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木清洢沒有吱聲便更加肆無忌憚了,復而站起身來,身邊丫鬟小心攙扶著走到木清洢跟前,來回轉悠一圈隨后上下打量一下,輕蔑的說道,“見你長得倒有幾分姿色,只是不知道為何大老遠的挺著肚子跑到我們這里來了,難道是來求我們家收留你的?”
霍雨彤站在木清洢身邊,隱隱的把火氣壓下去,當張氏聽到那個女子這樣說時,臉都嚇得慘白,天啦,怎么可以這樣對太子妃說話呢?這不是找死嘛,張氏剛想替那女子求情。
木清洢倒不急不緩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仿似若無其事的說道,“似乎姨娘在杜家的地方很高嘛,說話居然可以這么沒皮沒臉,也全然沒有把夫人放在眼里嘛。”
那女子聽完木清洢說的話,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話一般,瞬間仰頭就是“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扭著因為懷孕有些扭曲的腰,說道:“你且問問這全府上下哪個愿意聽她的,我不過是敬她先進門才把這個須有的名號讓給她罷了。”
那女子仿佛為了在木清洢面前凸顯自己的權威從而給張氏一個難堪,反而把話說得更加難聽了,“在這個府中,全府上下沒有一個愿意聽她的,她就是一個沒頭沒腦的女人不過也是母憑子貴,生了個兒子才有個位置罷了,即便如此老爺不也一樣正眼都不瞧瞧你。”
張氏聽到女子的話始終都是一聲不吭的,不吵不鬧也不埋怨,只是有些愧疚,讓木清洢看到這樣的一幕,而撲在木清洢懷里的杜浩似乎能聽明白女子在罵自己的娘親,便抬起腦袋,眼眶有些紅腫的說道,“你這個壞女人不許你這樣說我娘親。”
女子卻不以為意,顯然杜浩的話對她來說就是不痛不癢,而木清洢則不再理會這個女人,對著張氏說道,“夫人,開飯吧。”
女子一貫的作威作福卻在木清洢的眼里沒有半點作用,女子頓時便氣憤了,對著她就大吼道,“你算什么東西,竟然來支配我的人……”
女子話還沒有講完,就聽見“啪”的一聲,女子臉上頓時出現五個手指印,當時把女子打得一愣一愣的,身邊的丫鬟看了馬上就想要冒火,只見又是“啪”的一聲打過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霍雨彤再也聽不下去了,這些人不好好收拾一下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太子妃的身份也是由你們隨便玷污的。”
太子妃?女子跟她身邊的丫鬟頓時傻掉了,自己怎么沒有聽說太子妃要來府邸,待女子腦袋有些清醒后,看看四下的丫鬟傭人們,見他們都不吱聲,難道眼前這個懷著身孕的女子真的是太子妃。
對了,之前有聽杜衛恒說過,太子妃也來江夏了,挺著將近有四五個月的身孕,這可怎么辦?女子頓時六神無主了,二話不說就跪下來,丫鬟見狀也跟著跪下,女子的淚水說來就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要是男人看了準都碎了半邊的心吧。
可惜她現在遇到的是木清洢,這招怎么會有作用呢?即便那女子哭得再怎么梨花帶雨向木清洢求饒都無濟于事。
木清洢輕輕的拂去杜浩眼角的淚花,心疼且別有意味的說道,“浩兒,乖,不哭了,沒有人敢欺負你娘親的,姐姐會給你討公道的,來,先吃飯。”說完,木清洢便把杜浩放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木清洢便轉頭對張氏說,“夫人,上菜吧。”聽到木清洢這樣說,張氏腦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慢半拍的答應道,“好,好。”之后便把目光放在姨娘身上,卻不小心碰上姨娘那兇狠的目光,張氏連忙把目光放到一邊,便吩咐一旁的下人說道,“現在可以上菜了。”
木清洢她們吃著飯,時不時的往杜浩的碗里夾菜,杜浩笑嘻嘻的,聲音甜甜的對木清洢說道,“謝謝姐姐,姐姐也多吃點菜,讓肚子里的寶寶快快長大。”說著便夾起一塊魚肉放在木清洢的碗里。
木清洢她們吃了多久,姨娘和那丫鬟就跪了多久,木清洢也一直沒有叫她們起來,直到把飯吃完了,下人都把碗筷撤下去了,木清洢用帕子給杜浩擦擦嘴,最后定眼看了姨娘一眼,姨娘感應到有人在看她,便抬起頭,發現是木清洢在看著自己便又低下了頭。
“姨娘,可有不服?”木清洢冷聲說道,“你似乎在這個杜府里面沒有可以害怕的人啊,這么目無尊長,是不是也太沒教養了一些。”
面對木清洢的斥責,姨娘也只能硬生生的受著,不敢說半個字,只是心里卻不服,恨死了張氏,甚至還在算計著,等木清洢走后,要怎么把這筆賬算在張氏身上,又在后悔,為什么沒有把杜浩給弄死,女子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這對母子身上。
“妾身知道錯了,還請太子妃饒過妾身這回,”姨娘連連認錯道歉,“求太子妃饒過妾身吧,妾身下次再也不為難姐姐了。”
