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睡的俞仁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嗆醒了。可是他的心也同時一顫,想起面前的小丫頭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自己這樣子的調戲她實在是太不應該。
想到這里,俞仁悄悄收回了手。一個翻身,假裝著睡著了。
魯月看著俞仁將手收回,既輕松,又有些失望。她感覺自己的心里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可是又說不出來。
見俞仁睡著了。魯月認真的端詳起床上的這個男人。這是一個在戰場上無比英勇的英雄,可是此時睡著了,卻也與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看著那張早已深深印在腦中的臉,魯月的內心里漸漸升起絲絲柔情。她很想一直這樣的看著這張臉,直到地老天荒。
想到這里,魯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她想擁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她又不知要如何才能擁有他,只覺得內心有一股巨浪在翻滾著。
魯月輕輕拿起俞仁的手,將他捧在手心里。她很想親吻它,可是又不太敢。
這時,外面突然有人高喊,“走水啦!”
魯月嚇的趕緊將俞仁的手輕輕放回到床上,像一只被人發現的偷腥的貓。
這時,外面的喊聲越來越大。
“走水啦!快救火啊!”方才還只是一個人喊,這一會兒,便是多人喊的聲音了。俞仁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裝睡了,只好坐了起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待我問問外間的丫頭看看。”說著,魯月向外面喊起來。“小秦、小秦。”
方才在外面伺候的一名小丫鬟小跑著走了進來。
“郡、小姐有什么吩咐?”
“外面這是哪兒失火了?”
“小婢不知,待我先去看看。”
小秦話沒說完,另一名侍女已經匆匆跑了進來。
“郡主,不好了。翠竹院失火了。”
魯月一下子站了起來,“翠竹院?那兒跟咱們這兒可只隔著幾間房呢!”說完,魯月一把拉起俞仁就要往外跑。
“怎么、怎么了,急成這樣。我還沒穿鞋呢!”
“哎呀!我的將軍,這翠竹院失火,很快便會燒到咱們這兒。這種時候了,哪還顧的著鞋子。”
俞仁被魯月匆匆拉出院子,果然看到他們住的小院旁邊的一座大院,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看那火勢,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撲的滅的。
“這幾天天氣也不干燥,怎么無端端的就燒起這么大的火來!”俞仁自言自語的道。
沒有人理會她的話,大家都在忙著救火。幾十名男仆正在不停的提著水桶進出,努力的滅著火。
這時,若蘭若梅也出來了。
遠遠的,兩人看到俞仁,忙向這邊跑過來。
“將軍,您沒事吧!”
“沒事!”俞仁正說著,一名男仆從他身邊提著水桶跑過,突然腳下一滑,便摔了下去。
俞仁忙伸出手去正要扶他,突然看到一道寒光從那人的手中一閃。
“小心!”遠處的若蘭也已看到了那人手中的匕首,可是由于她此時離俞仁太遠,卻沒有一點辦法。
俞仁扶人的姿勢已經做出,再想收手來攔對方的匕首,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對方的匕首就要刺進俞仁的胸膛,突然那男仆連人帶刀被人給踢的飛了起來。匕首只差數寸便碰到俞仁的肌膚了。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及時出手救了他。
俞仁萬沒想到,這王府的下人里,也有人想要暗殺他。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魯月。
魯月卻向他抬起了下巴,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看到了吧!我方才說什么來著。如果不是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你能逃的過一劫嗎?”
俞仁正想走上前,去看看這個偷襲他的人是誰。魯月卻攔住了他。
“這太危險了,將軍你不能去。咱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兒吧!這兒的下人們太多,人太雜,太危險了。”魯月一面說,一面將俞仁擁進一座小院。
這時,若蘭也已跟了進來。
“方才到底怎么回事?”若蘭向魯月問。
“有人扮作王府的下人,想要乘亂刺殺將軍!我估計,八成是那些聞香教的同伙干的。”魯月說完,向若蘭道,“你去把人帶來。咱們好好的審審,看看他還有沒有什么同伙潛伏的王府的。”
若蘭正要轉身,見若梅跟了進來。
“不用審了。他已經死了。”
說完,若梅將一把匕首往地上一扔。
“這把匕首不僅削鐵如泥,而且還帶有巨毒。只要劃破一點點皮,便可立時見血封喉。”
俞仁嚇了一跳,“這么利害!”說著,他不自覺得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還好,胸口并沒有事,只是衣服被他劃破了一小道口子。
大火很快便被撲滅了,魯王聽說俞仁在他的府里遇刺,也是吃了一驚。他將幾名管家叫過來,大訓了一頓,然后要求他們,一定要查明這個刺客是怎么混進王爺的。
很快,問題便查出來了。此人是扮成向府里送菜的菜農混進府里的。這場大火也是他的一個同伴刻意放的,目的便是要故意制造混亂,好尋機刺殺俞仁。
俞仁一面將幾名管家大罵了一頓,一面著令他們嚴加查看進出王爺的府外人員。
亂七八糟的搞了一夜,俞仁最終也沒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眼見東方已然露白。俞仁匆匆穿好衣服,來到城頭。他有一種預感,這些聞香教徒一定會在今天對兗州城發起猛攻。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手段,只剩下強攻一途了。
果然,辰正剛過,城外的敵人便成群結隊的抬著云梯、架著竹橋向城頭沖過來。這一面,他們可不再是一面打了,而是四城同時攻城。
經過俞仁與魯王這幾天的緊急備戰,兗州城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面對聞香教的猛攻,俞仁倒是不怎么擔心。這些聞香教徒并沒有什么攻城的重武器,只是憑著人多,進行人海戰術。可是,這樣的消耗,往往是敵人死傷十人,甚至幾十人,才能殺傷城內的一名士卒。
不過,這些聞香教徒還真是不怕死。數日苦戰下來,兗州城下已經躺滿了成千上萬的尸體,可他們卻仍然沒有一點要撤退的意思,反而是越攻越猛了。
特別是北城的劉子明一支。在四面進攻的敵人中,北城的敵人是最兇悍的,守城的士卒也傷亡最大、城池的損壞也最嚴重。
然而,問題還不僅僅是這些。戰到第九天時,俞仁發現,他命人制作的最犀利的武器小型炸藥包已經用完了。武庫里的箭支也消耗的極快,眼見援兵還遙遙無期,而他們的箭支卻已經消耗了大半。
如果再這樣打下去,不用了多久,他們便只能用石頭守城了。
經過召集幾名手下將領開會,大家一至認為,應該節省箭支的使用,盡量的將敵人放近些再射。
經過這樣的調整,箭支損耗的速度果然放慢了許多,但是同時,守城士卒每日的傷亡率也開始上升。
到了堅守的第二十三天,俞仁雖然前后又從城里新招了三千多名青壯士兵,而且還發動了不少百姓幫忙。可是守城的人手仍然感覺吃緊的很。
這一日,當打退了敵人的最后一輪進攻后,俞仁在魯王府緊急召集了所有的手下將領開會。
“眾位,朝廷的援兵不知何時才能到達。這樣子耗下去。我們是很危險的。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彈盡糧絕的。想個辦法才行。”俞仁開門見山的道。
“其他的敵人都還好對付,就是北城的這一支劉子明的手下最是難打。我們每天士卒的傷亡,幾乎有超過半數都是傷在北城。每天守城的箭矢、石塊也是北城的損耗超過大半。
要是能解決北城的這支人馬,那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了。”梁宗義第一個站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