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雙目怒視著寧可兒,雙臂之上的青筋因怒火而層層暴起,一時間,他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有著千金般的力量,蓄勢待發。
“楓哥哥。”
就在陳楓快要失去理智之時,他身後再度響起了舞兒的聲音。只見舞兒輕咬紅脣,可愛的小腦袋不停的搖晃著,似乎是在向陳楓打著什麼暗語。
一旁的寧可兒似乎沒有注意到舞兒的小動作,而是繼續在房間內活蹦亂跳起來,歡快極了:“不過你放心,在逍遙峰,這件事情到目前爲止,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的。”說完,可兒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楓一眼,然後嘻嘻的笑了起來:“畢竟剛纔若不是你,我估計現在要被爹爹關起來了呢。”
聽寧可兒如此一說,再加上剛纔舞兒那滿臉擔憂的表情,陳楓臉上的那股濃烈的殺氣才漸漸散去,雙臂之上的那股千斤之力也慢慢的被卸掉了。
不過,可兒的話可不可信是一回事,但是讓陳楓不解的是:剛纔逍遙七俠都看過自己的傷勢,以他們的修真等級,應該很明顯就能夠看出自己修煉過天邪門的《大忍心法》啊,但爲什麼他們會說自己從未修煉過任何門派的心法呢?
想到這兒,陳楓眉心一豎,心頭一震。腦海中朦朦朧朧回想起了前日在逍遙山角和魔教吸血蝙蝠的那一戰。
頓時,陳楓擡起右臂,用牙狠狠的在自己的拇指上咬了一口。瞬間,殷紅的鮮血竄了出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房間的泥土地上。
“咯噔!”
陳楓只覺得自己的心猛然顫抖了一下,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感覺。要知道,凡是修煉過《大忍心法》的天邪門弟子,每次在釋放體內能量之時,必然要以自身精血爲引。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咬破自己的指頭,使鮮血瞬間瀰漫進周圍的空氣之中。
然而剛纔,當鮮血從陳楓的拇指上流竄而出之後,竟然不受陳楓控制,直接墜落到冰冷的泥土地上,碎了一地。這種現象,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
他所修煉的《大忍心法》的功力,竟然全部被廢除了。
要知道,陳楓可是從四歲就開始修煉《大忍心法》了,到了今日,足有十二年有餘。這些年的修真過程,雖然艱難苦澀了點,但這其中可是夾帶了陳楓所有的感情和汗水啊。而如今,前日他和魔教殘徒吸血蝙蝠的一戰中,雖然最後保住了性命,但自己的功力竟然被全然廢除。
“難怪逍遙七俠認爲自己沒有修煉任何門派的心法了,難怪所有人都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原來,原來我的修行全被廢了啊。”陳楓在心裡自嘲著,臉色猶如苦瓜一般,無奈至極。
舞兒和寧可兒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只見舞兒低著腦袋,呆呆的站在陳楓的身後,似乎感同身受著陳楓的痛苦一般。一時之間,周圍的氣氛再度陷入了沉默,一股似憂似鬱的氣息蔓延開來。
而寧可兒就站在陳楓的對面,她那雙善睞的明眸大眼不停的在陳楓和舞兒的身上徘徊著,最後,她似乎受不了周圍這種壓抑的氣氛了,開口說道:
“好啦!你應該高興纔對,要知道,在逍遙山角下,那個吸血蝙蝠只是廢了你的修行,但是你卻保住了命啊。”寧可兒雙手叉腰,臉角上面帶著微微生氣的表情,衝陳楓繼續說道:“從某種程度上面來說,吸血蝙蝠可是幫了你呢。”
陳楓猛然擡頭,雙眸中帶著一股深深的幽怨:幫我?呵,你知道這十二年的修行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這十二年來,我每天在後山上是怎麼度過的嗎?
不過,陳楓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是無可奈何而又滿臉痛苦的說道:“幫我?從何說起?”
寧可兒頓時撲哧一聲,掩嘴笑了起來。她被陳楓那複雜糾結的表情頓時逗樂了,笑了好久,才停下來。道:“逍遙峰歷來可是不收邪魔二教的殘徒呢。如若你的修行沒被廢除,估計爹爹也不是親自出手救了,更不會讓你留在逍遙峰了。你說,那蝙蝠是不是幫了你?”