木清洢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女子的動作,心中冷哼道,道歉道得倒是挺快的,只是這認錯的態度著實讓人接受不了,說什么不再為難張氏,還真是大度無私啊。
“姨娘這個道歉的方式真是絕了,”木清洢面無表情的冷聲道,“夫人乃是府中的掌事人,雖與你共事一夫但畢竟是你的長輩,你居然還有臉面說為難了你姐姐。”木清洢說到最后的幾近沉聲質問。
女子頓時發覺自己用詞不對,便哭得更加是滔滔不絕了。木清洢冷眼看著女子的模樣大約也就三十出頭了,長得是有幾分姿色卻不想倒是個害人精了。
木清洢向來也厭煩只會哭的女人,雖說女人是水做的,只要女人一哭男人就束手無策,但木清洢身為女人卻極為討厭這一招,木清洢便冷聲說道,“閉嘴,不許再哭了,一個女人成天哭哭啼啼的,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木清洢此言一出,當場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女子更是愣了幾愣,木清洢頓時覺得自己說話的方式也有不對,這是在古代有不是在現代,說出來她們肯定也聽不懂,哎,就是被女人給害的。
“姑且念在你是由身孕份上,不與你算什么賬,”木清洢臉色陰沉道,“但是如若讓我再聽見你對夫人如此不敬,我便讓杜大人休了你。”那女子一聽見木清洢說讓杜衛恒休了自己,臉都白得跟個死尸一樣,木清洢不理會她,又說道,“至于你身邊的丫鬟,狗仗人勢,來人啦。”
“在。”
“給把我這個丫鬟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丫鬟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被人拖下去才大聲哭腔道,“求太子妃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
木清洢不理會那個丫鬟的求饒,只是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的奴婢傭人,奴婢傭人紛紛都低下頭,看都不敢看木清洢,生怕一個不小心連累到自己,木清洢這一招不過也是殺雞給猴看,讓那些囂張的人學會收斂一點。
可是……木清洢沒有想到的是,有些她就是死性不改。
木清洢回到他們住的地方,蒼瀾淵正在忙活著事情,見到木清洢回來連忙起身扶起木清洢坐在椅子上,霍雨彤則站在門外。
蒼瀾淵關切的問道,“怎么樣,在杜大人府中還好玩嗎?”
“豈止好玩,還精彩呢?”木清洢整理了一下有些皺褶的衣服。
“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明白呢?”蒼瀾淵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木清洢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便問道。
木清洢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隨后說道,“杜大人的杜府修得尤為壯觀、大氣,他們府中的夫人為人倒是挺好的,就是有點太老實了總是被杜大人的小妾欺負,然后今日那小妾被我教訓了一頓。”
木清洢大致把今天自己看到的,聽見到和發生的事情大致的告訴了蒼瀾淵,至于蒼瀾淵能不能懂就不知道了。
見蒼瀾淵一直沉思不說話,木清洢便自己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這個杯子樣子很普通,但是還是挺好看的。
“清洢,你是不是在杜大人的府中發現了什么?”蒼瀾淵試探的問向木清洢。
“嗯哼!”木清洢也不直面回答蒼瀾淵的話,好像就是說,你自己猜。
“他一個江夏小小的知府哪來那么多錢修得起那樣的府邸,之后你說的小妾,我怎么一直都沒有聽杜大人說起過呢?”蒼瀾淵有些懷疑的問向木清洢。
“這就說明,杜大人并沒有百姓們那樣說的愛民如子和為人清白。”木清洢言簡意賅的說出這個結論。
“那么,這次洪災之事,朝廷撥下來銀子……”蒼瀾淵頓時眼睛冒出一絲寒霜,杜衛恒居然敢騙到我蒼瀾淵身上,看來是真的不想活了。
木清洢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看見雪無雙,最后一次見面還是聽見她和蔣升吵架呢,也不知道雪無雙上哪兒去了,想著便去了雪無雙的房間,只看見雪無雙在懊惱什么事一樣。
“雪小姐,你怎么了,見你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是又跟蔣升吵架了。”對木清洢來說,雪無雙跟蔣升三天兩頭吵架是太正常不過的了,感覺就像是夫妻間的吵鬧一樣,三天兩頭吵一次之后又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