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加油!”
不一陣子,胡立帶著七八個人,也圍攏在募兵臺旁,卻是劉通知來的。單名一個禾字,卻是吳階和吳家的家將,此番正是替吳來看守募兵臺,招募新兵,更重要是的任務(wù)就是發(fā)現(xiàn)人才。
吳禾在聽劉說他還有一些伴當(dāng),個個都‘精’悍時,頓時就要劉把人都召集起來,若是可以的話,統(tǒng)統(tǒng)錄用。
其實當(dāng)胡立等人來了之后,吳禾對于考校劉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興趣了,畢竟跟登記處外排隊的那些歪瓜裂棗相比,劉這一伙人根本就是天上的地下,今日若是能夠?qū)⑦@樣一批人收入營中,吳禾覺得就不枉費他在這里耽擱的功夫了。
然而,因為胡立等人堅持,劉決定還是要“‘露’一手”,他可不想當(dāng)個普通的士兵,他進入軍隊,就是要從將領(lǐng)做起。
“那你就跟我比吧!”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吳禾看胡立等人對劉如此信服,足以證明劉絕對是有幾分本事的。而縱觀整個招募處,除了他吳禾之外,還有誰有資格跟劉一較高下?
身為一個將領(lǐng),吳禾也不是那種沒有擔(dān)待的人,該他上陣的時候,他是絕不會遲疑片刻。
募兵處本就有個臺子,此時吳禾抓了一柄木槍上臺,就等劉了。
在胡立等人的加油聲中,劉也順手拿起一柄木槍,不慌不忙的來到臺上。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像是突然又找到興趣點一般,紛紛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擂臺之上。
雖說兩人手中拿的都是沒有殺傷力的木槍,但吳禾還是頗有些擔(dān)心的對劉說道:“刀槍無眼,你還是穿上藤甲罷?”
對吳禾的一番好意,劉只能表示心領(lǐng)了。畢竟吳禾只是吳家的家將,若是劉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那他還有什么資格去向吳討個一官半職的?
“后生可畏!”
雖說劉此舉讓吳禾自覺有些“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的味道,但其心‘胸’還算寬廣,點點之后就準(zhǔn)備開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別看人家吳禾只是個家將,可這家將也要分是誰家的家將啊!遙想三國時期,替關(guān)云長牽馬的周倉,單獨拎出來那也是個人物!吳家在巴蜀經(jīng)營這些年,底子菲比尋常,這吳禾長槍一抖,劉便看出至少有高‘玉’娘七八成功力!
“啪!”
槍桿相‘交’,這僅僅是一次試探而已,雙方都是從槍桿回饋來的震顫,來判斷對方的實力!
劉感覺之后是連連點頭,至于說吳禾,則是臉‘色’一變!
何以吳禾臉上變‘色’?實在是因為就這一下,就讓他差點掌控不住手中的長槍了!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眼前這個年輕人,功夫竟然是在家中兩位老爺之上么?
吳禾卻是不敢相信的,只因為這么多年以來,他還從未曾見識過槍法超過兩位老爺?shù)娜宋铮?
可剛剛那輕輕一碰,從槍桿上傳來的感覺又騙不了人,那綿長如黃河長江般的勁道,絕非可以‘弄’虛作假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說不得今天我就丟一次丑吧!”吳禾此人心‘胸’還算寬廣,而且責(zé)任心也是極強,剛剛那一接觸就明知可能不是劉對手,但是為了自己的職責(zé),他還是要繼續(xù)下去!
長槍如毒蛇出‘洞’,直扎劉心窩而去,劉低呼一聲“來得好”,側(cè)身閃過,同時單手一挽槍尾,槍頭卻是抖出水缸大小的槍‘花’來,反將吳禾籠罩其中!
吳禾不敢大意,哪怕他身上穿著鎧甲,但仍舊只能收槍格擋,對劉的攻擊也就是不打自解!
搶的先機之后,劉也沒有客氣,左手上前墊住長槍中后部,右手使勁兒一擰槍尾,頓時,槍身如同陀螺般高速旋轉(zhuǎn)起來,以至于那邊的吳禾才將將把長槍架上,就感覺長槍一滑,竟然要脫手!
這才兩個回合而已,自己竟然就感覺抓不住兵刃了?
吳禾心中的震驚是可想而知。他一頓腳,雙臂發(fā)力同時口中怒吼,硬生生將長槍拖出,只不過這樣一來,招式卻是老了!
如今的劉在冷兵器上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是豐富起來,此時大好良機自然不會放過,弓步上前長槍再送,綴著紅纓的槍頭,頓時就穿過吳禾的防守,輕輕點在吳禾的咽喉之上!
“輸了!”
吳禾倒是光棍,感覺到咽喉上那輕輕一觸時,心中震顫非常!如果說這一下重,吳禾心中或許還好受一些,然而偏偏劉這一槍點來,吳禾的感覺竟然如同蚊子落腳一般輕盈,才更是讓他覺得難以相信!
何為收放自如?
這就是收放自如!吳禾簡直不敢相信,劉如此年紀(jì),竟然能夠如此高明的槍法!
“哎,牛刀,牛刀啊!”
