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觀鸞香水榭這邊,高紅滿掛,彩旌揚(yáng)空,里里外外竄上竄下,忙進(jìn)忙出,好像是要徹底將整棟樓閣給翻新修整。
岸上來來往往的流客們,看此情景,不由得在心里偷著就是一樂。大家都心知肚明,鸞香水榭這般如此,是在為下個月的艷魁大賽做準(zhǔn)備。
一提起艷魁大賽,大家心里先是一陣酥癢,接著眼咕嚕直打轉(zhuǎn),心中隨著就蕩起一翻浪水。
畢竟平時對那樓中姑娘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的他們,那日,很有可能成為這滿園春色的采摘者。
艷魁大賽,每五年舉行一次,除了主辦的東道主、五域之中各頗具名氣的歌舞樂樓參賽者外,還會邀請各名流之士、大家勢族前來觀賽,并且,為了達(dá)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效果,還會特別地為那些天生不能修行,一輩子都生存在這個世界最低端的看客們,開辟出一條通道,讓他們也能來飽飽眼福。
無疑,這樣的名額是十分有限,畢竟,不光數(shù)目上占絕大多數(shù)人族,異界之中,無論什么樣的氏族,都存在不可修行的,而他們,無一不想親眼目睹艷魁大賽,所以,每年的名額都有一定的限制。
而鸞香水榭,作為此次艷魁大賽的主辦方,因為空間有限的原因,此次,除去已經(jīng)發(fā)過請?zhí)模仨氁才帕粝碌南恢猓舜瘟艚o這些看客們的名額,比起以往來,就更少了,最多也就只有五十個。
所以當(dāng)小研站在一臨時搭建的擂臺中央,向下面黑壓壓一片,滿是呆頭的看客們宣布,此次他們之中,能夠親眼目睹此次艷魁大賽的名額只有五十個時,下面盡是一陣陣的怨聲載道,顯然對這種僧多肉少的情況,表示十分的不滿意。
不過不滿意也沒用,他們這一群,是沒什么話語權(quán)的。
小研提高了聲音,說道:“名額雖然少,不過,各位,為了保證公平,此次這五十個名額,我們不會單獨秘密派出,而是想通過一種絕對公平的方式,發(fā)送給大家。”
她這一句話,倒是贏來不少的喝彩之聲。
每一屆艷魁大賽,這種僧多肉少的情況本就很常見,也不是鸞香水榭此次才開創(chuàng)的先例。
而像他們這樣的看客,除了發(fā)一些牢騷,抒發(fā)抒發(fā)情緒,也不會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不過想想他們也不敢,畢竟,像他們這種,那些個有修為的修士一出手,就算是最低級的,翻個掌,都能讓他們手?jǐn)嗄_斷。
也許就是基于此,覺得他們軟弱可欺,以往每一屆的這些名額,都是由東道主單獨秘密派送,而能夠拿到這些名額的,雖然和他們一樣,都是這世界最低級的存在,但其背后的家族勢力,定然都十分雄厚。
他們雖然天生不能修行,無法為本家本族掙獲榮光,但族中的庇護(hù)和榮譽(yù)還是有的。所以,一般這種看客,就算也是廢物,但也是廢物之中高級的存在。
可這樣一來,就會引起別的看客們的怨恨。憑什么大家都一樣,都不能修行,他們可以得到的東西,我卻沒有?
