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持續的沉睡。
陳楓明白,他睡著了。但是奇怪的是,此時他並沒有做任何噩夢。他只感覺自己被關進了一間漆黑的房子裡,周圍是無止境的黑暗,無論他多麼努力的逃跑,多麼努力的向前走,可是他終究逃脫不了那黑暗的屋子。
頓時,陳楓急了。他想起了自己肩膀上還揹負著天邪門的血海深仇,他想起了自己還要去參加逍遙峰的‘七座大會’,然後將《逍遙心經》和《大忍心法》‘合二爲一’,從而增強自身的實力,找四大門派討回公道。
猛然,陣陣暖流從陳楓的心坎間滑過,那陣暖流的流竄速度很怪,時快時慢,有時竟然還朝著體內倒流,彷彿是受到了外界的控制一般,在陳楓的身體之內胡亂的竄著。
而就當這陣暖流不斷地在陳楓體內亂竄之時,他突然感覺自己之前已經被震傷的五臟六腑正在慢慢癒合,以至於他的世界之中猛然再度浮現了一片光明。
頓時,一道強烈的光線融進了陳楓的眼眸之中。這一秒,陳楓的意識終於擺脫了先前的那個黑漆漆而又沒有邊境的黑房子。
就在這時,陳楓的雙眼猛然一睜,眼角之中再度流竄出一股濃郁的殺氣,盈天漫地。然而,就在陳楓睜開雙眼的那一秒,他還來不及去思索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被救活了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好強的殺氣。”
頓時,陳楓愣住了。當他聽到剛纔那人的聲音之後,臉角的憤怒之色和殺氣也突然變得更加濃烈了。因爲,那聲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
當初在天邪門的天邪殿之時,和自己父親陳天對話之人的聲音不就是這樣的嗎?也就是說,剛纔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峰門主——寧狂!
想到‘寧狂’這人,陳楓臉角的殺氣更加濃郁。以至於陳楓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使得他的右臂之上再度泛起了陣陣青光。他知道,此時自己既然能夠聽到寧狂的聲音,那就代表自己還是活著的。那麼上天既然不亡陳楓,那陳楓也必然要將血仇報復到底。
轟然之間,陳楓整個人精神抖數了數倍。只見他那泛著青光的右臂猛然擡了起來,在空中輕輕的劃過,落下一個特殊的弧線。而就在那一秒,一陣金光也在陳楓的身前猛然浮現。
頓時,陳楓仰身半坐起來,而下一秒,他那泛著青光的右臂就已經狠狠地朝著胸前的金光砸去!
“撲哧!”
說時慢那時快,只見陳楓出拳之時,他身前的那道金光就已經繪成了漫天的弓弦,以至於下一秒,他身體周圍的那陣厲風猛然如同千萬根離弦的厲箭一般,朝著剛纔說話之人衝去。
“喝!”
只聽見碩大的房間內再度迴響起寧狂的‘大喝’聲,隨後寧狂便猛然舉起雙臂交叉護於胸前,一臉肅殺之氣地抵擋著陳楓剛纔釋放的真氣!
“轟!!”
幾乎是眨眼之間,陳楓初醒時分所釋放的真氣就和寧狂擊打在了一起,使得一陣狂風猛然在房間內大作,將周圍的樑柱以及木椅牀榻掀飛起來…2 0 0 審判
只聽見一陣轟響在房間內猛然響起,隨後從陳楓體外釋放的那陣金光便直撲寧狂而去。
不過寧狂畢竟是老江湖,他既然能夠成爲逍遙峰的門主,其實力自然遠超乎於陳楓的想象。只見當他發現陳楓一臉殺氣地衝著自己進攻之時,只是微微地蹙了下眉頭將雙手交叉護於胸前而已,並沒有做出其他反擊的動作。
不過事實證明,以寧狂的實力,面對一位修真之力只到達第三層元神境界的修真徒來說,他根本不必過於在意。
只見從陳楓體外釋放的那陣陣金光雖然鋒利卻霸道無比,但是當它們接近寧狂雙臂之時,卻彷彿是受到了什麼阻礙一般,再也無法朝前行進一分一毫。隨後,只見寧狂將雙臂一攤,只是輕輕地用了點力道之後,就將剛纔抵擋的那陣金光從中‘撕斷’,朝著兩邊撥去。
‘轟!’
