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馬上就上桌,速度是很快的,然而這盤裡的都是什麼啊!
我面前擺的是一盤人耳朵,張琪面前擺的是一盤大眼珠子,周夢思跟前擺放的碟子裡裝著一堆手指,而葉瑩面前則乾脆是一個人頭!全都是血淋淋的。五嬸謹慎,她要了一杯茶而已,然而杯子裡血紅血紅的,她都沒敢動。
只有張琪和周夢思吃了,一個嘎吱嘎吱咬著眼珠子,一個津津有味啃手指&h?ll?p;&h?ll?p;
葉瑩挺幸運,直接端上來一個肉已經不多的人頭,她很不滿地說:“直接把豬頭拿上來,讓人怎麼吃啊?”
“那就先端下去,我讓人切一切。”
老闆娘善解人意,坐到了我身邊。眼看著要對我說什麼,我提前說:“就給姑爺吃這個?”
她咯咯地又笑了:“姑爺是胃口不好吧,這個時候我再上來別的,你也不一定吃得下。”
這話倒是真的,山珍海味都沒胃口了,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還有濃濃的屍臭,奇怪他們怎麼就沒聞到呢?張琪吃得血流了一腮幫子,周夢思不斷往外吐著手指骨,葉瑩在苦苦等著她的豬頭&h?ll?p;&h?ll?p;
我感覺自己能飽上半年了,但張琪猶不滿足:“怎麼越吃越餓了呢?”
老闆娘則是血液腦漿不斷地流,我受不了了。遞給她一張紙巾說:“擦擦,你腦漿快流光了,我有話問你,再等一下還不知道能留多少智商。”
“那你問吧。”老闆娘還自以爲風情萬種地對我媚笑。
我捂住嘴習慣了一下,才說:“這桌上擺的東西都是真的?”
老闆娘咯咯笑道:“哪能用假的來哄騙姑爺呢,給我十個膽都不敢啊。”
我再看了看其他人,五嬸除外都沒空理我,這是被鬼迷心竅了,沒想到在這邊連身上有修爲的能人異士都能著了道,有實力毛用,前提是你知道該打哪裡。
“讓他們別吃了吧,我有話和你說。”我說道。
老闆娘一伸手,那三人全都倒在桌子上,現場一片慘象。五嬸坐著一聲不吭。
我嘆息道:“你跟城隍說,是在下輸了,不要再害人了,這輩子我給他。”
老闆娘嗔道:“你這樣讓人家很難做的,城隍的意思是讓你知道厲害。所以殺雞駭猴,現在雞都還沒殺呢,你就認輸,讓人家回去怎麼和城隍交代嘛。”
“人你們可以抓起來,要挾我,但別讓他們再吃了。”我受不了這個,對她說,“你把人帶回去就有了交代。我和五嬸都來了,這就去過禮,讓他安心等著,或者派個車來接我。”
老闆娘說:“那你到門口等著,馬上就到。”
我和五嬸站了起來,往門外走,我回頭看了看桌面上趴著的三個人,嘆息著走了出去。
果然有車在外面,應該是輛紙車,這個時候我不該去考慮紙車到底能不能載人,反正這是禿頂大師的事,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照做就是了。和五嬸一起上了車,這車居然真能跑起來,帶著我們在黑暗中飛馳。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但到的不是城市,而是城隍府。
胖老闆居然就站在城隍府門口迎接,我真想把他那張胖臉放在地上踩。
下車時沒有紅毯,也沒有閱兵式,沒奏國歌&h?ll?p;&h?ll?p;胖老闆直接把我們往城隍府裡帶。
這時候城隍府裡已經擺出了宴席,這回都是活人吃的東西,因爲禿頂大師就是活人,但我已經沒了胃口,他微笑著看我說:“你們不愧是同一個人,他居然把陰德碑硬塞給了我,讓我暫時不能越界去找你,那又怎麼樣呢,你還不是乖乖來了,坐下,餓了吧,吃點東西再說。”
我忍住嘔吐的感覺說:“不餓,咱們直接進入正題吧,我們帶來了禮單。”
五嬸也麻利地遞過去:“這是禮物,這是禮單,這是生辰八字&h?ll?p;&h?ll?p;”
禿頂大師看也沒看,忽然側過頭說道:“去,把小姐給請出來。”
我去,花小媚嗎?這時候她出現幹嘛?
