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又知道,陳楓的心在滴淚,在滴血;可誰又知道,陳楓那顆遭到蹂躪的自尊心正在爆發?
陳楓已經忘記當時自己是什么感覺,更忘記那餿的不能再餿的豬蹄是怎么被自己咽下肚中的。他只知道,他是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和怒火,然后滿臉強擠出來的笑容,一口一口地將那一大碗的‘五香豬蹄’都咽下了肚中。
吃完了,陳楓放下了筷子,一臉滿足的望著身前的那個空空如也的紅碗,然后打了一個長長的‘嗝’。
就在陳楓打嗝的這一秒,田亮和他身邊的那四位師兄都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鼻子,一臉厭惡的看向了眼前的紅碗。畢竟,剛才從陳楓口中吐出的那股氣息實在是太難聞了,實在是太讓人惡心了,以至于他們坐在旁邊都受不了。
“這…這怎么是餿的?”突然,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呂三魁開口了,只見他眉頭緊皺,一臉憤怒的沖陳楓開口說道:“小師弟,這么餿的東西難道你沒有吃出來嗎?怎么把它全部吃掉了?”
呂三魁話音剛落,陳楓身旁的田亮卻突然‘嗖’的一聲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那枯瘦如柴的右掌重重的砸在了瓷木方桌上,震起了一道轟天一般的響聲:“媽的,一定是廚房的師傅搞的鬼,我就說今天他怎么這么好說話,一聽說我們要為新來的師弟弄吃的,立馬就說替我們準備上好的‘五香豬蹄’。我當時還好奇他今天怎么這么熱心呢,原來他把放了多日的餿豬蹄給我們了。走,咱們找他去。”
說完,田亮一把抓起桌上的紅碗,跨步就朝門邊走去,然后一臉怒氣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田亮一走,留在房間內的那四名師兄便開始面面相覷,口中不停的責罵著廚房的師傅,還時不時的安慰眼前的小師弟呢。只可惜,此時陳楓依舊是一臉的笑容,滿臉的滿足。
“沒事,不就是有點餿味嗎,今天我吃的很開心呢。”陳楓淡然一笑,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之后,便伸手拭去了口角的油漬…9 4 背后主謀?
房間內依舊陽光四溢。但而那清香自然的卻空氣因一盆‘五香豬蹄’而變了味道。此時,滿屋的餿味和壓抑氣息不斷的蔓延著,在眾人的心頭之上盤旋縈繞,久久沒有散去。
陳楓就這么呆坐在圓凳上,臉角掛著泰然的笑容,就那么怔怔的愣在那兒。即便此時他的胃里有股餿味正翻江倒海般的折騰著,即使那惡心的氣息隨時都可能讓他嘔吐,可他依然無動于衷,就這么靜靜的感受著周圍四位‘師兄’那‘善意的侮辱’。
他不明白,今日不過是自己來到逍遙殿的第二天而已,別說以往沒有見過眼前的這五位師兄了,就連聽都沒有聽過,更別談自己和他們之間能有什么恩怨了。可是今天,那盆明顯餿的不能在餿的‘五香豬蹄’,難道他們就沒有聞出來?
他們到底是無意的,還是刻意呢?倘若是無意,那根本說不過去啊,畢竟剛才自己打嗝的時候,他們都能明顯的聞到那惡心的味道,這證明他們的嗅覺沒有問題啊;倘若是有意,那他們的動機又是什么,為什么這么大清早的花這么多心情來侮辱自己呢?
陳楓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現在,他只盼著還逗留在房間內的那四位師兄趕緊走,讓他好好的靜一靜。
陳楓那慘白的臉色和呆滯的眼神一一印在他那四位師兄的眼里,而就在這時,那位大胖子小虎卻不經意的笑了一下,隨后便走到陳楓的身后,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臉無辜的說道:“小師弟啊,真不好意思,你看,這都是誤會,要不,咱再去給你弄一碗?”
