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時代的黑暗大劫,被圣王鎮壓了,兩尊神域無上存在皆被封印。一塊水晶在血河船飄蕩了數萬年,另一塊下落不明。
這是一段隱秘,除去被封印的二十七子與神域強者,無人知曉。蠻人一直在尋找雙子湖水晶,想要迎回神域的第二尊次皇,但一直未果。直到蘇寒滅殺鎮獄,那塊恐怖的雙子湖水晶,才被神域得知。其后,司空大圣回歸了,蘇寒遠赴仙臨祖星,一去數年,音訊皆無。
此刻,他在元忽王都出現,神域次圣立即驚喜,蠻人的氣勢更加蠻橫,要擒住蘇寒。
神域與真極的圣人都隱匿了,次圣就是四方行走的王者。神域次圣以威壓逼人,身軀中勃發似是而非的圣威,他大步走向蘇寒。
“不行!”陸萱以身軀護住蘇寒,元忽皇城中的修士亦不敢坐視,紛紛疾步圍來。
“膽敢傷我元忽長公主,皇族將與你們死戰!”皇族老者大聲怒喝。
“元忽只一尊圣人,拿什么與我神域死戰!”神域次圣與眾蠻人已將蘇寒與陸萱圍住,不肯后退,雙子湖水晶事關重大,神域若尋回第二尊次皇,真極更加危矣。
“此人殺了我神域無天老祖的后裔,這肯定不能饒恕,必將其生擒,帶回神域聽候發落!”
“城外。”蘇寒不語,與神域之間的矛盾,根本無法化解,他大步走向王都城外。
“不要去!”陸萱急呼,二十多年過去了,她似乎更加柔弱,心神亦脆了,此刻眼眶又想泛紅。一群元忽皇城修士立即將她護住,皇族老者不離左右。
“我去去就回,不需擔心。”蘇寒回首對陸萱道。
“還是那么狂妄!”神域次圣緊隨其后,鐵心要將蘇寒生擒。
風起了,東極的風如刀刮,呼嘯在天地間,四野迷蒙。幾縷碎發在耳邊飛舞,蘇寒聳立在風中,目光中看不出一絲波動。
“圣人不出,次圣為王!”神域次圣已迫不及待,手掌直接籠罩下來,抓向蘇寒:“你逃不掉!”
“圣人不出,我就是圣人。”
轟!
蘇寒隱匿的氣息轟然勃發,他舉拳殺向神域次圣,戰力全數凝聚于拳間,精神與氣勢亦凝為一點。法則光都不存在,只有一股浩蕩偉力,充斥向前。
嘭!
山呼海嘯般的戰氣鼓蕩中,神域次圣一只手掌完全被震碎了,身軀亦在倒飛。
“小妖皇可搏次圣了!”有人大聲驚呼。
驚呼聲未絕,蘇寒一步上前,縮地成寸,他追擊神域次圣,一拳轟殺,將對方倒飛中的身軀如彈丸般震上高空。
漫天都是灰血,蘇寒隨之升騰起來,追星逐月,極速無可比擬。他象一條龍,凌空搏殺強敵,身軀仿佛都呼嘯起來,氣血映出了一片紫色的天。
嘭!
閃電般的一拳,至剛至猛,如純陽的神雷,劈盡一切陰邪。一拳轟中神域次圣的額頭慧骨。
咔……
整顆頭顱仿佛都在此刻崩碎了,神域次圣垂死狂叫,身軀仍在橫飛,腦漿與鮮血不住的流淌,元神已經崩滅大半。
漫天似是而非的圣威皆都消失,許久后,神域次圣的身軀重重落在地面,生機沒有了,只剩四肢還在微微抽搐。
現場亦鴉雀無聲,蘇寒未至圣境,始終無法逾越那道“圣”的檻,不能搏圣,卻可滅殺同境界的強敵。
“三拳……斃次圣……”
曾幾何時,次圣就是真極的王者,嘯傲一方,坐鎮為王。但此刻,王者亦被三拳殺之,蘇寒立身曠野,真如一尊至高無上的圣人。
“殺了我們的次圣!”
百余名蠻人驚怒,一尊次圣就這樣被斃掉了,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他們不甘,卻知此刻圍攻蘇寒,與找死無異。
“圣人不出,連次圣都拿不住他!誰可制服小妖皇!”蠻人面面相覷。
“另一塊水晶中,封印無法老祖,這必須要取回!”
