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皇太后臨朝。發布了一系列懿旨。
先是獎賞有功之臣,責成兵部給士兵們記功,待皇上回來頒旨封賞。然后,又命左衛大將軍率左衛迎接皇帝回朝。并責令三司嚴審這次謀逆的背后主使。最后,命令各地留守府軍剿滅謀逆殘黨。長安又恢復了平靜。
涵因趁著皇帝沒回來,趕緊拜別了太皇太后,但在走之前她又去見了一次王徵。
“鄭國夫人是太皇太后眼前的紅人。上我這個小小的美人宮里,真是屈就了。”王徵絲毫不改刻薄的態度。
涵因不以為意,笑道:“為皇上、太皇太后盡忠,這是妾身的榮幸。”
王徵哼了一聲:“你找我來必然沒有什么好事,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直說吧,別耍那些彎彎繞,我不吃那一套。”
“美人果然是個痛快人,其他書友正常看:。怨不得姐妹幾個里面我跟您最投緣。”涵因笑道。
王徵一揮手讓左右退下,笑道:“有話快說。”
“這次宮門的變亂,有太監跟外面勾結,想必王美人也有所耳聞吧。”涵因看著王徵笑道。
“你不必得意,京畿出事,李湛這個京兆尹恐怕做不了幾天了。”王徵的聲音仍然清高而冰冷。
“我家老爺仕途如何不勞沒人操心。”涵因笑道:“有這個時間,美人不如關心一下自家的事,其實,我只是來提醒王美人和淑妃娘娘的,我聽說,這次死的兩個太監里面有一個姓王,一嘴的太原口音……”
王徵登時色變,厲聲道:“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懷疑我家策劃的宮變!難道太原姓王的就是我家的人?我告訴你,鄭涵因,說話要講證據,否則我要告到太皇太后面前,請她老人家主持公道!”
涵因卻并沒有為她的疾言厲色所動:“美人這般著急干什么,我又沒有懷疑美人,只是來提個醒,就算我不注意這件事。早晚也有其他人注意。要知道朝廷上可是在一直爭論到底是讓梁王監國,還是讓壽王監國。壽王年紀略小,而且也沒有開府,在名分上比不上梁王,據此有人懷疑這場宮變是要推舉壽王,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從掖庭局的錄冊里查出來他家里頭跟太原王氏有點什么關系,恐怕……”
“姓王的多著呢。又不是所有姓王的都是太原王氏!”王徵冷聲道。
“就算沒有關系,有心人造出些關系來……”涵因笑著,后半句沒有說,意思卻是明擺著的。
王徵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睛轉來轉去。
涵因笑道:“王美人不用想往李德妃娘娘身上栽了,這次平亂德妃娘娘為找到這幾個內應出了大力。你認為栽到德妃娘娘身上會有人相信么。若是弄不好留了蛛絲馬跡,娘娘的動機反而會惹人猜嫌。”
王徵眨了眨眼睛。涵因又笑道:“梁王這次必然遭到皇上的猜忌,他去就國已經成了定局,再往他身上栽也沒什么用,美人不如替自己想想。”
“你這是什么意思。”王徵垂下眼簾。
涵因露出一抹帶著深意的笑容:“如今美人你和魏才人平分圣寵,可惜美人上面有淑妃娘娘,皇上圣眷再隆,到婕妤也就止步了。若是這次皇上懷疑到王家,那美人也要跟著倒霉。可魏才人可沒有這等阻礙,她哥哥魏伯顏又頗得皇上信重,早晚是要壓美人一頭的,除非魏才人失了圣眷……”
王徵沉吟片刻:“你是說……”
“我可什么都沒說。”涵因笑著站起身來。卻忽然轉過身來:“太后已經讓文媽媽去查這件事了,雖然掖庭局的宮人錄冊浩如煙海。但早晚會查到的,時間不等人啊。美人。”
王徵疑惑的看著她:“你為什么要提醒我這件事?”
