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這個字是個很虛無的概念,而它最直接的體現(xiàn),就是法修所謂的咒決和陣紋。
如果說三大初天之決是一切‘法’的來源,那豈不是說這異界中所有的咒決和陣紋都是由它衍生而出的?那它呢,三大初天之決又是誰創(chuàng)造出來的呢?是天地?還是超然萬法之外,獨立位面之間的無上宗師?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吧,這些東西對你還太遙遠,往后你會知道的。”魅漓接著前面的話說道。
茗辰嘴角漏出了一個苦悶的笑臉,“往后,他還有往后嗎?那該是多遙遠的事呀。”
魅漓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在為內(nèi)海的事而煩勞,心想這孩子武修天賦不錯,要不是因為大無象咒的原因,現(xiàn)在很有可能是個靈級武修了,只可惜被大無象咒鎖住了連同內(nèi)海在內(nèi)的三大始源,修為才會一直停滯不前。而出現(xiàn)內(nèi)海縮減的情況,想必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jīng)承受不住大無象咒的法威了。
她自己倒是有辦法可以遏制住這內(nèi)海縮減的情況,只可惜,茗辰無妄者的身份,到底是五域一海的禁忌,她如果這樣做會不會不值得?可是他背后的實力,又是唯一能夠幫助到她的。
“我這的確有辦法遏制住你內(nèi)海縮減的情況,但我也的確不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大無象咒。可是我有條件,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我可以幫你。”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她要是再不出去,單指望魅音和白候能在控制住長老院那幫老家伙的同時,又抵抗外族的狼子野心,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她已經(jīng)躲了這么多年來,是時候去把當年的事給好好清算清算了。
“等等,前輩,你說你有條件,可是你怎么這么肯定,如果我答應(yīng)了你的條件,就一定會有那份能夠辦到的能力呢?”茗辰心生疑慮。
“我就直說吧,今天你答應(yīng)也的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從你下井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由不得你了。”
“前輩這是要逼我就范了?”
“算了,我已經(jīng)沒時間和你玩這種試探的游戲,我就直說吧,你的底細,我雖說還不能完全看穿,但想必最為核心的部分,我已經(jīng)知道了。”
茗辰斜著眼眨了眨,手已經(jīng)拿到了袖中之物。
“你不用拿了,天極門的黑木令早在二十年前前我就領(lǐng)教過了。里面所蘊含的法威二十多年前既然殺不死我,那么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了,你省省吧。”
“前輩此話何意?什么天極門,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魅漓走近,手一繞動,茗辰袖口中的黑木令就飛了出來,被她握在手中,這下茗辰完全沒有否認的理由了。
“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茗辰隱忍不說話。
“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答應(yīng)我的條件了嗎?”
“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任何條件,但我也要前輩一個承諾。”
“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是沒有任何任何資格和我談條件的。”
“但我可不這么認為,因為除了我,前輩別無選擇。”茗辰的眼神,透著看不見的深邃。魅漓看穿了他,而他又何嘗看不穿這一點。
要是魅漓有選擇,根本就不會和自己談條件,天極門可不是大慈善家,除非是退無可退,否則是沒有誰愿意去與虎謀皮,于狼共舞的,而天極門就是那只虎。
“剛才我還可憐你來著,看來我小瞧你了,不過也是,比肩媧氏一族的天極門,其黑木令令主,又怎么可能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呢?”
“不前輩謬贊,不剛當,不敢當。”
“不說這些,說吧,你要我作何承諾。”
“我要前輩答應(yīng)我,包括我在內(nèi),不得向任何修士透漏出關(guān)于天魅城中任何天極門徒的身份,也不能動他們一絲一毫。”
“你怎么知道,除了你,我還知道天魅城中還藏匿得有天極門門徒?”
“也許現(xiàn)在前輩只知道我一個,但難保前輩以后會不知道。”茗辰進入天魅城的第一個住所就是鸞香水榭,他必須為他們求得一個萬無一失。
“你的意思就是說,以后天魅城中,但凡是天極門門徒,我都得別開一面,任由他們來來往往,坐視不管了?”
“并非如此,我只要前輩給我守住這個秘密,并且我答應(yīng)前輩,只要有我在,他們就不會做出于魅族有害的事。”
“不會做出于魅族有害的事?那你這次身負‘九秘’的任務(wù),又怎么說?”
茗辰?jīng)]想到她連這個都能猜測得到,不過他也不吃驚,就如他先前所想,九秘這塊香餑餑,誰看見都會流口水,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可既然對方能猜測到這么多,茗辰想,要是自己要是再這么被動下去,豈不是有辱他那半個師傅,人族智者的臉面,所以有接著說道:
“前輩怎么能這么說,難道前輩這次所求的事就不是九秘無關(guān)嗎?既然有關(guān),就只能我們雙方是合作關(guān)系,既然是合作,我方自然不會做出任何于魅族有害的事。”
“我還沒說你就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話,看來尚姜那老禿驢的確收了一個好徒弟,那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我答應(yīng)你,不會透露出任何關(guān)于你和天極門門徒在天魅城的任何消息,但是有一點,我要給你說清楚,若是往后,他們做出于我魅族有害的事,就不能怪我背棄約定,心狠手辣。”
“那也不行,別的好說,有一個地方,我要前輩答應(yīng)我,永遠也不能碰,要是前輩做不到,我寧死也不會答應(yīng)前輩的條件。”
聽到這句話,魅漓的眉頭皺了皺,她太一級法修宗師,話說大一點,五域一海之中可以橫著走,什么時候居然有小輩敢威脅到她頭上。但無可奈何,她還是問了一句:“說,是那個地方。”
“鸞香水榭。”
“原來是這個地方。”
女子的直覺是非常準的,特別是對于情愛之事最為敏感,所以茗辰一說鸞香水榭,魅漓就猜到了為什么,“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沒想到你也是個癡情的種,這點倒是與你那禿驢師傅一點也不像。”
這種時刻,茗辰才管不了他師傅禿不禿,繼續(xù)說道:“前輩答應(yīng)嗎?若是前輩答應(yīng),所有的條件我都能答應(yīng)。”
“好,我答應(yīng)你。”魅漓當然不是體諒茗辰那份癡情私心,而是她一個太一級法修宗師,一個鸞香水榭,她還是有把握控制得住的。
“那前輩說吧,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