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寧四娘手中的那把‘弒魔’明顯就是‘仙器’。凡是利用‘仙器’釋放招式技能的修真徒,當他的修行沒有達到他所釋放的招式的要求之時,或者是對釋放的招式並不是很熟練,那麼就會出現寧四娘此般的狀況:仙器劇烈晃動不止,施法者臉色慘白且沒有血色。
當然,如果此時施法者能夠順利的釋放利用‘仙器’而凝聚的能量的話,那麼所釋放的招式威力可以秒殺千軍萬馬,甚至是開天裂地;但是,一旦‘仙器’劇烈晃動導致凝聚的能量無法釋放,那麼那股‘有天地而引來之’的能量便將會在施法者體內爆發,從而讓釋放者全身經脈斷絕,身體自曝而死!
而此時,寧四娘正是在利用手中的仙器‘弒魔’在引天地之能量,準備在下一秒秒殺陳楓。但是也不知因爲是她修行太低還是對《逍遙心經》掌握不夠熟練,纔會導致‘弒魔’晃動,氣血倒流。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寧四娘靈空境界的修行都無法控制的招式,那其威力必然恐怖無比。恐怕此時陳楓就算是逃的遠遠的,估計都無法從‘弒魔’之下撿回條小命。
一時之間,陳楓絕望了。他已經感受到死亡的來臨,對於寧四娘即將釋放的招式,他自知自己無力反抗。因爲他清楚的知道,接下來花龍殿內只會發生兩種情況:
要麼寧四娘因無法控制手中仙器‘弒魔’而全身經脈自爆而死無全屍;要麼就是她將她剛纔唸叨的那幾句‘口訣’成功釋放,倘若她真的釋放成功的話,那麼別說陳楓了,恐怕就連大殿之外的那百名七座弟子都無一能夠生還了。
所以此時,一切只能聽悉尊天意了!
…
八道不同的光線還在天空之中閃現著,那陣陣光線之中彷彿蘊藏了天地的能量一般,只需一剎那便可將這骯髒的逍遙峰焚爲灰燼。而就在此時,站在大殿之外看熱鬧的百名七座弟子一個個面容失色,幾乎是同一時間轉身朝外逃竄而去。
一時間,百人竟然互相踐踏起來。那羣人此時爲了逃命,終於露出了他們的本性。此時,他們那兒還有往日那得意的神采,哪兒還有往日那謙謙有禮彬遜有加的姿態,哪兒還有剛纔嘲諷陳楓的那般自大?此時,他們就像一羣急竄逃命的亡徒一般,也不管秩序,更不管自己腳下踐踏的是同門兄妹,只顧著朝著花龍觀外的大門便跑動著,拼了命的逃著…1 4 4 生死一線
而可悲的是,那百名七座弟子逃竄的背影被陳楓看的一清二楚。
此時,陳楓就這麼靜靜的站在花龍殿內,腳步卻不曾移動過一步。只見他臉角多了幾分釋然和解脫,眼眸也猶如沒有漣漪的汪潭一般那麼平靜。他就這麼轉身望著殿外逃竄的衆人,將他們那可悲可笑的儀態盡收眼底。
這就是人的本性!求生的本能!逃生本來沒有什麼,可是由於陳楓清楚地記得方纔衆人藐視自己的目光,所以此時,在他的眼中,殿外之人是那麼的渺小、脆弱的不堪一擊。
其實,如果可以,陳楓自己也會逃離這兒的,畢竟他身背血海深仇,唯有卑微而不失尊嚴的活著,才能重振天邪門的門威。可是此時,他之所以沒有移動過半步,那是因爲他就算是現在逃跑,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也是陳楓爲什麼嘲笑門外那百名逃竄之人悲哀的原因,他深知,那羣人就算此時如此落地逃,一旦寧四娘釋放了剛纔的那個招式,他們也無法倖免於難。
因爲,寧四娘所念的那四句四字口訣,不是普通的招式,而是結合了逍遙峰之上最強的仙器‘弒魔’而釋放的‘真訣’:
‘大地之巔,逍遙之穹;狂風掠日,風雲震海!’
自大陳楓離開天邪門第一天起,他就將逍遙峰的《逍遙心經》瞭解了個透徹。《逍遙心經》和《大忍心法》一樣,都共有九層。而當逍遙峰的弟子將《逍遙心經》修煉至第七層之後,學會的招式便不再是普通的招式了,而是‘真訣’!
之所以陳楓會記得如此清楚,因爲他深深的記得,當初在天邪殿外,寧狂擊傷自己父親之時,釋放的正是《逍遙心經》之中的真訣‘雷火無妄’:‘腳踏七星,劍指蒼穹;天雷爲引,地火爲輔;神雷焚天,地火滅地;天地既出,雷火無妄’!
