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個月的食鹽銷路還沒徹底鋪開,但到了三月份銷路大開,就已經為孔有德帶來超過三萬兩銀子的收益,那幾個合伙的鹽商的收益,差不過也在三萬兩上下,分到每個人頭上看似不多,但這只是一個鹽場的產量罷了。
現在食鹽可是硬需求,尤其是精鹽,很多地方有錢都買不到呢,所以必須再建設幾個鹽場,擴大產量,鹽屬于消耗品,第一個月能賣多少,第二個月照樣能賣多少,根本不怕供過于求,實在到了市場飽和的程度,完全可以賣到朝鮮,南洋去啊。
這些鹽丁將在沈飛派出的人手組織下,將鹽場的先期工作組織起來,這方面的負責人,孔有德指派給了張華,張華從沙河鹽場開工之后,就一直跟在譚倫手下做事,沙河鹽場的建設以及生產工作他都有參與,而且是絕對的心腹,交給他完全沒問題。
至于沙河鹽場的工作,則是全權交給了,現在孔有德已經拿下了整個登州府,也不怕他不忠心,至于伸手,他肯定是不敢的,先不說孔有德安排了其他的人手監視,這種事情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有過前車之鑒的。
當初土改剛剛開始的時候,一個叫胡志一的小吏,因為索賄不成陷害士紳,直接被孔有德剝皮實草了,后來也發生過一些伸手的事情,都被孔有德重處了,有個小吏僅僅貪污了五百文錢,就被斬首了。
現在他一個月的合法收入都有三百兩,沒有什么不滿足的,若是因為伸手導致被砍了腦袋,那可就不劃算了。
處理完這些雜牌兵之后,剩余的明軍戰兵差不多有六千人,其中不乏一些參與過許多戰斗的老兵,對此,孔有德決定經過刪選之后收編他們。
這里面騎兵超過兩千,騎兵當然是全部都要的,畢竟騎兵訓練成本太高,重新訓練費時費力,不如用這些現成的比較好,至于他們是否忠誠,這對孔有德來說完全不是事兒。
他們是職業軍人,當兵打仗拿餉銀就是他們的工作,只要有吃有喝有錢花,他們可不會在乎給誰賣命,而且跟著一個總能打勝仗的將領,也會安全許多,不怕他們不愿意,等以后打幾場勝仗,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賣命了。
至于他們的兵痞習性,也不是很麻煩,收編之后他們將被打散到三個騎兵營之中,在老兵的影響以及嚴格的軍規管控下,他們的各種陋習要不了多久就會改掉,實在不愿意改的那就可勁的處罰,如果還不愿意改那就直接按軍令斬首,殺雞儆猴。
剩余的四千步兵,孔有德在里面挑挑揀揀,一共也才挑選出來了一千四百人,混編進各個部隊之中,至于其他的,則被安排到即將擴建的鹽場干活,也算有個生計,不至于鬧事。
一番整編下來,騎兵三個營五千人,炮兵兩個營兩千人,火銃兵兩個營四千人,步兵三個營五千人,差不多就是一萬六千兵馬,再加上戰船還沒下水的水師一千多人,孔有德有十足的信心在登萊徹底扎根下來。
對于騎兵方面,孔有德尤為重視,畢竟騎兵就像是這個時代的坦克,陸戰中所向披靡的存在,有一支強大的騎兵隊伍,進可攻退可守,作戰的時候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這次整編軍隊,毛承福的騎兵一營經過補充,人數已經達到了兩千人,孔有德的設想是將他們全部訓練成槍騎兵,大規模作戰的時候,承擔騷擾和突襲的任務。
不過現在燧發槍產量有限,只能按照之前說好的,先將平山兵工廠的六百來支燧發槍,撥付一半給毛承福,再加上原本從楚中天手中調撥的八十支,差不多有四百支了。
這兩千騎兵將會輪流訓練使用燧發槍,之后基本上生產一批,就能裝備給他們一批。
現在的產量大概在一個月七百支左右,但很快就要大幅提升了,限制燧發槍產量的主要是工匠數量,畢竟兵工廠要生產的東西很多,而整個登州府,工匠數量最多的還是衛所。
這兩天經過初步同意,匠戶的數量遠超他的想象,于是他下令對這些工匠進行篩選,每個千戶所選出五十到六十個身強體壯的工匠,全部送到平山兵工廠去,參與兵器打造。
為了讓他們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并且杜絕他們泄密的念想,他們的家眷也將逐步集中到登州城,而且將來這些人也有大用處。
相信這樣一來,平山兵工廠這個月的產量應該能到一千支,五月開始,每月產量一千五應該不成問題,預計七月份就能將騎兵一營全部裝備完畢,九月份能把兩個火銃營也換裝完畢。
整編完軍隊之后,孔有德就來到了福山城內的一處別院內,這里原本是一戶普通士紳的房產,他們一家子早在正月就跑到濟南投親戚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孔有德就將這里當成臨時的住所。
回到住所之后,李養性早就將四面八方送來的情報整理歸納,放在案牘之上,等候孔有德查看皮膚。
孔有德最關心的還是關于那股韃子的,他最先找出了白玉龍和熊文斌送來的奏報,白云龍現在駐扎在即墨縣,熊文斌駐扎在大嵩衛,還有有點距離,所以情報都是分開的。
經過白云龍和熊文斌等人的探查,最終確定,剩余的韃子數量應該在三百人左右,依附于他們的漢人,倭寇,海盜之類的將近千人,的確是蟄伏登州府和萊州府南邊的沿海島嶼上。
他們所占據的島嶼眾多,不過主要集中于險島,南黃島,田橫島,土樟島,三平島這五個比較大的島嶼之上,他們的首領是一個叫赫圖的韃子,據說他們來到登萊地界,已經有四年多了。
期間屢次上岸劫掠,但這些沿海地帶主要都是衛所,并沒有驚動高層,以至于沒有得到重視,他們也就在這里扎下根來了。
這次打著孔有德的旗號劫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崇禎二年,白蓮教在萊陽起事的時候,他們也曾玩過一次渾水摸魚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