“什么牛刀?不是用的槍么?大人贏了,贏了!”在一旁觀戰(zhàn)的胡立等人見到這一幕,表現(xiàn)不盡相同。
胡立是揮拳為劉慶賀,而詹木則是不住的搖頭嘆息,至于說柴青源,卻是兩眼灼灼并無任何表示。
“胡立,你說像這個吳禾,你上去,幾招能夠贏?”詹木搖頭晃腦的問那胡立。
“那還用說,就這老頭兒那點本事,五招,五招拿不下來,我就請你喝一個月的酒!”
“那就是了!”詹木撇嘴道,“你五招都能搞定,干嘛讓大人出手呢,這不是殺‘雞’用牛刀是啥?”
“啊!”
胡立輕輕一拍腦‘門’,看了看臺子上正在說話的兩人,不住點頭道:“有理,有理!還是你小子腦子好用!”
“這是大人故意的!這樣一來,咱們還能保留一點實力,唔,接下來這個吳禾應(yīng)該是要帶大人去見吳了,就不知道會不會帶上我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柴青源,突然開口說道。
他一開口,站在他旁邊,一直顯得很無奈的盧宏也就甕聲甕氣的說道:“那個吳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看功夫也就稀松平常,我才不想去見他,到時候說不得還要磕頭見禮呢!”
“盧宏啊,你啥時候見我們家大人磕過頭?我敢打包票,就算是見了皇帝老子,我家大人也不會磕頭!”
“胡大哥低聲些,如今這里畢竟還是南宋朝廷的天下,看大人他們過來了!”
“你們在聊什么?我現(xiàn)在要跟吳大哥一并去見吳將軍,你們且回客棧,等候我的消息罷!”劉一面沖著詹木等人說,一面用眼神示意,要大家依計行事。
“好的,大人,我等這就回去收拾,敬候大人的好消息!”詹木很是會意的點頭,然后拉扯著胡立等人,告辭離開。
“我這些兄弟都是山野村夫,倒是讓吳大哥見笑了!”
“哪里哪里,我看都是真‘性’情,真英雄啊!劉兄弟能夠帶領(lǐng)他們?yōu)閲?dāng)真是朝廷之福,我家將軍之福啊!來,跟老哥我走罷,想必將軍見到六兄弟,一定會喜出望外的!”
吳禾這說的倒是心里話。
雖說目前從總軍力方面來看南宋是不如金國,但是在秦嶺這一帶,因為吳階兄弟的存在,軍事力量還算是強橫,至少在局部上是強過金兵的,所以對情報的掌控自然也強。
如今,吳階已經(jīng)接到線報,說是金國有意將攻擊重心從東邊轉(zhuǎn)移到西邊,因為韓世忠等人在長江下游的布防讓金軍難以攻破,故而金國高層是有意要經(jīng)過陜西過秦嶺,占領(lǐng)巴蜀這個天府之國。
故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吳家兄弟對兵馬良將的渴求,是迫切的。
這也就導(dǎo)致了劉跟吳的第一次見面,非常的和諧。
在劉的感覺里,吳應(yīng)該是年紀(jì)不小才對,殊不料,卻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
是的,對于劉這個兩世為人的穿越者來說,三十歲的吳,在他眼中確實只能算是個年輕人。
雙方見禮之后,吳禾就先向吳介紹劉。當(dāng)聽說吳禾竟然抵不住劉三五招時,那吳兩眼一亮,差點就要跟劉去演武場上走一遭。
“罷了,此時不合適,既然吳禾如此推崇,正好兄長手中還有一些名額,我就你一個游擊將軍如何?”
“游擊將軍?”
對于這個時代的官職,尤其是軍隊里的官職,劉了解甚少,他愣了愣神,拱手稱謝的同時,也忍不住問道,這個游擊將軍,究竟算是個什么樣的職務(wù)?
劉的直接并沒有引來吳的不滿,反而是讓他感覺到劉的率直,這本就是武人本‘性’,遂大笑道:“在別人帳下我不知道,不過在我大哥麾下,游擊將軍,可是能統(tǒng)領(lǐng)五十騎,一百步的真正將領(lǐng)啊!”
“五十騎?一百步?”
經(jīng)王麟這么一說,劉算是明白過來,感情這個游擊將軍,其實就是個百夫長,連金軍里的一個謀克都比不過。
只不過話說回來,他劉初來乍到,僅僅是憑一場比武就拿下個游擊將軍的職位,應(yīng)該說是吳的一番“厚愛”了。
想到這里,劉心中也就坦然下來。當(dāng)即再次拜謝吳。不過很快吳又對劉說,這個游擊將軍雖然是給劉了,但他現(xiàn)在卻沒有兵給劉,除開劉自己帶來的兄弟之外,怕還需要他去招募一些,當(dāng)然,招募的費用,可以直接招吳禾領(lǐng)取。
一聽這話,劉心中當(dāng)真是既高興,又哀傷了。
高興,是因為這樣一來,劉就能正大光明的開始干自己的‘私’活,而且還有朝廷當(dāng)冤大頭;哀傷則是因為這從側(cè)面體現(xiàn)了如今朝廷兵源的匱乏,從遼到金,加上各種民間起義,南宋軍力的衰弱,可見一斑。
“請問將軍,我有多少時間成軍?如今這漢中城,怕是招不到幾條好漢了。”劉想想之后,一拱手,又問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