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淵微微瞇起雙眼,風(fēng)暮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一切又有什麼不同?一瞬間蒼瀾淵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怎麼,你不願意成爲(wèi)本宮的太子妃?”
“???我,我……”冷玉面紅耳赤,許久才羞澀地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扭捏道:“我,我,我自然是願意……”
風(fēng)暮心情複雜,這冷玉公主的長相雖然像極了太子妃,可到底不是太子妃。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形,分明已是騎虎難下,他再說什麼又有什麼用?
京城,木府。
“舅舅,父親爲(wèi)何還沒有回來?”身上的毒雖然早已經(jīng)散去,可鴻軒畢竟年幼,被這毒一折騰,小小的身板明顯消瘦了許多。
木清漓越看越是心疼。
“你那父親只怕給你找後孃去了。”一旁閒來無聊磕著瓜子的墨玄,冷哼道。
“墨玄……”木清漓不禁黑了一張臉,低聲警告道:“少給鴻軒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傢伙最近不但個子長高了,就連想法也跟著亂七八糟了。
墨玄撇了撇嘴,不以爲(wèi)然地反問道:“好,不說那個,那我們來說說你這府裡的小丘姑娘?唉,我說木大哥,你跟那個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又跑出來個小丘姑娘?還真豔福不淺?。 ?
木清漓只覺得滿臉黑線,這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想到鴻軒聽他這麼一說,也跟著探著腦袋,好奇地說道:“舅舅,小丘姐姐和姝晴姐姐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啊?”
“不對不對,你不應(yīng)該叫她們兩個姐姐,應(yīng)該叫她們姨?!蹦荒樥J(rèn)真。
鴻軒卻不以爲(wèi)然地?fù)u頭:“難怪父親總說墨玄舅舅你壓根就不靠譜,現(xiàn)在的重點根本就不是我要叫她們什麼,反正要是她們其中一個嫁給舅舅我都是要改口的,重要的應(yīng)該是舅舅到底喜歡哪一個?!?
“分明你爹更不靠譜……”墨玄咬牙切齒,卻又忍不住讚歎道:“不過你小子說的倒是不錯,不然依我來看,兩個一起娶了也行。你看看你那個大將軍外公都有好幾個夫人,你舅舅也是將軍,多找?guī)讉€也不錯,反正也不是養(yǎng)不起。”
“唉,那可不行,依我看就算舅舅同意,那兩個姐姐也未必同意吧!”鴻軒一臉的認(rèn)真。
“咳咳,你們兩個是不是當(dāng)我死了?”木清漓差點沒被氣得吐血。
這老的都一萬多歲了,這小的才三歲,居然也可以爲(wèi)了他的終生大事聊得歡暢,他簡直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唉,我們可都是爲(wèi)了你好?!蹦柫寺柤纾蝗徽f道:“你看,這說曹操曹操就來到。”
“姝晴姐姐來了?”鴻軒兩眼放光。
墨玄卻無語地?fù)u頭:“小傢伙你爹沒教你嗎?這裡曹操只是個形容而已!又不是真的姓曹……”
“可是姝晴姐姐分明就是姓曹?!兵欆幱行┘m結(jié)。
他剛剛學(xué)了百家姓,姝晴姐姐的曹分明就是跟曹操是同一個姓氏。
“唉,跟你說不明白?!蹦朔籽?,繼續(xù)磕著瓜子。
鴻軒嘟著小嘴,同樣一臉不服氣。
下一秒,小丘笑盈盈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鴻軒,看看姐姐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一聽到有吃的,墨玄立即吞了吞口水。
“墨玄舅舅你替我猜猜看?!兵欆幧酚衅涫碌匕櫭?。
墨玄已經(jīng)一記響指落在他的小腦門上:“笨,這還要猜,自然是羊腿?!?
“你又知道?”木清漓都忍不住白眼。
沒想到小丘果然捧著香噴噴的羊腿而來,鴻軒頓時驚呼道:“墨玄舅舅你的預(yù)感越來越準(zhǔn)呢!”
對於小傢伙的誇讚,墨玄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纔不是預(yù)感越來越準(zhǔn),他不過是鼻子對這些吃食越來越敏感了,不知道這是不是說明他更偏向人類化了?
墨玄心中有些迷茫,卻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鴻軒看到美食,也懶得理會墨玄的失落,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圍著小丘玩鬧起來。
倒是木清漓看出墨玄的不對勁,不免擔(dān)心地問道:“你最近是怎麼了?”
“?。课彝玫难剑∧艹阅芩蹦乱庾R地說道。
沒想到木清漓卻是搖了搖頭,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問題就出在這裡,你該不會忘了,你可是神又不是人,你那麼能吃能睡還能叫好?”
“我……”墨玄無言以對。
“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客套,不管怎麼樣,就算沒有清洢,木家也是需要守護(hù)你的。”木清漓面色凝重。
墨玄猛然擡頭,不相信地問道:“你確定只要我開口,你就會幫我?”