“天邪門不是邪教。”陳楓聽完可兒的話,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雙眸中再度散發出一股讓人無法迴避的灼熱目光,直逼可兒。
可兒似乎不買賬,嘟了下嘴,有點不厭煩的說道:“你說不是邪教就不是邪教了嗎?一年之前,若不是天邪門門主言而無信,戲弄了四大門派整整十年,也不會落得一個被血屠的下場。在世人的眼中,血煉獄是魔教,而天邪門,無可爭議的成爲了邪教。這並不是你一席話就能改變的事實。”
可兒的語氣很堅決,令陳楓一時竟然語塞,啞口無言。
過了良久,陳楓似乎想通了,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起來:“哎,也是,若不是吸血蝙蝠廢掉了我的修行,估計剛纔七俠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說完,陳楓擡起頭再度看向了可兒,皺著眉頭問道:“可是,你爲什麼要幫我隱瞞身份?你就不怕我是天邪門的殘衆,前來逍遙峰報仇的?”
“哈哈,你真逗。”可兒不由莞爾一笑,那音如銀鈴一般悅耳,迴盪在陳楓的心扉之中:“倘若你真是來報仇的,難道你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其實嘛,從在逍遙山角下你和魔教吸血蝙蝠的那一戰之中我就看出來了,你不像是個壞人。第一,面對魔教殘徒,你絲毫不手軟,這說明你是非分明;第二,你既然敢在這兒說出剛纔那番話,那就說明你心胸坦蕩,根本不像是天邪門的細作。充其量,你也不過是天邪門的一門徒,因天邪門遭滅,無處可去,所以才流落至此;第三,剛纔當你聽到爹爹要懲罰我時,刻意替我撒了個謊,才讓我免受爹爹的懲罰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我替你保守秘密了。”
這一刻,陳楓已被可兒的善良感染了。當可兒說完剛纔那番話後,陳楓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些許感動。一時之間,他看向可兒的眼神也變得溫和起來,不再向剛纔那樣殺氣滿目了。
“楓哥哥。”身後,傳來了舞兒的聲音:“修行沒了可以再煉,但是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既然如今你已入了逍遙峰,就不要糾結這些事情了,好嗎?舞兒相信以楓哥哥的能力,不用幾年,肯定能將被廢除的修行練回來的。”
在那一秒,陳楓的視線似乎溼潤了。他深深的沉浸在舞兒的鼓勵和可兒的善良之中,感受著身體周圍那股幸福的溫度。
“嗯。”陳楓轉身衝舞兒點了點頭,目光之中的那股憐愛之色更加濃烈了:“我聽舞兒妹妹的,不糾結這些事了。”
舞兒開心的莞爾一笑,臉頰旁的那兩股梨渦頓時升起了起來,美麗無比。
一旁的可兒見陳楓和舞兒又親熱起來,臉上微微的閃過一絲紅暈,笑道:“好啦好啦,我真的很奇怪,你們到底是不是兄妹呢。”
舞兒和陳楓二人沒有回答寧可兒,而是衝她神秘的笑了笑,不再言語。
可兒沒好氣的癟了陳楓一眼,隨後臉色又變成了笑臉:“好了,我也不多問了。剛纔莫四伯吩咐過我,要我帶著你們先在逍遙峰轉轉,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如今趁著天色尚早,我們趕緊吧。”
說完,可兒滿臉興奮的走到了舞兒和陳楓的中間,也不等二人發話,她那雙白皙的小手便毫不忌諱地抓過二人的手,朝著門外奔去。
陳楓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眼角的餘光落在了可兒抓在自己左手上的那隻小手,心裡暖了好久一陣才平緩下來…
…
逍遙山位於門羅大陸的東方,北接波若寺,南臨天邪山。在整個門羅大陸之上,逍遙山是最具‘仙氣’的山頭。每當日出之時,東方紫霞青光盈天漫地,火紅之日猶如大鼓一般震撼人心;而到了日落,太陽雖從西方落下,但是東方的那股紫霞青光不旦沒有逝去,反而變得更加神秘,凡是站在逍遙山頂之人,恍恍惚惚都能看到東方的那股霞光中有人影飄過,就如同蓬萊仙境一般,讓人遐想不已。
如今,天邪門慘遭滅門。在整個門羅大陸之上,再無一座山頭如逍遙山這般宏偉。如此一來,坐落於逍遙山頭的修真門派‘逍遙峰’,便成爲了門羅大陸之上最具威望的門派了。
在寧可兒的帶領下,陳楓和舞兒二人很快就對逍遙峰有個初步的瞭解了。而在這途中,寧可兒興奮無比,每經過一個地方,她便會細心的對陳楓二人解釋此地屬於哪位逍遙七俠的領地,並且細心的告知陳楓,在逍遙峰,有兩個地方是去不得的。
“後山?逍遙囚?”聽完可兒說完這兩個地方,陳楓頓時來了興趣,皺著眉問道。
寧可兒淺淺一笑,擺出了一副見識博廣的模樣,道:“後山歷來是逍遙峰精英弟子修煉之地,像我們這種修真等級還停留在前幾個等級的人自然沒有資格前往;至於逍遙囚嘛?”
