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四六和邋遢男人是絕對的話不投機(jī)半句多,紛紛動手撲殺對方。
梅四六最煩別人罵他矮,盡管是事實(shí)。
那臟兮兮的男人似乎也不喜歡別人說他臟,盡管也他娘的是事實(shí)。
只見梅四六撲殺過去,手里瞬間抄起一桿鐵錚錚地筆。
邋遢男人倒是從身后袋子一樣的東西里掏出一個(gè)袖珍玻璃瓶。那瓶子里裝有黃金色的油脂,里面似乎浸泡著一黑一白兩個(gè)刻成四五厘米高的小木偶,隱約看見五官和衣物。頭抹黑墨,嘴涂朱砂。
“他娘的,老臟貨,你以為這‘鬼降’對我有用?”
“有用沒用,你也說得不算!”只聽那邋遢男人同樣冷笑一聲,嘴里念起了咒語。緊接著,便有一男一女兩個(gè)小鬼冒了出來!
他娘的,降頭師也養(yǎng)小鬼!我仔細(xì)辨認(rèn),男鬼正是牛眼淚里見過的那道鬼影。
擦,看來真沒找錯(cuò)人。謝三兒一家的事兒都是眼前這個(gè)臟兮兮的老雜毛干的。
那一男一女沖出來便纏住了梅四六。
梅四六是厲鬼,又兼著城隍廟里的職,又豈是這兩只小鬼能對付的?
只見梅四六一轉(zhuǎn)鐵筆,手里握槍一樣握住筆桿子,那突然冒出朱砂一般赤紅東西的筆毫猛地朝男鬼的面門一點(diǎn)。
噗呲一聲,如同熱油滴在了火苗上,頓時(shí)爆燃。
那男鬼只面門受擊,但很快就漫及全身。
那女鬼一見男鬼伏誅,嘴里頓時(shí)發(fā)出一聲哀鳴,瘋了一樣撲向梅四六。
“蠢貨!”梅四六再點(diǎn)朱砂筆,就要戳死眼前這犯了城隍廟規(guī)矩的女鬼。
城隍廟維護(hù)所轄之地的陰陽安定。像這種不在冊不守規(guī)矩的壞東西,作為堂下行走的梅四六自然不留情面。
女鬼見那朱砂筆逞兇,不敢怠慢,連連后退。
就在這時(shí),那眼見男鬼被除的邋遢男人竟趁機(jī)朝我跑來。
手里不知何時(shí)握著一柄匕首。
見我望過來,那男人沖我獰笑一聲,“臭叫花子,你還是逃不了一死。”說完,他的匕首已經(jīng)刺向了我的眉心。
就這點(diǎn)兒程度就想叫我死,你還是差點(diǎn)兒火候!
我攥起拳頭狠狠地磕飛匕首。
那男人踉蹌之后竟瘋狂地伸手來掐我脖子。
就在這時(shí),梅四六已經(jīng)殺了回來,一筆點(diǎn)在邋遢男人的手背,疼得老雜毛哎呦一聲橫飛了出去。
梅四六追過去就要?dú)⑷恕?
突然,那邋遢的男人一招手,幾近瘋狂的女鬼過來擋住了梅四六一二息。
就在梅四六痛下殺手之際,只見那女鬼的身上突然血光大盛,全身變得赤紅。
接著邊聽女鬼身后的老頭男人大呼一聲:“降!”
那女鬼身上旺盛的血光突然收斂,但依舊紅得詭異。
“血咒!”梅四六突然驚呼出聲。
“矮子,懂的倒是不少,可惜,今晚也是你魂飛魄散之日!”邋遢男人先是一驚,隨后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以為會兩手降頭術(shù)就他娘的天下無敵了?”梅四六呸了一口,便閉上了嘴巴,手里的鐵筆亂舞,似乎在變成血紅之色的女鬼身上寫了一些符咒般的蝌蚪文。
“爆!”梅四六畫畢,一聲怒號。
幾聲爆響之后,那女鬼竟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梅四六面前。抬起一腳,踢得梅四六倒飛回來。
“梅兄,沒事吧?”那梅四六正好落到我的身前,于是我小聲問道。
“我沒事,二老爺,你先撤吧,這老臟貨竟然給自己養(yǎng)得小鬼落了降,正是我跟你提到的殺傷力極強(qiáng)的‘血咒’!”
既然這老雜毛會這么霸道的降頭術(shù),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邋遢男人攻擊的目標(biāo)也有我,我不死,他心難安。若是再牽連其他無辜的人卷進(jìn)來,那我也會于心難安。
所以,不管是誰,今天只能有一方活著離開!
“二老爺,快走啊!”
那女鬼的實(shí)力飆升許多,只一個(gè)呼吸便竄到了梅四六身前,接著又是一掌拍下來。
轟!
巨大的聲響,終于驚動了酣睡中的人們。他們在奇怪,為啥今夜的狗這么老實(shí),原來都在虎視著前面。
那女鬼一掌之后又是接連幾掌,竟把梅四六砸得差點(diǎn)兒魂飛魄散。
“我曰你大爺!”我見狀破口大罵。
那女鬼猛地抬頭看我一眼,接著低頭要撕了梅四六。看來女鬼知道我現(xiàn)在弱得很,可以緩一緩再收拾。
就在這時(shí),只聽一聲驕喝傳來。那戰(zhàn)斗民族的小妞婆雅登場。
只見她還在遠(yuǎn)處,就掄起了自己的彎刀,彎刀繞女鬼脖子一圈飛回。竟連根白線都沒有留下。
驚得婆雅也是疑惑出聲。這女鬼身體強(qiáng)硬的變態(tài)。
但疑惑歸疑惑,只見婆雅的彎刀瞬間變大成彎月,猛地?cái)叵蚺怼?
哐當(dāng)當(dāng),幾聲響起。就好像有人用鐵棍擊打臉盆的聲音。
這一次,終于不再是白線,但想要擊殺妖鬼,恐怕還得幾年。
女鬼不好受,婆雅也不好受。
此時(shí),女鬼受傷,傷口似有陰氣流出。
我連忙吸收陰氣,那累得也快抬不起來的右臂終于長了一些力量。沒等我過癮,那女鬼的傷口瞬間被一股奇妙的力量修復(fù),修復(fù)時(shí),我又見血光乍起。
這時(shí),女鬼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咳嗽。在女鬼撲過來的工夫,那咳嗽之人哇地吐了一口血。
“老臟貨,你命不足矣!”梅四六見邋遢男人咳血,頓時(shí)咬著牙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三寸丁,你才是找死!”邋遢男人還嘴。
說完,只聽那邋遢男人一個(gè)呼哨,被落降的女鬼突然發(fā)狠,朝梅四六的脖子攻去。
哐當(dāng),這一次又是婆雅救了人。
“婆雅,謝了!”我替梅四六感謝。
“客氣啥?”
“你們都給我死來!”咳血之后的邋遢男人顯然更加憤怒。剛才那一口血噴得毫無預(yù)兆,難道跟剛才女鬼受傷有關(guān)?
我突然想起來,梅四六之前說過,血咒極易反噬。看來這是真的。
只見邋遢男人又一口咬破右手中指的指尖,隨后擠出一滴精血彈到了女鬼的身上。
轟地一聲,只見那女鬼身上的氣勢突然一增,果斷放棄梅四六,再次兇狠地與婆雅斗在一起。
我擦,這血咒,真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