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句話,小研頓時語塞,一時心慌,不知道該怎么說,捉山精怪,具體是要干什么她不是很清楚,只偶然從瀲舞姐姐那兒得知和‘病令主’的病有很大關系。
咬了半天嘴皮,小研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關你什么事?”事實證明,這幾個字的殺傷力是無窮的,因為在小研說完甩手大步向前走后,離冥就沒有再追上來。
第一天捕捉,也許是因為藥的緣故,大家的收獲都不錯,捕捉得最少的,也有三四十只,這差不多是他們平時所捉數量的十倍,而捉得多的,將近有一百。
但那兒都有怪胎,他們中的那個怪胎就是那個叫離冥家伙,從山攔中回來,兩手空空,一只都沒有,可走路偏偏還很神氣,嘴中叼著草,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熊樣’。
“喲,身手不凡呀,小哥,常言道‘伸手就知有沒有’,小哥伸手就沒有,夠氣魄,有膽識?!?
“那是,看小哥這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好骨架,一看就英勇無敵,做修者的料,可怎么就和我們一樣了,真是天妒英才?!?
“滾,一只都沒抓到,和我們一樣,他配嗎?瞎子怕都比他好點,真是白費了小研姑娘的藥?!?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明里暗里地擠兌著他,但離冥仍舊是神氣活現,嘴中的狗尾草被他上下嘴皮戳得來回轉動,絲毫沒受到影響。
只見他走近案臺,大腿往上一抬,“呸”的一聲,連同一嘴的唾沫將口中的狗尾草一并吐出。
往鸞香水榭派來計數的那女子擠了幾下眼睛,解下跨在腰間的布袋,輕拍了幾下,溫地柔對她地說道:“都在這里面,麻煩姑娘你了。”
這幫糙漢就算沒吃過豬肉,但至少也有見過豬跑的,幾個眼尖的一眼就看出那是可大可小的乾坤袋,是修者們專門用來收納東西的。
見那袋子被男子放下,大家都不禁起了噓聲,特別是剛才那些個出言諷刺的,更是捂緊了嘴巴,恨不得使勁扇自己幾個大耳光,都怪自己那張臭嘴有眼不識泰山,亂說話。
女子一個數一個數地點,他們頭上的汗就一滴連著一滴地往下落,生怕此刻離冥一個轉身,一巴掌就把他們全打飛了。
“好了,剛好五百?!迸映x冥遞回乾坤袋的時候,特意拋了一個媚眼,手指還有意無意地從他袒露著的上身劃過,最后在他手心出輕輕點了三下。
離冥沒有特意去回應,而是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少了一個姑娘?”
女子半掩著面,含唇輕聲說道:“你說小研吧,她有事,回城中去了,明天就回來?!闭f完之后,又突然低過頭去,朝著離冥的耳朵吹了口熱氣,繼續說道:“小研能做的,我都能做,小研不能做的,我也能做,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看到那了嗎?”
離冥順著她所指的地方看去,是離此處不遠的一小峰頂,上面沒什么異樣,就是一光禿禿的石板,“看到了,怎么了?”
“你懂的”?!迸計尚叩卮蛄怂珙^幾下,“今晚,我們不見不散。”
離冥沒有回絕她,但沒有答應,接過乾坤袋,轉過身,在大家六分恐懼、四分羨慕的眼光下下,大步走開了。
美人計,這點小手段,他還是看得出來的,雖說他剛才的那一眼并沒有看出那峰頂的石板處有何異樣,但就是因為沒看清,所以才更加可疑。
斜月已經是高掛枝頭,但除了那向離冥拋媚眼的女子外,這兒空無一人。又過了好半天,仍舊只有她一個,這時,不知從何處又跳出了一女子,是小研,一直躲在暗處的離冥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背影。
“居然不上當?!毙⊙械统林曇粽f道。
“我出馬都沒用,看來他并不是一個好色之徒。”拋媚眼女子的這句話一出,差點讓躲在暗處的離冥笑出聲,心中說道:“不是我不好色,而是你魅力值不夠,要是換成你旁邊的那個,說不一定,今晚我就上當了?!?
“他到底是什么來歷,搞清楚了嗎?”
“說是蒼狼族外系,但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確定,所以我才想設下此計,讓你從他口中套出來他的一切。”小研說道。
“我才沒有騙你呢,真是個笨女人。”躲在暗處的男子又在心中說道。
“既然他沒上當,在這待著也沒用,我今晚還是回城中一趟,將此事告知樓主,請她定奪,你們好好盯著他就行,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回來再說?!?
聽完小研的話,女子應了一聲,小研騰空一躍,身影就融在了清冷的夜色之中。
“你說什么?蒼狼族外系?離冥?”一向面如潭水,波瀾不驚的媚娘在聽到小研的話后,細眉上挑,眼中是一片疑云,連發的三個問句讓小研心中一驚,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事了。
戰戰兢兢,小研將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在嘴中默默念了一邊,“我沒做什么呀?不就只說了那叛徒嗎?”
“你再說一邊,包括他的樣貌、神態、語音、語調,只要你能想到的,都說出來,一點也不要遺漏?!泵哪镒穯枺毭忌咸舻姆雀哟罅耍壑械囊稍埔哺訚庥簟?
媚娘這種十分反常的行為告訴小研,那個叛徒和樓主一定有著什么十分特別的關系?
小研腦洞一開,就停不下了,心中不自覺地就把這種關系往那方面想,邊想還邊感嘆:“不會吧?樓主,她和他……”
“想什么呢?問你話呢?”媚娘突然的一句,立即將她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震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是馬上,這種想法就又回來了。
小研塔拉著腦袋,細細回想起今天見到離冥時的情景、和他談話的經過、他的行為舉止,面目神態。
一邊神神道道地說著,一邊還不忘惡意詆毀,說那少年言語間是時如何如何地輕浮,一看面相就是個混賬王八蛋,行為粗俗鄙陋,走路半吊子,絕對是個不靠譜的貨色。
小研夾棒帶棍地說這些,簡直是用心良苦,在她心里,離冥叛徒的本質已經根深蒂固,不管以前樓主和她有著怎樣的淵源,她都覺得自己有義務讓媚娘看清出他的本質,不要被他的極具誘惑的外表所迷惑。
“等等,極具誘惑的外表?”當小研心中想起這幾個字時,用手使勁拍了拍腦門,暗自對自己說:“什么鬼,他哪有什么極具誘惑的外表,清醒點呀,葉小研。”
“想不起來就算了,你拍什么腦門。”媚娘想當然的以為她正在聽自己的話使勁地回憶,卻不知道,此刻葉小研的大腦和她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空間。
接著,葉小研又充分發揮了她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的天賦,正事不說,倒是把離冥評論得豬狗不如,完全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哦,對呀,他本來就是狼,狼心狗肺的狼。
“我讓你評論了嗎?”媚娘完全不了解這姑娘是怎么想的,只覺得她的完全沒有重點,又來沒完沒了,覺得很是聒噪。
葉小研一聽她這話,不思己過,反而是將嘴中的門牙敲得當當響,心中說道:“喲,還護起短來了,連說幾句都不行了,你們倆要是沒個什么,打死我都不信?!苯又致撓氲皆谏椒迨迳锨鄡航銓λf的那句話:“我出馬都沒用,看來他并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心中憋著一股火,哼!不是好色之徒?我看簡直就是色膽包天,狼子野心。
“說完了沒?”看葉小研杵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想什么,絮絮叨叨,又答非所問,媚娘已經不想在她身上浪費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