那兩道真氣頓時四散而開,竟然擊打在了房間的東南二壁之上,並且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瞬間,整座房屋都開始崩塌了。剛纔那些被厲風隔斷的樑柱也猛然倒向一般,而失去了支柱的房頂也瞬間坍塌,使得片片磚瓦如同雪花一般漫天而下。
突然,只見寧狂的身影猶如狡兔一般猛然躍起。他雙手毫不猶豫地就朝著陳楓的雙肩抓去,猶如提著一隻沒有絲毫力氣的小貓一般,將陳楓的身體從牀榻之上拽了起來。
然而,就在陳楓詫異的那一瞬間,他清楚地看到房間的四壁之上浮現了層層裂痕,而那些裂痕此時也在不停地擴大,彷彿這棟房屋隨時都有可能坍塌一般。
看到這一幕,陳楓心裡不由多了幾分涼意。剛纔他自己釋放的真氣,他固然知道那股真氣的力道和威力有多強,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剛纔寧狂僅僅是輕輕波動了一下自己釋放的真氣,竟然猶如四兩撥千斤一般,就化自己釋放的真氣爲己用,瞬間摧毀了這棟房屋。
看來,陳楓和寧狂之間的差距還不是一點半天呢,而是天和地的差距。就算此時有一千個陳楓聯手,也未必是一個寧狂的對手。
想到這兒,陳楓不由打心底嘆了口氣。他想不到,自己和寧狂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如若這樣,日後的血仇該從何報起啊?
然而就在陳楓的思緒還在飄蕩沒有終止之時,他的身軀就已經被寧狂‘擰’出了房間。隨後陳楓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一陣充血,導致他的意識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不過即便如此,陳楓依舊沒有閉上雙眼,因爲他要睜著眼好好地看著眼前的仇人,要將他臉角
的輪廓以及一切表情記得清清楚楚!
“好小子,沒想到你對《逍遙心經》的瞭解竟然如此透徹。估計後山的那羣混小子都沒有你此等悟性呢。”隱隱約約之中,陳楓的耳邊便傳來了這段寧狂的聲音。而寧狂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角並沒有一絲憤怒之色,反而多了幾分震撼和欣喜。在寧狂看來,陳楓的確是一位難得的天才,也難怪他此時不旦不計較剛纔陳楓貿然對他動手了。
不過在陳楓的心裡,他寧可寧狂不曾說過那番話。因爲,陳楓不需要寧狂的任何讚美和欣賞,他只需要寧狂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假日時日,待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之時,再親自取他項上人頭,以祭奠天邪門的血債!
然而就在陳楓的思緒胡亂的飄動之時,寧狂已經‘擰著’陳楓來到了逍遙殿。而後,當陳楓迷迷糊糊之中,他猛然發現自己的周圍竟然多了數道人影。
由於陳楓體內的傷勢沒有痊癒,且胸口處的傷口被剛纔那麼一折騰,又撕裂了。導致陣陣殷紅的鮮血再度染紅了他的道袍。頓時,陳楓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以至於他看不清周圍的那些人影的面孔。
隨後,陳楓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丟到了一張臥椅之上,而此時,他除了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此時身處於逍遙殿之外,對其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不過,這就夠了。
畢竟,甄霸天都已經死了,而自己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上天對自己最大的恩賜了。索性,陳楓雙眼一閉,什麼也懶得去想了。
可是命運有時偏偏就是如此無奈,正當陳楓什麼都不準備去想之時,耳際之端突然傳來的那陣聲響使他不得不再度睜開雙眼,一臉錯愕地朝著那陣聲音望去:
“既然人都齊了,那麼今天,總要有人給甄霸天個公道吧?”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把陳楓從坍塌的房子‘擰到’逍遙殿的寧狂。而當他此語剛剛落下,逍遙殿內猛然多了幾分寒意,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而陳楓之所以會如此緊張,原因無它,而是寧狂剛纔所說的那句‘人都齊了’。
隱隱約約之中,陳楓心頭猛然升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隨後他便閉著雙眼強行搖晃起腦袋,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的意識能夠清醒一點。可是此時,無論他多麼努力,他的意識依舊處於一片模糊,根本無法看清大殿之中那些晃動人影的臉頰。
而就在這時,大殿之中響起了一陣‘噗通’的聲音,彷彿是有人雙腿跪地一般。隨後,一陣洪亮的聲音猛然傳入了陳楓的耳中:
“弟子莫員不才,十日前觸犯門規,殺害逍遙峰的入山弟子‘甄霸天’。原本十日之前弟子就應當受到門規的處罰,但是承蒙門主厚愛,因陳楓陳師弟久久沒有甦醒,所以纔將審判之日推遲到了今天,讓莫員能夠十日時間去處理家事。如今,莫員一切都已經交代完畢,已無後掛,請門主按門規行事,廢除莫員修爲,並將莫名關入‘逍遙囚’,面壁思過,永世不得踏出‘逍遙囚’半步。”
頓時,莫員的聲音迴盪在整座逍遙殿內,並引來了陣陣迴音。然而,每當逍遙殿內迴響起莫員剛纔所說之話的迴音之時,陳楓的心總會莫名的疼痛一下,欲罷不能…2 0 1 逍遙七俠,各司其職!