可就像上面說的,他們這一群,是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的。這個世界是因為強(qiáng)者而存在,而不是因為他們而存在。他們不能阻止那些高位者做什么,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而小研選擇通過一個公平的方式,無疑是打破了以往那種包辦式的名額分配方式。讓他們都有機(jī)會參與,至于最終能不能獲得名額,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敢問,小研姑娘是想通過什么樣的方式?”下面的一個起了哄,后面也跟著嗚嗚丫丫地叫喚了起來,隨著,就是眼鼻交接,開始低聲議論:“會是什么方法呢?”“管他什么方法,反正不要搞修者那一套就行,那一套我可搞不來。”“你傻不傻呀,人家鸞香水榭什么時候這么為難過我們,明知我們天生就不是修行的料,怎么會拿那一套。”……
看他們嗚嗚汪汪地討論著,小研突然舉起手中一直緊握著的白紙,風(fēng)滑過她袖口的白紗時,是一種收劍入鞘的聲音,‘呲’的一聲飄過,下面的討論聲立刻隨之戛然而止。
“各位,這是我家樓主親擬的考核賽制。”小研將白紙拋向空中,手指順著一劃,再一掌推出,白紙展開,里面呈現(xiàn)的金光楷字,從紙張中脫離出來,映在浮空之中。“但凡是通過這些考核賽制的,都可以得到艷魁大賽的觀臨名額。”
數(shù)十行的小筆楷書,意思簡單明了,歸納起來,他們要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獵殺天魅城外,魅嶺中的山精怪,奪取它心臟的紫精元。只要是滿一千的,就可獲得一個名額。
獵殺山精怪,也說不上是有多困難的事。山精怪雖屬獸類,但卻是獸類最為低階的存在,不比其它有品階的獸類,山精怪不具有任何的攻擊性。
平時,要是趕上家中無糧無錢,為了填飽肚子,他們經(jīng)常做這種事。說實話,這山精怪在他們眼里,就如同鬧市中待宰的牛羊一般。只不過,它們沒有像這些牛羊被繩子所絆住,而是可以無拘無束地亂跑。
而這次的考驗,難就難在這兒。
山精怪速度極快,還會遁地,一遁就是數(shù)十米,平時還好,大家去抓,也不過是為了填個飽,一般而言,一兩只就差不多了,就算有點難度,也還將就湊合。可要是抓多了,別說體力跟不上,那東西也是挺邪門的,隨著你逮著的數(shù)量增加,會發(fā)現(xiàn),越來越難逮到。
而現(xiàn)在可是一千只,而臨近艷魁大賽又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這樣一算,他們每天至少也要逮上三四十只,才能通過考核。
的確是很有難度,可是常言道,色能壯膽,只要想著能一攬群芳,他們早就是淫蟲入腦,再難的事,在美女面前都是絕對不能慫的。
“好,就這么定了,媽的,從今天起,我就住在那魅嶺中了,吃喝拉撒全在上面,逮不夠一千只,死都不下山。”
有這么一句話,就算心里還有那么一點覺得此事難辦的個別看客,此刻立刻都變得渾身是膽,巴不得腳下就是魅嶺,伸手一撈就是數(shù)十個山精怪。
“哎,不對呀,不是說,那名額只有五十個嗎?”突然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可是這考核賽制中,只說但凡抓夠一千的,便可獲得名額一個,并沒有名額的上限,這不就和那僅有的五十個觀賽名額有沖突嗎?還有,若是單個抓的是一千的整數(shù)倍,那是不是說,就可以多得幾個觀賽名額?”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蹦跶出來的,只在心里暗嘆譏諷道,“這說話的是傻了?”
他們這一群,此刻雖然都是一副壯士割腕,必得勝而歸的樣子,但那山精怪又不是種在自家地里的大白菜,手一伸,就是一個,手一縮,又是一個。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因‘色’而起的勇士之心,是持續(xù)不了多久的,就算是能一直堅持下去,只怕,也很達(dá)到一千的標(biāo)準(zhǔn),他們中,能有二三十個通過賽制的,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更不要說要去逮個一千的整數(shù)倍回來。說這話的,多半是今天早上出門時大腦先被門夾過后,接著又被驢提了兩腳。
然而話雖如此,大家也都相信他話里情況發(fā)生的概率基本為零,可賽制的的確確是存在著他所說的漏洞。
顯然,小研也沒料到會有看客提出這樣的問題。
她知道,樓主定的這個賽制,已經(jīng)超過了這一群中絕大多數(shù)的極限。能做到的少之又少,又怎么可能還有超過的呢?不過她也沒去去爭論,轉(zhuǎn)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