“這是自然?!蹦厩謇旌敛贿t疑。
墨玄緩緩地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既然這樣,你給我先分點羊腿過來吧!”
“啊?”木清漓有些傻眼。
“我餓了。”墨玄說的理直氣壯。
木清漓笑容僵硬,這說出去的話就好像是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已經(jīng)晚了。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墨玄打起下手。
可這人一邊吃著滿嘴流油,一邊還不忘記張羅著他去照顧。
木清漓氣得直牙癢癢,卻也是怒火無處可發(fā)。
幾個人笑笑鬧鬧正歡,突然聽到一聲通稟:“少爺,老爺讓小得來請你過去一趟?!?
“可是聽說了什麼事?”木清漓下意識地問道。
“是,老爺說是收到邊關(guān)的捷報……”下人回答道。
“耶,這麼說,父親就要回來了?”鴻軒頓時興奮不已。
木清漓笑了笑,眼底卻是一抹憂色。
墨玄已經(jīng)悄然擦拭掉手中的油漬,輕聲說道:“我隨你一起去?!?
木清漓微微遲疑,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我也要去?!兵欆幱行┎桓始拍?。
“傻瓜,外公定然是叫舅舅去商議怎麼爲(wèi)你父親接風(fēng),你去了作甚?”木清漓故意說道。
“可是……”鴻軒嘟著嘴。
“鴻軒,不如我們?nèi)セ▓@放風(fēng)箏去吧?”小丘笑盈盈地?fù)е?
到底是孩子,一聽放風(fēng)箏立即也就忘了剛纔的執(zhí)拗:“好吧!舅舅你們記得一會告訴我父親的消息。小丘姐姐,我們走吧!”
看著牽著小丘的手一蹦一跳的背影,墨玄突然嘆息:“唉……”
“怎麼了?你不樂意看到太子要凱旋而歸?”木清漓忍不住揶揄。
墨玄的臉色有幾分凝重:“如果只是太子要凱旋而歸這麼簡單的話,木老將軍會著急派人來請你?”
木清漓臉色微青,苦笑道:“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不敢遲疑,急忙朝書房走去。
書房中。
木正霖雙手背在身後,神色凝重地來回踱步。
“父親,到底出什麼事了?”木清漓三步並作兩步,一路小跑進(jìn)了書房,來不及喘口氣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問道。
木正霖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停下腳步,揚了揚手中的書信,難掩擔(dān)憂地說道:“你看看這封信再說吧!”
木清漓疑惑不已。
他接過封仔細(xì)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怎麼了?”隨後趕來的墨玄不免好奇。
“風(fēng)暮派人送來的信,說是邊關(guān)大捷,太子已經(jīng)逼退了外族,不日即將回朝?!蹦厩謇煨Φ挠行┟銖?。
墨玄卻是越聽越是狐疑:“這不是好事嗎?怎麼看你們父子倆的表情,好像並不開心?怎麼,難道你們想看他吃敗仗?雖說我是不太喜歡蒼瀾淵那個傢伙,可他到底是太子,你們兩個可千萬別起異心……”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木清漓氣得直瞪眼。
木正霖對於墨玄多了幾分敬畏,就算他這般胡言亂語,也不敢多加訓(xùn)責(zé),只是嘆息道:“我們木家自不會有異心,太子凱旋確實好事?!?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你們分明不開心……”墨玄撇撇嘴,不服氣。
木清漓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太子凱旋確實好事,只是風(fēng)暮在信中說了,太子此次回來,不單單只是自己回來,還要帶著太子妃回來……”
“啊?太子妃?這傢伙果然給鴻軒找後孃了?”墨玄立即咋呼起來。
木家父子相視一眼,心中憂心不已。
“風(fēng)暮有沒有說這太子妃是誰?該不會是……”墨玄眼睛突然發(fā)亮。
難道是朱靜穿越回來了?
“羌族公主,冷玉?!蹦厩謇燧p聲說道。
“???什麼?”墨玄立即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下完了,完了完了……”
“夠了,你就別添亂了。”本來已經(jīng)心煩意亂的木清漓看到墨玄這般,心情更加的煩躁,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木正霖,問道:“不知道父親對此事怎麼看?”
“這太子到底是大榮的未來,清洢已經(jīng)去世多年,太子再立妃也算是人之常情?!蹦厩鍥ルm是自己的女兒,在大是大非面前,木正霖卻還算得上是公正。在他看來,太子因爲(wèi)清洢的離開沉溺悲痛三年,已經(jīng)算得是癡情一片了。只是這太子如果尋個其他大榮女子作爲(wèi)太子妃,他倒是贊同,但這羌族公主……
“唉,只是不知道這新太子妃的脾氣秉性如何呀!”木正霖不免擔(dān)心地嘆道。
相對木正霖,木清漓心中自然更加偏向清洢。父親已經(jīng)這般說道,他也無話可回,只是他與墨玄卻都不免擔(dān)心,假如清洢回來以後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