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喜歡你
住院第四天，牟睿終於出院。
也就是說，陸垚再也不用陪著我去醫(yī)院，我可以帶他好好逛逛吃吃了。
和陸垚在路上買了烤串，說話眉飛色舞。
牟睿的電話這時打過來了。不管怎麼推拒，他都要請我和陸垚吃飯。
是吃鴨爪爪，B市有名的特色菜。
牟睿舉杯，搭上李小超，他感謝生病時我們對他的照顧。
幾杯啤酒下肚，眼皮開始腫起來。
陸垚不準我再喝?？墒俏疫€是搶過被他端走的酒杯，嘟囔著：“你不是在這兒麼？還怕我被別人拐走啊。”
有人酒後撒酒瘋，有人酒後睡覺，有人酒後吐真言。
“你真得練練你的酒量了，才喝幾杯就這樣了?！崩钚〕趯γ嫱虏畚?。
陸垚擋住我要的酒，卻擋不住牟?？聪蛭业哪抗狻?
牟?？赡軐ξ液完憟惔蚯榱R俏的樣子很不喜歡。
吃完飯我們?nèi)S河邊散步。
最喜歡黃河邊的夜景。我忍不住跑到中山橋上“啊啊啊”的大喊，路人投來奇怪的目光。陸垚把我從欄桿上抱下來，我衝著他嘿嘿笑。
照例陸垚送我回了宿舍，李小超去了牟睿的住處。
第二天我請假同陸垚去了張掖。只是幾個小時的車程，看著路邊飛馳的土丘，不禁感謝大自然奇妙的造物手法。
聊天時說起彼此的名字。
“言蹊，你的名字真好聽?！标憟惡φf。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言蹊，我媽媽給我起的名字。”講起媽媽，我總是有些傷悲卻又很開心。那時她一定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放棄她的家庭，放棄自己愛了很多年的人。
我問起陸垚大學(xué)這三年都做了什麼，他說起學(xué)生會的事情，拿獎學(xué)金，去其他城市參加網(wǎng)球比賽，拿獎牌。
我細細地聽著，他靜靜說著，好像是在陳述，又像是在告知對方這幾年我們都過得不錯。
張掖很漂亮。黃昏時的丹霞地貌，就像是點點斑斕，陸垚十分欣喜。
我們坐在土堆上，我給他唱《董小姐》：
董小姐
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樣
渴望著衰老
董小姐
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就像安和橋下 清澈的水
董小姐
我也是個複雜的動物
嘴上一句帶過 心裡卻一直重複
董小姐
鼓樓的夜晚時間匆匆陌生的人
請給我一支蘭州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
董小姐
你纔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xué)
愛上一匹野馬 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到絕望
董小姐 董小姐
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
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
還有明天
董小姐
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
在五月的早晨 終於丟失了睡眠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
董小姐
……
那時候我們真好，沒有煩惱，就這樣看著彼此。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我不再防備，幸福地我差點忘記，對方是我逃避不急的人。
陸垚走的前一晚，我沒有回宿舍。
我們躺在各自的牀上，周圍靜的出奇，我們沒有說話。
抵不住帶陸垚四處玩耍之後的睏意，我迷迷糊糊還是睡著了。
感覺自己被什麼包裹住。
我感到濃濃的溫?zé)釟庀⒃谖叶吙M繞。我想翻身，可是陸垚抱得很緊。
“別動，讓我抱一會。”陸垚有些沙啞的聲音。
我沒再掙扎，就讓他這樣抱著。
B市溫差大，下過雨的夜晚，可能只有幾度。我怕他凍著，輕輕掀開被子，讓他睡進來。
陸垚還是抱著我，我背對著他，枕著他的手臂，他的體溫很高。
“我喜歡你，言蹊。”
“我知道?！蔽一卮鹚?。
可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你等我。”陸垚說完這句，便也沉沉睡去了。
我聽著陸垚清淺的呼吸聲，心裡翻江倒海。
你等我。這麼重要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