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苦澀地笑笑,其實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對綺兒的感情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只不過總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起罷了。
見洛克一臉的不自然,費爾.楠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方正太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了解他。”
洛克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兒上,腳步頓了一頓,復又抬腿向前邁去。身后傳來女孩低低的議論聲。
“真想不到,花王子居然還有一個兄弟,他們應該是雙胞胎。云湄,等一下安琦挑選出她的夫君,還剩下一個,你不是還沒有男朋友嗎?你得抓緊哦,像你這樣的才女很容易變成剩女的。”
“嗤!”一甩黑漆漆的披肩長發(fā),李云湄撇撇嘴,說道,“本小姐要學歷有學歷,要相貌有相貌,身材更是魔鬼級的,還會擔心嫁不出去?跟你們說啊,葉楓還真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呀,溫柔有余,陽剛不足。”
“咯咯咯,我們的李大小姐原來是喜歡暴力男呀!”
“想死啊?給我小點聲兒!”纖細的手指在女伴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喲,疼死了!看似很淑女,怎么總動粗啊!”女伴白了李云湄一眼,“那你倒是說說看,喜歡什么類型的?”
“是啊,說說吧!快說說!”
“你快說嘛!”
女伴們催促著。
“嗯……”黑白分明的眼眸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纖指抬起,突然指向前方,李云湄壓低聲音,說道,“看見沒有?前面的那個金發(fā)男子,他長得太像奧蘭多.布盧姆了。你們也是知道的,奧蘭多是我的偶像,他可是我的夢中情人耶!”
“那你還等什么?快上前去搭個訕。”
“今晚請他用餐。”
“去跳舞。”
“去看電影不是更好嗎?影院里的燈一關,我們的李大小姐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咯咯咯……”
“去你的!本小姐是那樣的人嗎?”李云湄低斥一聲,隨后嘆了一口氣,“唉,聽安琦說那位帥哥是她表哥請來的保鏢,安琦還說他們是黑道上的殺手。哦,對了,他還有個綽號叫‘死神’,你聽聽,光這個綽號就夠嚇人的。還有啊,那晚的酒會上在金發(fā)帥哥的身邊還有一位黑發(fā)帥哥,天哪,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帥的男孩子,簡直酷斃了!只是他們的眼里根本沒有本小姐,哼,我猜呀,他們一定是有斷袖之癖。”
“真的嗎?”
“可惜了啊!”
“管他呢,去把他搶過來!”
“就是就是,我們幫你。”
“對,就現(xiàn)在,要來他的手機號碼,不停地‘騷擾’他,我就不相信他不會拜倒在我們李大小姐的石榴裙下。”
……
盡管女孩們的聲音小得就像蚊子哼哼,還是被洛克一字不落地全聽進耳朵里。天哪!她們竟然以為我和冥王那個……那個什么。“呼”,臉上竄起一股火苗,洛克尷尬不已。他又聽到女孩輕微的足音正在向自己靠近,天哪,難道真的是來索取我的手機號碼嗎?周身運力,往外一挺,洛克擠出人群,疾步向外走去,那模樣給人的感覺就是“落荒而逃”。
“哎呀,金發(fā)帥哥跑了!”
“是不是聽到我們在議論他,害羞了?”
……
唉,這些女孩子,也真是夠花癡的!費爾.楠柯在心里嘆了一聲,雖然少女們前面的低語他沒聽清,但后面的幾句話他卻聽到了,是以,他明白了洛克“逃跑”的原因。
洛克一邊“逃”,一邊想:幸好冥王被我鎖在花車里,否則還不得被這些女孩給綁了去?
洛克是擦著綺兒還有兩個葉楓的身“逃”出的教堂。
今天的天氣確實好了許多,不僅烏云散盡,就連太陽也露出了笑臉,雖然顏色有些青白,也不算溫暖,但總好過細雨霏霏。
一個新娘子牽著兩個新郎的手走出了教堂,禮儀公司的工作人員在前邊忙著鋪地毯,他們把地毯一直鋪到花車旁邊,那株高大的朱瑾樹下。隨后,手持鮮花的少女們也跟了出來。洛克忽然覺得自己貿(mào)然闖到前面,既唐突又沒有禮貌,于是,只好閃身到一邊兒。
被關在花車里的冥王看到綺兒牽著兩個葉楓的手翩翩而來,他驚訝不已,忍不住尖聲嚷叫起來:“怎么會有兩個葉楓?開門,快開門!本王要出去!”他一著急竟然忘記了說“本人”。四尾蛇聽在耳中也沒往心里去,只當他是醋意大發(fā),撒起潑來。
“小哈,坐好!又不是你成親,你湊什么熱鬧!”眼鏡蛇命令道。
“你們……你們敢命令本王,本王會讓你們好看!”冥王惡狠狠地瞪視著眼鏡蛇,“砰砰砰”,他舉起拳頭開始敲擊車門。
“哈哈哈……”四尾蛇幾乎同時暴笑起來。
