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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悶漢正色道,“就算孵化出來,那也是一隻奶恐龍?!?
奶恐龍?這樣說我就要笑了,這不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麼?恐龍都是不餵奶的,吃肉的傢伙一生下來就吃肉,而且那時候的獵物爲了生存都是渾身肌肉,尚且被咬穿,我們這樣的身板,一身排骨也只能給它當成磨牙的貨了。
“可能是龍蛇的蛋,恐龍太遠太虛我們就不說了,說點近的,有人曾經在湖裡看到過龍蛇,我們也在湖裡看到過一個想要衝破湖面出來的黑色生物。有沒有可能……”
說得越多,就感覺到從這顆石蛋裡爬出去的東西越厲害,心裡越是虛,到最後竟然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黑毛鬼佬帶哭腔的要我們別瞎猜了,都快嚇尿褲子了。
“哎,他孃的不猜了。別自己嚇自己?!蔽覠┰甑囊粨]手,讓所有人都閉嘴。
吼……
一聲從鼻子裡低吼而出的吼聲淡淡傳來,由於墓道的結構,並沒有明顯的棱角,使聲音傳播進來像是在耳邊發出一樣。
我們被嚇得都不敢發出聲音,只是一個個都輕手輕腳的往墓穴深處移動。剛纔的低吼是從墓穴外傳來的,有可能是那個東西回來了。
洋醫生用工兵鏟在石皮上敲下一塊,聲音有點突兀,嚇得我魂都要冒出去,臉上一抹全是汗水。這個敲擊的聲音清脆,傳出去的話能夠讓洞外吼聲的主人發現。
真是瞎子見錢眼睛開,要錢不要命了。我之前還想投點恐龍化石蛋拿出去賣,這個鬼佬顯然更加陰險,連蛋殼都不放過。
洋醫生高興道:“大家別害怕,那個也不一定是恐龍幼崽的吼聲,以我看,那個石頭根本就不是蛋。”
他給我們羅列出證據來,首先就是石皮表面並不是光滑的,是凹凸不平,有的地方拇指大小的石子都冒出來了,再說被他敲掉的截面,可以看到那裡面仍然是有石子的,所以說,這個所謂的石蛋根本就不是石蛋,而是一層由石子和泥土混合而成的混合物。
裡面的液體也確實是某種蛋白質,也只能說是一種生物分泌的粘液,而不是沒有變化發育成生物一部分的蛋清。
“這多半是一種兩棲動物,很可能是某種大型蠑螈?!毖筢t生猜測道,“這種生物生活需要水來維持皮膚的溼潤,以保證呼吸和身體的水分不會流失。它們靠水分來保持體外分泌的粘液不會幹燥?!?
不過後來被捉到這個墓穴中來,很有可能是作爲神物陪葬的。由於墓穴被密封,空氣裡的水分很快就消失。這種大型蠑螈沒辦法,在體外迅速分泌了一層粘液來滾動,使泥土和石子都包圍在其體外,就很混水泥一樣,粘液充當了粘合的作用,使石子,泥沙,粘液三種物質完美融合,在蠑螈體外形成一個石蛋。
這樣一來,在完全密封的條件下,蠑螈就不會失水了,再說它是兩棲動物,也屬於冷血動
物,可以蟄伏起來等待生機到來。
“那它怎麼能夠堅持那麼久還不死?”我知道青蛙和蛤蟆能夠冬眠大半年不吃不喝而不死,卻不知道這石皮裡的東西怎麼活。
這個墓保守估計是東漢古墓,距今也該有近兩千年了吧,就算是鐵也該生鏽氧化了,更何況是活物。
“你忘了這個地方的特殊麼?”洋醫生提醒我,“這裡的特殊能力可能是給予生物生機,從而使生物往有利的方向進化?!?
所以說那蠑螈在一開始的自保之舉再後來反而是幫了大忙,在此後的日子裡,蠑螈在沉睡中逐漸進化,等到這個墓道被破壞後,有水流進來,和蠑螈表面的那層石皮接觸,把石皮融開一個口子,才把裡面的蠑螈喚醒。
那個石皮,以前蜷縮在裡面的,就是一頭渾身無鱗片,皮膚黏滑的大蠑螈。也許經過了這麼多年,它的身上早就生出鱗片,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
“算了吧,與其這樣,我還希望那頭蠑螈不要進化,保持原樣就行了。”我擔憂的往洞口方向看了一眼。催促幾人加快腳步,這個狹小的空間無法讓我們人多的優勢發揮出來,只有到達比較寬闊的地方,才能排成陣勢。
這個墓道前不久有水蔓延進來過,現在地上還有水流過的痕跡,乾涸後的塵土成波浪形堆積在地上。
墓道盡頭又是一個岔道,較爲寬闊。原來我們一直走的纔是岔道,這條墓道纔是主路。
吼!
