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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坍塌的古堡

琪琪趴在書本上,被羅剎慢慢搖醒。看書看了一夜琪琪睡得很香,只要是看到一本好書捧起來閱讀,能讓她忘記一切煩惱和憂傷,就是睡著了都感覺幸福。

“醒醒了,妹妹。”羅剎輕輕呼喚著:“古堡裡養的環紋珊瑚又長出了一圈環紋,新的一天到來了。”

琪琪醒來看到姐姐羅剎,第一件事就問:“姐姐,這本書應該還有下一部分,在哪兒呢?”

“姐姐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座古堡落腳,對這裡的熟悉程度也不比你多到哪兒去。之所以看似熟悉這兒只是因爲教父千棘大員以前跟我提起過,所以知道一點而已。關於這書的事你回頭自己去問教父好了,我在廚房找到點魚乾和牡蠣,我們拿著一起去找教父和隊長他們吃早點吧。”

“好的姐姐。”琪琪起身回答。

待姐妹二人穿過走廊,來到教父和隊長所在的房間,敲響門環,卻沒聽到有什麼迴音動靜。羅剎有種不安的感覺,她用力推開大門。低沉的隆隆聲驚醒了沉睡的阿康隊長,隊長扶著腦袋爬起身來,望向門外的姐妹:

“嗯!你們也醒了。我吃了那些解毒藥應該沒事了,可就是感覺挺累的,也許是餓了。”

“教父!”羅剎望見房間另一角千棘老人伏在那兒的牀上一動不動。“教父,您沒事吧?”她跑過去搖搖老人,正如她所擔心的,千棘大員已經沒有了氣息和脈搏。

“不!教父您醒醒呀!”羅剎一返昔日的無比淡定,出現了異常激動和傷心的情緒。這位老人的離開真正觸動了她冷若冰箱的心扉。她的眼淚晶瑩而熾熱,讓隊長和琪琪都不知所措,只能在一旁沉默,不知該用什麼辦法來祭奠這位隱姓埋名的大英雄……

千棘大員死得很安詳,沒人知道他還有什麼遺願未了。但是知道,他生前希望人魚世界太平安寧,不再有殺戮和戰爭。任憑琪琪和阿康隊長如何安慰,羅剎仍然悲痛萬分。千棘大員的離開,仍然帶走了許多歷史秘密。也許帶走這些秘密就是他的遺願,讓世人不明真相的仇恨都加在他的身上,被他帶走。在暗殺事件之中,他也許是兇手;在歷史長河之中,他是救人無數的英雄。

“你們走吧!” 羅剎稍有些平靜之後說道:“教父之前吩咐過我說,讓我守護好這座古堡,這是他的遺訓,我要繼續留下來爲他守護這個沒落的古堡。”

“姐姐,我們剛剛相遇,現在怎麼就要分開?”琪琪問。

“教父是皇城五朝元老大員,他的死得有個體面的葬禮,我要完成這些事情。”羅剎答道:“你們不走的話,阿肯特羅再打回來,會把這兒搞得天翻地覆。他們之前來吃了虧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破壞了葬禮,也是因你們而起的明白嗎?”

阿康隊長無言以對,他拉住了琪琪,也許此時尊重千棘大員的正確做法,就是離開古堡。讓逝者安息,讓疲憊了近千餘年的衰老身軀好好睡上一覺,忘卻所有的痛苦輕鬆的穿越時空,榮歸天國。

“那麼好吧,我們離開這兒,你自己多保重。”隊長說。

“不用擔心我,度賓怎麼說也是我爸爸,他不會爲難我的。”羅剎依舊錶情平靜:“只是知道阿肯特羅的事情之後,你們就是他的敵人了,不可以再相信他們。”

目送琪琪和隊長離開古堡後,羅剎著手佈置教父的葬禮。可有她忙的,因爲秋君野也在與水母妖姬的戰鬥中死去。還有那幾位還沒弄回遺體的門徒,一些雜碎的工作一個人慢慢做起來。不知忙了多久,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古堡的大殿彼端,隔著密密麻麻的海葵向此端的羅剎觀望。

“女兒,我回來了。”度賓拖著一隻黑色袋子出現在那兒。

“爸爸,您好,你中的毒解完了嗎?看您氣色還沒完全好呢。”羅剎望著度賓仍然憔悴的神色說道。

“女兒,該跟我回去了。”度賓雙眼帶著期望。

“不!爸爸。”羅剎態度果斷:“我答應教父守著這座古堡不能離開。”

“又是海葵佬,他給你灌了什麼藥?讓你連爸爸的話都不聽了。”

“不,是我自己要留下,您也不必責怪他。”

“海葵佬,你給我出來!”度賓生氣地大吼:“你以爲躲在我女兒爲你搭建的靈臺後面,我就相信你真死了嗎?看著這滿宮殿的貌似莊重的葬禮花環,我就讓你奪走我的女兒嗎?”吼聲在大殿裡來回迴盪,充滿悲憤。

“爸爸,教父真的死了。有必要拿死來騙您嗎?”羅剎的回答帶著凝重的語氣也在大殿中迴盪:“我請求您肅靜,讓逝者安息吧!”

“女兒,我失去你母親後,又讓你失蹤。你知道我這麼多年尋找你有多辛苦嗎?作爲父親內心的煎熬有多沉重,你知道嗎?我原本不想做什麼壞人,爲了尋找你,我變成了壞人。常常發現有長得像你讓我感覺像我女兒的人,我就把她抓回來問她們的來處。”

“所以你當初抓住了琪琪?”

“對,可是是你背出了你母親寫的詩,我更肯定我女兒是你。而你卻不肯回來,死心塌地地站在海葵佬那邊。在得知他是你殺母仇人後仍認其爲教父,這是爲什麼呀?”

“爸爸,您這麼多年尋找我確實很辛苦,我能理解。但我長大了,我要自己選擇想走的路,我要爲教父守護這座飽經滄桑的宮殿,而這就是我感覺自己唯一存在的價值。”羅剎倔強的個性很像度賓。

度賓咬牙沉默許久,表情激動。他不能容忍一個海葵老頭生前殺了他的妻子,帶走了她的女兒,死後還不讓女兒回來。他也不能容忍,一向都是他捉別人,怎能容忍一個海葵佬捉了他女兒。這是個無比巨大的笑話和諷刺,他內心的血在沸騰,怒火幾乎燃爆了心智。

“海葵佬……我度賓哪裡比你差了?”度賓喃喃自語:“我好歹也在海洋中帶著緣寵稱霸一方,爲什麼……你讓我的女兒背叛我!”

實在是無法平靜的心情,讓一位父親忍無可忍。他扯開來時帶著的袋子,摸出許多黑色球狀物體。

“女兒,我要你看著,也讓那海葵佬看著,我是如何打敗海葵的?”說著朝一叢海葵扔出一隻黑球。

“轟隆!”一聲巨響,爆炸炸開一片海葵,海葵殘肢四下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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