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奄奄一息之時,善良的甄靈救了他。”說到這兒,莫員頓了下。陳楓注意到,當莫員提起甄靈之時,眼角閃過了幾分柔光,想必,他對甄靈的情,是發自於骨子裡的:“不過血煉獄殘徒做事一向心狠手辣,見王育逃走之後,便四處尋他蹤影,最後不斷找到了王育,而且還看見了甄靈。如此一來,魔教殘徒便準備取他二人性命。恰好那時我娘帶我下山採集去了,路遇此事,便施手救了他們二人。而從那之後,他們二人也順理成章的進入了逍遙峰,成爲了逍遙殿的弟子!”
莫員的一席話,讓陳楓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之間還有此般故事啊。
接下來的話,就算莫員不說,陳楓也能猜出個大概了:甄靈救了王育,而雪娘又救了他們二人,如此一來,莫員和他們二人的關係也肯定非同尋常。於是日久生情,王育和莫員二人都對甄靈產生了感情,也便有了今天的此般故事。
一時之間,莫員剛纔的話語一直在陳楓的腦海裡面迴盪起來。以至於陳楓的思緒一直沉浸了王育、甄靈和莫員三人的故事裡,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
“王育既然把一切都告訴你了,那麼,你也應該知道,當初在‘甄宅’縱火之人是誰了吧?也該知道殺死甄靈父親的罪魁禍首是誰了吧?”
而陳楓話音剛剛落下,王育臉角的那番騰騰的殺氣再度沸騰起來。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三次如此表情了。那濃烈的殺氣猶如開山之斧一般,僅需片刻,便可爆發!1 3 5 收斂身心,忍辱負重!
莫員臉上的那股殺氣是有心而發,對此,陳楓感悟頗深。因爲每當自己聽到‘寧狂’二字之時,身上也會散發出此般殺氣。
不過讓陳楓意外的是,莫員身上的那股殺氣僅僅持續幾秒之後,便猛然消失了,隨後,莫員臉角的神色也平靜下來,換成了沒事的人的模樣。
突然,莫員轉過了腦袋,望向了陳楓。
一時之間,四目相對。
不知爲何,陳楓明明想要開口說話的,但卻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是好。而就在此時,莫員開口了:
“因爲我娘救過王育,所以一直以來,我和王育都保持著特殊的關係,他從未騙過我,而且,他的話我自來都深信不疑。既然他都已經說明當初‘甄宅’的情況了,那麼殺死甄善人之人必定是甄霸天無疑了。但是即便你我王育三人都知道‘甄宅慘案’的罪魁禍首是甄霸天,又能如何呢?”
莫員的一席話讓陳楓啞口無言。
的確,就算當初縱火之人是甄霸天又如何呢?如今他可是逍遙峰的入山弟子,實力和地位可都是要比自己高一個檔次呢!論實力,甄霸天絕對在自己之上;論威望,他既然是入山弟子,聲望不旦不比莫員差,甚至還要高於王育。面對這種人,單憑王育的一席話肯定是無法定罪的,除非找到有利的證據,才能洗清陳楓的罪名,才能讓甄霸天‘弒父’的罪名被衆人所知。
一時間,陳楓再度愣住了。而就在他發愣的一瞬間,耳邊再度傳來了一陣神秘而又渾厚的怪音:
“放我出去,少年,放我出去,我將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那陣聲音就如同平日裡百姓相傳的靈異故事一般,讓人全身上下不寒而慄。頓時,陳楓的眉宇再度皺了起來,並且轉身去尋找那陣發生源。
可是無論陳楓如何努力,卻始終找不到那陣怪聲是從那兒傳來的。彷彿那陣聲音來自於蒼穹,又彷彿來自於身前那波瀾不驚的湖底。
“別找了。”就在此時,莫員開口了。他猛然轉頭朝東望去,然後笑道:“那陣聲音是從‘逍遙囚’裡發出來的。自打我懂事之後,每晚經過這兒之時,總能聽見‘逍遙囚’裡面的那個老頭說話,聽完娘說,那人都快被關了五十年了!”
猛然,陳楓的目光也投向了東方,直逼山腰之上的‘逍遙囚’。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日來到逍遙峰的時候,寧可兒就提醒過自己:在逍遙峰有兩個地方是不能隨意去的,一個是後山,而另外一個地方就是‘逍遙囚’了。
後來,陳楓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逍遙囚’是關押逍遙峰上違反門規並且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的人的地方。但是這一切只是聽說,陳楓卻從未去過哪兒,更不知哪兒關了些什麼人。
就在此時,莫員又笑了起來,道:“我還以爲寧可兒早把這一切告訴你了呢,沒想到你竟然不知道。呵呵。難怪剛纔我拍你肩膀的時候,你臉上的殺氣和身體反應那麼強烈呢,原來是被‘逍遙囚’你發出的那陣怪音嚇到了啊,哈哈哈哈!”