陳楓自嘲的笑了笑,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隨后,陳楓竟然出人意料的拱起雙拳,沖那位小虎師兄行了個禮:“各位師兄的好意,陳楓心領了。剛才那盆‘五香豬蹄’雖然有點餿,但是味道還真不錯。畢竟那是各位師兄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烹飪出來的,恰好陳楓也餓了,就把它吃完了。”
說完,陳楓便縮回了拱起的雙拳,一臉憨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繼續說道:“現在我也飽了,就不勞各位師兄再費心費神了。”
陳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即便心里藏著咬牙切齒的恨,但他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以至于站在他身邊的那四位師兄都不由愣住了,隨后四人便互相的看了一眼,滿眼無奈的笑了一下。
“那委屈小師弟了。”這時,一向寡言少語的陳若杰開口了,只見他的臉角掛著十分燦爛的笑容,也不知他天生長的就是一張笑臉還是怎么地,反正無論什么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斷過:“我們五個本想今天替小師弟接接風的,卻沒有想到弄成這樣。真是委屈你了,還望小師弟不要在意。”
陳楓自嘲的笑了下,無意的抿了下嘴,任由臉頰上的梨渦凸顯著,道:“哪里哪里,五位師兄今日特意前來替我接風,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在意呢。”
“那就好,那就好。”一旁的呂三魁開口了:“小師弟,你放心。待會咱們和田師兄去找廚房師傅討個說法,定讓他還給你公道。奶奶的,這樣欺負咱們的小師弟,太不像話了。”
說完,呂三魁便愣愣的笑了起來。此時,雖然呂三魁也是滿臉的笑容,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和小虎、陳若杰以及華天三人截然不同。
小虎臉角都是墩肥的肉,所以笑起來比較憨,給陳楓的感覺自己是充滿了善意;陳若杰則天生長了副笑臉,所以無論他什么時候發笑,臉角上也看不出任何敵意;至于華天嘛,他一向不愛開口,眼光深邃且逼人,笑起來也挺自然的。可是,可是呂三魁笑起來之時,給陳楓的感覺卻是
十分虛假。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呂三魁臉角的笑容似乎是強擠出來的,而且,他很想咧嘴大笑,就如同想要嘲諷陳楓一般,可是卻一直忍著,沒有笑出聲來。由此一來,他的笑容就特別別扭,虛假。如此一來,陳楓一看到他的嘴臉,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使。
“沒關系的。”陳楓刻意轉了下頭,避免自己的目光落在呂三魁的臉上:“估計廚房師傅上午太忙,一時之間疏忽了呢?我看啊,各位師兄還是快點把田師兄追回來,免得待會田師兄一時沖動,因陳楓而犯下錯誤,那樣被門主知道了,反而還會怪罪大家呢。”
陳楓話音剛落,包括那位一臉虛假笑容的呂三魁在內,小虎、陳若杰、華天四人都猛然點起了腦袋,一副很贊同陳楓剛才說的話的模樣。
“是啊是啊,虎師兄。”這時,陳楓的耳邊又傳來了呂三魁的聲音,不知為何,此時他覺得呂三魁的聲音和他的笑聲一樣,都虛假無比:“小師弟說的沒錯,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攔住田師兄,免得他做出什么沖動的事。”
小虎一聽,眼光之中猛然閃過一絲得意,連忙點了點頭:“嗯,那好,那咱就趕緊吧。”
說完,小虎屁股一扭,身上的膘肉便顫了起來,只見他拖著那滿身顫抖的贅肉,一顛一顛的朝著門外跑去,走的時候甚至連招呼都沒和陳楓打一聲。
“小師弟,那你休息吧,我們也走了哦。”見小虎開溜了,陳若杰似乎等不及了,連忙拉了一把陳楓的呂三魁和華天,三人沖陳楓尷尬的笑了一下之后,也不等陳楓開口相送,便轉身朝著門外跑去。
而就在他們三人轉身的那一剎那,陳楓注意到,他們的手竟然都唔在了嘴邊,似乎在那兒偷笑著。頓時,陳楓的雙腿仿佛被什么卡住了,瞬間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著他們四人的背影相繼離開房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而就在此時,幾乎是‘唰’的一下,陳楓臉角的笑容消失了,臉色也頓時變得慘白。無意之間,他的拳頭被他猛地捏的咔咔作響。
“哈哈哈!憋死我了。”
伴隨著陳楓心頭的憤怒蔓延的同時,房外的走道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那笑聲之中竟然還夾帶了無盡的譏諷和戲謔,仿佛在嘲笑剛才陳楓的軟弱無能,嘲諷他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而就在這時,陳楓透過門外窗戶那層紙糊上的倒影看見了六道身影,他們正互相打鬧嬉笑著,口中還時不時的提及剛才陳楓吃下整碗‘五香豬蹄’的事情…
頓時,陳楓愣住了。他很清楚,很確定,剛才,他看到的不是五道身影,而是六道。也就是說,此時門外除了剛才那五位師兄之外,竟然還有一位不曾出現的神秘人。
他到底是誰?難道剛才田師兄等人是受他的指使,刻意來侮辱自己的嗎?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場‘五香豬蹄’的鬧劇的背后主謀,就是他嗎?9 5 老熟人
紙窗外面,人影涌動。而在房內,陳楓的雙眼不斷的顫抖著,以至于他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他緊握雙拳,五指的骨骼被他掐的‘咔咔’作響,響聲之中夾帶的除了憤怒之外,還有疑問。
他不懂,為何紙窗外閃動的人影不是五人,而是六人?
