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敢說仍裝失憶完全不記得以前認識陳潔兒,可她也不多啰嗦,聰明熱情勤快,不需要我多教就很快上手了。
年初二那天我被顧桂花趕逼著去干活,受傷的左手臂還沒全消腫,是陳潔兒趕來幫我忙,我倆就這樣成了好朋友。
我問陳潔兒為什么會來這打工,她見四下沒人就對我說她爸找了個小三之后轉移了家產,跟她媽離婚后不理她們母女了,她外婆住院了急需要手術費救命就只好來這打工賺錢。
唉,又是一個可憐人,但是我想幫她也無能為力。
后來有一天,我偶然聽到了顧桂花和范科又將壞主意打到陳潔兒身上,我很不安,思前想后總掂量著要不要提醒陳潔兒。
過完年假,我們按照相關機構的指引去辦出國手續,并且到大使館面見了兩次,去紐約念書的事才落實了。顧桂花一時興奮就口沒遮攔說,有錢有人脈好辦事,有胡總幫忙辦手續才那么快辦妥。
陳潔兒問我出國日期是哪天,還說顧桂花詳細問她家里情況,表示想認她做干女兒讓她搬來養老院住,還可以借錢給她外婆做手術。
我聽了大吃一驚,顧桂花那只鬼手果真伸向陳潔兒那里了,當時我咬緊嘴唇沒說什么,還有三天就出國了怕再給姐惹麻煩,回到木棚屋里想了很久最后寫了封信揣著,看有沒有機會匿名寄出去。
臨出國那天上午,我給癡呆老人喂飯,陳潔兒過來幫我戴上一條新手工繩鏈,說不是值錢的東西她自己織的就留個紀念吧。
這是除了姐之外唯一送我禮物的人!我一時激動,看看房里只有老人在便把一直揣在里層衣服口袋里的信拿出來塞給她。
陳潔兒正想問我話,她的破舊手機響了,接起后她臉色大變,我隱約聽到哭喊的聲音知道不好了,果然她掛線后哭著跟我說要馬上趕去醫院,她外婆過世了。
陳潔兒走后我才開始后怕,擔心她看了信之后會找顧桂花和范科把事給當面捅出來,結果到我們晚上坐上范科的車準備去機場她都沒有回來。
姐站在車門邊緊緊扒著門,拿一雙淚眼直瞧著我沒有說話。
我倆都守著一種默契,絕口不提以前發生過的事,現在我也不敢說半個字,明白到以后得一切靠我努力了,她的指望全落在我一人身上。
坐夜機中途又轉機才到了紐約,范家兄妹的親媽開了車子來接我們,她臉上那個濃妝讓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正經女人。
帶了我們住進唐人街一棟又舊、光線又暗的樓房五樓里,她點了煙叼在嘴邊說,你們叫我宋小姐得了,我不住這,你們一人一間房老實住著別給老娘亂惹事!尤其是你,叫顧寧是吧,偉龍和水麗的生活你負責打理,平常煮飯洗衣服做家務,你做不好試試看我不大耳括子揍你!
出國了也得做范家兄妹的傭人,這我是知道的,等范偉龍和范水麗各自拿了行李搶占好房間后我拿了自個兒行李默默走進去陰暗尾房開始新留學生活。
做好了家務活之余,我趁著還沒開學就去小餐館洗碗賺零用錢,姐打電話來說陸續會給我匯錢過來讓我放心。
姐匯來的錢加上自己賺的,我急不可耐買了臺舊手機,第一時間打去給陳潔兒,她接起后我問她現在怎樣了。
她說,外婆死了反倒沒負擔了我不用再去養老院,你放心我不會將你信里的內容說出去,連我媽都不知道。
掛線后我給姐打去電話讓她記下新手機號碼,姐沉默了一下說,小妹你在國外照顧好自己,長途電話費貴就別經常打來,我都知道的你不用掛心我。
暗示的信號接收到,從那以后我沒再主動打給姐,即使她買了新手機也是隔了三四個月才會打來給我報聲平安。
另外,我每星期固定打兩
次電話給顧桂花,甜言蜜語說出來直犯惡心,但為了姐姐和自己,我是搜盡了好話來說。
在學校里拼了命學習,放學后做家務,晚上去飯店洗碗碟做兼職,忙得一頭牛似的,我心里對姐的那份愧疚才減輕了些。
范偉龍和范水麗不是來念書的,特別是范偉龍,把一些溜里蕩浪的各種膚色男女帶回家來開派對集體亂玩,范水麗開始時還挺正經的,周六上午老拉我到紐約大學籃球場去看球賽,還真別說,我倆會時不時的碰上凌晨朗跟他那些同學打球。
凌晨朗有不少華裔女粉絲迷他,范水麗拿起手機對他一陣狂拍,我也偷偷拍幾張。
女粉絲都想纏上凌晨朗,可人家根本不給她們機會,包括范水麗和我,他眼尾也不瞧一眼,高冷范兒讓人不敢靠近,但也越發勾人幻想。
我暗地里整了一本關于他的資料專集,里面記了自己何時看他打球,照片也貼上去,第一次從范水麗枕頭底下見到的那張照片我也偷出去復曬了一張珍藏。
這專集我不敢被范水麗發現,因為她平時很變態的愛霸占我的東西,看上哪件拿哪件,我不給的話她會死命掐我,甚至指使范偉龍打我。要是讓她知道我暗戀她喜歡的凌晨朗,那可不得了,所以我只能壓在床墊下面,夜里做完兼職回家才拿出來看看,當作一種安慰。
暑假前,宋小姐灰頭土臉來跟我們說,她要搬去芝加哥了。
她走后,范水麗冷笑著跟范偉龍說,他媽的我們這親媽不是好人賭毒俱全,跟著她最后肯定被賣了,幸好她現在被追債追的要躲芝加哥去。
轉眼半個月后,范偉龍和酒肉朋友在外聚會狂歡,吸食違禁品被遣送回國。
又過了半年,在凌晨朗那里受到冷眼的范水麗被一黑人男同學熱烈追求,不久她就把他帶回家里留宿,有一天她慌里慌張的告訴我她有了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