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里, 阿峰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盯著沙發上的兩姐妹。
韓思貝和韓寶兒各自把頭歪向一邊,韓寶兒臉上明顯掛著些傷,韓思貝脖子上淤青的手印清晰可見。
“你說你們倆這是干什么?”阿峰點了支煙, “剛好幾天, 竟然打起來了!你們知道韓總現在壓力多大嗎?公司面臨生死攸關的時刻, 成敗就在這幾天了, 能不能別讓他跟家里操心???”
“峰叔, 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表n思貝主動承諾。
“是我不好,凡事都讓著妹妹就好了, 何必跟她爭呢,我又爭不過她。以后不會了, 峰叔放心吧?!?
韓思貝鋒利的目光殺向韓寶兒, 她氣憤于這家伙怎么總來這套!
阿峰是了解兩人人品的, 只掃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兒,“寶兒啊, 你說的那個周姐周琳,我們已經找到她了?!?
韓寶兒花貓似的臉垮下來,“她在哪兒呢?”
“不在關西,但我們的人已經把她控制住了,相信很快就能問出結果來的?!?
“不在關西是在哪里?。俊?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卑⒎逡桓奔议L架勢般說道, “寶兒啊, 你以后就乖乖在家待著吧?!?
韓寶兒低下頭, “我知道我闖禍了, 爸爸很生氣, 這些天他都不愛理我。”
韓思貝心道:他沒打死你就算你命大了!
阿峰語重心長地說,“天底下哪有父親不愛女兒的?但是你這次闖的禍確實太大了, 想讓韓總不生氣,就要做出些樣子。寶兒你實在不適合經商,這是韓總想說的話,我替他轉達了,所以就好好在家待著,待不住的時候找個合適的工作打發時間都可以?!?
“峰叔......”韓寶兒憋著氣,但自己理虧,也不敢多說什么。
“行了,就這樣吧。你們倆都冷靜一下,思貝這邊也要開學了,我們都期待著韓總的好消息吧。”
===
俞尚修靠在酒店的床上,他剛洗完澡,電視里播放著考古節目,手里的手機還陣陣發熱。
剛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電話,嗓子都快跟經紀人說啞了,討論的無外乎就是那么幾個問題:1、公司對自己的雪藏計劃有沒有回旋的余地。2、投拍他和韓思貝照片的人究竟是不是公司指派的。
公司知道他想要解約,所以搞他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是說得口干舌燥,也還是沒聊出個所以然來,他氣得一度心慌無力,最后強制掛斷電話,把經紀人的那個公鴨嗓隔絕掉了。
電視機里的古墓挖掘工作進行受阻,俞尚修兩眼無神地盯著電視里的畫面,發了好長一個呆,直到手機響起,他才回過神兒來。
不看也知道一定又是經紀人。
他沒理,把自己埋進被子里隔離。
響鈴結束,他才探頭出來呼吸。
可不久后,手機又嗡鳴了起來。
他忍無可忍,氣急敗壞地抓起來就嚷嚷,“你還有完沒完?。考热粏栴}解決不了,那就別再說了。”
誰知那邊竟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音,“什么問題解決不了?”
俞尚修愣住了,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
是個陌生電話。
“你是說?”他問。
“我?”那人笑了一聲,聲音極富磁性,“呵呵,我大概是能幫你解決問題的人吧?!?
俞尚修更蒙了,“你到底是誰?”
“先別管我是誰,見個面吧?!?
===
馬上就要回英國了,韓思貝這兩天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被吉祥媽照顧得無微不至。
帶回英國的衣服及日用品已經裝箱,還有一大堆吉祥媽買的無法帶走的沉甸甸的愛留在了家里。
娘倆吃完午飯躺床上聊天。
吉祥媽抓著女兒的手很是不舍,“一轉眼你又要走了,英國,那么遠,你離我那么遠,我就總擔心,過幾天又得開始看國際新聞了?!?
韓思貝嗤笑,“您還是別看國際新聞了,沒什么好事兒,不是它打它,就是內訌,我在外面很太平,而且也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吧,還有半年我就畢業回國了?!?
吉祥媽笑著看女兒,“你呀,沒在那邊談戀愛是真好。我可害怕你談個什么黃頭發大胡子的外國人了,再留那邊?!?
“媽,您想什么呢?”韓思貝嗔怪道。
“我年年你爸掃墓都跟他念叨這事兒,可別讓孩子找外國人,一定讓她平平安安回來,在家門口找一個踏實的小伙子,管他有錢沒錢呢,好好過日子就行。看來,你爸在那邊還真挺辦事兒的,哈哈?!?
韓思貝翻了個白眼,感覺這話題無法繼續下去了。
“對了,那天咱們家飯店來了個小伙子,看模樣長得可像那個什么子昂了,你還記得吧?總跟你一起寫作業學習的那個?!?
韓思貝一愣,“啊?您哪天看見的?”
“就......前天?要不就是大前天?!奔閶屢步胁粶?。
“您沒過去問問?”她期待地問。
“那天忙,等我空下來人家都走了。其實也不太可能,都多少年了,不是說移民了嘛,移民怎么可能回來,而且還來咱們家飯店吃飯?!?
韓思貝不說話了。
吉祥媽繼續懷舊,回憶她小時候的趣事,說著說著,便睡著了。
===
咖啡廳里,俞尚修坐在角落,鴨舌帽墨鏡把自己罩得嚴實。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
等待的工夫,他又控制不住翻看自己的貼吧,譴責他的倒還好說,涉及到韓思貝的就讓他寢食難安了。
他不能理解這些粉絲,為什么會因為幾張照片就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做出那么過分的事情。
關于韓思貝的信息已經在網上傳播了,各種小道消息把她的履歷、人品、家境扒得體無完膚。
俞尚修連連嘆氣,心想,多虧自己不是什么大明星,不然的話,現在韓思貝不是骨頭都不剩了?
在解決完問題之前,他沒臉見她,因此這兩天韓思貝來的電話他統統都沒有接。
又一聲嘆息后,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在他對面坐下了。
“對不起,這里有人了。”俞尚修說道。
“你是俞尚修對吧?”那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