而今日,寧四娘剛纔所念叨的口訣‘大地之巔,逍遙之穹;狂風掠日,風雲震海’!正是《逍遙心經》之中所記載的另一真訣:‘飄風震海’!其威力僅遜色於寧狂當初釋放的‘雷火無妄’。
當然,倘若寧四娘單單只是釋放‘飄風震海’的話,破壞力也無法達到將百米之外的那些逃竄之人瞬間秒殺。可是不同的是,剛纔寧四娘在釋放‘飄風震海’之時,可是連手中的仙劍‘弒魔’都用上了。就算你們這百名七座弟子再怎麼逃,也不可能在兩秒之內逃竄個三百米吧?
那一秒,陳楓如同看透了生死一般,慢慢的昂起了腦袋。透過天空的‘八彩雲霞’,他彷彿看見了父親和母親的臉,看到他們二人正臉貼著臉,親密地衝自己招手呢!一時間,陳楓猛然感覺自己的身心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因爲此時,他終於不用再爲復仇之事而煩惱了。
慢慢地,陳楓選擇閉上雙眼去接受這一切。可是就當陳楓已經準備放棄不做抵抗之時,耳邊卻猛然傳來了一陣聲音。而且,那陣聲音是從寧可兒口中發出來的:
“陳楓,你傻啊你,你爲什麼不躲啊…”
“我不是怪你有事瞞著我,而是擔心你走了之後,舞兒怎麼辦,我怎麼辦?”
“你以後遇見危險,一定要記得躲啊。你可別傻呆呆的任由別人傷害你啊…”
猛然,陳楓的雙眼模糊了。兩行淚水順著他的臉頰一滴一滴滑落下來,他記得,這是他第一次爲寧可兒而哭。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也就在這一秒,陳楓覺得在這個世上,只有寧可兒對自己最好了。她對自己的情和對自己的呵護,甚至已經慢慢地超過了舞兒。
只不過自己一直沒有感覺到而已。而今日陳楓和她即將生離死別,怎麼能不感慨?
突然,陳楓又笑了起來,是那種‘笑中帶淚’的那種笑。可是就在他雙眼的視線模糊之時,眼眸之中卻突然多了寧可兒的聲音。
一時間,陳楓恍惚了。他原本以爲這一切都是錯覺,都是自己的遐想而已。可是直到他看見寧可兒身後的另外三人之後,他才肯定,這一切都是真實!
因爲在寧可兒身後的那三人,除了一人是舞兒之外,另外兩人竟然是莫四伯和寧狂!
而就在陳楓發現寧狂和莫龍之時,他們二人便猛然從花龍觀外狂奔而來,身體猶如騰雲駕霧一般,從那百名逃竄的弟子頭上猛然掠過。僅是眨眼之間,他們的身體就已經猶如一陣清風一般掠過了陳楓的髮梢,弄得陳楓根本反應不來。
“好快,好快!”陳楓不由感慨起來,表情瞬間定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寧狂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當然,他可不是因讚歎寧狂的速度還感慨的,而是因以後自己復仇的難度大而感慨的。
而就在陳楓的思緒尚未中斷之時,大殿之外的寧可兒也猛然停住了腳步,目光直逼陳楓而來。
頓時,四目相對。
陳楓看見了寧可兒眼中的擔憂和憂鬱,更看見了她內心深處對自己的情意和悸動。試想一下,倘若她並不是寧狂的女兒,那自己會不會瘋狂的愛上她呢?
答案是肯定的,但是遺憾的是:她是寧狂的女兒,而且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頓時,陳楓閉上了雙眼,他希望自己能夠除去心中對寧可兒那瘋狂的思念,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當他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他大腦之中浮現的竟然全是寧可兒的模樣:她跳,她竄,她嘟嘴,她傻笑,甚至,她生氣的種種模樣!
而就在陳楓的思緒尚未中斷之時,他身後猛然傳來了一陣巨響,那一秒,他彷彿聽見了寧四娘口中所說的那個‘破’字,又彷彿看見了寧四娘成功釋放逍遙峰門派真訣‘飄風震海’的場景。
“轟!!”
殿內,一陣石破天驚般的轟響聲響徹在整個雲霄之巔,同時迴盪在陳楓的心海里。猛然之間,陳楓只感覺身後有一道毀天滅地一般的氣流朝自己逼來,接著,自己的意識就慢慢地,慢慢地模糊下去,直到…
直到他的世界裡一片黑暗爲止!1 4 5 渾噩
那一刻,陳楓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一片空白,而周圍的世界也同時變得黑暗無比。
‘咔’!!
