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麗子的繩子僅僅只咬了一小半,而巷口已經出現了江九郎和另外兩人的身影。鄭芝龍嘆了口氣,“不用咬了。他們已經來了。”
麗子仍然充耳不聞,拼命的咬著繩子。
“我想過了。要想逃過此劫,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麗子停下了動作,靜靜的聽著鄭芝龍的話。
“如果你死了。說不定李大當家會相信他們是有意誣陷我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麗子聽到鄭芝龍的這句話,呆住了。當她終于明白鄭芝龍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讓他自殺時,她的眼睛濕潤了。可是她卻沒有說話,只是癡癡的看著鄭芝龍好一會兒。
然后說了一句,“放心吧!如果這個辦法真的可以救你,我會去做的。”
兩人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二狗的聲音已經在他們身邊響起。“在這里。”
接著,遮在倆人身前的竹筐被一腳踢到了旁邊,江九郎從巷口跑了過來,對著鄭芝龍重重的踢了兩腳。“奶奶的,居然敢跟老子耍花招。二狗,給我把這對狗男女重新綁好,嘴巴用布塞緊了。
這回要是再讓他們跑了。小心我揭你的皮。”
二狗不敢回嘴,趕緊上前,重新用繩子把兩人綁好。又找了東西塞了嘴巴,然后將兩人新重抬上馬車。
當晚,一個消息悄悄在李府傳開。說是昨晚有人放了一包東西在大門口,并留下一封信,要求大當家的親啟。
大家看著這一個被四名大漢抬進來的大麻袋,里面的東西似乎還在蠕動,都不由的暗自猜測。
“我看這里面裝的一定是人。”
“費話,誰不知道這里面的是人。這還用你猜。只是這里面裝的是什么人,卻讓人費解了。難道是大當家的仇人?”
“我看不像。要真是誰抓到了大當家的仇人,怎么不親自把他送上門,來領賞啊!卻要弄的這樣神神秘秘的。”
“說不定是刺客。”一個人道。
眾人聽說是刺客,那些原本圍的緊緊的人群一下子向后退了許多。
這時,江福祥走了過來。見到扔在地上的麻袋,抬頭問眾人,“怎么回事?這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是方才門口的阿三發現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昨晚悄悄給丟在咱們家門口的。”
江福祥圍著麻袋轉了兩圈。
“打開。”他向身后的一個小廝吩咐道。
眾人不敢違抗,馬上便有兩個小廝跑上來,將麻袋打開了。把里面的兩個人拖出了一半。
才一拖出來,眾人都不由的“啊!”了一聲。因為麻袋里的人,他們并不陌生,正是老爺新近為大小姐選定的夫婿,也是他們李府未來的男主人——鄭芝龍。
大家一見是他,再也沒人敢胡亂議論了。
“快去請老爺來。”江福祥向身后的一名小廝道。
不一會兒,李旦匆匆趕來。
當他看到地上被**的與一個陌生女人綁在一起的鄭芝龍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寒著臉問江福祥,“這是怎么回事?”
“回老爺,我也是剛趕到。聽下人們說,是有人昨晚送到我們家門口的。”
這時,李瑩也從后院趕了過來。看到地上鄭芝龍的這一副模樣,李瑩卻出奇的平靜,一句話也沒說。
“快些把他們解開,找衣服來給他們披上。”
眾人聽了老爺的吩咐,早有人行動起來。
“鄭芝龍,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來跟我們說說。”李旦見鄭芝龍已經穿好了衣服,便問道。
“回老爺的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女人是從前一名與我有些生意往來的客人的女兒。他爹去年欠著我幾十兩銀子一直未還,昨天我在街上正好遇著她。她說這幾天正打算著還我銀子,卻見不著我人,于是便讓我隨她去家中拿銀子。
我也沒有多想。誰知剛一踏進她家門,便遭了暗算。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李旦向江福祥看了一眼,“你去問問這個女人,倒底是怎么回事?”
江福祥答應一聲,走到西島麗子面前。
“我跟鄭公子沒有奸情。”女人平靜的說了這一句話,便閉上了口,一行熱淚從她的眼中悄悄流了下來。
“我,不會、讓你作難的。”
突然,江福祥失聲叫道,“不好,老爺。這個女人咬舌自盡了。”
果然,原本靠坐在墻邊的麗子的嘴角流出一股鮮血。她的眼睛卻還是癡癡的看著鄭芝龍。她多希望鄭芝龍可以最后再看她一眼。可是鄭芝龍卻沒有,他終于還是狠心的低下了頭。
“這女人肯定與姓鄭的有奸情,不然怎么肯如此的為他遮掩。能為了一個男人甘愿自殺的女人,你說她跟這個男人僅僅是認識,怎么可能?”鶯兒在一旁當先叫道。
李旦瞪了鶯兒一眼,“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些什么!”
“我看也是。爹,你想啊!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深愛著姓鄭的,又怎么肯為了給他掩飾而自殺呢!”
此時,俞仁扮的李月安正站在江九郎的身后。兩人也一起來到了現場。俞仁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西島麗子居然如此的癡情,為了給鄭芝龍掩飾,寧愿自殺。
不過,俞仁也并不擔心。他相信,到了這個地步,無論鄭芝龍有多大的本事,也無法再讓李旦相信他的清白了。
李旦向人群中掃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瑩兒啊!此事分明是有人要故意陷害芝龍。方才那個女人都說了,他們倆沒有奸情。你就放心吧!芝龍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他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既然有人一心想要破壞你們的婚事,那咱們就把婚期提前吧!改在三天后好了。日子我已經查過了,是個好日子。”
李旦宣布的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大為意外。他們也跟俞仁一樣,認為經過這事以后,就算李旦不殺鄭芝龍,至少也要把他趕出李府了,萬沒想到李旦不但不殺鄭芝龍,反而還把他與李瑩的婚期給提前了。
“老爺,這……”江九郎一聽這個結果,再也忍不住,終于要站出來。
江福祥見自己兒子突然站了來,忙向他一瞪眼,斥道。“老爺這么決定自有老爺的道理,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莫要多嘴。”
“可是,老爺這樣,豈不是要害了大小姐一輩子嘛!這姓鄭的絕對不是好人,我敢用我的人頭保證。大小姐萬萬不能嫁他,萬……”
江九郎話還沒說完,他老爹早已拿起一根大棒把他趕了出去。
李旦走到女兒面前,“瑩兒啊!這事就這么定了。你放心好了。爹爹為你挑的人,絕對不會錯的。這天下哪個爹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個好夫婿,爹爹不會害你的。”說完,李旦輕輕拍了拍李瑩的肩膀,轉身走了。
李瑩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俞仁,一言不發的也轉身走了。
江九郎被他老爹打回了家,還派人將他看管起來,不再讓他隨便出門。俞仁悄悄回到了西城,找到石原久次。雖然他方才從李府出來時,是夾在那些散去的,看熱鬧的一眾家仆中的。但俞仁還是十分小心,繞了幾次道,才最終來到石原的陶鋪。
此時,黃吉安已經帶著幾人護送許心素回鹿島了。院子里剩下時斌與石原兩人。面對李旦的反常,俞仁一時也沒了辦法。思來想去,俞仁覺得現在只有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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