涵因笑笑:“畢竟你是我的表姐,我們是一家人。”這話,她自己都不信,更何況王徵,但王徵如今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這是對她最有利的路。
從宮中回到府中,先給太夫人請安,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太夫人從涵因進宮后,宮中又派人來把涵因的貼身丫鬟祈月、盼晴接進去,就知道事情并不簡單,否則太皇太后也不可能給涵因如此大的恩典。
她歷經三朝,又出自京兆名門,大風大浪也經過不少,如今聽她簡簡單單的敘述,便知道此事有多兇險。沒說別的吩咐了兩句,就讓涵因回去了。
涵因一整夜未合眼,現在終于松下神經,洗了澡,吃了個冰碗,降降從外面的暑熱,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著。
半瞇著眼睛,還沒有睡著,忽然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她的脖子上。
她一睜眼,原來是李湛回來了,剛在外間吃過冰碗,手沁的冰涼,見她睡著,便過來折騰他。
“你還有心情鬧呢,皇上不在的時候,你的治下出了這么大的事,八成你這個京兆尹就做不成了。”涵因轉過身去不理他。
“管他,這個破官,我還懶得做呢。出了力也不落好,估計御史臺彈劾我的折子已經堆得山高了,誰愿意當誰當去,我現在只要我涵兒。”李湛又把手順著衣領往下探了探。
涵因哼道:“討厭,臟兮兮,別碰我。人家剛洗干凈。”
李湛反而把她身上的蠶絲涼被一掀,壓到她身上,一邊咯吱,一邊對她笑道:“好啊,越發大膽了,竟敢嫌棄你夫君。看為夫今天一振夫綱……”
他今天上朝前才在府衙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換了身公服,現在身上滿是汗臭。
涵因不耐癢,趕忙求饒:“不敢了,我再不敢了。”然后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夫君,你去洗澡吧,之后我們躺下好好說話。”
李湛看著她那兩顆嬌艷欲滴的櫻桃。隱隱地從薄如蟬翼的中衣里面透來,誘人無比。將她胸前的兩片輕紗扯開,剛剛沐浴過的肌膚如同凝脂,幾點露珠掛在上面,不知道是水還是汗,李湛貪婪的在上面摩挲著,濕濡滑膩的觸感更燒旺了他心中的火,人多說“小別勝新婚”。緊張了數日,疲憊了整夜,此時放松下來,第一想做的事情卻不是睡覺。
涵因用雙臂擋住前胸,兩顆嫩桃從臂間羞澀的彈出來,李湛欣賞著眼前顫巍巍的軟膩,他忍不住撥開涵因的雙臂。將它們納入掌中,揉搓著,狠狠掐著嫩紅的頂尖,看它們在自己的手中挺立起來。
涵因忍不住“哎”了一聲,似嘆非嘆,似嗔非嗔。“啪”的一聲拍在他手上:“疼。”
李湛就勢松開手,轉而向下去探尋另一片風光。
涵因驟然一痛,不由哼出聲來,兩個人十來天都在各自忙活。憋了這么長時間的,李湛耐不下性子等涵因準備好就入了進去,讓她疼得皺緊了眉頭。
李湛聽了忙把速度放慢,笑道:“我的涵兒越發嬌貴了。”待她漸漸適應了,才開始深入淺出起來。
“討厭。白洗澡了。”涵因的聲音愈發嬌軟,眸子漸漸蒙上了一層迷離之色,眼角春意蕩漾,那副酥媚入骨的神情,讓李湛再顧不得。腰間愈發加大了力度,引得涵因嬌呼不已。李湛笑道:“正好陪我再洗一遍……”
一番折騰過后,涵因很是疲累。精神卻又興奮了起來,她躺在李湛身邊,梳理著這幾天的經歷,應該沒有什么漏洞,自己所策劃的那件事應該會順利進行吧……
之前,涵因對李湛說根本沒有什么突厥入侵,李湛聽了涵因的話,眉頭緊皺,問道:“涵兒,你這話……”
涵因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說道:“都說突厥大軍到了,但除了有百姓受到侵擾,到現在到底也沒有確切的奏報說突厥有多少人,打到了哪里,玉門關那邊已經多日沒有消息過來了,從玉門關到長安,驛站傳書八百里加急大概需要九天。這九天做什么都夠了……”
“你是說突厥大軍根本就沒有來?”李湛思索一下。
涵因點點頭:“新上位的也力可汗是借助朝廷的力量,把他弟弟處羅可汗的勢力壓下去,草原未平,我大隋國力尚在,他來打又能得到什么好處。況且此時正是草原上水草豐美的好季節,突厥人想要打過來,需要集合各部,這種時候,又有哪個部族愿意出兵?只可能是有人收買了幾個突厥部落,把他們放心進來混淆視聽,書迷們還喜歡看:。”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柳相、薛尚書曾經常年在西北和突厥人打交道,他們也覺得此時突厥人出兵頗為不合常理。那么所謂的突厥人來襲,就是有人故意借突厥人的名頭制造混亂,以另有圖謀了。”李湛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結論。
涵因接著說道:“而且這時候又有消息傳來說皇上駕崩,但是卻沒有正式的文書。這種謊言是持續不了多久的,只是皇上東征,與長安相隔遙遠,信息不通,要想做些手腳太容易了。何況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否在皇上身邊安插了人,以阻斷皇帝和長安之間的聯系。”
“那皇上沒有駕崩?”李湛問道。
“至少不能確定。但他們一定會找機會對皇上動手。如果兩邊都成了,那么就勝券在握了。就算皇上那邊沒有成,只要他們掌握了長安,立了新帝,就把文武百官全都綁上他們的戰車,就算皇上沒有死,東征失利,士氣低落,也必敗無疑。”
李湛面色愈發凝重:“你說這幾天要變天……”
“之前我們盯上的那個姓付的,跟城門軍官關系密切,昨天我又接到消息,聽說羽林軍中的一些軍官聚在一起密謀什么,其中似乎還有一個太監,他們具體商議什么不知道,但提到了個日子,就是六天之后……”涵因說完,李湛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個消息……”李湛看著她的表情帶著疑惑。
“可靠之人傳來的。”涵因不想把寧若的事情告訴他,因此只是一帶而過。
“我信你。”李湛也不再追問,想了想:“現在我必須去找柳相商量這件事。”說罷,匆匆吃了兩口點心就走了。
這天晚上,李湛就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