又是一聲大吼,我已經感覺到了身後的東西越來越近,在快速移動。對付這種怪物,只考匕首恐怕還不夠。
我把工兵剷下一截出來,綁上匕首,做成兩桿短槍。這樣做,攻擊距離和殺傷力就翻倍,比單獨洞匕首強。
悶漢直接把工兵鏟拉直,放到最長,鋒利的邊緣可以直接當做刀來砍。
“準備!”老妖退後,這個老猥瑣,從懷裡掏出兩個炮仗來就往後退了。
幸好現在已經到了主墓道,空間打了許多,能夠讓我們活動開身體,人多的優勢可以暫時發揮。
等我全力戒備,目不轉睛盯住黑色墓道深邃之處,身後傳來悶漢的喊聲:“耗子哥,快跑啊!”
嗯?我回頭看時,不禁擡腿就跑,感覺渾身的勁兒都用在逃跑上了,就是步子邁大了換腿的頻率太低。我再次爲自己的忠厚老實和速度而感到惱怒悔恨。
他瑪的,一個個都在跑路,就我一個人像個傻鳥似得站在原地。
“還準備個毛啊!”老妖等我追上去,恨鐵不成鋼說:“你真的從未用心跟我學過,我的機智也從未照耀你封閉的心靈!”
“這句話我理解!”洋醫生興奮道,“我也知道這句話,是上帝將智慧之光照耀人間,偏偏有人在那時關上門窗?!?
按照之前的意思,就應該趁身後那東西還沒追上我們之前找到墓葬的耳室,一躲
進去,把墓門一關,什麼事都沒有了。
墓道比較長,斜向上走。這才正常,要是再繼續向下,一旦墓牆某處地方再被損壞,水從外面流進來,就直接積累到主墓室外面,運氣不好,連墓主人被水直接淹了。
“瑪的這墓道怎麼那麼長!”我開始著急了,跑得我有些喘氣,還沒有看到耳室入口。
在我們跑動時,那怪物依舊在移動,而且速度比我們快得多。照這樣下去,我不禁想到了一個問題:甲乙兩人從同一起點出發,甲的速度是乙的兩倍,甲讓乙先跑一段路程然後再去追,那麼問題就來了,在甲的認知中,乙到底是什麼味道?
老妖已經體力不支,扶在牆上費力往上一步一步移動,喘氣跟拉過犁頭的小牛一樣,拉風箱的“呼呼”聲。
“我跑不動了?!崩涎D身坐在階梯上,順勢躺下,可能是嫌階梯硌人,又換了個姿勢,嘴裡斷斷續續的費力罵到:“不跑了,老子就在這裡跟他死磕!”
我上去拉了兩把,這老東西,平時都是幹精火旺,要嫖要偷比我這大小夥子還厲害,吹牛逼都不打草稿?,F在就這麼跟個死狗一樣,拉都拉不起來,死沉死沉的。
“你怎麼累得那麼快?”悶漢詫異,按道理來說,幹我們這一行的,體力都是出奇的好,最起碼連洋醫生都還沒有累趴下,怎麼也輪不到老妖。
這乾瘦的身板剛纔在我一拉之下還沒有拉動,這不是扯麼?我懷疑的上下打量老妖,這老東西天生就是當賊的貨,一個小口袋能用出箱子的感覺。天知道揹著我和悶漢又準備了什麼東西。
“你的揹包怎麼沒扔?”我不悅道,“這東西帶著會降低逃跑的速度。”
老妖還沒回答我,就聽到有一陣啪啪聲傳來,隱隱還有獸類低吼。那是爪子拍打在地上,前端指甲劃到地面的聲音,從拍打地面的聲音聽來,那東西不小!
行了,這下說什麼都沒用了,那東西已經逼近,準備幹吧!
我兩桿短槍,一桿別在腰間,一桿雙手握緊。我也不是力氣很大的那種武將選手,單手操控短槍對我來說難度還是太大了。
“他來了!”洋醫生驚呼後,也從拿起防身的武器,畢竟他是從外國來的,準備的武器是熱武器。
我一看洋醫生的槍,他大爺的,有好東西不知道早點拿出來,槍的威力怎麼說也和我的短槍差不多,再說攻擊距離,明顯佔很大優勢。
我趕緊後撤到洋醫生後面,先躲避起來再對他喊道:“開槍打,打不死我們再上!”
冷血動物的生命力強得嚇人,我記得深刻的是同村的一對老夫妻在搬柴時,從柴垛下看到一條蛇,頓時一鋤頭挖下去,把蛇頭部分挖斷,只剩一層蛇皮鏈接,那條蛇都沒有死,還在張嘴,扭動身體。我還真的沒有對這把槍抱太大希望,可能會把那東西打出傷勢,讓我們輕鬆一些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