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冰冰說完轉身離去,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五味陳雜。,隗氏家族,歷史悠久,族譜遺失,諸多秘密,為了探究這些所謂的家族秘密,已經不知道搭上了多少輩的幸福,表姐,姜冰冰,姨母,姥姥,母親,還有我,無一不是被這秘密一路驅趕著,奔赴了各自的命運。日后如何,也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你們的樣子倒不像是談到了決裂的地步,我還以為你們會大吵一架呢。”云希明說。
“有的時候,最讓人傷心的話,不是爭吵,而是彼此的不解。”我說完轉身走進了正堂。
轉眼之間,時間過去了兩天,明天就是貴叔說的試煉之日,這幾天大家的緊張情緒絲毫沒減,卻是越發的嚴重了。一向廚藝精湛的王娜姐第一次燒糊了飯菜;云希明和李云顯也不再聊天打鬧,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陸大叔多了一個每天晚上練習舞劍的習慣;云凝和閔瀾看我的眼神總是一副擔心的樣子,個個欲言又止;大哲的食欲越發的消減了,總是說自己沒有胃口。姥姥和母親更是整天整天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就連李荊大叔也是坐立不安,不再和我們說笑了。少數的幾個淡定的人,一個是慕容錚,細想也知道,慕容錚這次來,他的目的就是研究我們姜家的祖墳,人家是帶著學術任務來的,根本不屑與參與我們隗家的事兒。還有一位是貴叔。他是姜家的管家,也是試煉的關鍵人物,有執掌大權在手,自然是沒有什么需要擔心的。還有一位就是我,越是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我反而變得淡定了很多,成敗都不是我能夠左右,索性盡力就好。
姨母那邊也不見得有多么輕松,人妖管家每天忙忙碌碌的給姨母做很多滋補的飲食,有很多看上去奇奇怪怪的。黑人整天守在姨母的帳篷外面。時刻警惕。武士則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到處找人比武挑戰,雖然沒有人理會,但是他還是孜孜不倦的發起挑戰,這么做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情緒罷了。姜冰冰總是坐在院子里。守著一個角落。翻看著各種古籍。那樣子真的像是重大考試之前的備考。姨母今天早上醒了過來,不過她的狀態可算不上好,不僅整個人變得有些瘋癲。把自己的衣服撕扯的稀巴爛,還時常口出狂言。
“你們算什么東西,別以為動動歪心思就能夠打敗我,我不會輸的,不會!等我回去日本,把我的試驗成果帶給高層們欣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們全都得死!對了,我還要,還要奪到隗家的繼承人之位,到時候,我就是當家的,你們都得聽我的,全都得聽我的。沒有了后臺算什么,我有的是后手,對,我還有還有好多事情。”姨母一直這樣瘋瘋癲癲的咒罵著,這樣的聲音充斥著整個院子,讓大家更是覺得緊張并且詭異了。
“我說陰陰,你看看你們家這個姨母,他這樣子,是不是已經算是瘋了?”大哲問我。
“不算是,她突然失勢,難免受到刺激,現在說的這些瘋話其實都是受了刺激之后的發泄。而且我們隗家的慣例是,只要具有陰陽術,具有隗氏的血統,都有資格參加試煉。這是貴叔告訴我的,就算是我這位姨母真的已經瘋了,只要她想要參加試煉,就有這個資格,任何人不得阻攔。”我說。
“這還不簡單,你看看他手底下那幾個人,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能耐,咱們為什么就不能……”大哲做了一個殺掉的手勢。
“你想要除掉她?”我驚訝的問。
“我怎么會是那種人?手勢有誤,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她們不能參加試煉啊?比如說得個病啊,失個蹤啊,這些總還是能辦得到的吧。”大哲建議說。
“你以為他會同意么?”我看了看坐在一邊喝茶的貴叔,“這位貴叔深藏不露,他能夠修復我們隗家的結界,可見有些能耐,他既然能夠當上這個管家,掌管姜家的試煉,就說明他絕非等閑之輩。雖然這個貴叔嘴上說喜歡我,似乎是想要偏幫我,但是我想真的到了關鍵時刻,他一定偏幫的是整個姜隗兩家的列祖列宗。你說他會不會對我們做的那些小把戲視而不見呢?”我說。
“那這么看來,你豈不是沒有辦法了?”大哲說。
“什么叫沒有辦法,我現在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能看見鬼的黃毛丫頭了,你難道對我就那么沒有信心啊。”我問。