恍惚之中,陳楓感覺周圍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脆響聲,至於那陣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他不知道。
就在剛纔,當寧狂和莫龍二人從殿外飛速趕來之時,陳楓便知道,之所以他們二人如此焦急,是因爲他們想要阻止寧四娘釋放‘飄風震海’。可是就在剛纔,當一道毀天滅地般的氣流重重的砸在自己後背之上的時候,他才知道,即便是寧狂和莫龍二位修爲如此之高之人,最終也沒有成功阻止寧四娘釋放真訣!
模模糊糊之中,陳楓的眼線之中多了幾分殷紅。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七孔之中都有鮮血溢出,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來自於後背的那陣氣流的巨大壓迫感。他只覺得周圍一片黑暗,意識一片模糊,接著…
接著便是無數個噩夢猛然襲來…
…
那一刻,噩夢如潮水一般涌向了他的腦海,佔據了他所有的意識。而且,在噩夢之中,他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我死了嗎?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強烈求生的意識告訴他,他不能死。他肩上還揹負著天邪門的血海深仇,倘若他死了,那麼天邪門的血仇就無人能報,那父親的死將會成爲世人恥笑的笑柄。他深深地清楚,他必須活著,而且必須堅強而不卑微的活下去,他要將《逍遙心經》修煉至第九層,然後將《逍遙心經》和《大忍心法》同時修行,到了那時,他就有了找寧狂一戰的本錢!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此時,陳楓的意識之中只有這三個字。而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慢慢擺脫了黑暗,終於感覺遠方有幾道光線射進了自己的眼眸。慢慢地,慢慢地,周圍的光線越來越亮,最終驅逐了一切黑暗!
猛然,陳楓雙眼大睜,就如同靈異事件一般,將牀頭啜泣的舞兒嚇得面色慘白。而就在這時,陳楓的表情變得極其僵硬,臉角的痙攣因疼痛而抽搐的格外嚇人。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雙眼死死的盯著房頂的衡量,無論身旁的舞兒如何呼喚,他臉角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
‘吱!’
而就在這時,房門開了。寧可兒粉衣素裙。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當她推開房門的時候,還不停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估計是聽到舞兒的呼喊聲,所以她纔會如此急促地趕來。可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卻是,當她來到陳楓牀邊之時,全然呆住了。
陳楓的表情實在是太嚇人了,慘白的臉上竟沒有一點兒血絲,那乾裂的脣角之上彷彿隨時都能撕下一塊死皮,更要命的是,此時陳楓的眼角和耳際之邊,沒有一點兒油漬和汗跡,全是血印。
這狀態,就和往日民間所傳聞的‘詐屍’一模一樣。弄得寧可兒和舞兒二人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陳楓他也想動,他也想開口呼喚一下寧可兒和舞兒的名字,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都張不開口說一句話。此時,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如同散了架一般,提不起一絲精神,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已碎裂,彷彿下一秒就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過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沒死!因爲即便此時他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可是他的意識卻無比清晰。他清楚地記得寧四娘釋放‘飄風震海’的場景,清楚地記得此時寧可兒和舞兒二人臉角定格的慘白表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楓隱隱約約感覺到又有什麼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當那人走
到牀邊和寧可兒交談之時,陳楓才發現,原來剛纔進來的那人是大師兄王育。
過了一會兒,王育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個藥壺,隨後他就伸手拉開了陳楓的下巴,往陳楓的口中倒了些東西。可是當那些湯藥剛進入陳楓口中沒有幾秒,卻又突然從他的脣角溢了出來,試了好幾次,依然如此。
如此一來,別說王育了,就連舞兒和寧可兒二人都急了。此時,陳楓明明醒了,但是卻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不僅不說話,而且似乎連別人喊他,他都聽不見一般。更要命的是,他喉嚨處彷彿被封死了一般,無論寧可兒等人灌水灌茶還是灌藥,都無濟於事。而且從頭至尾,陳楓的臉角一直都如同死人一般,慘白無比。
慢慢地,天黑了下來。王育也只好帶著無奈離開了房間,但是在月光的映射之下,陳楓突然發現,寧可兒和舞兒二人此時依舊在自己的牀邊沒有離去。
此時,陳楓明顯感覺到舞兒眼眸之中的血絲,明顯感覺到她臉角的疲憊。一時之間心疼無比。他多麼想伸手去摸摸舞兒的俏臉,去擦拭她臉角的淚花啊。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如同壞死了一般,用不上一點兒力氣。
而就在這時,寧可兒突然站了起來,只見她衝著舞兒說了一大堆安慰的話,似乎是在勸舞兒回去休息,接下來由她照顧陳楓之類的話語。可是無論寧可兒如何勸說,舞兒依舊雷打不動的趴在陳楓的牀邊,就是不肯離去。
最後,寧可兒急了,她竟然當著陳楓的面狠狠一掌拍向了舞兒的後脊樑,弄得一旁的陳楓險些沒有從牀上跳起來,要不是因爲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意識還處於模模糊糊的狀態的話,估計此時陳楓早就要破口大罵了,畢竟他發過誓:絕對不讓舞兒受到一點兒傷害。哪由得寧可兒如此大力的一掌?
