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圣誕，馬上就是新年。這兩個連著的節日讓漢娜很開心，連帶兩個還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也整天咿咿呀呀的笑著叫著。

兩個小娃娃叼著奶嘴，坐在由杰西卡推著的嬰兒車里。漢娜則坐在由林克推著的購物車上，他們一家子正在福克斯的大超市中采購東西。

購物車中已經裝滿了東西，都是一些零時小吃之類的。

這家超市當然是林氏零售的超市。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在福克斯這樣一萬多人口小城鎮開一家這樣明顯會虧本的大超市。

大超市在新城區，商品就和大城市里的超市一樣齊全。

這里雖然人口少，但只有一家這樣的超市，大部分的市民都會選擇在這里購物。所以也不算是血本無歸的生意。

購物方便，也是一種適宜居住的指標，所以林克并覺得這個超市開著未必就真的會虧。他還想著開發新城區的第二期，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福克斯成立新醫院。如果沒有這樣的超市，福克斯的居住指數就會下降一大截。想要吸引新的居民會更加困難。

也許是因為新年到了絕大部分的家庭在大采購，超市中人流量不少。而福克斯的人可能是全美對林克最了解的居民。他們會笑著和林克一家打招呼，遠遠看到也會點頭示意。

“我們買點杏仁？家里好像不多了。”

林克正要點頭，漢娜回頭對他叫著說：“爹地，要買！要買！咔咔喜歡吃，凱特琳喜歡吃，我也喜歡吃。”

他笑著拿了兩罐看了一下標簽。他在超市買吃的，只買注明是非轉基因的。最好是綠色的。

他的土地雖多，但不可能什么都種。比如家里需要這些堅果類的東西，都是采購的。不過往常都是由外面直接送來的。這次只不過是他們一家難得享受一下購物的樂趣。

他將罐子放到滿滿的采購車上，說：“當然買！”

漢娜眨眨眼，說：“能多買三罐嗎？我們一人一罐！”

林克失笑，又拿了三罐。那是兩磅裝的，也不算很多。

漢娜笑瞇瞇地將其中一罐抱在懷里。這罐是她的！

林克說：“好了，我們去給漢娜買漂亮的鹿皮小靴子。”

漢娜叫著說：“還要給凱特琳和埃文買！”

“好，好，都買！”林克推著她去排隊準備結賬。

埃文卻突然伸手指著漢娜“啊啊”叫了起來。杰西卡馬上從購物車里拿了一罐杏仁給他抱著：“你這小家伙，什么都想要！”

埃文抱著杏仁果然就不叫了。

林克笑了笑，他這個兒子是三個孩子中最好動的，也是最霸道的，只要他喜歡的東西，別人有，他也要有。如果沒有，搶別人的也要自己有。

不過那不算太糟糕，只要有同樣的東西，他就不會不許別人也有。

他們一家五口結賬后推著車子剛走出超市，突然有一群人向他們跑過來，男女都有。

林克將購物車調頭，人擋在杰西卡她們面前。

而跟在后面的泰格他們看到，反應也足夠快，在那些人沖到林克面前之前擋住林克。

他們的手放在槍把上卻沒拔出來。因為他們能看出來那些人是記者。

那些人有拿著攝像機、也有拿著手機的。保鏢只是緊緊盯著每一個人，擔心其中混有殺手。

而門外的保安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這些保安都是福克斯本地居民，看到林克一家被人圍住了，就以為是遇到什么麻煩了，也沖了過來，幫著保安將記者擋在外面。

那些記者被這幾個保鏢的氣勢擋住，但壓不住他們要采訪的決心：“漢斯先生，對于漢斯基金被指控對黑人歧視，你能說兩句嗎？”

“漢斯先生，你覺得黑人美國的毒瘤嗎？”

“漢斯先生……”

“漢斯先生……”

林克被他們這些問題差點問懵了。他不知道漢斯基金什么時候被指控了。

他揚起手，所有記者都停住嘴等他開口。

林克說：“你們這樣會嚇到孩子們。先讓他們出去！”他回頭讓泰格他們護著杰西卡和孩子先上車，免得嚇壞了孩子們。

等杰西卡他們除了記者的包圍圈后，他才反問記者：“誰能告訴我，是誰起訴漢斯基金了？”

他才說完，電話就響了。他看了一下手機，是莫里斯打來的。他眉頭一皺，看來漢斯基金果然是出事了。只是莫里斯的反應竟然比記者還慢，這有點說不過去。

他舉示意記者們先安靜。他接通了電話。

莫里斯在電話里說：“老板，一個被芝加哥廉租公寓退租的黑人婦女向媒體宣稱我們在選擇面食店創業和選擇重新就業是歧視黑人，并且宣稱我們因為歧視黑人而毫無理由地驅逐她一家人。”

林克皺眉說：“實情是什么？”