剛才來這兒‘探望’自己的明明只有:田亮、小虎、陳若杰、呂三魁和華天五人啊。可為什么,待他們五人走了之后,紙窗外閃動的人影卻是六道?難道說…
難道說從始至終就有一個人躲在外面,沒有進來嗎?
想到這兒,陳楓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頓時感覺周圍有無數雙冰冷的眼睛正盯著自己,讓他的頭皮不由一陣發麻。
他是誰?
他為什么不敢進來,難道,他怕自己看到他的模樣?難道,田亮五人真的是遭到他的指使,從而端著一盆餿的‘五香豬蹄’來替自己‘接風’?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此人的身份肯定不同尋常啊。要知道,田亮是逍遙殿的第十九位入殿弟子,而此人既然能夠指使他們五人,顯然,此人的身份要比田亮五人高一個層次啊。
一時間,陳楓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他舉起那泛著綠光的右臂,然后不斷的揉捏著自己的大腦,試圖讓自己的緊繃的神經能夠放松下來。可是他越是如此,腦中便越是浮現田亮五人的模樣以及他們那百般扭曲不斷嘲笑的臉!
突然之間,陳楓感覺自己的意識變得有些模糊了,感覺自己身處的這間屋子在扭曲,在轉動,在變形。仿佛有千萬雙惡魔的手,不斷的朝自己抓來,讓他那顆剛剛被蹂躪的自尊心變得更加脆弱了!
“啊!!!”
陳楓猛然抬頭仰天長嘯,隱隱約約之中,他感覺有幾滴淚從他的眼角遺落出來,滴在地上碎了滿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委屈的淚水,而是他下定決心要在逍遙殿有所作為的誓言!
“陳楓,你怎么了?”而就在陳楓大腦意識處于崩潰的邊緣的同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柔和而又悅耳的聲音。那陣聲音就如同無數個竹筒在竹林之中不斷穿梭敲打竹子一般,清脆而讓人心曠神怡。
陳楓猛然一愣,心頭的那些怨恨似乎突然消失一般。整個人的情緒居然在眨眼之間平緩下來。頓時,兩張絕美而又無比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眼簾之下。
對,那二人便是舞兒和寧可兒。而剛才那句關懷的聲音,正是從寧可兒的口中傳出來的。
此時,寧可兒和舞兒正站在門外呆望著陳楓,臉角之上還多了幾絲懼怕。顯然,她們是被剛才陳楓的那陣咆哮聲嚇住了!
“楓哥哥,你沒事吧?”突然,舞兒朝前跨了一
步,皺著眉頭走到了陳楓的身邊,關懷的問道。
陳楓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舞兒,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原地,呆看著遠處的紙窗,而此時,那后面的六道身影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陳楓耳邊的那陣戲謔的嘲笑聲卻依然回蕩不絕。
見陳楓如此,寧可兒頓時也皺起了眉頭。她淺踏玉足,拖著那聲水藍色的絲質輕紗走進了屋中,她原本是想開口詢問剛才陳楓為什么那么痛苦的,可是就在她張口的那一瞬間,一股怪味傳入了她的鼻中。
頓時,寧可兒將到了口邊的話語咽回了肚中,隨后便不斷的嗅著房間內彌漫的那股怪味。她始終皺著眉頭,臉色也由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厭惡,最后又驚訝的尖叫道:“啊,這餿味怎么這么濃啊。”
說完,寧可兒便幾個小碎步來到陳楓的身前,還刻意的在陳楓身上聞了一會兒,直到確認那股餿味是從陳楓胃里散發出來的之后,便下意識地捂著嘴連忙朝后退了幾步,一臉郁悶的問道:“你吃了什么啊,這么濃的餿味,難道你沒察覺嗎?”
被寧可兒這么一說,舞兒似乎也發現了什么。不過,她只是皺了下眉頭而已,并沒有像寧可兒那樣躲開,而是一直站在陳楓的身側,道:“楓哥哥,剛才是不是甄霸天對你做了什么?”
