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綿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什麼時候多了個戒指,無名指上極爲簡單的指環。
“不會是你家城從哪顆行星上尅下一塊來做成的吧?”林淑月除了看著它像銀的,但以那樣的身份不可能送未婚妻銀戒吧?實在想不出什麼能比去外太空尅一塊材質不明的物質做成的更讓人信服。
“他不是宇航員!”小綿更正林淑月,她那不良電視劇的影響隨處即發。
林淑月被戳中,訕訕的低下頭,但還是又好多奇怪的想法在冒泡.
指環的光亮沒有銀質的亮,簡單的樣子小綿很喜歡,還能看見打磨拋光的痕跡,但弧度圓滑,大小合適,很舒服。
拿出手機編輯了幾條信息都覺得不合適,最後編輯了一條發過去。
“什麼時候準備的?”
怎麼悄無聲息的,等待回覆的心情很複雜。
公司的各高層正因爲薄弈城的早來而手忙腳亂,好好的大老闆哪有那麼準點上班的?搞得一大早的精神極度緊張。
收到消息,薄弈城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讓這些人都亮瞎了眼,只有景陌知道這是誰下的迷藥,揮揮手示意大家散了吧。
因爲他注意到薄弈城無名指上的戒指,正是幾年前就開始親手打磨的那個,沒猜錯的話,另一隻已經在某個人的手上了。
“喜歡?”
簡單的兩個字發過去,小綿等待的心已經快要溢出來了,收起自己易被察覺的笑臉,能想到薄弈城現在輕牽起嘴角,得意洋洋的樣子,故作矯情的回。
“怎麼也沒個正式的儀式就戴上了”
“佔地圈地,儀式後補!”已經圈了很多年了,儀式也已經開始籌劃,難道她比自己還急?
“薄弈城,休想拿一個不明質地的東西騙到我?!痹觞N還圈地佔地了?她又不是豬。
“以後都不許摘下來!”
薄弈城看著手上的指環,他不是形式主義,可唯有這樣才覺得安心,他們終於有了一樣的東西,時刻提醒她是他的。
一上午的時間,兩個人都是這樣短消息來來往往,小綿時而露出濃情蜜意的嬌羞,時而瞪圓了眼睛惱怒,林淑月看了看腕上的時間,這才離開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卻像分開了四年。
真是搞不懂這些情侶,可對象如果是薄先生那樣的,可能想要拒絕也真的需要拿出這輩子的勇氣。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綿看見一旁的新教學樓建設已經開始動工,林淑月打斷她的視線,“知道麼?李婉兒出國了.韓國?!?
小綿想這多少跟她有關係吧?看著這動工的跡象,可能還有來自別的地方的壓力
一連幾天,每天下午三點十五分,小綿準時收到來自加拿大的掛號信,這讓小綿每天下午的時間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由開始的祝賀,關係,到現在的希望一起看眼前這美景,讓小綿有些嚮往。
“喂!”林淑月看小綿拿著手裡的信紙愣神,嚇了她一下,“幹嘛搞得跟飛鴿傳書,千里送姻緣一樣?小心你家城看見.”
“瞎說什麼哪?.”被林淑月的有口無心,小綿的心小小的慌了一下,把信紙折起來收進兜裡,這些來信,她一封都沒回過,她不知道得不到回信的他,還會繼續寫下去嗎?
這已經十分明顯的拒絕
已經是大寒了,眼看就要到期末考試了。
小綿在敢寫期末考試作品的時候感冒了,濃重的鼻音,吃了幾次藥都不見好,薄弈城快要把楊百草的百草堂給拆了。
可小綿依舊信心高漲,這個作品是她一直都想寫出來的,現在已經出具模型,寫了一大半了,更令她高興的是媽媽的藥已經開始用上了,各項指標正常,在這個很冷的冬天,似乎這些已經足夠暖。
小綿給薄弈城親自下廚做過幾次菜,每一次不是鹹了,淡了,還是糊了,生了,薄弈城都面色難看的吃完。
“我的女人以後不用做這些?!北∞某沁€是不放心她動些鍋鍋鏟鏟,菜刀砧板的,雖然難吃,可他很願意把這些都吃下去。
薄弈城對這個適應期很適應,過程雖然艱辛,如果這就是結局,他很高興接受。
這段適應期裡,
期末成績出來的時候,大雪紛飛,滿天滿地的雪世界,美極了,薄弈城卻不讓她碰一丁點雪,因爲他時刻記得這第一場雪至冷至髒。
小綿的作品,老師大爲讚賞,聯繫了編輯和出版商,說很少見過這麼有見地,有這麼深厚文化底蘊的孩子,並向加拿大的提供的交換生裡寫上了她的名字。
小綿因此感冒好了大半,得到這樣的消息,小綿買了菜,晚上準備親自下廚,她最近喜歡下廚,看薄弈城吃乾淨的樣子,順便將這件事告訴薄弈城。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把蠟燭點上的時候,小綿的電話響了。
看著顯示的熟悉的號碼,但沒有署名,小綿愣了一下,他們似乎很久沒有來往了,經過再次入學這件事情後,小綿有些彆扭。
不能明目張膽的恨了,卻不能碰觸這薄薄的一層如履薄冰的親情。
“喂!”這是小綿第一次接桑明泉的電話沒有過的主動應聲。
“綿綿,很長時間沒見了,要過年了,爸爸準備了一桌子你愛吃的菜,跟弈城一起過來吧?”