“實情是，他們參加了兩次創業測評，但是她得到的最高分數只有36分，而且芝加哥方面發現他們一家多次違反廉租公寓的規定，帶她的親戚在公寓內住宿。管理員接到舉報她的親戚在公寓內吸食大【12】麻并且向其他人兜售。芝加哥廉租公寓查實之后，對她們一家做出退租決定。”

“有留底的證據嗎？”

“我剛被記者攔住采訪才知道這件事，已經向芝加哥廉租公寓管理層了解過情況，我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其中包括住戶代表全員簽字的退租通知書，他們的測評答卷，還有視頻。”

林克說：“你是怎么處置的？”

“我已經讓讓芝加哥方面盡快召開新聞發布會就這件事做出澄清。我準備馬上以廉租公寓的名義啟動維權，起訴那個女人誹謗。

“你做得很好。不過，漢斯基金要馬上對各個廉租公寓進行調查，看是否存在種族歧視行為，如果有，是住戶，馬上退租，如果是管理者，一律辭退。”

“OK，我這就安排！”莫里斯也對這次事件很惱火，這過年放假還有人鬧出事來讓他休息都不能安生。

他放下電話后，對記者們說：“這就是我對你們的問題的回答！我不會容忍任何種族歧視行為。”

“漢斯先生，你對維拉·安東尼針對漢斯基金的指控有什么要說的？”

林克對留在身邊的一個保鏢說：“將我說的每一個字都錄下來。”

保鏢馬上拿出手機開了錄像供能。

林克這才對那個記者說：“記者先生，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首先，我請你提醒所有要轉載我接下來說的話的媒體：不要斷章取義，也不要故意歪曲。我在此鄭重警告：如果有媒體或者個人故意歪曲我說的話并且傳播，那么請他等著我的律師信！”

他說完警告的話才正式回答記者的問題：“我對那個黑人女人的指控非常憤怒！具體的實情，芝加哥廉租公寓會召開新聞發布會詳細還原。我現在還不確定廉租公寓是不是真的存在種族歧視行為。不過我已經嚴令漢斯基金管理層進行調查。因為我確實擔心有個別的公寓住戶或者管理者會是隱藏著的白人至上主義者。不過，據我所知，芝加哥的廉租公寓的管理層，超過半數了黑人。”

“至于有人因此說我是種族歧視者，請看看我身邊，我有白人朋友，有黑人朋友。我們在一起做生意。是的，三色草餐廳，代表的就是我和另外兩個好朋友的三種不同膚色。而我的公司，也有不少的黑人員工。我不敢肯定廉租公寓是不是存在種族歧視行為，因為大部分的廉租公寓不管是住戶還是管理層，都以白人為主。在廉租公寓所有的規章制度中，都沒有一個字眼是針對膚色制定的。現在漢斯基金實際上的管理者，我想你們應當也記得他的名字：莫里斯·克萊爾。他，也是一名黑人。”

“那也證明，如果廉租公寓真的出現種族歧視者只能是個人行為。對那樣的行為，我不會有任何的容忍。不管是其他人種聯合對白人的欺壓，還是白人對其他人種的歧視。一經發現，我們會立即做出處置。”

“我說的話，我已經留下證據。再次提醒，記者們。需要提醒轉載你們報道的同行注意，不要對我的話斷章取義，也不要故意歪曲。不然，我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好了，我能說的就只有那么多，現在請讓一讓，我的孩子還在等著我呢。”

這時圍在外面的人僅僅是記者了，還有圍過來的福克斯居民，當然，大部分是從廉租公寓里出來為兩個工廠打工員工。

其中就有好些黑人。林克在保鏢和超市保安往外擠的時候，那些黑人首先鼓掌，有人大聲對林克喊：“漢斯先生，我們支持你。我們知道你對黑人沒有歧視。”

那個喊話的黑人男人，又對著那些記者說：“看到了嗎？我的皮膚，黑色的！我發誓，我和我的家人在廉租公寓沒有受到任何歧視。他們給我們一個不錯的住所，給我父母和孩子免費看病。他們甚至救了我最小的孩子的生命。”

他越說越激憤：“雖然我也曾經希望開面食店，只是沒能通過測評。那證明我現在還不具備創業的管理能力。我兩個很幸運能通過測評的朋友，也是黑人。他們的管理測評分數也很低，但是他們的其它分數比較高，所以他們得到了創業的機會。但是他們最終失敗了。現在他們在和我們一樣，通過廉租公寓的就業機會獲得了工作。我和我的家人現在甚至在福克斯擁有了自己的房子。那是用市價60%的價格買的。我們只要努力工作，甚至不需要承擔銀行的利息就能擁有房子的所有權。”

“廉租公寓同樣驅逐不遵守公寓制度，或者生活不檢點嚴重影響其他住戶的白人家庭。參加創業測評卻沒有得到創業機會的白人和黑人的比例非常接近。我用我和我父母還有孩子的皮膚顏色發誓，廉租公寓對黑人沒有任何的歧視！那絕對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