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心裡再不安我也在掛了線之後把關(guān)宜琳的話告訴了凌晨朗。
他表情沒變但眼底卻極快地閃過一抹光,嗓音低沉道,“沒事,我姐可能是覺得休息日在家裡呆著會跟媽媽吵架吵得更厲害,所以要出來避一下,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不會張揚。”
我還沒說什麼,他倒在安撫我了,我又有了那種他什麼都知道的強烈感覺了!
“嗯嗯,”我裝作隨意地哼了兩聲,將頭重新靠回他肩上。
凌晨朗把薄脣抵住我的額,又?jǐn)E起小騰駿的一雙小腿兒擱到我這來,然後強有力的兩條臂膀?qū)⑽覀兙o緊圈住,於是這密封的後座車廂裡就充滿了溫情溫馨的氣氛。
車隊到了服務(wù)區(qū)始終要停下等人馬會合的,凌晨朗將還在酣睡中的小騰駿挪到我懷裡,低聲吩咐道,“你不要下車,在這裡看著孩子。”
這做法正中我的下懷,我答應(yīng)一聲,等他下車後還拿過小棒帽蓋去小騰駿的大半張臉。
這時手機震了兩下,不是來電是有信息來了,掏出來看看,是袁丹彩發(fā)來的微信:胡文斌跟你和凌總通完電話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很暴躁,他打電話讓凌伊龍來我們這裡,結(jié)果,你看看我這偷拍的視頻。
我急忙點開她下面發(fā)來的針孔監(jiān)控鏡頭拍下的錄像視頻一段:胡文斌指著凌伊龍的鼻子面目猙獰地大罵,由於沒有錄音所以不知道他在罵什麼,但可以想像就是關(guān)於收購星圖娛樂的和凌伊龍跟範(fàn)水麗出軌的事情,罵到最後,胡文斌踮起腳尖,猛地?fù)]拳打向高他一頭的凌伊龍臉上,始終耷拉著腦袋的凌伊龍應(yīng)聲倒地,卻面對接下來暴雨般的拳打腳踢硬是不敢還手。
袁丹彩又發(fā)來一條:針孔監(jiān)控鏡頭是當(dāng)我聽說了他們胡家父子輪流交換女人玩兒的骯髒事兒之後裝的,目的是爲(wèi)防有一天胡文斌玩膩了我之後偷放胡清山進來我這住所裡頭,而我被生生糟蹋了總得留個證據(jù)在手上吧!寧姐,我很害怕真會到了那一天啊!
我馬上回復(fù)她:你做得很好!不要怕,怕是沒有用的,要學(xué)會堅強和自保知道嗎?這世上唯一能救你的人就是你自己了,別人只能給予一點幫助而已!
袁丹彩:嗯嗯,我知道了,所以特別感謝您的提點,趁著胡文斌走了,我特地將凌伊龍被胡文斌暴打的錄像截了一段發(fā)給你看了解解氣,因爲(wèi)我知道您和凌總對凌伊龍不爽。
我:謝了,你以後有事兒儘管來找我,能幫的我儘量會幫的。
袁丹彩發(fā)來個抱拳和揮手的頭像,就跟我結(jié)束對話了。
我趕緊將凌伊龍被胡文斌暴打的視頻發(fā)到QQ羣裡,這一來不得了,除了正和蘇豪忙著的秦璐之外,四朵金花全冒出來刷屏,吱吱喳喳的說看爽了。
姚晶晶興頭最盛了,嚷嚷著過不久就該輪到她來暴打胡家父子倆!
我眼角餘光感覺到窗外有人影一閃,趕忙地一按鎖屏鍵,手機揣回口袋的瞬間,咔嚓!車門拉開了,凌晨朗俯身看進來,低聲道,“寧寧,玲姐
來看你了。”
我下意識地將小騰駿的小臉兒挽向內(nèi)側(cè),凌晨朗深深盯我一眼後便後退,換成凌韻玲俯身來輕聲跟我打招呼,“嗨,寧寧。”
“玲姐,不好意思啊,我?guī)е暮⒆硬环奖闳ジ蚵曊泻簟!蔽倚φf。
“沒事,沒事。”凌韻玲連連擺手,眼睛看了看小騰駿,“這就是小花童啊?好可愛喲。”說著,她想探手來摸摸孩子的手兒,中途又縮了回去。
“明天我?guī)ジ阃鎯骸!蔽倚χf。
凌韻玲臉上有點不自然,“我又改變主意了,想自己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呆兩天散散心,還好剛纔求得宜琳和洪山的諒解,就不去參加他們婚禮了。”
我收斂起笑意,伸手去想握住她安慰她,“玲姐——”可能是我動作過大了些,小騰駿被整醒了,扭動身子並且擡手?jǐn)E了擡帽檐,喊了聲,“寧寧。”
凌韻玲定睛在小騰駿身上,瞬間喉嚨像哽到了什麼似的,張了張嘴瞪大雙眼。
壞了!我心裡咯噔一下!