既然剛纔那位說話之人已經道明自己的姓名,所以陳楓即便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也能夠知道那人就是莫員。
聽莫員和寧狂的之間的這幾句簡單的對話,陳楓也終於瞭解了一些事實。原來,剛纔寧狂之所以要把自己‘擰’到這兒,就是爲了替已經死去的‘甄霸天’討回一個公道啊。畢竟‘同門手足相殘,必然嚴懲不貸’這條門規可是鐵律,任何人都不得觸犯呢。
剛纔如莫員所說,陳楓竟然昏厥了整整十日。這一點,陳楓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十日來,他的意識始終空白,沒有做任何夢,也沒有什麼遐想,只知道自己被關進了一間黑暗且沒有邊際的小黑屋而已。而等他醒來之時,就被‘擰’到了這兒。不過,對於自己昏厥了十日的事實,還的確讓陳楓錯愕了好一陣子呢。
如今,陳楓醒了。寧狂也終於可以把‘當事人’都湊到一齊,然後開始按門規行事了。所以纔有了剛纔寧狂和莫員的那番對話。
不過讓陳楓不理解的是,莫員一向在外人面前都是裝瘋賣傻的,可是今日,他爲何表現的如此正常,而且還攬下了所有的過錯。難道,難道他‘裝傻’的事情已經泄露了嗎?
可就在重重疑雲在陳楓腦海之中撲朔不斷之時,大殿之中再度響起了一人的聲音:
“不,門主!門主大可明察,從甄霸天的屍體上明顯能夠看出,轟破他腦袋的招式,正是擁有‘雷’屬性的修真徒才能夠釋放的‘落雷’。要知道,莫員師弟擁有的基本屬性是‘風’,他不可能釋放‘落雷’此等招式。而甄霸天之所以會命隕亂葬冢,也完全是因爲弟子所釋放的那道‘落雷’。這一點,毫無疑問,當初錯手殺害甄師兄之人絕非莫員師弟,而是罪徒王育!”
一時間,大殿內又傳來了一陣迴音,弄得陳楓的情緒變得更加焦急起來。此時,如若身體允許,他絕對會從臥椅之上爬起來,然後跑到王育和莫員的身前,告訴寧狂:真正殺死甄霸天的人其實是自己,而莫員和王育頂多是幫兇而已,要罰,就罰自己吧。
只可惜,此時陳楓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連深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他又如何動彈的了?
“所以,望門主、二師伯、三師伯、四師伯、五師伯、六師伯、七師伯明察甄師兄死因,可別千萬誤罰了莫員師弟。其實錯手殺害甄師兄之人僅是王育而已,王育願接受門
規處罰,廢除修行,終身面壁於‘逍遙囚’!”而這時,王育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而就在王育話音剛落之時,跪在大殿之上的莫員猛然急了。他連忙挪動了下雙腿,朝前爬了數尺之後,張開嘴準備再度說些什麼。可是當他的脣角剛剛開啓,還來不及說話之時,大殿之中猛然響起了一陣轟響。
‘轟’!
只聽見一陣巴掌的聲音,隨後便有一道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顯然,剛纔那陣聲音必然是有人用手掌擊跨了木桌而發出來的。
“混賬。”伴隨著那陣轟響傳來之時,大殿之內又傳來了另外一人的聲音。此聲音渾厚且充滿了肅殺之氣,威嚴之中透露著讓人無法反駁的氣勢,而聽他說話之人,也自然畏懼三分。
不過對於此人的聲音,陳楓一點兒也不熟悉。換句話說,陳楓可是第一次聽到此人的聲音呢。不過即便如此,陳楓還是能夠猜出此人是誰。
“一羣混賬東西,門規就是門規,豈容得你們二人隨意包攬所有罪行?甄霸天之死我們固然已經明察,而觸犯門規之人也必然要受到門規的責罰。而你們二人不旦不知悔改,反而在這兒爭相討罪,眼中可還有門規,可還有逍遙峰?”