“我對你,那可是信心百倍的。”大哲趕緊說,“哎?你看,有個人走進來了,怎么敢硬闖啊……喂,你是什么人。”大哲說著沖著院門走了過去,果然那邊走過來一個人,遠遠看去,身材高挑,穿著筆挺的西裝,是一位很斯文的中年男人。
“大哲,是我請來的客人。”我趕緊迎了過去。
那個人遠遠的看見我,立刻原地站定,對著我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我也趕緊還禮,那邊人妖管家剛好從廚房里出來,他現在和王娜姐的關系倒是熟絡了起來,跟王娜姐學了不少料理的知識,他看見院子中的人,臉色立變,沖著姨母的帳篷走了過去。
“您來了。”我客套的說。
“是,路上差點走錯,耽誤了一點時間,沒有耽誤事兒吧?”來的人問。
“不會,您的時間來的剛剛好,您的國語說的越來越好了。”我恭維說。
“婆婆在么?”那個人小心翼翼的問。
“在,姥姥在里面,她一直在等你。”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引著來人往正堂去了。
姥姥和母親還是待在臥室里,我敲了敲門,小聲說,“姥姥,他,來了。”
“知道了,我去正堂說話。”姥姥說著在母親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貴叔早已經在正堂沏好了茶水,并且識趣的躲到了一旁,來的人一看見姥姥,立時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
“見過岳母大人。”那人恭恭敬敬的說。
“起來吧,這么多年,你還是這個樣子,你們小日本這一套,我可是看不慣,隨意一點就行。”姥姥隨和的說,那人站起身,坐到了姥姥對面,仍然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岳母大人,您的身體,近來還好么?”那人恭敬的說。
“陰陰,陰陰,他為什么關你姥姥叫岳母大人啊?難不成這人是你爹?”大哲問。
“你傻了,我父親你又不是沒見過,這位是……隗蕓蕓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姨父。”我說。
“姨父?那不就是,那個日本人?”大哲說,我點了點頭。
“還好,還好,依然是老樣子。”姥姥說。
“我沒能趕上岳父大人的葬禮,還望岳母大人原諒。”姨父愧疚的說。
“不妨事,他的意思,沒有大肆操辦,所以也不算是你禮數不周,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你在外面四處奔波,幫著隗家周全,這次的事情,能夠在日本開展的那樣的順利,也多虧了你的功勞,辛苦了。”姥姥說。
“不辛苦,不辛苦。”姨父回答的語氣很是高興。
“以前她執意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同意,希望你不要介懷,畢竟你實屬外人,但是自從你從日本回到了中國以后,你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們隗家,對不住你。”姥姥說。
“你不要這么說,應該做的,應該做的,只是……我這次回來有件事情……”姨父說話忽然猶豫了起來。
“我派到你身邊幫你處理生活瑣事的那位秘書,你們相處的還融洽么?”姥姥問。
“我……”姨父的表情忽然很惶恐。
“你不用驚慌,你們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當初我把她派到你身邊自然也是覺得她是個可以照顧你的好孩子,也是想要撮合你們,你和她雖然并沒有正式離婚,但是當下的情況,想讓你們復合已經是絕無可能了,作為一位長輩,我自該為你籌謀。”姥姥說。
“原來是岳母大人的安排,感激不盡,她真的是很好,我們很合得來。就算日后我重新組建家庭,也還是把您當做我的岳母大人,我的家人。”姨父誠懇的說。
“嗯,你有這樣的心,自然是好,那個孩子也是無父無母,是我從小收養的,你們日后如果真的成就良緣,這里自然也是她的娘家,我這個岳母大人的身份,你只怕是一輩子也甩不掉了。”姥姥說。
“是,多謝,岳母大人。”
“好了,說正事吧,這次我請你來,是希望你能夠幫我勸勸她,不管怎么說,你們夫妻一場,又有孩子,她或許還會聽你的話,也說不定。”姥姥言辭懇切的說。
“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有責任,我當然愿意替您勸勸她,只是當時我的離開,也是給了她不小的打擊,我們之后再也沒有聯系,兩個女兒我也是疏于管教,她現在這樣的境遇也有責任,希望她不要怪我才好。”姨父誠惶誠恐的說。
“我當然不會怪你,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姨母在門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