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樣簡單而又確實複雜地上演著,深秋的天氣,徹底讓人感到冰冷,所有的人都一律換上秋裝,張宇生也只好穿上坎肩抵禦風寒了,不免覺得開學日已久,有些微微的想起家來,不知家中萌生的那股自豪勁是否消退,而自己的父母在這種天氣裡,不知也預備好了衣服,一顆在外漂泊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雖說自己是在外求學,但身在異鄉的感受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中秋節快到了,月亮也開始明亮起來,這不禁使他想到了人生,在三國裡看過的詩句“離家三裡地,別是異鄉風”深深的觸痛了他,這種對家的思念如同一個浪子想找一個依託一樣,落寞的臉上寫著一絲憂傷。
落寞並不是落魄,人的一生就是在這許許多多的形容詞中活著。快樂、孤單、憂鬱、興奮等等,都是在進一步解剖人性,解剖人生,而我們能夠想到的無非有三種:人性的情感,包括張宇生對茹雪的感覺以及我自己對張宇生的那種輕微察覺出來的愛慕,雖然這不是人生中什麼大事情,但也確實屬於人性獨有的光輝,再者是對生命的理解,茹雪對死的渴慕和對生的憂鬱並沒有解除,而她也始終將會在這樣的一種責難中深受重創,包括生命不可逾越的一步,還有李教授與學校方面有關的名譽利益的關係,這三者已慢慢地顯現出其模糊的輪廓,像一扇充滿誘惑的門,迎接著我們,而我們只能沒頭沒尾的衝進去。
一天,我受到張宇生的邀請去校外不遠處的風景區遊玩,推辭不得,只好陪著他到處亂逛。到了風景區,在一個走廊裡,有幾把石椅子,我們就坐在那,若是逢到夏天,這個走廊就是個林蔭小道,微風習來,從四野裡溢來了花兒的芳香,從枝頭鳴叫的鳥兒,細想著,還是另一番情趣的。我看了看張宇生,要他講講關於秋天的故事,哪怕所見到的有關印象,但他卻說沒有這方面的能力,我不信,他只好閉著眼遐想了半天,口裡慢慢地說出了對秋的品味,他邊閉眼細想邊用語言來描述,這樣的秋季生動的讓人陶醉,我仔細地看了看他,一種莫名的歡喜和這個年紀情竇初開的愛戀涌上心頭,我低聲說:“張宇生,你真的很優秀。”
他聽到這句話,停下他的描述,睜開眼說道:“爲什麼這麼說?”
我想了想說:“因爲你的才華橫溢,並且人具有上進心和愛心。”
他不說話了,看得出,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有這麼多的優點。正思索著,我鼓足勇氣低下頭說:“不知爲什麼,我對你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總是在心中時不時地想起你,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他看了看我沒有說話,這時空氣好像靜謐了,但這份涼意還時不時地向人的身體扎進來。我接著說:“我想這就是愛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但我不能欺騙我自己的感覺,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他想了想,這種感覺他也是有的,處於青春花季的我們都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他對茹雪的那份牽連也只能用不曾用過的愛情一詞來解釋,他說道:“小冉,說句實話,我們正處於這個花樣的年紀,有這樣的感覺是正常的,但我認爲我們現在還不能真正的理解愛情,所以我們不能向彼此說什麼,承諾什麼,我們還不能夠用自己的理智來應允什麼,我們即使有這個權力也沒這個能力,我想我們以爲會慢慢明白的。”
我問道:“那你對茹雪呢?你是不是因爲她才這樣說?”
他被我問的語塞,從他的眼神裡我知道了答案。
“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做法的,我只是在袒露自己的心,這樣讓我感到如負重釋般的輕鬆,但我相信,我的眼裡有水,我不會看錯。”
他擡頭注視著我,平靜的說:“我們真的不懂什麼是愛情,我們只能慢慢的理解和參悟它,這樣我們纔不至於做出有悖於真心的事情,況且我們有比這重要的事要做,我們得好好的學習,知識的空乏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我們只能把一些事情暫時放下,去做一個更簡單但重要的事,這樣反而會省下不少的心,去讓這生活過的充實。”
我聽了這番話說:“我還是尊重自己的感受,但我會試著去做你說的事情,算了,你還是說說其它的吧,比如你的過去。”
“但我的過去都是些土不拉幾的小事。”
“你認爲我會笑你嗎?”
他笑了,而且很陽光很燦爛,從他美好的回憶裡我聽的入了神,飛回了那遼遠的天際,細緻的拾取美好的東西。他在我的夢裡釀酒,我在他的夢裡醉了,而且很沉,歲月流光從我們身上悄悄地滑過,推動著我們不肯移動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而我們彷彿回到從前,像個孩子一樣對著現在的我傻笑,“諾,我是多麼的可笑”。我聽了也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天幕終於拉下來了,四周一片漆黑,秋風吹的落葉滿地席捲。這風冷的怕人,悽歷歷地想滲透人的身體,和我告別後,他被這秋風纏住了,這風像著魔似的向他狂刮過來,他趕緊微閉眼睛,用雙手抱緊身子,秋日的風像這般厲害是少有的,他斜側著身子走著,由於風沙的緣故,校園裡燈光很暗,他只好裹緊衣服像個逃兵一樣向公寓樓跑去,跑進樓梯一看,這裡已經沒有人了,只有管理員的窗子微開著,往常這個時候,人羣還有些川流不息呢,但現在沒有人敢和大自然抗衡,都一股腦鑽進宿舍裡去了,連門都不讓開個小縫。他看了看這些,來不及多想,就向宿舍跑去。
我一個人在街上走著,街上人很少,有且只有夾裹著衣服匆匆走過。霓虹燈像個燈籠一樣,齊整整地排在街道兩邊,兩邊的商店都緊閉了門,賣主都坐在裡面不出來招攬客人。秋風勁吹之下,沒有人能夠像我一樣感到無所事事,我看著這一切,想到了愛情。人生就像這條街道一樣,長長的鋪向天的另一端,身邊的人如同這些過往匆忙的行人,都是生命中的過客,街邊所遇的景色就如同人一生所遇的不同風景一樣,來裝飾我們的心靈,而愛情,偉大而神聖的愛情就是那街邊霓虹,燦爛奪目,哪裡有路,它就延伸到哪裡,照亮人生的路途,替我們消除黑暗,愛情是人性的偉大,是人性獨有的光輝,愛情讓我們體會到生活的美好,它陶冶著我們的情趣,豐富著我們的世界,它是我們向更高更完善的生活過渡的指引路標,愛情可以讓我們振奮它像天邊的一道美麗彩虹,讓生命更加的充實﹑有意義。愛情是一種感覺,如瀉水般的月光,悠悠照徹心扉,洗滌著俗世的煩惱,因爲這個世界上,愛情是最乾淨最純潔的東西,愛情是夢的使者,在夢裡不知是誰邂逅了愛情?愛情是激情和柔握的沉澱,我們應爲愛而活著,活著去**情要做的美好…
我這樣想著,頓時覺得心胸寬闊了不少,步子輕盈極了,像只美麗的蝴蝶在風中跳躍著,而此時瑟瑟的秋風於我毫不相干。突然我看到了茹雪,我注意到了她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憂鬱,一種神秘的氣息充斥著我的腦海,我看到她面部表情抽搐著,一種疑問衝進腦海,我趕忙躲了起來,不至於她發現我,這樣地,我就偷偷的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