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發生的事情,張宇生一臉愁容,他胡亂猜測了半天也沒有結果,索性一頭栽在牀上睡了起來。天明瞭,又黑了,感到這時間怎麼就那麼匆匆地溜走,一眨眼一天就過去了,來不及感慨,來不及等待。此時,他坐在牀上,頭一擡猛地撞到了牆上,疼的他抱緊了頭使勁的揉,但忽然間他被徹底地撞醒了。他抱頭僵在那裡,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茹雪和他的一切,就不由自主的悲傷起來。他感到昏昏沉沉,有時候覺得,人還不如沒有思想的動物,思想和情感給了太多太多累人的包袱,把一個人的心弄得喜怒哀樂,讓生活變得五花八門,讓人變得五彩繽紛,有真善美,也有假醜惡,但真正累人的是那不甘落寞的心,一切都沉沉的睡去,這一切包括人的生活,也向外面漆黑的夜一樣,迷迷糊糊地在不曾察覺中就已到將逝之年,那時候發出無限的感慨,大多被歷史遺忘,而似乎活著纔是最好的,正如每個人都在演戲一樣,一旦逝去,就會被無情地遺忘,所以人應抓緊時間,快樂充實的生活著,活著壓根就別來到這個世上,要麼逃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去過與狼共舞一樣的別樣生活,那樣或許有一番別樣的情趣,但現在,他真的一覺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或者在睡夢中體會那生命的美好,現實的往往不能有虛幻的更加誘人,唯心主義的偉大之就在於此。現在,他頻繁地憶起童年往昔的點點滴滴那時的歡樂兒時是那麼的令人追憶啊,而長大了彷彿死去了,歡樂的心不在具有純真,不自擁有純潔的美好,而人不如在二十歲之前死去,那樣,美好就能永遠停留在人們的幻夢中,與其與物質繁華的瑣屑共同營銷生命,還不如清澈地在樹蔭下睡倆個鐘頭。但一切終將給世俗低頭,一切都耐不過現實,都沉浸在轟轟烈烈的如日中天的世俗生活之中。他躺在牀上,假閉著眼睛,但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率性與其餘四個人一同玩起了撲克。
在茹雪的家裡,她媽媽看著她,看著這個從小時活蹦亂跳的可人兒的小姑娘變成讓人啓憂的大孩子,難免有點失落。電風扇始終開著,風靜靜地吹著,以求來降低這燥熱的人心。茹雪看了看她媽媽低聲地說:“媽,你是不是多爸爸充滿了恨?”
阿姨擡起頭來,眼裡帶著疲倦,憂傷的說:“恨?我對你爸爸沒有恨,我感到的是失落和絕望,是他無情的拋棄的怨。”
“爸爸不是那種人,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但是這麼多年我對他了解太深了,他要和我離婚,這是改變不了的,原先他是擔心你,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麼牽掛了,可是你也得正視你爸爸的行爲,他在外面已經有一個女人了,這是背叛,背叛我,背叛這個家,先前我還以爲他是個值得託付一生的人,可我走到這半輩子,就走到盡頭了,你爸是個負心漢。”
“媽,求您了,不要再說了。”茹雪一個勁的搖頭,帶著哭泣的面孔。
“好,媽不說了,你會明白的,我們不應該在這個事上傷心一輩子,爲了這樣的人不值得。”她突然改變了口氣大聲且嚴肅的說:“茹雪,你答應媽媽,別再做傻事了,那樣媽媽也沒有勇氣活在這個世上了,答應媽媽好不好?”
茹雪哽咽著點頭。
“好了茹雪,你去睡覺吧,明天早點去學校。”
茹雪站起身走向了臥室。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她頓時癱軟在沙發上,剛纔在女兒面前她故意裝的那麼堅強,可有什麼能掩飾她內心的脆弱?她拿起一本書胡亂的翻著,心裡感到煩躁不安,她苦苦地思索著,該怎樣去面對這事,是和李博誠乾耗著,還是拉下臉來和那個女人大吵一番,要不低下頭向他求和,可瞬間她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她眉頭皺成一團,蜷縮著身子無奈的賴在沙發裡。
張宇生在學校找到茹雪,對她說:“給你爸爸打電話。”
茹雪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是一個可以拒絕一切的沉默。
“你倒是打個電話說說呀。”
“我該說什麼?”
“打通了再說。”
茹雪拿起手機翻出通訊錄,遲疑了一下,然後放在口袋了。
“你…”張宇生有些了,“好吧,下午我們去你家。”
下午,在張宇生的勸說下,茹雪的媽媽終於撥通了電話,聽到那頭的迴應說:“李博誠,不要以爲我現在給你打電話就說明我拗不過你,星期天你把那個女人帶來,我們見面談談。”
電話那頭思考了半天說:“好吧,郝如芳,你能主動向我提出和解,我真的很感激…”
“見面再說吧。”然後阿姨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