“老禿子,這個恐怕不合禮制吧,她現在是不適合出現在我面前的。”
“無所謂,我是城隍了,該怎麼樣我說了算。”
禿頂大師毫不介意,“這些都是過場而已,八字都不用合了,你的八字我還不知道嗎,你們又不是第一次成親,儘快挑個日子來迎親吧,然後一切都可以恢復正常,你說呢?”
我能說什麼,他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很快花小媚就出來,她似乎很適應自己現在的角色,頗有大家閨秀的感覺。
出來她就把禮單拿過去看,然後很不滿地對我說:“這禮物太少了。”
我忍著氣說:“這已經不少了,我們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再說,我也不是殷實人家啊,工作都沒有固定的,你要不願意就再挑一個?”
花小媚就嗲嗲地對禿頂大師說:“父親&h?ll?p;&h?ll?p;”
禿頂大師皺眉對我說:“你也是,辦事都不認真一點,哪怕是走形式,也要注重心意嘛。”
有個毛的心意,你們這樣逼著,哪怕是天仙坐對面,我也有逆反心理啊!
五嬸在打圓場:“是我們疏忽了,不過這也沒到過大禮嘛,等八字合了,下定的時候我們在過大禮,到時候肯定會讓親家滿意的,你們就放心好了。”
這是談判,哪能一直低聲下氣呢,我又說:“既然我們都這麼配合了,你們是不是也展現一點誠意出來?今天抓那四個人就算了吧,我又沒有耽誤時間,另外再把城隍界的範圍收回去,跨界佔地盤總是不好的&h?ll?p;&h?ll?p;”
禿頂大師斷然道:“今天那幾個人無所謂,但這個城我必須先佔著,手裡沒點籌碼是不行的,我答應不傷人就可以了,另外我再答應你放一個人,是誰你來定。”
果然是老奸巨滑啊,我這裡漫天開機他就地還錢,議親議成這樣也是醉了。
我再獅子大開口:“一個的話,就放了我五叔。”
“這個不行,他能威脅到我城隍的地位,至少在現在,我還需要城隍的位置來安排一下。”
他再次斷然拒絕,看來他的實力也沒有想象中的強大,至少還得斤斤計較一些東西,瑞剛他真強大的話,不管我怎麼樣他也勝券在握啊。
既然他說五叔不行,再賴下去估計也沒什麼結果,我開始換個人考慮。
一城的人呢,放出來一兩個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所以這個人必須很關鍵了,我考慮了一下就說:“老符,幫我合過八字那老神棍。”
禿頂大師不假思索地說:“行,回頭你就可以把他&h?ll?p;&h?ll?p;”
我打斷他接著說:“還有他的媳婦,是一個陰魂,我也一併帶走。”
“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我大度,不代表你可以耍什麼心眼。”禿頂大師不高興了。
我解釋道:“這是我答應過他的,讓他和他媳婦在一起,你這裡管理混亂,我怕她媳婦會出事,就一個普通陰魂而已,不必爲了這個扯那麼久吧?”
既然是普通陰魂,那禿頂大師也回答得爽快:“那可以&h?ll?p;&h?ll?p;”
又有人打斷了他的話,是花小媚:“你加了條件,我們也得加才行。”
我無奈地說:“你又想怎麼樣啊,這種商議是長輩進行的,你就不要多事了吧?”
“你不也在親自談麼?”花小媚淡淡地說:“我也不爲難你,下回的禮單上我要加一樣東西。”
“你想要什麼,那得是我能拿到的。”
“你當然能拿到,我想要的是一條辮子,很長的辮子。”
我覺得全身都僵住了:“你要什麼辮子?”
花小媚冷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辮子拿來,你剛纔要求的兩個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