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鬼兩個人,先是順著羊腸小道四處尋找果實。後來一想,這樣找下去有問題:不容易找到果實不說,還有暴露自己的危險。
於是,我和老鬼就直接折向了路旁的密林裡。有人的地方,基本上不會剩下什麼吃的。我們就專挑沒有路,或者是異常難行的路進行尋找。
俗話說:“險峰有奇景”,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美麗的風景或者是果樹一類的東西,都不會在路邊。我們兩個人剛走進一片密林,就看到不遠處,一棵樹上掛滿了果實。紅紅黃黃的,甚是有人。
老鬼一下就跟見了親爹似的,命也不要了就往哪裡跑。
剛一到近前,老鬼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下一個碩大的果子就吃??吹竭@又像桃子又像蘋果的果子,我甚是好奇。還沒來得及阻止,老鬼已經是半個果子下肚了。
“我靠,你就不怕毒死?”我說,“你知道這果子能吃不能吃?”
“管它呢,吃不死!看這果子這麼紅潤好看,也不像是有毒的東西?!崩瞎頋M不在乎地,將最後一點果核都給塞進了嘴裡,說道:“既然老天爺讓我活著,就不會讓我那麼早死!嗯……好吃!甜!”
“嗯……啊……嗯……”老鬼誇張地繼續哼哼著。
“操,你特麼叫牀呢?至於嗎?”我聽著他這聲音,覺得不舒服。要是讓別人聽見,指不定還以爲我們在幹什麼呢。
“好吃!”老鬼說著,又摘下了一個往嘴裡塞。
看著老鬼像吃人蔘果一樣的表情,我將信將疑。覺得肯定沒他渲染的那麼好吃,剛要咬了一口,還沒嚐出什麼味兒。就看到老鬼一口將嘴裡的果肉吐出,捂著肚子大叫一聲:“啊!”
我心裡一驚,心說,壞了,果子有毒!嚇得連忙吐掉嘴裡的果肉,扔掉那果子就去扶即將倒下的老鬼。嘴裡責怪道:“讓你特麼不聽我的,上來就吃。快摳出來!”
“咳咳咳……”老鬼沒有說話,只是一下一下咳嗽著,像是果肉卡在了嗓子眼裡。
我看著他異常地痛苦,一時沒有更好的辦法,就使勁拍著他的後背,想讓他把果肉吐出來。老鬼只是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根本沒辦法將果肉吐出來。只是“啊、啊”的哼哼著,臉都憋紫了,眼見著就翻了白眼兒。
我使勁地搖著老鬼,喊道:“鬼,你怎麼樣?你可不能死啊!”
我一著急,汗都下來了。將連忙用手指伸進他的嘴裡摳著,可是摳不到任何東西。心想,壞了!肯定是被我剛剛那一搖,給嚥了下去。老鬼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懷裡倒著氣,眼看就要不行了。
“鬼,那可別死啊!”我慌忙地喊道,“你不是還有空姐沒上了嗎?你快醒醒,我這就給你打機票去!”
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我還跟他說這些。可是老鬼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慢慢嚥了氣。
我一下頭皮都麻了,根本不能接受老鬼的死。嘴裡連說著:“不能、不能!老鬼和我一路走來,九死一生,怎麼能輕易地就死呢?”急的我眼淚都快下來了,就低下頭,準備給他進行人工呼吸。這個時候,也不用那麼多講究了。
誰知,老鬼一翻身,從我身前爬了起來。哈哈大笑著說:“臥槽,你來真的啊?”
“臥槽!”我一看他是裝的,頓時就火冒三丈。
爬起身,追著他就打。老鬼連忙躲閃,拼了命的跑。追的累了,我們才停下,我和他隔著一段距離。看我是真的生氣了,知道自己玩笑開得有點大。連忙用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連噓帶喘地說:“東家,東家我錯了!求您老別生氣!”
我也連噓帶喘地說:“你等著,看老子不把你給大卸八塊!”
“東家,我錯了,我錯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老鬼連忙道歉,接著又說道:“咱不鬧了,錢多多和麗莎還等著咱們的果子呢。”
我一聽老鬼提到多多,忽然一怔,差點誤了正事兒。不再跟他廢話,返身往回就獨自向果樹那邊走。老鬼連忙從後面跟了上來,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也就沒有說話。自己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真是不應該。
到了果樹前,我拔下身上的軍刀,照著那果樹就砍。我們兩個人,一共四隻手,要是摘下來的話,也拿不了幾個。這樣整枝整枝的拿,就不一樣了。老鬼起初沒看明白我要幹啥,一想,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拿出刀,也跟著過來幫忙。
我們兩個,三兩下就砍下了一支碩果累累的枝丫。接著,又砍了兩枝,連忙扛著果樹枝往山洞的方向走。
老鬼看我餘怒未消,就討好似的接過我手中的果樹枝,說道:“東家,您歇著,這些粗活、累活,讓小的來?!?
我看他跟孫子一樣,不禁就樂了。真拿這狗/日的沒辦法!老鬼屁顛屁顛地走在我的前面,我越看是越生氣。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哎呦!”老鬼沒防備,與其說是疼的,倒不如說是被我嚇了一跳。
“你特麼怎麼就那麼欠呢?”在他回過頭來想說什麼的時候,我罵道。
老鬼本想發作的,看我也沒真踢,就也沒說話。
我們繼續往回走,不一會兒,老鬼嬉皮笑臉地問我道:“東家,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
“嗯,你真的很欠!”我說。
“我不是問你這個!”老鬼說。
其實,我明知道老鬼指的是什麼,故意裝傻的問道:“那是什麼呀?”
“上空姐買機票的事兒!”老鬼厚著臉皮說。
“你大爺!”我罵道,“老子沒追究你,你還敢提?”
“好好好,不提,不提!”老鬼一看我又要急眼,就轉口說:“不過說實在的,剛剛看你那表現,哥們心裡暖烘烘的!甭提有多感動了,差點眼淚都出來了!看來,哥們的生死,對你來說還是挺重要的?!?
“美得你!你就是死這兒喂狼,我都不會管的!”我說,“我是怕回去,叔跟我要人!”
老鬼一聽,就不樂意了:“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噓~”老鬼剛想說什麼,我就打斷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靜下來一聽,周圍確實有動靜!我們連忙蹲下身,蹲伏在草叢裡。這時,就聽到有腳步聲正在向我們這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