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姐檢查的很仔細,她示意我把這個姑娘抬到后面去,在我的臥室里,王娜姐利落的脫掉了那姑娘的衣服,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傷痕,傷痕各種各樣,甚至在當中我還看到了幾處牙印。這樣多的傷痕讓人看了,可謂是觸目驚心。王娜姐倒是鎮定,或許是因為她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她麻利的拿出各種消毒的藥水,開始小心的給那個姑娘清理傷口,那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只是藥水消毒過的地方,引起刺痛,她偶爾打個哆嗦,卻并沒有醒過來。
“王娜姐,她這一身的傷,有沒有特別要緊的?為什么她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俊蔽覇?。
“陰陰,你放心吧,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兒的,不過這孩子恐怕已經不是,純潔之身了?!蓖跄冉阏f。
“你是說她是被人……”
“陰陰姐,你看這個?!痹颇谀沁吅拔疫^去,我走過她遞過來一件衣服,這就是剛才從哪個姑娘身上脫下來的,那是一套校服,看樣子也看不出來是什么地方的校服,我不知道這有什么奇怪。“你看這里?!痹颇噶酥敢陆蟮奈恢谩?
之間上面歪歪扭扭的繡了幾個字,“嚴詠梅?!?
“這個名字倒是聽著挺耳熟的?!蔽艺f。
“不是耳熟啊,這不就是那個記者采訪的那個學生么?他們說后來她失蹤了,沒想到竟然是跑到了這山里的老宅,躲了起來。
“王娜姐,她不要緊吧?”我焦急的問,想想我們來到貴叔的這個小院子已經差不多十天了,這幾天卻一直都沒有看見桃花,也不知道他們在鎮上過得好不好,現在這個孩子出現在面前,倒是更讓我想起了山外面,那處孤兒院。也不知道婆婆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放心吧陰陰,沒有事情的,她就是身體太過虛弱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的。閔瀾。麻煩你幫我拿點水進來?!?
“好。”閔瀾答應著走了出去,不多一會兒拿著一杯清水走了進來,王娜姐小心翼翼的喂給那個孩子,我透過窗戶看見云希明他們已經開始收拾帳篷了。
這一夜過得很平靜,唯一讓我有些不安心的就是李荊大叔和慕容錚還沒有回來。晚上我和云凝躺在床上。
“云凝。我拜托你的事情,你最近留心了么?”我問。
“你說的是慕容和貴叔是么,我倒是有,不過貴叔那邊我總是聽不出什么,聲音非常的小?!痹颇f。
“聲音小是什么原因,難道讀心術聽到的東西難道不都是一樣的么?”我問。
“當然不一樣,如果是一個正常人,我聽到的當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有些情況就會例外,比如說那個人使用了非常高深的禁閉術。把自己封閉起來,另一種就是身體的健康水平低下,不健康的人,心中想的事情讀心術很難讀出來,就像是我們讀不出鬼的心理一樣,瞳孔渙散,自然就捕捉不到心中的聲音了?!痹颇f。
“那么,你覺得貴叔占了那條?”我問。
“這個我確定不了,有可能第一條,也有可能第二條?!?
