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秋以前只是遠遠的看過皇城的城門,覺得很高,可是走近了一看,才發現自己站在這個城門下就跟只螞蟻似的渺小,那巨大的城門讓池子秋一直在想,每次開關城門的時候,用多少人才能推動它呢?
從未出過皇城的池子秋,騎馬出了皇城后,立刻被那一望無際的綠sè農田給震撼了,以前只聽人說過形容大海無邊的和天連成一線,可是看見這田地,一眼根本望不到邊,遠遠的跟天連成一條白綠相間的分界線,讓人想要去追尋。
景少陽沒有催他,想當初自己第一次看見這一眼望不到邊的綠sè農田,也是震驚的好半天移不開眼。
“這皇城外,四周環繞的除了高山,都是農田,所以東景國是個農業大國,出產的糧食不僅供應自己國家,還經常供給別國食用。”
池子秋看著一臉自豪的景少陽,不禁有些好奇的問:“怎么都看見農田,卻看不見住家,那些農民都住哪里呢?”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景少陽勒著馬繩的手往左邊一使勁,雙腳一夾馬肚子,“喝”,人就已經象離鞘的劍一樣沖了出去。
池子秋見他一下子跑的離自己有半里地遠了,連忙促馬急追,速度也漸漸的比先前快了許多。
景少陽騎馬在前方大聲說著:“你在這里自然是看不到,當今皇帝很是重視農業發展,他專門在農田的邊緣地帶,給農民蓋了統一的房子,每當農忙時候,還會派兵去幫農民收割。”
“哦,那東景國農民待遇不錯啊。”想起前世里農民的辛苦,池子秋很是感嘆這個古代帝國的皇帝竟然有這樣的遠見。
“恩,五大帝國,只有東景國的農民待遇是最好的,因為當今皇帝知道,一打仗起來糧食的重要xìng,如果士兵吃都吃不飽,哪有力氣去打仗呢。”
提起戰事,兩人都有些沉默了,不管在哪個世界哪個朝代,戰爭總是不可避免的不斷發生著,真正的和平是那么的遙遠,遠的讓人覺得那只是個夢。
兩人沉默的奔跑著,急馳了有半個時辰左右,池子秋騎在馬上也有些氣喘吁吁了,景少陽終于在在前方停住了。
等待池子秋到了近前,景少陽指著前方一片森林說著:“我們要穿過那片森林,在森林那邊有個小廟,里面的齋菜很好吃,不過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景少陽感慨道。
“別人可都不知道呢,這是我一個人發現的。”景少陽轉眼又很得意的向池子秋炫耀著,象一個討糖吃的孩子似的期待著池子秋夸耀他。
池子秋卻毫不在意的冷哼了一聲,隨口說著:“肯定是你小時候頑皮瞎跑,后來自己都找不到方向偶然碰到的吧,廟里人見你可憐給你弄了些吃的吧。”
“你怎么知道?”景少陽驚奇的問道。
池子秋也很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有回答景少陽的問題,而是滿頭黑線的搖了搖頭,心里卻感嘆著,自己是看電視看多了胡謅的,這樣都能猜對啊。
騎著馬跑到森林邊緣,兩人都下了馬,在森林中也騎不快,于是兩人牽著馬,慢慢前行著。
“來”從皇城出來后,景少陽一直處于興奮狀態,池子秋猜測這里是景少陽小時候玩耍的秘密基地,卻一直沒有人與他分享過吧。
池子秋牽著馬跟在他身后,景少陽硬是從半人高的雜草中開辟出一條小路,看來這地方很久沒人走過了。
將冬天森林里的枯黃sè彩拋向身后時,眼前的光線逐漸明朗起來,印入池子秋眼簾的是那飛揚的瀑布和清亮的湖水,霎時身心被那瀑布的美麗完全吸引了進去。
瀑布不高也不寬,卻如仙人的玉帶般在陽光下蜿蜒閃光,那瀑布中長年被流水沖刷的黑石,在陽光的照shè下,象一個個小太陽似的反shè著光亮,墜落的水珠被風吹成飄渺的水霧,四處飄散而蒸發在空氣中,湍急的流水墜落在湖中而濺起一簇簇浪花,而水jīng靈卻“嘩啦啦”的不停的演奏著它們的歡樂。
滿意的看著池子秋臉上的狂喜表情,又回頭瞄看了下身后不遠處的馬兒,很老實的在那吃草,于是景少陽牽起池子秋溫暖滑潤的小手,拉著他走向湖邊。
兩人將手浸在冰涼的湖水中,岸邊的透明小魚被驚的四處亂竄起來,一直待在繁華擁擠的皇城中,池子秋覺得自己都快忘記了,想要在天空中zì yóu翱翔的那種歡暢感覺,此時此刻,那種渾身細胞都在呼吸,想要乘風而起的感覺在身體中一直翻滾著,感覺隨時就要破體而出。
