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運動會上, 全班同學都表現得不錯,更是充分體現了集體的團結與凝聚力,王老師特意買了獎品, 作為鼓勵。
首先, 是人人都有份的記事本, 之后是各個參與運動會項目的同學的獎勵, 接著便是特別獎, 獎勵給在運動會上負傷的唐萱,和第一時間抱起唐萱往醫務室跑的俞尚修。
特別獎是鋼筆,英雄的, 一白一黑,看著有那么幾分像情侶款。
“這兩位同學為班級的付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韓思貝同學, 學習好, 體能也不錯, 老師沒什么可說的,至于俞尚修, ”王老師垂下眼簾看著俞尚修的側臉,恨鐵不成鋼地用教科書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多跟同桌學習學習,這么好的方便條件,還不利用上?你說你, 要是學習也搞上來, 那該多完美?”
“換個話題?!庇嵘行薰雌鹱旖? 朝班主任微微一笑。
又一陣哄笑。
“為什么要換話題?逃避不是辦法, 眼看就又要月考了,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全班齊刷刷地回答,“沒有?!?
緊接著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王老師無奈地搖搖頭, 側頭鼓勵唐萱,“韓思貝,加油啊,上次第二,這次第一,希望我們班以后都并列第一?!?
對于唐萱來說,月考是好事兒,考第一也是好事兒,那就意味著右手邊可以換個人來坐了。
最好是個賞心悅目的,最好是個姑娘。
“你會考第一名嗎?”趁亂,俞尚修這樣問道。
“試試看,這個誰說得準啊。”她說。
“嗯,但我覺得你會考第一名?!庇嵘行拚{皮地瞥了唐萱一眼。
王老師敲著講臺,“都安靜一下,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同學們一副吃瓜模樣,乖乖地等著老師后面的話。
“剛剛我獎勵了韓思貝同學,但不得不說的是,她的摔傷事件?!蓖趵蠋煱迤鹉?,“今天副校長弄明白了一些事情,韓思貝的摔傷是有人惡意為之?!?
“??!”
“竟然是這樣!”
“什么人這么壞啊?”
王老師走下講臺,“四班高麗娜,是她故意絆倒的韓思貝?!?
唐萱猛地看向俞尚修,心想這場由吃醋引發的流血事件,是不是要昭告天下了?那俞尚修是不是也要受牽連?
俞尚修的身體也緊繃著,有些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他也不想真相大白。
“高麗娜說,她因為跑步的時候被韓思貝撞了一下就懷恨在心,把人絆倒了,但是后來她也跌傷了。”
有同學接話,“活該?!?
“對,太壞了也?!?
“高麗娜那人特別瘋,很霸道的?!?
王老師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我們不能說別人活該,但害人之心不可有,不論是你們身為學生的現在,還是走上社會的將來,一定要記住,做人要堂堂正正?!?
“對,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學生接話。
大家齊笑。
“還有就是,少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孩子來往。我當了這么多年班主任,什么學生沒見過???所謂七歲看老,每一個學生的人生路數都能看出個大概。高麗娜那種混子,高中都未必會念,家里做點小生意,她跟著接班,然后早早結婚生子,一輩子基本就那樣了,別看她現在欺負這個傷害那個的,再過個十多年看看,誰不比她有出息?”
上課鈴聲響起,王老師重新走上講臺,“好了,想要有出息,就從好好聽講做起。現在,上課!”
“老師好!”同學們齊道。
---
對于唐萱來說,目前沒有什么比安排梅姨和兒子見面更重要的事情了。
當她把這個消息告訴梅姨后,梅姨感動得泣不成聲。
最終,她把見面地點定在了自家飯店,特意讓吉祥媽在周六上午空出個小包間來。
俞尚修比約定好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里,唐萱心慌盜汗,生怕預定好的事情吹了。
當俞尚修邁著悠哉的步伐出現在她視野里的時候,她幾乎用了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你在干什么啊?挺大的小伙子竟然讓女方等!”
說的像是安排相親一樣。
“我去見了個同學,才過來,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嗎?梅姨都等好久了?!?
唐萱拉著俞尚修的背包帶,催促他快走。
眼睛朝上一看,那飄逸的發絲......
“呦,剛洗的頭,還挺重視的嘛?!?
俞尚修目光躲閃,“我每天都要洗的,又不是刻意為了見她才打理自己?!?
母子真是像極了,梅姨因為見兒子,特意給自己盤了個發,還穿上了最時髦的衣服,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倆人是要相親呢。
進了飯店,唐萱直接把俞尚修帶進了包房。
選中的包房是最角落的,比較安靜,不受雜七雜八的顧客打擾。
推開門的瞬間,俞尚修楞了一下。
母子見面的一時刻,著實有些尷尬,就像兩個刻意要接近彼此的陌生人,顯得倉促又不安。
“梅姨,這就是俞尚修。”唐萱一巴掌拍在俞尚修的背上,“快叫媽?!?
說完才覺得好笑,自己竟然扮演起了為一對母子互相介紹的角色了。
這一聲“媽”俞尚修自然是叫不出口的,他緊抿著嘴唇,一動不動地站著。
梅姨也不想為難兒子,趕緊打岔,“快坐吧,哈哈,挺累的?!?
吉祥媽看人到齊了,趕緊安排廚房上菜。
唐萱站起身,“梅姨,你們倆聊,我先出去了?!?
“哎?!?
俞尚修卻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你坐下,就坐我邊上。”
這樣的場合,她也不想拗著俞尚修,生怕鬧得不歡而散,于是只好乖乖聽話。
“對啊吉祥,你坐著,人多熱鬧。”梅姨咧著嘴笑,眼睛一直看著兒子。
俞尚修清了清喉嚨,“咳咳......雖然我出來見你了,但這不代表我認同你說的是事實,我只是......”他看了看唐萱,“只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否認任何一種可能性?!?
梅姨膽怯地微微點頭。
俞尚修繼續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梅姨目光熱烈地說,“孩子,媽媽只想知道,這么多年,你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