“也有可能。兩者都有?!蔽已a充道?!百F叔這邊先不要想了,還有另外一個人呢?”我問。
“不瞞你說。我曾經找了很多次機會,但是就是沒有弄明白他在想什么。原本我們就沒有獨處的機會,更何況他總是不在。所以我實在是束手無策。好不容易有那么幾次可以嘗試,他有總是神出鬼沒的,就像是在躲避我的試探一樣?!?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探聽到任何一個聲音?”我問。
“可以這么說。”云凝的語氣里,有一種失落和愧疚。
“不必介意,這件事情也并不急在這一時?!崩б庖u來。我開始有些疲累了,慢慢睡了過去,就在半夢半醒之中,聽到云凝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音音姐姐,其實,有一次我成功了,但是奇怪的是,我卻什么都沒有聽到,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完全寂靜的心聲,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了無生息。而這樣的結果,可能性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人。”
這句話我聽得不太清楚,云凝也快要睡過去,說的也是并不清楚,我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和云凝把昨天這個沒有說完的話題全都忘到了腦后,吃早飯的時候,那位姑娘還是沒有醒過來,倒是我想起了孤兒院的事情。
“貴叔,我們來了這也有十幾天了吧,怎么這些天桃花都沒有來?”我問。
“這個我還真是沒有注意,也不知道那個老太婆到底想什么呢,我都這么久沒有吃過薺菜包子了?!辟F叔一邊說一邊假裝擦口水。
“大哲,鎮上沒有傳來消息么?”我問。
“你們家的人沒有來,倒是他們家的人,送來了消息?!贝笳苤噶酥冈骑@。
“啊,對,你剛回來,我還沒來及的跟你說?!痹骑@接過了話茬,“我們家的人已經在鎮上建設了一家孤兒院,之前見過的婆婆和那個姑娘都在。一切安好,只不過鎮上原本的那家孤兒院,原來并不符合規程,對孩子的看護也很不到位,所以我們又花費了不小的精力,現在兩家孤兒院已經合二為一了,都由那個婆婆照管。我已開始還擔心那個老人家沒有能力掌管那么大的孤兒院,沒想到你猜怎么著,那個婆婆竟然還真是管事的好手,把孤兒院管的井井有條。我之前一直以為他給那些孩子喂慣了大米稀粥的湯水,很難讓她學會科學的喂養辦法,擔心她只會用土辦法。誰知道她不僅安排的井井有條,現在還在聯系靠譜的供貨商,打算給孤兒院的孩子們進一批進口的奶粉。據說已經有周圍鎮子上的慈善家前來洽談資助的事宜,老婆婆甚至還問我要去了一名家里的法律顧問,只怕用不了多久,就算我們李家不再資助,這個孤兒院也能運作的很好?!痹骑@說。
“真沒有想到婆婆,還有這樣的本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說,“不知道明秀和明悅怎么樣了,這個嚴詠梅聽說也是護士學校的學生,也是這次助學事件背后的受害者,也不知道那件事情現在落實的怎么樣了。”我說。
“我說我的大小姐,咱們現在都已經連自己的事兒都忙活不過來了,你還有心思想著人家的事兒,她們經過那件事情以后,如果以后還想過個正常人的生活,恐怕也就只能低調行事,改名換姓,遠離老家,找個地方度日了?!痹骑@說。
“你們沒有消息,我有!”說話的聲音從院子門外穿過啦,竟然是李荊大叔,他一邊走一邊揮了揮手里的報紙。
“你們去哪里了?怎么現在才回來?”大家著急的問。
“唉,讓大家擔心了,不過我可并不是說著玩的,你們看看這份報紙就知道我為什么回來晚了?!崩钋G大叔把報紙遞了過來。
那是一份三天前的報紙,那個時候我應該是剛剛走進姜家大宅,我趕緊展開報紙,之間第一版的正中間,大字寫著,助學背后的陰謀,一個記者的堅守。
那份報道下面還有劉智大大的照片和個人專訪,看來通過李家的關系網,這個可憐的沒落記者終于有了出頭之日,可是我還沒有高興上幾分鐘,就看到第二版還有一則跟蹤報道,標題是,助學案中無辜受害者,不堪輿論重負跳樓自盡。
我頓時感覺到腦子嗡的一聲,這個該不會就是……
“沒錯,就是你遇上的那對姐妹倆當中的那個妹妹,跳樓自盡了,不過這個跳樓我理解為并不是什么輿論的壓力,只恐怕是為情自盡?!崩钋G大叔說。
“大叔,您為什么這么說?”我問。
“我就知道你一定放不下這件事兒,所以就和慕容在鎮上多留了幾日,我們輾轉找到了那孩子的姐姐,可是她似乎并不想多講,只是一直不停的咒罵,說她妹妹一定是上輩子積了什么怨,現在全都報應了上來,遇到的男人,沒有一個是靠譜的人,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崩钋G大叔一字不落的轉述。
“李叔,就算是傳話,你也不用傳的這么詳細吧,您倒是說說,您究竟查到了什么?。俊痹骑@迫不及待的問。
“我和那個姐姐溝通了兩次,原本我們想要直接帶她來見你,可是她已經買了火車票,昨天上午就去了外地,不過有可能也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她說她是妹妹生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她讓我把這個帶回來,說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管妹妹的事情了,如果你們能夠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希望你們能夠為她的妹妹討回一個公道?!?
“難道助學案還沒有審結?”我問。
“這不可能啊,我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助學一案已經審結,一應人等,全都已經被捕,等待法律的制裁?!痹骑@說,這樣說我相信,因為李家人的辦事能力,向來毋庸置疑。
“那件案子有沒有后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孩子的真正死因,在這里?!崩钋G大叔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遞了過來,那是一個手機。明秀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