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池子秋玩的很是盡興,景仲柏的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還有那見識多廣的景少陽不斷說出的別國的人文趣事,還有大家的言笑嬉鬧,除了景柳文不時對自己投來的瞪視,還有總跟自己爭搶美食……沒得罪過他啊,池子秋不明白,人家都已經把他當作敵人了,后面有什么等著他呢。
“今天他該回來了啊?!弊跁狼暗某刈忧镆皇种糁掳?,一手拿著只翻開了一頁的書本,呆呆的望著窗外的竹林,從早shàng 起床一直到快接近晌午時刻,池子秋一直這樣坐著發呆。
今天的太陽象是在跟誰玩著捉迷藏似的,從這朵云藏到那朵云里,就是不乖乖的的在空中站好崗。
“少爺,該用午膳了?!毙〈涞穆曇粼诙呿懫稹?
“哦”池子秋從沉思中醒來,想也沒想的就往每天都要走一遭的偏廳走去,今天的風稍微有些冷冽急促,刮在臉上生疼的。
心中一直在想景旭天怎么一點信息也沒來給自己,也許是宮中事情太過繁忙吧,可是派個人來說一聲也好吧,或許忙的派人的時間都沒了吧,反反復復的思來想去,自己安慰自己的理由就這一個,但是為什么心中還是有點點不安呢。
肚子“咕?!钡慕辛艘宦?,把池子秋拉回現實,從早shàng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饑餓的肚子開始抗議了,算了,先填飽這個胃再說。
狼吞虎咽的吃完這頓飯,池子秋滿意的擦了擦嘴巴,還好他在外面吃飯有所顧及,要不被人看見他這吃相,真是破壞在眾人眼里的形象。
飯后散步是每天必須的,吃飽了感覺jīng神也好多了,心中不在那么灰暗,獨自一人在府中走著,曬著時不時才出現的陽光,哼著前世的流行歌曲,兜兜轉轉,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第一次和景旭天相遇的湖邊。
冬天的草地從地底深處散發著寒意,不過此時吃飽飯后,又被太陽曬的懶洋洋的,池子秋也不管了,就縱身躺了下來,瞇著眼睛看著那藍藍的天空飄著白白的云,昏昏yù睡中感覺那云飄向自己,越飄越近,近的把自己頭上的陽光全遮住了。
“池公子好興致啊。”略為耳熟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把正在混沌中的池子秋一下子給驚醒了。
池子秋猛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一桃花眼跟自己對視著,越來越近,近的連彼此的呼吸熱氣都能感覺到了,這種曖昧的感覺讓池子秋臉通的一下紅了,急忙要坐起身來,桃花眼迅速往旁邊一跳,躲開了那會頭碰頭的局面。
“還好我速度快,要不撞到我美麗的鼻子,那可糟糕了。”景少陽站起身子,當真很寶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有些氣惱景少陽的無禮,池子秋語氣不恭的說道;“世子才是,這么有閑工夫到元帥府里來捉弄人?!背刈忧镎酒鹕韥砼牡羯砩系牟荨?
“哎呀,生qì 了?”景少陽嬌笑著朝池子秋走近。
那天宴席人很多,池子秋沒有仔細觀察過景少陽,看著陽光中向自己走來的景少陽,池子秋被他那絕代妖姬似的風采所震hàn 。
瓜子臉,單鳳眼,顏白皙如雪,唇紅艷如胭,就看他眼波微轉盡顯嫵媚勾魂,唇微揚盡展玩世不恭,滿臉的懶洋洋卻風流盡現,狐貍jīng,池子秋在心中叫著。
心中雖不滿,但是還是行了一禮,“不知道世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池子秋盡量使自己顯的一本正經。
“呦,小秋秋這么討厭人家啊,昨天還一個碗吃飯來著,今天這么絕情當成陌生人。”說著眼中淚花滾動,嘴角輕輕往下一撇,感覺就象被池子秋拋棄的怨婦。
看著他這樣裝模做樣,池子秋一個頭兩個大,盡量與他保持距離,池子秋心里這樣想著,卻不料一下子進入一個充滿男子氣概的懷抱。
咦,池子秋先沒驚yà 被景少陽給攔腰抱住,他在好奇這樣一個看起來妖氣十足的美人,怎么身上會沒有胭脂花香之類的,而且感覺他身上的肌肉好象還挺結實,可能感覺景少陽比自己還象女人,所以池子秋對被他抱住沒有任何不適的抵抗,而是捏捏他的胳膊,戳戳他的胸膛,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而后微微仰頭直視景少陽;“你有練過武功?”
