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的逃竄路線,是迂回曲折的,但終歸距離艾魚容和裴大慶是越來越近的。
我知道,一個陰雷的攻擊總有盡時,它一旦不劈,我就要劈了。
劈死眼前這裴大慶。既拔了老虎的牙,又解了自己的氣。一舉兩得的大好事。
與艾魚容斗法的裴大慶似乎看準了我的心思,隱隱聽見他冷哼一聲,也不見怎么動作,就掏出一張黃紙,哼哼唧唧念叨兩句,便插到了他的銅錢劍上。
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柄銅錢劍,也是二十一枚銅錢。擦,這逼,裝的。堂堂陰陽協(xié)會的副會長,居然用初級的七星銅錢劍。
可隨后,這柄七星劍上的黃紙爆燃,熊熊火焰就好像長在了劍頭一樣。
姚叔蒙面救我的時候,用過這一招。
我知道這火焰厲害,可如今用來對付身為兇鬼的艾魚容,就不嫌弱一點嗎?
這種嘲諷裴大慶的想法剛一冒頭,我就見那七星劍上的火焰轟然起來,氣勢比之前大了不只幾倍。
壞了,這符咒的火焰,怕是比姚叔那次的要厲害。
于是我連忙喊艾魚容,叫她小心。
艾魚容見我沒事,之前拼命的架勢稍稍收了收,就好像突然放下了什么似的。
但這一瞬間就被裴大慶抓住了機會,沖艾魚容狠狠刺出那帶火的七星劍。
“你敢?”我慌了神,叫裴大慶住手。
就像之前他叫我住手,我沒聽一樣。這次,他也沒有住手,那劍反而更快了一分。
我罵了句老東西找死。一刻不停地沖過去。
最終的結(jié)果,我還是晚了兩三步。
眼睜睜地,我瞧見那黃紙生成的烈火打中了艾魚容的身上,頓時火勢撲天直上,如同火爆的龍卷風。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我曰你大爺!
邊罵,我邊跨前一步,那如同彩旗的青銅劍鋒惡狠狠地刺向裴大慶。
那裴大慶倒是老江湖,聽聞有風聲,連忙避開。
“小輩,你殺了羅伯特,朝陽溝里你難活了。”邊威脅,邊掄回銅錢劍來擋我的攻擊。
“老狗,你還我的艾魚容!”我才不管他的屁話,若是艾魚容有事,我必然叫他償命。
“你,哼!”裴大慶氣得黃臉轉(zhuǎn)白,又從腰后掏出一柄短刃,銅錢劍是驅(qū)鬼,這短刃,才是殺人。
我見這老家伙也起了殺心,也是猙獰著一張臉,準備以命相搏。
“燕小子,一起,片了這老東西!”行陰針里的祖大樂也終于緩了過來,憤怒地叫喊著。
好,我說完,青銅劍鋒已至。
乒乓?guī)茁暎遗c那裴大慶飛快對砍幾招。
“小輩,我說你敢口出狂言,敢情變強了不少!”
我沒說話,也不知后退,此時唯有一顆殺人的心。
這時,突然一聲龍吟從沖天的烈火中飛出,我與裴大慶幾乎同時轉(zhuǎn)頭去看,不同的是,我的眼里滿是驚喜,而他的眼里,我瞥了一下,全是驚訝。
只見那金色的巨龍騰空而起,然后一個呼嘯直撲裴大慶。
這老家伙見勢不妙,連忙推出幾步,跳出跟我戰(zhàn)斗的圈子。
我也從剛才的驚喜中醒過來,沖那急退的裴大慶獰笑一聲,老東西,去死吧!
裴大慶見金龍兇猛,連忙抽出追魂索,抽向金龍。
只見那金龍猛地抬起龍爪,去抓那追魂索。但卻被追魂索捆住,裴大慶咬牙就要往下拽。與此同時,金龍昂首,前爪往上一提,跟裴大慶僵持了起來。
但是這裴大慶顯然不想僵持,因為他是一個人,而我這邊,若是拆開來算,可是一人二鬼。這種有可能被圍圈兒踢的危險,是裴大慶不能允許的。所以他打算迅速解決掉一個或者兩個。
而我,則不能允許裴大慶傷害任何人。
所以,我見裴大慶又掏出一張黃紙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力朝他追去。
可這老家伙擲出黃紙的速度忒快,只一瞬,那黃紙又變成一條閃電,直接劈向金龍。
我算是大概知道這陰雷的威力,因為祖大樂在我行陰針里都被劈的鬼哭狼嚎。所以我沖金龍大喊,叫艾魚容快躲開。
再看她被追魂索纏著,擔心避讓不開,我決定幫她做點啥。
要么殺人,要么砍繩子。
我選第一個。
于是我沖裴大慶用力一擊,標準且威力十足的右抹劍招呼過去。
那裴大慶見狀,將不知何時攥在手里的離陽瓶倒轉(zhuǎn),放出了一只兇鬼。
只見那兇鬼甫一出來,瞬間如氣球膨脹,眨眼變得丈高。
擦,竟是一只畜鬼。
它體軀健壯,四肢粗短,兩趾頭著地。碩大的犬齒外露,并向上翻轉(zhuǎn),呈獠牙狀,竟是一頭變態(tài)的野豬。
那野豬鬼用腳趾拔地,然后頂著拱鼻和巨大的獠牙沖我撞來。
我心里惦記艾魚容,面對這突然冒出來礙事的野豬鬼是一刻也不想浪費,那一記右抹劍直接削在它的身上。
那野豬鬼一甩腦袋,碩大的獠牙撞擊在青銅劍鋒之上。
咔嘣!
到底還是差了點。
這一劍下去,那野豬鬼頓時怒吼一聲。一根碩大的獠牙險些斷開。
擦,再來。我怒喊一聲,舉起寬大的青銅劍鋒,直取野豬鬼的長腦袋。
那野豬鬼似乎對這青銅劍鋒有些畏懼,打算避開。
不過,這捉對廝殺的時候,并不是你不打,我就不打你。眼見這野豬鬼膽怯,我獰笑一聲,手里的青銅劍鋒往死里扎去。
“哈哈哈哈,太他娘的帶勁兒!”祖大樂又發(fā)出狂笑,顯然,也殺得興奮了。
那野豬鬼的速度不行,見我一劍刺來,只得用獠牙去擋。
咔嚓!
這一下,那該死的野豬牙終于斷了一根。
野豬鬼被惹怒,嘶叫一聲,跟得了瘋豬病一樣,沖我撲來。
畜生東西,還張狂?小子,這一刀解決了它!祖大樂叫喊一句。
我也運足了氣力,青銅劍鋒的闊面如同鍘刀一樣斬殺過去。
咔嚓,嗷!
一劍下去,兩道聲響。
那頭野豬鬼頓時在劍鋒之下魂飛魄散。
“小子,你過分了!”
那已經(jīng)用兩只手抓追魂索的裴大慶氣得眼珠子冒血絲。
我瞥一眼,哼道:“擦,殺個豬都如此,若是殺你,豈不更過分?”
當然,不管多過分,這裴大慶必須死!
畢竟他知道我太多,若是他不死,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