提到逍遙囚,可兒的臉色頓時變了,多了幾分無奈:“我只聽說那兒是關押邪魔叛徒的地方,對於逍遙峰來說至關重要,就算是爹爹和六位伯伯他們,若無商量,也不得隨意靠近那兒一步。有好幾次,我因爲好奇,想要去那兒看看,結果最後都被轟了出來,後來還被爹爹狠狠的揍罵了一頓呢,所以啊,如果你們想要在逍遙峰好好呆著,最好就不要去那種地方。”
說完,可兒衝陳楓甜甜的笑了一下,猶如陳楓拂過一般,讓陳楓心頭猛然一顫。
那一刻,陳楓呆呆的望著寧可兒,將她那善良而又絕美的面容深深的烙印進心裡,不知不覺之中,陳楓對於寧可兒的感覺竟然由不屑一顧到了難以忘懷的地步。
當然,這也源自於可兒那純真無邪、喜愛玩鬧的性格,這才讓他們之間沒有隔閡,能夠更好的交流,更快的融洽。
“哦。”就在陳楓細細觀察可兒之時,一旁的舞兒倒是挺有禮貌的,迴應了可兒剛纔的那番忠告:“我們知道了,你放心,我和楓哥哥不會去那兩個地方的。”
可兒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依舊留在陳楓的眉心之間,似乎打量著陳楓眉心間的那皺褶。
“你眉毛中間的那道皺褶挺好玩的,是與生俱來的嗎?”
陳楓下意識擡手摸了一下眉心,然後點了點頭:“好像是。”
“呵呵。”可兒笑道:“挺好看的,但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每當我看到它時,總感覺有一股暴戾之力衝了出來,怪嚇人的。”
陳楓笑而不語,因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兒。
“不過無所謂,我看著看著就習慣了。”可兒歪了下腦袋,甜甜的笑著:“你知道嗎,在整個逍遙峰,爹爹還有六位伯伯都特別嚴,以至於門下弟子門也監視著我,一旦我做錯了什麼事,他們肯定會像爹爹他們報告,以求討好。如此一來,我一點兒自由也沒有。現在你和舞兒來了,我感覺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了吧。”
聽可兒這麼一說,陳楓的心裡不由暖了一陣,臉上終於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可兒妹妹。”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男音,瞬間吸引了陳楓三人的目光。這一刻,三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回頭朝身後望去,只見一位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盤發男子正揚手朝著他們走來呢,而他的身後,則跟著五六名著裝衣物都差不多的傢伙,陣勢不小。
看到他們,陳楓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爲什麼,每當自己看見逍遙峰
門徒之時,心中的那股無盡的恨意總能被無限激起,綿綿不絕。
“可兒妹妹,你怎麼在這兒,找的我好苦呢。”終於,那人走進了。當他開口說完這句話之後,眼角的餘光便落到了寧可兒的那雙小手之上,臉角竟浮現出了一層怒氣…
乍眼看去,那人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他髮髻高盤,雖面目清秀且白嫩,但其眉心狹窄,額頭之上陰光微浮。當他走在人羣之首之時,臉上佈滿了傲慢之氣,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但是,當他靠近了寧可兒之後,臉角的那股傲氣便頓時消失,換來的則是一臉的嬉笑。
陳楓最見不得如此之人,僅一眼,便皺起了眉頭,臉角寫滿了厭惡之色。若不是因爲陳楓見他臉上升起了怒氣,估計連正眼都懶得看他一眼。
“你找我幹嗎,是不是想看我死了沒有?”寧可兒聽了的話,心裡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使,沒好氣的說道:“現在看到我好好的,你是不是很失望?”
那人見寧可兒滿臉怒氣,不旦沒有識相的離開,反而笑得更加燦爛,滿眼的好色之光:“呸呸呸。可兒妹妹又瞎說了,我怎麼可能想你死呢?剛纔我聽說七叔把你從魔教殘徒手中救了回來,這不,正想去看看你有沒受傷,哪知在這兒遇見了你。”
說完,那人的目光又移向了可兒拉著陳楓的那隻小手,臉角的怒氣嗖的一下又升了起來:“可兒妹妹,此人面目生疏,想必不是逍遙峰之人吧。你倆如此親密,難道就不怕閒人閒語?”