莫員笑著,但是臉角之上的憂傷卻絲毫不減。
陳楓就這麼呆望著他,看著他臉角的那抹憂傷,感同身受的皺起了眉頭。然後擺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其實,陳楓很想再問一下關於‘甄霸天’的事情的,但是卻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口。最後索性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任由眉心之間那道對甄霸天的恨意殺氣無限蔓延。
“楓。”猛然,莫員再度拍了下陳楓的肩膀。只見他側身轉頭,滿臉正經:“你爲什麼不問我今晚爲什麼要來找你?”
陳楓一聽,沒有回答。其實他很早都想問了,但是卻一直不知從那兒開口。如今,見莫員如此一說,陳楓眼眸之中猛然多了幾分精神!
“其實是娘讓我來的。”莫員補充道。
陳楓一愣:“雪娘?”
莫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嗯。可兒妹妹把你在逍遙殿這幾日的生活情況都告訴我娘了,我娘聽後,擔心你會出事,便讓我今晚過來找你,把一些事情對你說清楚!”
陳楓一愣,腦海裡面再度浮現起雪孃的模樣:她那俏美的身段,婀娜的步
伐,就算歲月不饒人,但是她臉角的粉黛卻絲毫不減,更增風韻。
“你可知你身上的暴戾之氣有多重嗎?”突然,莫員冷不丁的開起了口,衝陳楓說道:“你可知你身上的殺氣有多重嗎?”
莫員的話,陳楓無法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只能搖搖頭,等待著莫員來解釋。
而莫員見此,也不得不開口繼續說道:“從你踏進逍遙峰的第一天起,你身上的殺氣以及你眼中的戾氣便一直浮現著,從未消失過。而且,無論你面對何人,面對何事,臉角之上的殺氣都沒有散過!”
“我和孃親都知道,你身背血海深仇,當然,我們也無法阻止你復仇的腳步。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由於你的霸氣外露,由於你的殺氣重重,導致逍遙峰上的人,只需看上你一眼,便能將你身上散發的殺氣全然記下。倘若時日久了,別說門主了,恐怕就連‘逍遙七俠’都會對你的身份起疑心,到了那時,後果不言而喻。所以這一次,孃親讓我來這兒提醒你一下:收斂身心,忍辱負重!”
說完,莫員的目光便如冰一般望向了陳楓,弄得陳楓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
其實,莫員剛纔所說的那番,陳楓又何嘗不知呢?他又何嘗不想讓自己的心態平穩一下,不讓內心的那股暴戾之氣外散呢?
但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卻往往無法做到。要知道,天邪門那悲慘的一幕日日夜夜都回蕩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寧狂那張扭曲猙獰的面容也時時刻刻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更要命的是,如今甄霸天那雙滿目殺氣的雙眸也出現了,讓自己又如何收斂身心?1 3 6 田師兄?
對於莫員的話,陳楓知道那都是出於好意。有時候,他自己也想收斂身上的那股暴戾的殺氣,可誰又知道,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天邪門遭血屠的畫面便會映入他的腦海,久久不會散去,讓他原本平靜的心再起漣漪,殺氣升騰。
…
天空,依舊無風無月,只有依稀掩映的星辰。
一陣冷風吹過,拂起了陳楓、莫員二人的髮梢,讓他們耳際的髮絲吹得老高,如蝶舞,如鳳騰。
就在這時,莫員突然站了起來。只見他輕輕的拍了一下衣間的塵土,然後轉頭看向了陳楓。
此時,莫員臉角之上全是嚴肅之色,而他雙眸之中卻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殺氣。而且,陳楓也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這股殺氣。
“復仇之路要遠比你我想象的複雜,倘若你無法收斂殺氣,將會給你以後的路帶來更多的麻煩。如今,你幾乎和整個逍遙殿的入殿弟子爲敵,那麼日後,你恐怕不僅僅要和逍遙七俠爲敵,更有可能與整座逍遙峰爲敵。”只見莫員蹙動了一下眉角,繼續衝陳楓說道:“今天,我孃親叫我來這兒找你,就是爲了告訴你這些。她說了:‘無論你來逍遙峰的目的是什麼,無論你是不是要替天邪門的血債討個公道,她都不會阻攔你,反而會支持你。但是,你得注意收斂自身的殺氣,別讓自己處於四面受敵的困境。’!”
