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和帕梅拉在前面引路,我、老鬼和麗莎,我們三個人在後面緊緊跟隨。我們順著這通道一直往深處走,四周陰冷、潮溼。雖然沒有什麼大的阻礙,但是路面上坑坑窪窪,一路走的是磕磕絆絆。
向前走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就感覺腳下突然變得滑膩起來。用火把一照,才發現這裡的地面上,長滿了那種綠色青苔,空氣似乎也變得陰冷潮溼了起來。於是我們腳下留神,走得異常小心。
沒走多遠,就隱約看到前方有一道光線,從上方某個位置照下來。我們五個人頓時一陣激動,總算見著光了!於是,我們都熄掉火把,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可是,當我們到達那光線的時候,都不由得停了下來。眼前的景象,讓我們每個人都感到困惑:正前方是個不大不小的水潭,有一縷光線從上方斜射進來,正照在水潭的中央。水潭中央突起一塊巖石,像個湖心島。而我們的正前方,卻出現了三個洞口,不知道該選哪一個進入。
這三個洞口,從外觀上看不出有任何區別。都是黑洞洞的,深不見底。我連忙從包裡拿出手電筒往洞穴深處照去,可是,每一個石洞都看不到盡頭。一時間,選擇陷入了僵局。
我們又看了看那射進陽光的洞口,看看是否能將它鑿開,然後從這個洞裡面出去。可是發現,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據麗莎從考古角度勘察,起碼有幾米深。而且,那洞口只有手腕粗細。要是有炸藥還有可能,但是我們哪來的炸藥?光靠我的工兵鏟,就更不可能了。
老鬼不死心地衝洞口喊了喊。可是,聲音沒傳出去多遠,卻把這洞穴裡喊得震天響。老鬼喊了大概十來聲,可洞外毫無反應。
我向頭上的洞口仔細看了看,順著光線又看向“湖心島”,然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眼前的三個洞口。頓時心中冒出個想法:會不會和我撿到的那個水晶球有什麼內在的聯繫?於是,趕緊從包裡掏出那個大水晶球,在老鬼的幫助下,將它放到了水潭中間的那塊巖石上。
果然,那縷帶著角度的陽光照射到水晶球上,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光斑。那個光斑所指的方向,不偏不移地映射向三個洞口中間的那一個。
“東家,你真是太有才了!”老鬼不禁稱讚道,亞當斯也對我豎起大拇指。
可我心裡並不確定,這只是自己的猜測。就對大夥說:“事不宜遲,趁著有光亮,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我的提議,立刻得到衆人的響應,大夥一起魚貫而入。
爲了節省時間,我們這次沒有點火把,而是用事先帶來的手電筒。亞當斯和帕梅拉在最前面開道,麗莎和老鬼在中間,我殿後。我們一路尋摸著,往裡面走。石洞本身並不怎麼高,也不寬闊,我們五個人只能一個接一個地進入,還得貓著腰。
這個洞穴並不是直的,而是彎彎道道的,我們每走一會兒,還得坐下來歇會兒。不得不說,鑽這個洞那簡直是一種折磨。因爲空間狹窄不說,氣味也比較難聞。洞裡陰暗潮溼的那種黴味、水汽味,夾雜著我們的汗味和老鬼不時放出來的屁味兒,真是要了命了。
“老鬼,**中午吃什麼了?”休息的時候,我忍不住扇了扇空氣。抱怨道:“是不是吃巴豆了?這屁是一個接一個的放,我特麼跟在後面,是一個接一個的聞,一點兒都沒浪費。”
“靠,有沒有點常識?”老鬼說,“巴豆那是管竄稀的,和放屁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人有三急,管天管地,你管不了我拉屎放屁!’”
“那你就不能剋制點兒?你得考慮考慮後面人的感受。”我說。
老鬼狡辯道:“哎呦,我的大爺!我沒拉出來就算不錯的了,你還要求我這要求我那的。你想想,從特麼北京到這美國,你讓我上過幾次廁所?都好幾天沒拉……”
這時候,麗莎是聽不下去了。就連忙打斷老鬼的話,說:“我說你們倆討論點什麼不行?非得說這麼噁心的話題。”
“這是人的正常身理反應好不?”老鬼說。
看大夥休息的差不多了,亞當斯就開口說:“都別說了,趕路要緊。”
說完,他就動身先前走著。我只是叮囑了老鬼一句,不要再放了。老鬼說,我儘量吧。然後我們幾個人就都沒有再說話,也起身跟著往前走。
走著走著,前方的亞當斯突然停了下來。
老鬼連忙問:“怎麼停下了?”
“沒路了!”亞當斯說。
“沒路了?”老鬼不相信,硬是擠了過去。說:“別介啊!”
老鬼到了跟前,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又將耳朵貼在牆上,用手敲了敲。頓時泄了氣,說道:“真的沒路了!”
我們幾個人頓時傻眼了,走了兩個多小時,竟然走進了死衚衕,這是我們每個人都始料不及的。
我看事已至此,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原路返回。就對大家說道:“全怨我,害得大家走了這麼長的冤枉路。如果能出去,我請每個人吃大餐。現在,我們只能原路返回了。”
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沒有人怪我。只有老鬼說:“得嘞,走吧。記住,你欠我們一頓大餐啊!”
“好說,好說。”我慚愧地說道。
沒辦法,我們幾個人調了個順序,以我爲首,一個接著一個,又“倒拔蛇”般的原路返回。爲了節省時間,這次我們決定中途不做休息,爭取一口氣返回到當初的洞口。可誰知,中途還是出了點小意外。
在我們返回洞口大概一半路程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通道的拐彎處,趴著一個人!我就停了下來,心想:“不會吧,剛剛來的時候還沒有人,現在怎麼會憑空多個人出來?”
老鬼在我後面,看不到前面的情況,就連忙問道:“怎麼?又沒路了?”
我將身子一斜,讓老鬼看。他立刻嚇了一跳,說:“我的姥姥,怎麼會有個人?”
我看那人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看體型像個男人,就對著那人喊道:“喂,兄弟,沒事吧?”
可是那人一動不動,還是保持原有的姿勢。我對老鬼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地接過手電筒從我後面照著。而我,則舉著手中的工兵鏟,悄悄地向他接近。我心想,只要對我們不利,我就給你來一下。
可到了近前,他都沒動一下。我用工兵鏟一推,原來,又是一具枯骨。麗莎嚇得大叫了一聲,我們沒被枯骨嚇著,倒是讓麗莎的叫聲給嚇了一聲冷汗。
老鬼看了看,就伸手在他身上翻找著。同樣,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只是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個指南針、一個老舊的懷錶、一個小本子和他身上的獸皮馬甲。老鬼照單全收,給他拜了拜,說:“我們也是爲了生存,多有得罪,還請諒解。”
沒有做過多停留,我們繼續前行。
不知是不是大夥都急著出去的緣故,我們退回來所用的時間,竟然比來時少花了將近一半。
出了洞口,我們都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活動著各自的手腳。在這狹窄的洞裡,都快憋屈死了。有幽閉恐懼癥的人,估計非憋屈死不可。一到這廣闊的環境,頓時感覺舒適無比。
我一到洞外,就立刻去查看周圍的環境。我們還是回來晚了,那洞口射進來的光線,已經消失不見了。黑暗往往來的比潮水還快,洞裡的光線越來越暗,我心裡頓感不妙,就連忙動員大家把火把點上。頓時,洞裡又恢復了一些光亮。
在這樣的環境裡,黑夜對我們來說,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