語畢,那人便蹭上前來,右拳猛然舉起,衝著陳楓的右臂突然揮去。
一陣勁風拂過,那人的右拳快如閃電,猛如驚雷,那一陣拳風之中似乎藏有驚天之力,將他臉角的憤怒一一帶過,衝著陳楓的右拳轟去。
陳楓見此人怒氣滿目,出拳時臉角還閃過一絲殺氣,想必此人並非善類。而當此人揮拳而來之時,陳楓僅僅是皺了一下眉頭,不旦沒有鬆開寧可兒那雙嬌嫩小手的意思,反而右臂猛然用力,青筋頓時浮現。
‘咔哧!’
那位眉心狹窄之人的拳頭恰到好處的擊打在陳楓的右臂之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轟響,嚇得一旁的寧可兒猛然縮回了小手。
那人的力道很大,當他拳頭轟在陳楓的右臂之上之時,一旁的可兒明顯感受到一陣凜冽的拳風,心中不由抽搐了一陣,暗自替陳楓捏了把汗。寧可兒原本以爲陳楓捱了那人的一拳之後必定痛苦萬分,可讓她詫異的是,一旁的陳楓竟然面不改色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更讓寧可兒意外的則是,陳楓的右臂上除了泛起一陣青光之外,竟然沒有絲毫傷痕,連浮腫的地方也沒,這種強悍的防禦力,根本不像是一位剛剛到達元神一重的修真徒能夠擁有的啊。
見陳楓沒事,寧可兒也的心也微微平緩了一下,不由瞪著杏目,怒視著陳楓對面的那人,吼道:“莫向天,你想幹什麼?”
而就在寧可兒憤怒的呼喊著眼前這位名爲‘莫向天’男子的名字的時候,一旁的陳楓和那人卻早已四目相對。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雙眸中都散發著一股不可遏止的怒氣。
寧可兒見莫向天的雙目怒視著陳楓,而且此時他的右臂早已化拳爲掌,死死的掐著陳楓的臂腕,心中的怒火不由更加旺盛了。氣急之下,擡起小手就衝莫向天的手臂掐去,狠狠的罵道:“還不放手,難道你想在這兒惹事嗎?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逍遙峰,還有沒有門規?”
寧可兒的這一掐,力度可不小。頓時,莫向天的右臂就泛起了紫血。他不由痛苦的蹙了下眉頭,將手縮了回來。猛然之間,莫向天轉頭朝寧可兒望去,臉上早已燃起的怒火唰的一下變爲了殺氣,直逼寧可兒而去。
“怎麼?難道你還要對我動手不成?”寧可兒見莫向天用這種表情望著自己,心中的氣也不大一處使,索性雙手往腰間一叉,挺起胸脯就和莫向天犟了起來。
一旁的陳楓和舞兒二人見場面火藥味十足,原本以爲待會會有一場惡戰呢。可是讓他們瞎了眼都想不到的則是,當寧可兒毫不退讓的衝莫向天嘶吼之後,莫向天臉上的那股殺氣竟然突然消失了,換來的又是剛纔的那股嬉笑。
“表妹,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捨得對你動手。”莫向天嘻嘻的笑著,就像個不學無術的痞子一般,讓人看一眼就不由厭惡。然而,當他衝寧可兒說完之後,便將目光投向了陳楓,臉上多了一股不屑的神情:“剛纔我不過是見此人舉止輕浮,生怕他那隻淫手對錶妹不利,所以纔好心阻止。表妹怎麼會把我的這種行爲看成是無視逍遙峰的門規呢?”
莫向天說完之後,還不忘裝出一幅滿臉無辜的模樣。如此一來,一旁的陳楓便看不下去了,索性轉過頭側向一邊,很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然而,陳楓的這不屑一顧的一聲‘哼’卻被莫向天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他臉上又浮現出了一層怒氣:“臭小子,你剛纔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陳楓懶得理他,索性扭過腦袋,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莫向天顯然沒有料到陳楓竟然敢用這種表情無視自己,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彷彿惱羞成怒一般,朝前跨了一步:“臭小子,我剛纔的那一拳不過是用了五成力氣而已,雖然沒有傷到你,但是我保證,如果你現在不跪下來道個歉,我就拆了你的骨頭。”
莫向天邊說著,邊將手擡了起來,然後用食指不停的朝下指點著,示意陳楓跪下道歉。然而,當他在做這個姿勢的時候,他的腦袋是昂著的,臉上多了一層不可一世的傲慢,雙眸中也充斥著一股刺人心骨的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