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住手的人,正是幾日不見的趙洪亮,只見這傢伙一臉風塵僕僕地疾走進來,身後跟著老綹子趙四平。
“趙大哥,你們回來了!”我打了招呼。
這會兒的工夫,那趙洪亮已經(jīng)走到了皮大仙身旁,見他手裡正提著一個禿頂,便問皮大仙這是誰。
皮大仙說,自稱沈城來的樑家人。
趙洪亮哦了一聲,上去就一收刀,那樑禿頂還沒反應(yīng),就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他孃的,我最煩這些人。趙洪亮鄙視了一眼被他敲昏的樑禿頂,又朝我這兒走來。
他端詳這個克里斯蒂亞諾大半晌的工夫,纔對我說道:“老弟,剛纔我這大白叫喚的歡,我看這洋鬼應(yīng)該不弱,不如先收進離陽瓶,以後萬一能用呢。”
趙洪亮那個叫大白的小刺蝟倒是通靈,能瞧出這洋鬼不簡單。
當然,趙洪亮的話也在理,這種級別的兇鬼先留著也不錯。那趙洪亮的離陽瓶裡還有一隻上次來我店裡找聚陰樁的紅皮鬼,那也是隻不弱的兇鬼。
若是這隻洋鬼能爲我所用,倒也不錯。如果不行,再滅了也不遲。思忖到這,我便點頭同意。
趙洪亮見狀,樂呵呵地取出離陽瓶,收走了這隻萎靡的洋鬼。
放眼整個,已經(jīng)損壞了七七八八。我叫皮大仙給李成功打去電話,跟他打了聲招呼。這種事,若是有人報到他那,他也好有個方案。
這店是沒法住了。趙洪亮的意思是大家都去他家。
我搖搖頭,覺得趙家也不安全,甚至建議趙洪亮他們也暫時不要回家。因爲這次沈城的人在我手裡,那陰陽協(xié)會不管先前給這樑禿頂灌了什麼迷魂湯,但總歸是不想叫他出事的。
但這牛逼哄哄的人物把我店裡砸成這樣,我若是再叫他無事,那纔是對不起陰陽協(xié)會。所以,這傻了吧唧,以爲自己是盤菜的樑禿頂註定沒有好下場。
但現(xiàn)在他還有點兒用。我要看看到底是誰攛掇他過來尋釁滋事的。
我叫皮大仙把這樑禿頂綁在倒下來的貨架子上。然後衝瘋道人使個眼色,讓他過去把人叫醒。
也許是這瘋道人心疼被砸的東西,面對這所謂的招惹不起的人物,也使勁兒掄開了,賞去一個大嘴巴。
啪!
這一巴掌下去,頓時抽得樑禿頂臉蛋子腫的老高,哎呦一聲轉(zhuǎn)醒過來。
這傢伙希律律地倒吸了幾口涼氣,扯著嘴角罵了句,那個不開眼的找死?
結(jié)果瘋道人又是一巴掌下去,把另一邊也打腫。然後嘿嘿笑道:“他孃的,這回對稱了——不對,好像這一邊又小了,還得扇!”
聽到瘋道人的言語,那樑禿頂終於醒悟過來,連忙左右晃動著腦袋。
雖然害怕再被打臉,但這樑禿頂顯然受不了如同綁豬一樣的待遇,忍不住衝周圍的人們?nèi)氯碌溃骸翱旖o本少爺解開,他麼的,我爹若是知道我被你們這幫傢伙欺負,一定叫你們這幫狗東西不得好死!”
“他奶奶的!”那似乎還不解恨的瘋道人一聽這話,在樑禿頂?shù)哪樕献笥议_弓,又是幾巴掌下去。
“行了,瘋道人,等會兒叫你打個夠。”邊說,我邊走到那個樑禿頂?shù)纳砬埃f了根菸過去。
那樑禿頂此時見我遞煙,不敢不接,顫巍巍地張嘴叼了起來。
嘬了兩口煙,這樑禿頂?shù)那榫w稍微平穩(wěn)一些,我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問道:“兄弟說自己是沈城來人,不知你那父親是誰?”
那樑禿頂見我如此,估計也是會錯了意思,以爲我被他三言兩語就嚇得開始套近乎。鼻孔一哼,說道:“家父正是樑百田。”
我哦了一聲,轉(zhuǎn)頭去問趙洪亮和瘋道人,知不知道這樑百田。
二人同時點頭。結(jié)果互相看了一眼,由瘋道人說,那樑百田是總會的一個抓鬼隊長,捉鬼實力強勁。
似乎是聽到瘋道人的描述,樑禿頂又想起剛剛扇嘴巴的經(jīng)歷,衝那瘋道人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我斜眼瞥了一下樑禿頂似有得意的嘴角,心裡暗罵,蠢蛋,知道了你只會死得更徹底。
果然那瘋道人說完之後,看樑禿頂?shù)难凵穸甲兞耍鞒鲆还蓺狻?
那樑禿頂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兒,連忙住嘴不敢亂說。
“樑少,不知道,咱們這筆賬,怎麼算?”我微笑。
“這個,我全報。”
“怎麼報?”
“我,我兜裡有支票。”
聽到有支票,那瘋道人褶皺的臉皮這才舒展開來,擡眼看我,見我並不制止,於是樂呵呵地去這樑禿頂?shù)亩笛e翻出一個支票夾。
當然,數(shù)字都是瘋道人寫得,後面幾個零我當時也沒看見。只瞧見那樑禿頂心疼地露出了後槽牙,但還是簽了字。
瘋道人把簽好字的支票交給我,我擦,這尼瑪敲了三百萬的竹竿。把支票交給皮大仙,這小子也是眉毛一橫,畢竟都是小地方的人,沒見過這麼多的零。
我嘿嘿一樂,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你是聽了誰的話,來我這兒鬧事的?”
那樑禿頂也不是傻子,通過我的態(tài)度就猜到了這纔是我關(guān)心的問題。於是開始討價還價,“我告訴你,你放我走?”
“那要看你說得是不是實話。”瘋道人替我回答。
我瞥了瘋道人一眼,沒有吭聲。任由這個缺德帶冒煙的老頭做惡人。
“實話!”樑禿頂忙不迭地點頭保證。
“那就快說!”瘋道人墊了墊手裡的支票夾,說,“你是嫌那一張開得小了?”
“不不,不小了。再多我也沒有了。”說完,如見老虎似的避開瘋道人的眼光。
“那就快說,再嘰嘰歪歪,小心我家老闆生氣,把你丟到河裡喂王八。”
嚇得那樑禿頂連忙往我這看一眼,然後掛著哭腔求我,說些討?zhàn)埛涀载煹脑挘f什麼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我大人有大量,高擡貴手放了他。
我聞言冷笑,除非腦袋進了水,放你?想也別想。
見我臉色不好看。那瘋道人一腳踢過去。罵道:“快給老子說!”
“哎,我說,我說……他就是協(xié)會的……啊……”
突然一隻二尺鐵箭穿透了樑禿頂?shù)哪X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