突然臉上和脖頸傳來的冰冷刺感讓池子秋停止了遐想,看了看身邊的人,那景少陽正一臉惡作劇后的壞笑著,池子秋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手下意識的捧了一捧水猛的撒向景少陽,卻只看見紅sè的衣群下擺一陣飄動,景少陽已經站在了旁邊的巨石上,在那得意非凡的笑著。
池子秋非常的氣憤,更加努力的捧了一大捧水,往景少陽澆去,卻奈何力氣太小,水在巨石下散開來,不甘心的跑向巨石,卻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個趔趄,眼看就要跟滿地的石頭親吻了,池子秋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疼痛的感覺,只覺得身下好似軟軟暖暖的棉墊,睜開眼睛卻看見在自己身下,景少陽那齜牙咧嘴的痛苦表情,知道他是給自己當墊子了,有些心疼的想立刻起身,卻突然想起他剛才的捉弄,不禁起了報復的念頭。
沒有起身,池子秋放松了全身,真個人都趴在了景少陽身上,還不停的用手指到處戳戳捏捏,口中喃喃自語著:“恩恩,這里還挺結實,額,這里都是骨頭,真擱手……”
景少陽有些無奈的沖天喊著:“快起來啊,你怎么這么重,我腰要斷了,快、快起來。”
池子秋抬起頭,俯視著景少陽,向他展開一個無比天真爛漫的笑容,那笑容背后的意思不言而yù。
景少陽呆呆的看著那笑容,只覺得天上的太陽也不如他的笑容燦爛,微笑上揚的雙唇彎成好看的弧度,粉紅的唇畔光亮潤澤,景少陽兩手不由自主的捧住他的臉,緩緩移向自己。
池子秋被這景少陽突然而至的舉動給弄的一陣糊涂,當看見那張妖艷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而那張臉此時泛著異常的嫣紅,卻更顯得妖冶迷人,看得池子秋有些癡了。
當兩人的唇畔就要貼上時候,卻見景少陽一個翻身,緊摟著池子秋站到了剛才的巨石上,兩人剛躺的地方散落著幾枝針筒狀的竹簽暗器,池子秋驚魂未定的緊抓住景少陽的衣衫,緊張的看著圍在兩人四周,拿著刀劍的黑衣蒙面人。
感覺到池子秋的顫抖,景少陽將懷中的人摟的更緊,用另一支手將池子秋的臉按向自己懷里,四下看了一圈,冷笑一聲:“這可還是天子腳下呢,不知幾位意yù何為?”
沒有人回答景少陽,五個黑衣人揮著刀劍沖了上來,景少陽一邊施展輕功,帶著池子秋有些吃力的回避著那些刀劍,一邊慢慢移向還在吃草的馬兒,那五人象是覺察到了景少陽的舉動,攻擊比剛才凌厲了很多。
一個黑衣人拿刀砍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自然反應的景少陽松開了手,卻立刻后悔了,只見似是領頭的黑衣人一個眼神,其余四人都沖向和景少陽分開的池子秋,池子秋慌張的瑟瑟發抖,臉sè蒼白,想跑向景少陽卻被四人圍在了中間而不敢動彈,景少陽有些著急的想要沖過去,卻被那個黑衣頭領給攔截了下來,糾纏著不讓他過去,池子秋被四人圍住,手無縛肌之力的他只能任人宰割了。
一個黑衣人從池子秋背后用手巾輕易的蒙住他的口鼻,就見池子秋沒一會工夫就軟倒下去,其中一人立刻抱著池子秋和另外三人一起施展輕功逃走了,而景少陽卻被這個留下的黑衣頭領繼續糾纏著。
景少陽眼睜睜的看著池子秋從眼前被擄走,頓時怒火中燒,隨手折過一根樹枝,一道凌厲的劍氣從他手中發出,那黑衣人嚇的急忙一個滾身逃開,可是怒火沖天的景少陽一個閃身就到了黑衣人跟前,帶著劍氣的樹枝朝著黑衣人胸前刺去,那黑衣人用刀往胸前一護,就看見那刀被凌厲的劍氣給震的四分五裂,而黑衣人胸前被劍氣戳了一個血洞,鮮血勃勃的往外流著。
似是去捂傷口的黑衣人,趁景少陽遲疑著想要問話的空擋,從懷中迅速掏出一物往地上一扔,煙霧四起,等煙霧散去時,那黑衣人卻已不知去向,景少陽想著他身受重傷應該跑不遠,搜查著地上血跡時候,卻看見那黑衣人剛待過的地方,赫然躺著一塊令牌,景少陽好奇的揀起一看,霎時臉上涌現不可置信的表情,過了好半天,他默默的把令牌塞進懷里,轉身走向兩匹馬,嘴中卻用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嘆息著:“二哥,你這是何苦,綁了他,你還是什么也得不到,只會惹禍上身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