桑明泉的語調很少的柔和,這一刻真像個慈祥的老父親,她沒聽錯,他叫弈城一起過去.
這樣的他,她竟然不能開口拒絕。
良久的沉默,桑明泉似乎害怕了,“放心,沒有你不願意看見的人,就我們三個一起吃頓飯?!?
小綿動心了,因爲他對自己不小心的用心。
掛了電話,打給薄弈城的時候,薄弈城許久許久的沉默,小綿難以掩蓋的喜悅一遍遍沖刷著薄弈城的大腦,他才從療養院回來。
“弈城,你在哪?不打算去嗎?”一連問出來的聲音,在得不到薄弈城的答案之後顯得等待更加著急。
薄弈城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去,接她的時候看見她穿了件大紅的大衣跑出來。
天已經黑了,雪還在下。
突然入眼的紅色,拉動人的視線,暮黑的天,盈白的雪,天地間靈動的人,跳躍的跑到車身前,哈出的白色氣體凝結成白色小顆粒,瀰漫在人眼前,擾人視線。
小綿敲車窗,薄弈城纔想起來開車門。
她坐進來,帶著滿身未來得及融化的雪,紅衣白雪,幾根凌亂在額前的碎髮,瓷白的臉上兩頰是嬌嫩的微紅。
紅脣點點,映襯在一張一合的呼吸之間。
薄弈城忍不住撅了她的紅脣,包裹著她的冷氣,不似以往的霸道,侵佔,吻極盡憐惜,至柔,輾轉反側,似有無盡的捨不得,。
“怎麼了?”吻被拉開,小綿覺出他的異樣,在這輕飄飄的空氣裡,小心翼翼的關心。
薄弈城閃躲開眼眸,發動車子開出去。
再次站在桑宅的大廳,小綿有些侷促,桑名泉就從廚房裡出來,看見才進門的兩個人,招呼。
“兩個人傻站在那幹什麼?還不快進來坐……..雪還沒停吧?”桑名泉說著這世界上父親對女兒最常見的關心話,卻在小綿的內心裡一遍遍的開花。
小綿跟薄弈城落座,這樣的不適應,兩個人完全沒想到會上去幫忙,直到桑名泉把最後一碗湯端上來,把身上的碎花圍裙解下來,搭在椅背上。
“弈城啊…….把紅酒打開醒醒?!鄙CH切的囑咐,薄弈城不動聲色的表情一僵,卻還是照著桑名泉的話去做。
小綿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微秒的變化,只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了。
桑名泉在小綿和薄弈城等待這頓飯的意義的時候,開口,“年關將至,你們能一起跟我這個老人一起吃飯,我感覺很意外?。 ?
薄弈城跟小綿相互對視,誰也沒說話,他們也很意外。
“當然…….”桑名泉看兩個人心存芥蒂,手裡端著的酒杯沒有放下,“首先還是要謝謝薄弈城啊,能不辭辛苦的爲了小綿的母親…….”
沒說下去,就將手裡的紅酒先乾爲敬。
薄弈城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陰鬱的不像話,他開始心緒不寧,看著桑名泉那張笑容隱晦的臉,僵直著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桑市長客氣!”
小綿聽出話裡的幾分怒意,但不知這怒意從何而起。
“吃菜吃菜……”桑名泉心情不錯,招呼著他們兩個吃菜,加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小綿的碗裡。
小綿依話把青菜放進嘴裡,原來他做菜的味道是這樣…….不知道媽媽吃過沒有?
“聽說小綿的作品很受老師的讚賞,已經聯繫出版商?”桑名泉的話像拉家常。
小綿點頭看了一眼薄弈城,說是!
“那打算什麼時候出國?”
桑名泉的一句漫不經心的問候在小綿和薄弈城的心裡一起炸開。
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