可是他卻不知道,其實真正傷害舞兒的人,不是寧可兒,卻是他自己。
他每受一次傷,每遇一次難,每被別人譏諷嘲笑之時,最難過、最痛心、最無法呼吸之人並不是他自己,而是一直守護在他身邊的舞兒。而此時,寧可兒只不過是擔心舞兒在這兒照顧陳楓弄得心力憔悴,所以纔不得不將其擊暈,好讓她就此罷休…1 4 6 紅脣喂藥
夜靜了,天邊星辰依稀掩映。
陳楓幾乎是睜著眼看著寧可兒將舞兒擊暈,然後又睜著眼看著寧可兒將舞兒拖到一旁的側塌上休息。接著,他又看見寧可兒一臉紅暈的走了回來,來到自己的牀邊。
頓時,陳楓只覺得自己全身發熱,他似乎想到了當初舞兒在天邪平原爲了救自己而‘奉獻’處子之血的夜晚。而那一晚,舞兒臉角的紅暈和表情與此時寧可兒臉角的紅暈和表情竟然一模一樣。
也不知爲何,陳楓的心中竟然升起了層層悸動,隱隱約約之中還充滿了幾分期待。他清楚的記得父親曾告知自己的那四句四字真言:
‘月圓之夜,覺醒之時;處子之血,起死回生’!
可是,不對啊!
今晚也不是十五月圓之夜,而且寧可兒也不知道自己體內蘊藏的‘滅世神石’需要用處子之血當引子啊。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和舞兒‘奉獻’處子之血的那一晚的表情一模一樣呢?
就在陳楓腦海思緒不斷飛舞之時,他看見寧可兒從房間的那唯一一張瓷木方桌上拿起了上面的藥壺,並慢慢地走了過來。而就在寧可兒拿著藥壺來到陳楓牀邊坐下之時,她臉角的那抹少女般朦朧的紅暈突然變得更加旺盛了。
一時之間,陳楓瞪著大眼和寧可兒四目相對。弄得寧可兒臉角的紅暈之色更加濃烈了,那表情就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讓人不由遐想連連…
…
月光,還是那麼的濃郁。如同銀白色的輕紗一般,從窗外全然泄了下來,籠罩在陳楓和寧可兒二人的臉角之上。
而就在此時,寧可兒捧起了手中的藥壺,大口的喝下一口之後,便含著那抹清涼的藥水,將腦袋慢慢地湊向了陳楓的脣角。
一時間,陳楓只感覺自己全身發熱,身體處的每一個細胞都全然跳了起來。此時,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速,冰冷的手腳之上多了幾絲溫度。
而就在陳楓還在激動之時,寧可兒的腦袋已經低了下來。只見她一臉紅暈地湊近了陳楓,然後用她那誘人的紅脣,深深的印在陳楓那能夠隨時撕下一塊死皮的乾裂脣角。
頓時,四脣相印。
那感覺,似曾相識,但卻讓陳楓更加激動,浮想連連。此時,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寧可兒的呼吸,感覺到她脣角的那抹溫度,更能夠感覺到她眼眸之中淺帶的柔情和羞澀。
也不知道是什麼使然,那一秒陳楓竟然張口了。他很‘貪婪’地的喝下寧可兒脣角處‘遞來’的湯藥,然後仍由那抹清涼的液體從自己的喉嚨流進去。
陳楓想:時間若能定格多好。那樣的話,他就能夠好好地感受寧可兒此時此刻少女般的溫柔了。
夜,深了!
寧可兒花費了好幾個時辰,纔將懷中那一大罐湯藥‘灌進’了陳楓的脣中。而待這一切結束之時,陳楓卻依舊沉浸在剛纔的美好之中,眼神一直沒有從寧可兒的離開過一秒。而就在這時,當寧可兒發現陳楓從頭到尾都盯著自己的時候,臉角的紅暈頓時加重,臉上的那抹紅暈也愈發濃烈,不可收拾。
突然,也不知道寧可兒哪兒來的勇氣,只見她將手中的空藥壺往一旁一放之後,竟然迅速的俯下了身軀,然後紅脣微張,衝著陳楓那有了幾分血色的脣角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了一下之後,便紅著臉匆匆的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地離開了房間,逃離了陳楓的視線。
一時間,陳楓足足愣了一炷香之久。他大腦裡面全是寧可兒的影子,全是她剛纔‘喂藥’的模樣,全是她剛纔臨走之時又親吻自己脣角的畫面。也不知爲何,此時在陳楓的心中,寧可兒竟然佔據了比舞兒還要多的位置,比舞兒還要多的情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