“寧寧,我要尿尿。”小騰駿揪住我的衣襟扎掙著坐起來,並且伸長雙臂想攀上我的頸脖。
“我來帶他去。”凌晨朗輕輕的拉開凌韻玲,俯身進來把大手伸向小騰駿。
小騰駿立馬像無尾熊一樣攀向凌晨朗。
凌晨朗抓過小棒球帽迅速扣到小騰駿頭上,帶他出了商務(wù)車的車廂,大步流星走去服務(wù)區(qū)的洗手間,我緊張地咬著牙望住他們父子倆的背影,還好立刻有蘇豪和秦璐領(lǐng)了兩個保鏢追上去圍圍護著。
“寧寧,”凌韻玲低低喚了一聲,挪步過來車門邊,輕輕搓了搓雙手,然後下定決心般坐上來關(guān)上門望著我,顯然是有問題要問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回視她,這讓她反倒又猶豫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小小聲問,“那孩子,我怎麼看著長得很像晨朗?”
“玲姐,”我輕飄飄地說,“這長得像並不代表——”話還沒說完,咯咯!
車窗玻璃被敲了兩下。
我和凌韻玲都霍地望過去,只見凌晨朗去而復(fù)返,他眼神有點冷地拉開了車門,大手扶住門框,沉聲問道,“玲姐,你想要問什麼?”
凌韻玲被他的氣勢給碾壓了,眸色萬分複雜地閃爍著。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現(xiàn)在就很清楚的告訴你,那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我早就歡天喜地賴著跟他們母子倆在一起生活了,還用這樣苦苦地追著。”凌晨朗低啞說道,語氣是平伏的毫無波瀾,彷彿這些話早在他心裡想好了很久。
“哦……”凌韻玲是個厚道又靦腆的人,眼下她臉兒漲紅得像西紅柿,低喃著向我道謝,“不好意思啊寧寧,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清楚而已。”
唉,我心裡一陣?yán)⒕螉A著一陣酸澀,深切地懷疑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再隱瞞下去了。
“沒事,玲姐你別這樣說。”我捏捏她的手。
“那我
走了,你們也快要啓程了吧。”凌韻玲說著,就挪動坐姿想要下車。
“你別把這事告訴媽媽,我怕她多心會跑來寧寧家裡問長問短,造成彼此之間尷尬就不好了。”凌晨朗叮囑她。
“嗯嗯,你們放心,我現(xiàn)在避開媽媽還唯恐不及呢,怎會對她亂說話。”凌韻玲無奈地攤攤手。
凌晨朗點點頭,伸手來扶她下了車,我跟她揮揮手,她便走了。
“玲姐的話別往心裡去,”凌晨朗對我淡淡說道。
我掃到蘇豪和抱著小騰駿的秦璐走過來了,就打住了剛想跟凌晨朗說的話。
凌晨朗回過頭看看他們,默默坐進車裡,再從秦璐手裡接過小騰駿放到我和他之間坐穩(wěn),秦璐俯身遞給我個眼色,才嘭上車門。
切入對講機,“出發(fā)吧。”凌晨朗吩咐專屬司機。
這時的小騰駿顯得不安分了,非要站起身趴在椅背上往後窗望去,凌晨朗側(cè)過身扶他站穩(wěn),單臂緊緊的護住他。
“人都到齊了?”我沒話找話問凌晨朗。
凌晨朗重重一點頭,“嗯。”隔了幾秒,他突然又開口,“範(fàn)水麗的身份被警方確認(rèn)了,並且警方嘗試通知範(fàn)偉龍回國來認(rèn)屍,你也有可能被他們通知到。”
我眉頭一皺,冷冷道,“通知我?guī)致铮瑳]空去。”
凌晨朗對我挑挑眉,“你當(dāng)然不要去,又沒有直接的親屬關(guān)係,好了我們不說那個了,說說星圖,接手之後你打算讓誰去管理?”
“啊?你真能買下星圖?”我被他這種肯定至極的語氣給震到了!
就算現(xiàn)在凌伊龍沒辦法再和鴻星聯(lián)手合作收購星圖,也可以將機會讓給胡文斌啊,凌晨朗是怎樣做到從他們手裡奪下星圖的?
“想知道我是怎樣做到的?”凌晨朗炯炯有神的眼眸像是X光穿透了我靈魂似的準(zhǔn)確讀懂我的心思,他湊過來,啞聲再說,“吻吻我,我就告訴你。”
“切。”我捶了他一下,“孩子在呢。”
“我不管,”凌晨朗騰出另一隻扣住我的後頸拖過去,貼住我的額啞聲低喃,“你不吻一下休想我告訴你。”
真是冤家!我瞅瞅笑嘻嘻回過頭望著我們倆的小騰駿,伸手去捂住他的眼睛,飛快往凌晨朗的臉頰上印了一印,沒想到這男人真不知厭足,扣緊了就不鬆手!
小騰駿也掰開了我的手兒,見兩個大人纏在一起,他乾脆用兩隻小手兒揪住我倆的頭髮,鬧著玩兒似的吻下來!
“哈哈!”凌晨朗被逗笑了,終於肯鬆開我,雙手抱住小傢伙索吻索不停。
“哎,你還沒告訴我。”我伸手去搖凌晨朗,並且拿了一盒牛奶給小騰駿喝。
孩子有喝的就安靜了,凌晨朗讓他坐下來,嗓音低低道,“封總之所以出售星圖,就是因爲(wèi)資金週轉(zhuǎn)不來,我承諾往他母公司注資,星圖也是半買半置換成晨朗時代的部分股權(quán)給他,他解了燃眉之急,又得到我的大力注資,能不爽快答應(yīng)我嗎?”
(本章完)