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突然口吐鮮血,讓我們幾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只是聽到老鬼的驚呼之後產生的心理作用,還是說確實因爲毒鏢上的毒性發作,他一下子就癱倒了下來。幾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撲了上去,連忙扶住老者說:“前輩,您怎麼樣?”
老者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打從和你們來的那一天,我就早有此準備!”
錢成連忙安慰老者說:“前輩,您先別這麼說。我剛剛看了下,這鏢頭不是很大,傷口也不是很深,您不會有事兒的!”
老者苦笑著說:“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傷勢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從中毒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前輩……!”我剛想要開口安慰兩句,就一下子被前輩豎起的手打斷。
他說:“都這個時候了,節省點兒時間。你們也不用再安慰我了,什麼樣的情況,我自己的心裡最清楚了。都說‘天機不可泄露’,會算命的人算不到自己的命。可是,那只是他們不敢面對自己生死而找的藉口!古代諸葛孔明,就能夠算到自己的壽限。
來之前,我也給自己算了一卦。結果,還真就算出來了。不過,也就是個粗略的時間段,並不能確定是哪一天!出發之前,我就知道這次兇多吉少。但是,天命不可違啊!要是壽限將至,你就是躲也躲不過!所以,我就還是跟來了。只不過,在這行程裡我都格外的小心。”
聽老者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之前老者的種種行爲。現在想想,他倒也確實過的有些拘謹,處處都透露出一股子緊張和小心!原來。這裡面有這樣的原因。
老者接著斷斷續續地說:“上……上次你們去採那千年雪蓮的時候,我就已經是躲過一劫了……”
“啊?什麼意思?”錢成問道。
老者說:“本來應該是我帶你們去的,畢竟我對這一切熟悉一點。可是由於我的私心和恐懼,就沒有帶這麼做,而是讓大個兒替我帶你們去了。可是,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他是替我送了命啊!我好後悔。”
聽前輩這麼說。我就連忙安慰他到:“您快別這麼說。不是你一直教導我們,人各有命嗎?大個兒的事情,我們也很愧疚。可是,您說了那是他的造化。畢竟,天意不可違嘛!”
“那是我安慰自己,欺騙你們的話!”老者說,“天意不可違沒錯,可是你想啊,要不是我安排他去的話。他會遭此橫禍嗎?”
“……”老者的回答竟讓我無言以對。
錢成這個時候連忙對老者說:“前輩,您這麼博聞強識,難道就沒有方法給自己解讀嗎?您連錢多多的千年屍毒都能治,我就不信,這小小的鏢毒您解不了。”
“方法是有,可是來不及了。”老者說。
“那您快說,只要是有方法,我們就可以想辦法達成。”老鬼這時搶在所有人的前面。向老者保證道。
“這鏢上的劇毒及其特殊,只有活的千年雪蓮才能救治。”老者說。“可是,已經沒有了那活的千年雪蓮了。”
“那死了的雖然沒有那活的功效好,但至少還能起點作用吧!”老鬼說道,還沒等老者回答,他就連忙轉頭問我:“東家,你不介意我借一點兒錢多多的那些存貨(雪蓮)吧?反正也用不完!”
“當然不介意!”我說。“我們的命還是前輩救的呢!”
老鬼立刻誇獎道:“夠爺們兒、夠敞亮!沒白交你這兄弟,我這就去取!”
說完,老者就向著上面的過道跑過去。
“小史同志,別……”老者掙扎著想要擡起身來阻止,可是老鬼已經跑出了他的視線。於是。他只有轉而對我說:“小方,你聽我說……咳咳咳,一定要聽我的!”
“我聽著呢!您說。”我說道。
“那些冰凍的雪蓮是錢多多的救命品,不要因爲我再浪費了。”老者說,“即使這次用不完,以後也可能會用上的。所以,就不要再浪費在我的身上了。”
“前輩,您聽我說,救你是救、救多多也是救。爲什麼就不能把多餘的,用到您的身上呢?”
老者說:“請相信我,不要再做無用功了。你們是沒有辦法改變這樣的結局的!”
見前輩態度如此決絕,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能因爲一時的衝動,而剝奪了老者說話的權利。我的目光一下子被他手中的紫檀木盒子給吸引住了,頓時靈機一動。連忙激動地說:“前輩,我有辦法了!您手裡不是有‘長生不老藥’嗎?給自己服下不就行了嘛?就可以恢復體力,長生不老了嗎?”
老者苦笑了一下說:“你說的不是長生不老藥,你說的可是傳說中的‘還魂丹’!”
“先不管了,有沒有效果只有試了才知道!”說著,我就準備向他手裡拿過那個盒子。可是,老者卻一下子躲開了!
老者說:“兩種藥是不一樣的!還魂丹只有在人死了之後用,不過,那也只是指意外死亡,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損壞。而長生不老藥是一種補藥,只是在人健全的狀態下使用的。不然,服下去之後只會讓人加速死亡。”
“啊?還有這樣的說法?”我好奇地問。
“嗯,所以,你還是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了。你給錢多多服下,可能還會對她的記憶恢復有一定的好處。記住了嗎?兩種藥放在一起,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我迫不得已才點點頭,說:“記住了!”
其實,我是非常不想要聽到老者說這樣的話的。因爲這樣的話基本都是在彌留之際纔會說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還是看出了老者的“死亡面色”。(人在將死的時候,臉色會變得蠟黃)
老者聽我這樣回答,纔將手裡的紫檀盒子交給了我。其實,我的心裡想著:這長生不死藥既然能讓人長命不死,也起碼能夠治病救人吧。於是,我就低頭想去查看那盒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就在這時,老者一下子將擡起的手臂低垂了下來,永遠的失去了生命的體徵。還沒等於我們反應過來,他的屍體就瞬間化爲了一灘血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