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
俗話還說,天下也沒有免費的夜宵。
果然,在吃下幾碗小河撈后,這個柳青檬的小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
“那啥,鎮(zhèn)守小姐,沒啥事,我和老崔就走了,我們還有要事。”
“我知道,你要去殺都城隍袁斌,而且,我還知道,袁斌也知道你要來,所以從這里開始,沿路城隍廟都將通緝你。”
我挑了挑眉毛,心說那又如何。
這小丫頭難道是要勸我放棄?
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yīng)的!
柳青檬唆干凈捧著的一碗小河撈,抬頭看我,眼神怎么看都有些狡黠。
“袁斌那家伙心眼小,貪婪權(quán)利。明著圍堵你,其實也在試探我們五鎮(zhèn)的態(tài)度——”
五鎮(zhèn),恐怕只剩四個了。
“你是說,都城隍也想鏟除你們?”
柳青檬點點頭,馬尾一顫一顫。
“是啊,以為五鎮(zhèn)某些職責與城隍廟交叉,所以,袁斌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沉住氣,這小丫頭這么說,難道是想跟我們聯(lián)手?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我支持你!”
嗯,果然如此。
“精神上的。”
呃——姑娘,你這是要鬧哪樣?
崔玉一旁也坐不住了,他一個干巴老頭,可看不慣這么沒譜的孩子,直接瞪著眼珠子問道:“柳鎮(zhèn)守啊,你可別鬧了,燕老弟我倆還挺趕,要不今天就到這了,一會兒你這小河撈的錢,我去結(jié),告辭了!”
說完,崔玉就要站起來走人。
柳青檬一見,連忙拉住崔玉的袖子,說道:“這位大叔,看你急的,我話還沒說完呢,怎么就說我鬧啊?”
崔玉力氣不弱,可也被這一拉拽回了椅子上,索性看著柳青檬往下說。
“燕趙,你知道我五鎮(zhèn)之事嗎?”
呃——這是要講故事了?你到底要表達啥?
我搖搖頭。
柳青檬開始長篇大論講了一個鐘頭,直到崔玉再次以老年人尿多為由要來個尿遁時,柳青檬終于講到了正題。
“燕趙,我本來想通知其他四鎮(zhèn)小心城隍廟,可北鎮(zhèn)鎮(zhèn)守浮云子卻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了——”
廢話,那賊道邪尊早就連鬼魂都沒了,能聯(lián)系上算你牛逼。
不過,你單跟我說這個干啥?難道說——我勒個擦,東窗事發(fā),這小丫頭要算賬?
我冷靜了一下,等著柳青檬往下說。
“浮云子倒也兢兢業(yè)業(yè),但心術(shù)不正,已經(jīng)被我警告多次,但屢教不改,真是氣人。”
嗯?你要這么說,我不反對。
“可是,他這一失蹤,那北鎮(zhèn)可就少了鎮(zhèn)守了,鎮(zhèn)北將武悼天王都沒了用武之地。”
“柳鎮(zhèn)守,你說的這種情況,我深表理解和擔憂,但是,我不是你五鎮(zhèn)之人,你說這些——”
“哎呀,老祖宗,我就說燕趙是個明事理的好人吧?”那柳青檬突然對著身旁的薛仁貴說了句,這話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揶揄我?還叫上你老祖宗,難道是要威脅我?
我嘿嘿了兩下。
柳青檬又說:“燕趙,這北鎮(zhèn)不能總空著鎮(zhèn)守,你既然有這份心,又是東北的,要不就你吧!”
就我?啥?我指著自己問。
“當北鎮(zhèn)鎮(zhèn)守啊!”柳青檬嘿嘿樂。
但在我看來,這笑得味道有些怪,媽蛋,看來這柳青檬一定知道是我做了北鎮(zhèn)的邪尊。
但我疑惑的是,這叫我頂替,又是唱的哪一出?這柳青檬繞了半天,就是想叫我當這個鎮(zhèn)守,她不想報仇?
我眉毛擰成一團。
“青檬,還是開門見山來得好。”一旁的薛仁貴開口。
柳青檬點了點頭,說,我聽你的。
轉(zhuǎn)頭看著我,嚴肅道:“我聽老祖宗的,重新跟你說,其實,我已經(jīng)知道,北鎮(zhèn)鎮(zhèn)守浮云子是被你所殺。”
我霍地瞇縫上眼睛,心里暗忖,果然!
柳青檬接似乎沒有聽我解釋的意思,而是一口氣連著往下說道:“剛才說了,他心術(shù)不正,死了也算是報應(yīng),就算你不殺,我沒準也忍不住。這件事我不會偏袒,也可以就此翻篇。但你畢竟殺了我五鎮(zhèn)的一個鎮(zhèn)守,如今袁斌狼顧我五鎮(zhèn),我總該要你給我些補償——”
補償嗎?你想怎么補償法?
柳青檬說:“當然是人償!”
我擦,姑娘你要自重啊,我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呸,誰要你肉償,”柳青檬臊得小臉一紅,說,“你殺了我一個鎮(zhèn)守,就要還我一個鎮(zhèn)守!”
我偷偷瞥了眼一旁的薛仁貴,這薛大將軍竟然沒動怒。看來,哥們的人緣還是不錯的。
“柳鎮(zhèn)守,你早說啊,還叫你破費請了我們這么多小河撈,喏,你看我旁邊這位老人家如何?”
我一指半天不吭聲的崔玉,給柳青檬介紹道:“崔玉,原城隍廟大老爺,別看身子骨瘦,可全是肉,力氣大得很,尋常三五個小伙子別想近身,若真殺人除鬼,如同屠狗!”
崔玉被我一通說,干巴巴的老臉一臉蒙圈。
“不用了,就你了!”柳青檬斬釘截鐵。
我擦。
“柳鎮(zhèn)守,我這個一個地方待不住,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趕緊埋汰自己。
“老祖宗,你看吧,我就說這么跟人家談,一定會被拒絕——”
我勒個大擦,這小丫頭又他娘的拿薛仁貴壓人。
如果撕逼,那我和崔玉打起架來可不含糊,管他薛仁貴多猛呢。
可這不是撕逼,我和崔玉又都著急趕路,跟不想平白多結(jié)仇,如此,便也只好答應(yīng)柳青檬了。
“咱們聊天,別總打擾薛郡公,柳鎮(zhèn)守啊,我是想答應(yīng)你,可我確實不能死守北鎮(zhèn)啊!”
這時,柳青檬忽然一笑,說道:“有想法就行,至于其他的,我可以給你特權(quán),畢竟你還要對付袁斌,他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我一聽,得,既然這樣,那就認了吧。
柳青檬見我如此,樂道:“歡迎你加入五鎮(zhèn)!這里說話不方便,你們不是要去長安嗎,正好順路,先跟我們?nèi)ヒ惶嘶羯健!?
霍山,中鎮(zhèn),是五鎮(zhèn)之首。
我和崔玉只好答應(yīng),當夜,驅(qū)車趕往霍山,目的地,霍山五龍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