被問話的景少陽正在郁悶呢,本來想抱著他逗逗他玩,想看他面紅耳赤的害羞窘態,誰知道被抱著的人卻毫不在意,還趁機吃自己的豆腐,在自己身上東摸西捏的,看來不來點厲害的是不行了,俗話說的好,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呢。
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大,景少陽稍微低一點頭,嘴巴就貼上了池子秋的耳朵,呼吸的熱氣故意的直往池子秋耳洞里吹,感覺到懷里的人抖了一下,景少陽又一張口咬住那小小的白嫩耳垂,舌尖卻不停的在畫圈圈。
池子秋腦子不夠用了,本來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是跟自己很象的同xìng,但是此時卻這樣的挑逗自己,耳垂傳來的陣陣觸感象一陣電流麻過全身,就感覺渾身的汗毛全數倒立起來,池子秋使出最dà 的力氣,推開那個此時笑的一臉jiān詐的人,使勁搓了搓耳朵,想讓那滑膩的觸感立刻從自己的身體里消失。
“世子,你玩笑開的有點太過分了?!背刈忧镎嬗行懒耍浖t著臉厲聲說道。
景少陽還是笑嘻嘻的,走向池子秋又想抱住他,但是池子秋見狀連忙躲開,這才滿臉哀怨的看著池子秋:“小秋秋,不是你勾引人家的嘛,對人家又捏又摸的,我怎么辜負你一片美意啊,你還怪人家?!蹦前г沟难凵?、悲戚的表情,這人不去做演員白瞎了。
這比怨婦還怨的話語,聽的池子秋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雞皮疙瘩掉落滿地。
池子秋前世最怕這種人了,那季可人就是這類型的人,裝無辜、裝可愛,其實花花腸子比誰都多,要不他前世怎么會一場接一場老實的去相親。
池子秋苦笑著,討饒的對著景少陽作揖道:“世子,您今天來不會就是故意來耍我玩的吧,應該有其他事情吧?!?
轉移話題啊,景少陽心中暗暗壞笑著,臉上的哀怨表情卻瞬間不見,轉而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恩,本世子的確不是來耍你玩的,當然有正經事了,本世子就是來想讓你被我耍著玩的。”
“???”池子秋楞了半天,隨后反映過來又被景少陽耍了,干cuì 往草地上一坐,看著湖中波光閃閃的陽光,不去理會他了。
景少陽看著池子秋是真的不準備理自己了,湊上前去往池子秋身邊一坐,這才正正經經說起:“你不知道嗎,我們皇室成員,規定的從五歲起就必須學武,所以不管資zhì 如何,或多或少都會一些武功?!?
池子秋見景少陽終于肯正常跟自己交談了,側過臉略微有些同情的說道:“那不是很可憐,五歲就開始習武?!?
“恩,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強身健體,有自保能力,壞處就是剛開始習武時候每天站馬步站的渾身僵硬,失去了玩耍的時間,再大一些,學的東西更多,更沒有時間去享shòu 童年的樂趣了?!本吧訇栒赝?,眼光卻象穿透什么似的,不知到底望向何方,瞬而又一整面容,又露出那懶散的微xiào ,坯氣十足的對著池子秋說道:“不過現在也不錯,可以四海為家,天南地北的到處游蕩,怎么樣,想不想跟我出去飄蕩一翻?!?
