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臉上結(jié)成厚厚的冰瞬間就掉了,那個避孕藥的盒子不可能是宋恩燦不小心掉在床底下的,一定是白馨雨故意做的!
在北堂家住,就要警惕一切這種事情發(fā)生,他從住進去的那天就告訴宋恩燦要無條件相信他,可他卻看見一個避孕藥的盒子就將事情演變成今天這樣了?
回過神來,北堂墨趕緊拿出手機給宋恩燦打電話,卻是關(guān)機的提示。
她今天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上班,他立即開車趕到醫(yī)院去,卻被辦公室的同事告知她的眼睛因為哭泣而受到感染,正在住院觀察。
北堂墨的心一沉,腦海中涌出宋恩燦今天看著他時的表情,有絕望,有失落,有悲傷。
可他當(dāng)時在氣頭上,竟完全忽略了這些。
空氣中夾雜著沉悶的陰冷,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打聽到宋恩燦現(xiàn)在住哪間病房,北堂墨快步走過去,在門口就聽見了她的笑聲。
“晴晴,就讓我住你家去好不好?莫勛做的菜實在是好吃得讓我舍不得放下筷子呀!可我再吃肚子就要破了,你得告訴我,我以后天天有吃,我就不死勁撐了?!彼味鳡N可憐兮兮地出聲。
“好呀!”蘇憶晴滿口答應(yīng)。
“不行?!蹦獎缀懿唤o面子地拒絕。
“為什么?”宋恩燦不爽,“晴晴都答應(yīng)了,難道在你們家,她說話不算數(shù)嗎?”
莫勛的臉色一黑,宋恩燦如果真要打擾他的二人世界,他就帶著蘇憶晴遠走高飛!
“你為什么要住他們家去?”樂青城好笑地問,“我們每天到了飯點準(zhǔn)時去蹭飯不就好啦?我就不信他們會不開門,飯菜如果只有他們兩人的份量,那我們就快點兒搶著吃,多試幾次,莫勛就只能妥協(xié)了?!?
“嗯,多試幾次,莫勛指不定真的會把你們綁在導(dǎo)彈上直接發(fā)射到外太空去。”蘇憶晴笑道。
“小氣!”宋恩燦冷哼了聲,“反正我不管,我以后一日三餐就賴定你們了!不給我吃,我就搗亂!”
“你試試看!”莫勛冷冰冰地威脅。
病房里面一派祥和的景象,北堂墨站在門口,拳頭緊緊地捏住。
為什么每次只要是和宋恩燦有關(guān)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都處理不好呢?
蘇憶晴和宋恩燦叫嚷著要吃榴蓮,樂青城留下來當(dāng)陪聊,莫勛只能去買。
莫勛拉開病房的門,北堂墨來不及躲,兩人打了個照面。
這樣一來,宋恩燦自然也看見北堂墨了。
唇邊的笑意頃刻之間就收了回去,宋恩燦呼吸一窒,在對上北堂墨的視線時,立即低眸,裝作沒看見。
樂青城很滿意宋恩燦此刻的冷淡,故意坐到她身邊去,親昵地扶著她躺下,說:“乖,你先閉上眼睛休息會兒,如果你出什么事,我可是會心疼的。”
宋恩燦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在樂青城耳邊小聲說:“你別亂來。”
“你看我像是那種亂來的人嗎?”樂青城說著,沖宋恩燦眨了眨眼睛。
北堂墨捏緊拳頭,剛上前一步,莫勛就攔住他。
樂青城快步走到北堂墨身前,冷道:“我們出去談?wù)?。?
北堂墨看向宋恩燦,她對他的排斥他感覺到了,甚至是這個病房的一景一物都在排斥他。
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嫌棄過,如今,已經(jīng)嘗到滋味了。
北堂墨跟著樂青城往病房外走,兩個人的氣場都很強大,一個冷峻,一個憤怒,一直走到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樂青城才率先停下。
“以后,你就不用再出現(xiàn)在笨丫頭面前了。”樂青城的聲音是在命令,“離婚協(xié)議書我會寄給你,你愿意和平離婚,最好,不愿意,就找律師上法庭?!?
“你沒權(quán)利代替她做這些?!北碧媚幚涞氐上驑非喑?,“她是我妻子,該要怎么磨合過一輩子,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我給過你機會,不爭不搶,只是遠遠地望著她,做她的朋友。”樂青城哼笑了聲,嘲諷著過去自己的天真,“可是,現(xiàn)在你把她變成這樣,如果她的眼睛有事,我絕對會讓你用眼睛還她光明!”
北堂墨的唇角向上一勾,下頜動了動,鷹眸倏地一瞇,露出可怕的冷戾。
“什么時候你也學(xué)會不自量力了?”北堂墨的語氣淡淡地,帶著一絲嘲弄,“你爭、你搶,她就會屬于你嗎?”
聽言,樂青城的心里一虛。
在宋恩燦面前,他確實是沒把握的。
因為那個女人心里的男人就是北堂墨。
她分明知道不能哭,哭了對眼睛有損害,眼睛一瞎,她這輩子就都完了,可她還是忍不住那些心痛。
僅僅只是因為她愛了一個讓她感到痛苦的男人。
“是,她現(xiàn)在不愛我?!睒非喑呛艽蠓降爻姓J,眼里深藏著落寞,“不過,北堂墨,你還能那么肯定的認為,在她心里,依舊認為你是不可替代的嗎?”
頓了頓,他再繼續(xù)說:“我不知道你們倆究竟為什么會鬧成現(xiàn)在這樣,但當(dāng)她恢復(fù)笑臉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輸給我了?!?
北堂墨攥緊拳頭,樂青城三言兩語就讓他感到了挫敗。
他讓自己的女人哭,卻是別人讓她笑。
“誰說我在她心里不是唯一?”北堂墨懶懶地啟唇,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特別有威懾力,“很謝謝你趁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幫我照顧她,以后,不用了。”
說完,他就要回到病房去。
“北堂墨!”樂青城氣得暴跳如雷,“你以為你還有什么資格陪在她身邊?”
北堂墨停住腳步,回頭,對上樂青城的雙眼,一字一頓道:“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望著北堂墨的背影,樂青城的神情變得無比黯然,好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似的,感覺既被戲弄了,也被鄙視了。
他好羨慕北堂墨有說那句話的權(quán)利,而且,是個無法辯駁的權(quán)利。
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變成他的女人,那該有多好?
樂青城揪緊拳頭,他不會放棄!
即便現(xiàn)在宋恩燦還是北堂墨的,也一定要搶過來!
……
北堂墨回到病房,蘇憶晴和宋恩燦兩人在低語著什么。
“我想和恩燦單獨談?wù)??!北碧媚p聲,低沉渾厚的嗓音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