行的在美國其他地方底子比較薄。或者說嘉頓銀行的底子都比較薄。想要成為美國主要的銀行,還需要參與到能影響美國經濟命脈的項目中。
那不僅僅是為了錢,更加是為了行業地位。
但是肯特覺得無人物流系統太過危險。
他補充說:“我記得你說過,林克·漢斯這人不太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