“到別的國家嗎?”池子秋有點心動。
“想去哪就去哪,我還可以rìrì夜夜的跟你同塌而眠,來保護你?!本吧訇栆惶Ц觳簿蛽н^池子秋的肩膀,對著池子秋就拋了一個媚眼,很是曖昧的說著。
池子秋推下景少陽的胳膊,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拒絕:“我看免了,誰知道跟你出去會不會被你給賣了?!闭f完自己卻笑了。
下午的云被風吹的很稀薄,太陽直直的照shè著大地,池子秋又一仰身就躺了下去,景少陽也隨后跟他并排躺著,兩個人都不說話,享shòu 著溫暖的陽光和偶爾吹過臉頰的涼風。
“你知道太子是去哪了嗎?”景少陽突然問了這樣一句。
池子秋心中一驚,不知道他問這話什么意思,但自己也對太子為什么回來了也沒聯系自己有些奇怪,只好說;“不知道,只知道出去一個禮拜,去哪做什么都不知道,按說今天該回來了吧。”池子秋想起這事,心情不禁有悶悶的。
“我去皇宮打聽了下,聽說是被皇上派去西巧國出使一位公主的chéng rén慶典?!本吧訇柟首錾衩氐臄⒄f起來。
對于chéng rén慶典池子秋知道一些,皇室中還有些朝中大臣家中,在子女成年后都會為子女舉行個小小的儀式,儀式可大可小,即使在皇室中也只是小小慶祝一下,而且全國歡慶的chéng rén典禮,那除非是備受皇上重視的子女才享有的特權,不過池子秋很是疑惑,西巧國公主慶典,即使邀請鄰國也不需要太子親自前去慶賀啊,池子秋對著景少陽提出這個疑問。
“呵呵”景少陽看了池子秋一眼,繼續說道:“聽說那位公主名叫巧明雪,他是太子未過門的未婚妻,這在東景國是全國人都知道的。”
池子秋聽了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什么的他此時臉sè有些蒼白,用微顫的聲音問道:“這個我知道,不過只是chéng rén禮,也不需要太子親自過去慶賀吧?!彼谛闹胁煌5膾暝?,不想去想那事情的真相。
景少陽象是沒有看見他臉上掙扎的表情似的,自顧自的說著:“一般情況是不需要,但是現在東景國與南禮國關xì rì漸緊張,而南禮國與北慶國關xì 聽說很好,中旭國一直都是中立國家,從不拉幫結派,為了預防萬一,因而當今皇上想要與西巧國過盡快聯姻。”景少陽頓了一下,下定決心似的說著:“其實太子這次被派往北巧國,是去送娉禮的,準備要迎娶西巧公主巧明雪?!闭f完,景少陽靜靜的看著池子秋的臉。
其實一聽到景旭天是去慶賀巧明雪公主的chéng rén禮,池子秋已經猜到自己被蒙在鼓里的真相,明明知道都是男人,這段感情不可以,可是自己還是象飛蛾撲火般撲了上去;明明知道他早與巧國公主定有婚約,卻還傻傻等待那一絲的不可能;明明知道他身為太子要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可是還是期望著他能為自己去掙脫命運的束縛,是自己要求的太多?還是自己愛的太傻?
心中的苦澀一縷一縷串上心頭,眼淚也要隨之落下,但是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探索的視線盯著,眨巴眨巴眼睛,硬是把那快要落下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太子要娶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身為太子,我想他早就有為國而奉獻一切的覺悟了,不過一個禮拜就能來返西巧國?”池子秋強逼著自己笑著說話,那笑容在景少陽眼里,比哭還難看。
景少陽見他把話題轉移開來,也不再繼續,而是回答他:“坐船很快的,三天時間就可以到西巧國了,回來三天,不過聽說太子還未回來,可能在被西巧國王多留了幾天吧。”景少陽淡淡的說著。
“哦”即使只吐出一個字,卻也感覺是如此的苦澀。
見池子秋已經沒有心思再和自己閑聊下去,景少陽就借口還有事情而告辭了。
太陽已經西下,熱情的火力已慢慢散去,隨后跟著來的只有冬天的冷蕭和夜晚的寒風,池子秋坐在湖邊沒有動,草地沒有陽光的溫暖照shè,寒氣漸jiàn 上涌,與身體里的寒冷連為一體,逐漸冰凍那最后一絲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