說完,莫員圍著陳楓轉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走到陳楓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開口說了起來:“剛纔我說的話,全是我孃親讓我傳達給你的。至於你能不能聽懂,那就是你的事了。而接下來,我想,我們兩個人就得好好談談關於‘甄家’的事了。”
對於莫員所說的前段話,陳楓可是聽得明明白白,他自然也能讀懂雪娘對自己的一片苦心,心中煞是感動。
可是,當莫員提及‘甄家’之事之時,陳楓臉上剛剛浮現的感動之色瞬間消失,換來的則是一臉的詫異:“你是指?”
陳楓話音尚未完全落下,莫員便目光如寒光一般閃光,脣齒間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個人名:
“甄霸天!”
當‘甄霸天’三字一出,陳楓和莫員二人的臉角同時泛起了一陣殺氣,而且那股殺氣,叫做‘不死不滅’。想必此時,陳楓和莫員的心中都想著同樣的事,那就是把甄霸天的‘弒父’罪名公諸於世,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隨即,陳楓便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然後便一臉嚴肅的走到莫員的身旁。與此同時,莫員也躬了下身,探著頭在陳楓的耳邊耳語起來。
當陳楓聽完莫員所說的計劃之後,不由皺了下眉頭,臉角之上多了幾分擔憂。而莫員似乎早就猜到陳楓會有這表情,於是便微笑了一下,道:
“如果明著對付甄霸天,王育加上你我三人,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是如果按照我剛纔說的那個方法,倒有機會讓他露出狐貍尾巴。但是前提就是要讓舞兒當誘餌。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你若想爲自己洗刷恥辱,洗清別人對你的誤解,那麼你就要狠下心,勸一下你的舞兒妹妹,讓她配合一下我們的計劃。”
莫員語畢,陳楓沉默了。自從離開天邪門之後,舞兒便是他的一切。他可以誰都不信,誰都不顧,但惟獨無法拋下舞兒,更不忍心傷她一分一毫。而剛纔,莫員所說的那個計劃,竟然是要讓舞兒以‘身體’爲誘餌,引誘甄霸天露出‘弒父’的破綻。這計劃聽起來似乎不錯,但是陳楓還是挺擔心舞兒的安危。
見陳楓如此猶豫,莫員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他便拍了兩下陳楓的肩膀,便轉過身,面朝花龍觀所在的方向揚長而去,走的時候只留給陳楓一句話:
“你好好想想吧,或許,我剛纔說的那個方法是對付甄霸天的唯一方式。等你願意以舞兒做誘餌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吧,到時,我會和王育談談的。”
話音剛落,莫員的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滿臉憂鬱的陳楓,獨自站在夜色之下,體會著周圍那刺骨的寒風!
夜,好靜,靜的有點兒可怕,有點兒恐怖!以至於陳
楓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更不知道自己又是何時入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個不平凡的夜,他做了好多好多的夢。而且每一個夢,他都做過不止一次。
而最後,陳楓終於做了一個‘新夢’:
他夢見自己在‘名額大賽’中受了重傷,後來遭到了甄霸天的偷襲,以至於失去了行動能力。而就在這時,甄霸天那張扭曲而又陰險的嘴臉卻不斷的衝自己笑著,接著,甄霸天抓走了舞兒,又帶走了甄靈,並且,將她們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褪去…
“畜生,你不得好死!!!”
猛然,陳楓怒吼起來,猛一下就從牀榻之上半坐起來。而就在這時,天邊射來的光線已經‘包圍’了整個房間。這時陳楓才發現,原來那一切都是夢境啊!
和往常一樣,噩夢過後,陳楓必然會先好好的洗把臉,讓自己的精神能夠清醒點。可是此時,當陳楓剛走到房間一角的臉盆旁邊之時,原本異常安靜的房間內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叩門聲:
“咚咚咚!!”
那陣聲音,極其勻和,所以當陳楓聽到這陣聲音的時候,還以爲是寧可兒或者是舞兒來了呢。索性便興致沖沖的走到門前,拿掉了門閂並打開了房門。可是就在這時,映入他眼簾之中的人物並非寧可兒或舞兒,而是一位枯瘦如柴的男子。
而且是一位和自己一樣,身著淡青色道袍的男子。
陳楓猛然一愣,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幾乎是唰的一瞬間,他的臉色便猛然變得鐵青,望向門外那位逍遙殿的入殿弟子的目光之中也不由多了幾分敵意和憎恨:
“田師兄?”1 3 7 又是傳話人
“田師兄?”