原本陳楓還沉浸在剛才田亮等五位師兄的嘲笑之中,回想著為何他們五人要這么對自己的。可是,當舞兒說出剛才的那番話之后,陳楓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一臉詫異的轉過頭望向了舞兒,道:“你說什么?甄霸天?”
“是啊。”舞兒眨了兩下眼睛,臉角之上的陰霾不斷的蔓延著,想必,她是想起了當初在‘甄府’發生的事情吧:“剛才我和可兒姐姐來這兒的時候,恰好看見甄霸天和田亮等六位師兄離開呢,那時他們還滿臉的怪笑,似乎談論著什么。但是當他們看見我和可兒姐姐之后,便突然不笑了,如同見了鬼一般撒腿就跑。當時我和可兒姐姐還好奇他們在干什么呢,所以我剛才才問…”
“等等!”見舞兒一直沒有說到重點,陳楓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你剛才說你看到六個人,還提到了甄霸天。我問你,除了甄霸天之外,另外五人是不是分別是田亮,小虎,陳若杰,呂三魁和華天?”
陳楓話音剛落,舞兒尚未開口回答,倒是一邊的寧可兒搶過了話題:“你竟然都能叫出他們的名字了,看來,剛才你們一定見過面了。陳楓,剛才他們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寧可兒說完,便一臉不樂的雙手掐了下腰,嘟著嘴說道:“剛才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怪味。我還以為那是他們身上的味道呢,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股怪餿味是從田師兄手中的那個紅碗中傳出來的。”
寧可兒說到這兒突然愣了一下,轉過身詫異的望向了陳楓,瞪著杏木,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陳楓,你不會告訴我,這滿屋的餿味以及你胃里散發出來的味道,和他們手中的那個紅碗有關吧?”9 6 甄霸天
對于寧可兒的話,陳楓不想回答,也無法回答。索性,陳楓就這么呆站在原地,任由自己的五指被自己掐的‘咔咔’作響。
這一下,寧可兒和舞兒二人可算是明白過來,兩人不由面面相覷。幾秒過后,寧可兒的臉角頓時閃過了幾絲憤怒,破口大罵起來:“那群該死的家伙,明明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好,既然還敢拿餿東西欺負你,逼你吃。這分明就是扇我的臉嘛,陳楓你等著,我這就把他們叫來給你道歉。”
說完,寧可兒轉身就要離去,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秒,陳楓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沖了過去,手腕頓時拉住了她。
“不用了。”陳楓一把抓住了寧可兒,阻止了她離去的腳步:“他們沒逼我,是我自己餓了,自愿吃的。”
說完,陳楓便松開了舞兒,轉過身徑直朝舞兒走了過去。
碩大的房間內,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壓抑。只見陳楓走向舞兒之時,兩人的臉角上都布滿了寒光和憂慮。因為此時,他們想到了同一個人。
“舞兒。”突然,陳楓開口打破了著沉默,沖著舞兒開口問道:“你確定剛才你看見的人是甄霸天?”
舞兒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然后便抬起頭,滿臉無奈的望著陳楓。其實此時,她心中有很多話想要告訴陳楓,但是礙于寧可兒在場,所以不好開口,只能用眉目傳音。
頓時,陳楓的心‘咯噔’了一下,眼角閃過幾絲殺氣。原來,剛才紙窗外的第六個影子是甄霸天啊,難怪自己初來乍到就會被人如此欺辱了,看來,這一切都是甄霸天搞的鬼啊。
“怎么了?”寧可兒見陳楓和舞兒二人的表情都不對勁,頓時松開了唔在嘴邊的手,好奇的走到陳楓和舞兒二人的中間。但當她來到陳楓身邊之后,從陳楓體內散發出來的那股濃烈的餿味又傳進了她的嘴邊,使得她不得不再次抬手捂住了鼻子:“陳楓,你認識那個甄霸天嗎?”
陳楓抿了下嘴,先是搖了搖頭,后來有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寧可兒解釋自己和甄霸天之間的恩怨了。
“他可是逍遙峰的入山弟子呢,比我們這種入殿弟子要高一個檔次。”寧可兒見陳楓不開口,便先開口沖陳楓解釋起來:“他成為入山弟子已經有一兩年了,按理由說你們是不可能認識的啊。但是現在看你的這幅樣子,你們分明就是認識的。我想,你肯定在還沒上山的時候就已經和他認識了,對…”
突然,寧可兒的聲音噎住了。她本想說‘對吧’的,可是后面那個‘吧’字還沒吐出口,表情頓時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