只見此人話音一落,逍遙殿內頓時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聲都戛然而止了。
而這時,陳楓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今日他是第一次聽到此人的聲音,不過對於此人的名號,他還是無比熟悉的。
逍遙峰共有七俠,此七俠每人都擁有卓越非凡的實力,且在門羅大陸之上都是聲名赫赫的。
而此七俠,除了身處於逍遙殿的門主寧狂之外,另外六人便分別是:龍虎觀的‘天行真人’、養神殿的‘王聰’、花龍觀的‘莫龍’、翠綠居的‘忘憂’、天心堂的‘道成’以及萬煉獄的‘屠惡成’。
也就是說,逍遙峰的七俠依次爲:寧狂、天行真人、王聰、莫龍、忘憂、道成、屠惡成。而他們七人,分別掌管逍遙峰的七座,且分工明細。
比如,逍遙殿主要負責門派事物,包括和門羅大陸之上的其它門派聯繫溝通等等;而龍虎觀則是負責逍遙峰的刑律門規,凡是門下有弟子觸犯門規,那麼龍虎觀觀主‘天行真人’則必然出馬,親自執掌門規。
而剛纔說話之人,就算不看他的面容,單從他那雷厲風行的談吐以及讓人不寒而慄的肅殺之音就可以猜到,那人便是主掌刑律門規的龍虎觀觀主‘天行真人’。而他,也是逍遙七俠之中的第二俠!
而至於其它五座的五俠,也各自分工明確:
養身殿的老三‘王聰’主掌藥材和伙食,負責逍遙峰上上下下的伙食和使用藥物;
花龍觀的老四‘莫龍’則負責收集情報,覆蓋整個門羅大陸;
翠綠居的老五‘忘憂’則是負責財務,一切日常開銷納金都由他負責;
天心堂的老六‘道成’則負責傳播逍遙峰的‘道’家思想,從而尋找門羅大陸之上的天才奇人,將他們引來逍遙峰培養成才,從而壯大逍遙峰的聲威;
而萬煉獄的老七‘屠惡成’則是負責七座之下所有弟子,包括入山、入殿、入門弟子的修煉安排和培養,一切訓練都是在他的策劃之下進行的。
逍遙七俠,各司其職。也正是因爲他們每個人兢兢業業地付出,並且完成手頭的一切事宜,這才導致逍遙峰能夠在門羅大陸之上存在千年,且千年來聲望一直處於頂峰,不曾衰落…2 0 2 十年即可!
然而,對於七俠各司其職的盛譽,別說陳楓了,就連門羅大陸之上的那些並沒有踏上修真之路的平民百姓,也都一清二楚,且讚歎不已。
而方纔,王育在說話之時一口氣道出了‘門主、二師伯、三師伯、四師伯、五師伯、六師伯、七師伯’七位師伯,顯然,此時逍遙七俠七人都來到了逍遙殿,一齊爲入山弟子甄霸天之死而執行門規,可見陳楓等人設計殺死甄霸天引來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想到這兒,陳楓的額頭之上不由騰起了陣陣冷汗。而剛纔,主掌刑律門規的龍虎觀二師伯‘天行真人’在說話之時,已經將他心中的所有憤怒和肅殺之氣都匯聚在他說話的語氣之中了。顯然,今日過後,必然有一人要爲甄霸天之死而受到門規的懲罰。
頓時,陳楓心頭之前的那股因甄霸天之死而獲得的輕鬆瞬間消失,換來了一陣壓抑。
畢竟,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他又怎麼忍心讓莫員或者是王育其中一人代自己去接受門規的責罰呢?
然而就在陳楓苦苦掙扎,想要晃動臥椅從而引起衆人的注意之時,大殿之內再度響起了‘天行真人’的聲音。他那標誌性渾厚而又嚴肅的聲音再度充斥在衆人的耳膜之上:
“花龍觀入殿弟子莫員,你體內屬性爲‘風’,而導致甄霸天命隕亂葬冢的直接招式,也正是‘風’屬性的真氣。對此,你可有異議?”
‘天行真人’話音剛落,跪在大殿冰涼的地板上的莫員突然激動起來。彷彿他今日來這兒並不是爲了討罪,而是討賞一般,立馬迴應道:“弟子不敢有任何異議。”
“好。”頓時,‘天行真人’又開口了:“門規有言——‘手足相殘,嚴懲不貸。輕者廢除修行,重者將被關入‘逍遙囚’面壁一生,永不得踏出‘逍遙囚’半步’,而如今,你親手殺害同門師兄甄霸天,其罪惡滔天,按門律理當廢除修行,即日進入‘逍遙囚’,對此,你可有異議?”
‘天行真人’的話音剛落,大殿內再度回想起莫員的聲音。只聽見他的回答和剛纔無異,依舊是沒有任何異議,看來,他是鐵了心地要攬下所有的罪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