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你等,明日本將軍親自前去會一會那商河知縣,這些不用你們操心”孔有德也有點不高興了,這要是以后每個縣都這樣,又是一件大麻煩事情,忽然又發現回來的只有五人,于是問道“其余人馬呢”
“回將軍,我等不得入城之后,我等便分作兩部,我們五人回來復命,其余人馬則去勘察營地,想來也快回來了”
“你們先歸隊吧”孔有德擺一擺手示意這幾個親兵歸隊,隨后便開始思量如何銅商河知縣交涉。
部隊繼續前進,沒走多久,剩余的五人也都回來了,他們經過勘察找到了兩個合適的扎營地點,一個位于商河縣城南面三里地,一個位于北面二里,縣城西面有一條自北向南的河,這兩個扎營地點都在這條河不遠處。
“就選在南面扎營吧,太陽已經快開始落山。通知下去,加快速度,爭取太陽落山之前趕到扎營點,天黑前扎營完畢”孔有德下令道。
部隊行進的速度驟然加快了很多,畢竟都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安定下來,而且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行軍,士兵們現在都感覺到餓了,早些安定下來,就能早些吃飯,畢竟吃飯對于普通士兵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到了扎營地點以后,各營都開始警長的扎營工作,這是一件件分工協作的事情,每個百總劃分一小片區域,然后一部分人負責挖坑,作為臨時的公共廁所,一部分負責砍樵,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晚上不生活凍得根本睡不著,還有的人則負責將營帳從驢車上取下來搭起帳篷,還有的人則是負責燒熱水,經過一天的跋涉和路上的風沙,有條件的話洗個熱水澡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而且還安排的有人放哨,總之每個人都有任務,營地里忙活的熱火朝天。
作為主將,孔有德自然不用親自干活,自有親兵為他做這些事情。經過一下午的行軍,孔有德感覺異常疲憊,雖然拖了這一具身體的福,本能的會騎馬,不用步行,但是騎馬對他來說仍舊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加上穿越第一天心情極為復雜,孔有現在的感覺就是身心俱疲。
在親兵的伺候下,孔有德跑了個熱水澡,洗去一天的風沙泥垢,瞬間感覺輕松了很多。至于安排巡邏,放哨這些任務,各營千總都會安排自己那一片的任務,自己的親兵隊長也安排了一些親兵輪流巡邏,這些事情都用不著孔有德操心,所以沒過多久他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孔有德就起來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漱,現在的洗漱條件和前世根本沒得比,孔有德就用這粗糙的毛巾在臉上擦一擦,然后用親兵拿來的,不知道是豬毛還是牛毛做的刷子,沾了點鹽在牙齒上刷了幾次算是完成了刷牙,這感覺一點也不美妙。
然后簡單的吃了點飯,便帶著二十名親兵朝著商河縣城進發了,三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遠遠地看去,整個商河縣縣城并不大,城墻只有一丈多高,作為一個靖難之役之后,兩百多年沒有發生過戰亂的城池,這么低矮的城墻也說的過去,縣城南門早已打開。
幾個衙役正在城門口搜查過往行人,一大早就已經有一些行人了,當看到孔有德帶著親兵走過來,正在走路的行人們自發的讓開了道路,一看就是兵大爺,玩意惹惱了揍自己一頓,自己連找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干什么的,停下,都停下,接受檢查”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領的衙役,大聲的對著孔有德一行人喊道。
孔有德當時就迷了,這衙役怕不是個傻子哦,自己這么一身威武霸氣的鎧甲,怎么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衙役能招惹的,是誰給他的勇氣這么大喊大叫啊。
孔有德一個眼神示意,親兵頭子李養性就驅馬上前“我等乃是登萊巡撫孫大人麾下將士,奉命北上增援,路過此地,前來找知縣大人商議糧草只是,爾等速度把路障搬走”
“我管你是哪的兵,只要想進城,必須接受檢查,不想接受檢查也行,每人交一兩銀子證明你們的清白,不怕告訴你們,我二舅的女兒乃是縣尊老爺的三房太太”這衙役很囂張的說道。
本來昨天派出的人連縣城都沒進去,已經讓李養性覺得很丟人,現在這么一個小小的衙役,都敢阻擋自己進城,將軍還在這里,讓自己毫無面子可言,頓時怒從心中起,抬手就是一馬鞭甩在這衙役臉上,這衙役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痕,疼得捂住臉嗷嗷叫。
“你們還有誰要來搜查本將,本將就讓你們好好搜查搜查”李養性板著臉,對著其余幾個衙役說道。那幾個衙役頓時讓開了道路,這些人自己惹不起,出了事也有被打的那個衙役投資盯著,白白挨一頓打不值得。
隨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城門,原以為縣城會像以前看過的古裝劇一樣,地上鋪著石板,到處都還算是比較干凈,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
結果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街上壓根沒什么人,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大部分人都喜歡窩在家里烤著小火,地面除了某些大的院子前面幾乎沒有什么石板,說起來更像是小時候村里面,還沒有澆上水泥的黃土路,一行人起碼走過揚起了一片煙塵,街道也不是那么干凈,各種各樣的生活雜物,甚至有人畜的排泄物。
孔有德和這些親兵并不知道縣衙在哪里,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花了兩文錢,找了個街上閑逛的閑漢帶路,路上還問了一些關于本地官員的事情,先喊說知縣大人叫賈前席,不過才來一年多點,縣丞和主薄就不清楚了。
沒多久便走到了縣衙門口,此時縣衙大門還沒打開,李應元便讓一個親兵上去敲門,沒多久便有人打開了大門上面的小窗口,開窗的人問道“來著何人,敲門作甚”
親兵也不跟他客套“快點打開大門,我家大人要見你們商河知縣”
“敢問你家大人是誰,官居何職?我好去回稟縣尊大人”他肯定要先弄清楚了,來者的身份。
“我家大人乃是登州步營參將,奉命北上,路過商河縣”親兵答道。
“煩請讓你家大人稍等片刻,我去稟報縣尊大人”這人一聽便知道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參將,正三品的關,雖然是武官,但是也不是自己一個門房能得罪的,于是關上小窗,回去稟報知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