蠻人相互緊張傳音,片刻后,他們抓起次圣已經失去生機的軀殼,飛快的遠遁。
一些元忽修士仍未從震驚中清醒,這太過震撼了,神域未東進時,元忽只陸斬一尊次圣,卻威震東極,守護古朝固若金湯。二十年未見,昔日的小妖皇仿佛又創造了奇跡,三拳崩滅神域次圣。
蘇寒慢慢走向王都,此刻,他仿佛真正掌握了斗戰的真諦,身與勢合一,氣與力凝華,無匹神力皆聚一拳,滅敵于瞬息間。
他返回王都,城中已經開始沸騰,皆傳小妖皇出沒于元忽,不多時,王都內的神域修士全部退走,一些琉球修士亦開始收斂。
他在此盤桓了十數天,陸逸與陸萱都挽留,但蘇寒將要離去,他的夙愿未了,血仇未報,始終不能心安。
“還會有來日嗎?”陸萱真的變了,她如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二十多年居深宮不出,與寂寞和心中的愁苦為伴。蘇寒離去,她淚眼凄凄。
“一定會有,會有……”
每一次相見,都是歡愉,每一次離別,都是酸楚,蘇寒不忍再回頭了,他在王都留下最后一瞥,繼而大步走向了遠方。
路漫漫,不知其遠,他走向了沒有終點的路。朱雀老道的行蹤始終是個謎,前次神算子推演,他或許會在中土,但時隔許久,一切都在改變。
他從此處向北,想要捏碎玉符,域門尚未衍生出來,虛空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微微牽引。
轟!
一片圣陣被觸發,隱伏的陣紋全部復活,象一片沸騰的巖漿,圣威中溢出殺光,成千上萬,仿佛無數柄仙劍從四周激射出來。
道理神紋立即裹體,蘇寒將要從這片隱伏的殺陣中沖出。
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從天穹傳來,一架古車驟然殺出,兩匹生有羽翼的天馬橫空,拖著古老的青銅戰車,道道蟄伏在古車上的道痕都復蘇,亦凝聚出無匹的殺光,從上空壓下,與圣陣連為一片。
蘇寒目光一凜,有人在此設伏,這名設伏者讓他感覺意外。厲殺圣人的兒子站立在古車上,催動天馬在圣陣上方盤旋,一縷縷殺光無窮無盡,如圣光化成的光罩,將蘇寒死死困在中央。
圣陣復蘇,仿佛一尊圣人攝住了蘇寒,道理神紋與大陣紋絡在交鋒,一片片陣紋與神紋同時湮滅,古車老道在半空勾動,周圍又有蟄伏的陣紋出現,一圈又一圈的圣陣,接連沸騰,象一片不可掙脫的死沼。
轟!
八尊銅爐一起飛了出來,在殺陣周圍不住的盤旋,銅爐射出璀璨的光,仿佛可煉化一切。
嗖!
一縷璀璨的爐光穿透了圣陣的殺光,蘇寒如不滅的寶體亦被煉掉一塊血肉,消弭的血肉化成一道紫色的煙氣,被銅爐吸走。
這是八尊煉神爐的仿品,煉神爐乃天元的重器,真爐已經損毀了,八尊仿品亦不容輕視,將周圍全部鎖住,不斷有爐光激射,要將蘇寒活活煉化在圣陣中。
唰……
青銅圣甲披在蘇寒身外,他與古車老道沒有過多交集,對方還是厲殺之子,但此刻卻精心埋下了死陣,取蘇寒性命。
圣甲護住了身軀,圣陣的殺光與煉神爐的爐光不停射來,都被圣甲上的大圣道痕消弭。蘇寒摯出已經有些崩毀的征世神戈,全力催動,一戈斬向前方。
轟!
圣兵在圣陣間破開一道細小的缺口,蘇寒駕馭極速,從一瞬即逝的缺口中殺出。這是一片足以致命的殺陣,圣甲都被侵蝕了。
天馬四名,古車的車輪隆隆碾碎虛空,車身道痕全部復蘇,殺光帶著法則的神性,瀑布一般落下,壓向蘇寒。
唰!
征世神戈亦有圣威破天,截斷了古車上的法則光,古車老道枯瘦如柴,此刻兇威迸現,八尊煉神爐呼嘯飛來,想困住蘇寒,璀璨的爐光不停激射,碰撞圣甲,金鐵聲錚錚。
“為何設計截殺我!”蘇寒有怒氣,他和厲殺之間,有一些芥蒂,皆因天元甲子峰下隱埋的半塊皇骨而起,但念及在玄黃的交情,厲殺已將這一頁翻過。未想到古車老道橫空殺出,在此設下了重伏。
“我要奪你的血肉!”古車老道以車身上的道痕轟殺蘇寒,且不住催動八尊煉神爐:“你煉掉的半塊皇骨,本是我的!”
皇者逝去,肉身消失,只有不朽的慧骨最為寶貴,天元地下的半塊額骨,已可確認來自嘯月妖皇。厲殺圣人當初亦很不甘,但皇骨已經被蘇寒煉入了體內,沒有辦法挽回。
古車老道更狠,此刻竟想將蘇寒完全煉掉,奪其血肉精華。這亦是個難纏的人物,曾從玲瓏手中逃走過。
“我念厲殺圣人曾為真極護道,不與你計較,你退去,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今日煉你!屬于我的東西,我要奪回!”
古車老道忘乎所以,蘇寒亦更加慎重,人心叵測,古車老道出現,很難預料厲殺是否亦隱沒在周圍。那是真正的圣人,父子若聯手一擊,蘇寒都不可能逃脫。
轟!
他運轉焚魂魔功,戰力與氣勢頓時暴漲,全數聚集在雙拳上,勾動起源之力,衍化混沌氣息,暗光混沌拳破開洪荒,仿佛開辟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