“老實點兒!坐下!”眼鏡蛇厲聲喝道,“你不過是靠著這副皮囊才得到幫主的青睞。哼,你以為你是誰呀?國王,還是首相?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你們……哼!”回敬四尾蛇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后,冥王重重地坐回沙發(fā)里,他有氣沒處撒,見潘瑞斯正一臉嘲笑地望著自己,冥王的火氣騰地一下竄了上來。他沖上前去,揪住潘瑞斯的衣領。“啪啪”,左右開弓,冥王扇了潘瑞斯兩個耳光,一邊扇,他還一邊惡狠狠地詛咒著,“你最好永遠留在凡間,否則本王非把你關進地獄里去不可!你刺本王的那一矛,本王至今還記在心里。”
“你這個瘋子,胡言亂語些什么?為什么要打我?我什么時候得罪過你?”原本潘瑞斯就受傷了,捱了冥王兩巴掌后,臉蛋立刻紅腫起來,并且又有血液從嘴角向外涌出,他想擦又擦不得,因為手臂被捆綁著。
潘瑞斯火冒三丈,他跳起腳來,用左側(cè)肩頭撞擊冥王。“嘭”,冥王被潘瑞斯撞得滾了出去,兩個一起跌進過道里。
“你敢對本王無禮?”冥王發(fā)怒了,他一翻身騎在潘瑞斯身上,抬起手臂又要扇潘瑞斯的耳光。
“小哈,你給我住手!真想不到,你瘋得還挺厲害!”眼鏡蛇使了個眼色,四尾蛇都奔了過來,拉胳膊的拉胳膊,扯大腿的扯大腿。他們把兩個火拼的家伙給強行分隔開來。
看著灰頭土臉的潘瑞斯,水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呼”,冥王長長地出了一口惡氣,他在心里偷笑著:哈哈哈!阿瑞斯,就算你是宙斯的兒子又能怎樣?失去神力的你還不是一樣得臣服在本王腳下。哈哈哈……
狠狠地瞪視著冥王,潘瑞斯在心里咒罵個不停:草泥馬,竟然跟老子過不去,難道上輩子欠了你的?哼,不要以為有柯老大罩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把這兩巴掌連本帶利還給你。
“天哪,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是四尾蛇中的誰驚叫了一聲。除了動彈不得的潘娜雅,包括潘瑞斯在內(nèi),大家都齊齊把頭轉(zhuǎn)向車窗。冥王更是沖到窗前,他把鼻子和眼睛都貼在了玻璃上。
在牧師的引領下,綺兒牽著兩個葉楓的手走向朱瑾樹,就在他們向朱瑾樹靠近的時候,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大片陰影從天邊滾滾而來,很快就漫延上了太陽。太陽先是呈半球形,然后變成了月牙狀。大地幾乎被黑暗完全籠罩了。
牧師抬頭望向天空,他一邊用手指在胸口劃著十字,一邊喃喃個不停:“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天哪,是日食!洛克在心里驚叫一聲,他回頭望向身后,看見沈昊辰等人陪同費爾.楠柯正向門口走來。
費爾.楠柯也發(fā)覺了氣象的異常,他疾步走向門外,當他邁出門口時,原本呈月牙狀的光亮也消失了,黑暗完全籠罩了大地。
周圍墨漆漆的一片,禮儀公司的工作人員,還有手持鮮花的少女們驚惶失措,她們見教堂里亮起燈,便紛紛退回教堂。黑暗中,牧師找不到新郎與新娘的蹤影,無奈,也只得返回教堂。
Shit!這種時候竟然發(fā)生日全食,想來一定不是好兆頭。費爾.楠柯在心里咒罵了一句。他把沈昊辰喚過來,在其耳邊囑咐了幾句。沈昊辰疾速向外奔去。
費爾.楠柯則一縱身,躍到安啟明兩夫婦身邊,說道:“安叔叔,您不用擔心,日食而已。您安頓好客人,務必讓客人都在教堂里等候,兩個葉楓的事您就交給楠柯吧,楠柯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這……”安啟明猶豫了一下,他的心早都亂了,即便是叱咤商場十幾年的大享,東南亞著名橡膠大王又能怎樣,在突然冒出兩個女婿這件事上,他也一樣沒了主意。而眼下天生異象,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是以,安啟明的心里不免惴惴。
安啟明望望葉書槐兩夫婦。那兩夫婦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唉!”薛紫荊嘆了一聲,點點頭,說道,“也好。”
原本薛紫荊對費爾.楠柯頗有成見,因為她發(fā)現(xiàn)費爾.楠柯對綺兒的好感非同一般,但是,當兩輛花車搶道的時候,她看到費爾.楠柯不顧危險縱上車頂?shù)哪且荒弧.敃r她還在想:天哪,只聽說安琦的表哥是黑社會的,卻不知道他還會“飛”,簡直就像武打片中的俠客,如果他和楓兒爭安琦,楓兒又怎么會搶得過他?
在往教堂來的這一路上,薛紫荊一直在糾結(jié)著,想著想著,到了最后竟也釋然了,因為她看出來了,費爾.楠柯并沒有阻止婚禮舉行的意思,反而是在極力促成這件事,想來他們之間只是兄妹的關系吧。薛紫荊放心了,便和丈夫一起協(xié)助安啟明兩夫婦安慰客人,將客人們勸回教堂內(nèi)。
“蝎子,你給我看住花車里的人。詹姆斯,你要盯緊兩個葉楓……”費爾.楠柯分配了任務。蝎子往花車的方向沖去,威廉.詹姆斯朝朱瑾樹所在的方向飛奔。
“洛克,洛克!”費爾.楠柯扭頭尋找洛克。洛克竟然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