當陳楓看清門外的不速之客竟然是田亮之時,腦海裡面便再度浮現那日田亮捧著那碗餿的‘五香豬蹄’來到自己房間的情景。當然,陳楓也忘不了昨日田亮等人在逍遙殿校場外利用天玄公主的那把‘滅世神弓’侮辱自己的事情。
一想到這些,陳楓心頭的恨意便油然而生,臉角之上的暴戾殺氣也不由浮現,可就在此時,他突然想起昨晚莫員替雪娘稍的話:‘放下身心,忍辱負重’,頓時,陳楓眼眸之中的戾氣減了三分。
其實昨晚,陳楓就已經將雪娘讓莫員稍的那番話思索透了。而他說了那麼多,其實表達的也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
‘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這不就是自己離開天邪山時,父親專門叮囑的話語嗎?而到了逍遙峰,雪娘等於用另外一種描述方式,重複一遍父親所說的那句真言而已!
想到父親,想到雪娘,陳楓臉角的殺氣便被憂鬱之色所替代,以至於站在門外的田亮並沒有完全讀懂陳楓臉角的表情。
而就在此時,田亮淺笑了一下,衝陳楓微微的點了下頭之後,便彆著雙手,也不等陳楓開口,就不請自進了。
當田亮從陳楓身邊走過之時,陳楓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厭惡。這已經不是田亮第一次不請自進,而田亮的這目中無人的言行舉止,又再一次的激怒了陳楓。只不過這一次,陳楓成功地壓抑住內心的殺氣而已。
“不知田師兄這麼早來此寒舍,是有何見教?”突然,陳楓轉過了身,衝著田亮的背影說道。
而此時,田亮似乎並沒有回答陳楓的意思。而是在房間之內轉悠了一會兒之後,深嗅起房間內的那股清幽的桂花香味起來:
“嗯,好香啊。”田亮一臉陶醉的模樣,貪婪的深嗅著窗外那大自然的氣息,接著說道:“小師妹真是會選地方,聽說你還沒從花龍觀來到逍遙殿,她就已經幫你把住所安排在這兒了。看來小師妹對你的情意挺深啊,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呢。”
聽田亮如此一說,陳楓臉角再度浮現了幾絲黑線。猛然,他說話的語氣之中也多了幾分逐客之意:“田師兄大清早的駕臨寒舍,不會只是想和我談論一下小師妹對我的‘情意’吧?”
“哈哈哈哈!”陳楓話音剛剛落下,田亮便突然仰著頭笑了起來,笑的那個燦爛啊:“我怎麼聽陳師弟的這番話之中含有怪味呢,莫非陳師弟還在計較那日‘五香豬蹄’之事?”
“你不提,我早忘記了。”陳楓冷哼一聲,迴應道。
田亮見狀,依舊一臉淡笑。隨後便挪動腳步走到門邊,轉身衝陳楓繼續問道:“那陳師弟是在計較昨日天玄公主來到逍遙殿校場之事?”
這一次,陳楓沒有回答田亮,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如火一般盯著不遠處的紙窗,一聲不吭。
見陳楓如此冷漠,田亮不旦沒有覺得尷尬,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了。只見他突然伸手拍了一下陳楓的肩膀,然後一臉嬉笑的說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五香豬蹄’的事的確是師兄不對,昨日在校場,小虎拿‘十二年的廢物’調侃你也是不對的。但是小師弟,你的知道,逍遙峰有逍遙峰的規矩,你做錯了事,就得認,否則的話,那些逍遙峰的弟子可是會把你的小辮子抓一輩子喲。”
田亮的話語依舊調侃,但是陳楓的眼神還是那麼的寒冷異常。不知爲何,估計陳楓是讀懂了雪娘昨日讓莫員捎來的話,所以此時,無論田亮的態度有多麼囂張,口氣有多麼猖狂,陳楓依舊很好的控制住內心的暴戾之氣和臉角的殺氣。
“不知田師兄所說的‘做錯了事’,是指什麼。”突然,陳楓開口了,語氣依舊冰冷。
田亮似乎在來之前就料到了陳楓會用如此冰冷的態度面對自己,所以他的臉上不旦沒有尷尬之色,反而激動異常:“關於莫師弟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